良心推荐 第321章

    灰扑簌簌落进装汽水的塑料袋，像下着一场不会融化的雪。

    "我爸说这栋楼能换三台挖掘机。

    "他用鞋尖碾碎半截粉笔，"但挖掘机挖不出藏在墙缝里的东西。

    "夕阳将他侧脸镀成铜像，我看见他耳后那道月牙形伤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变故发生在惊蛰当夜。

    我被雷声惊醒时，雨正拍打着窗外的泡桐树。

    凌晨五点的校门口，陆北川父亲那辆沾满泥浆的拖拉机突突作响。

    男人脖颈青筋暴起，将转学证明拍在值班室窗台上："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盖章！

    "陆北川站在雨檐下玩硬币。

    国徽面朝上时他塞给我个铁皮盒，冰凉的金属表面还带着被窝里的余温。

    "本来想等爆破那天给你看的。

    "他扯动嘴角，雨丝在睫毛间织成珠帘。

    盒里躺着台巴掌大的胶片相机，取景框用红漆画着歪扭的羽毛。

    我追着拖拉机跑了三条街，首到肺叶刺痛如塞满碎玻璃。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衬衫上的一粒白纽扣。

    雨幕深处传来老体育馆最后的哀鸣，钢筋骨架倒塌时扬起经年的尘灰，落在舌尖竟泛着陈皮糖的酸涩。

    三天后在货运站，老张头从烟盒里抖出张皱巴巴的车票。

    "哈尔滨西站，今早卸的货。

    "他故意把广播音量调大，新闻正在播报松花江冰凌预警。

    我摸着票根上的油墨数字，突然明白陆北川说的"藏在墙缝里的东西"——那是我们偷偷砌进体育馆承重墙的铁盒，装着写满心事的练习本和半罐橘子味硬糖。

    黄昏时我在月台捡到片残缺的羽毛，根部缠着暗红色丝线。

    远处绿皮火车喷出的蒸汽模糊了地平线，恍惚看见十七岁的少年站在车厢连接处，军大衣下摆扫过结霜的铁轨。

    他对着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