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00章

    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门后是足球场大小的环形空间，无数圆柱形培养舱林立如墓碑，每个舱体都浸泡着大脑状的灰白色组织，神经突触通过导线与顶部的投影仪相连。

    "这是……人脑？

    "周晓雨的指甲掐进掌心。

    "是记忆。

    "林默鬼使神差地走向某个编号0917的舱体。

    当他触碰操作屏时，投影仪在空气中织出一段全息影像：2018年冬夜，年轻版的林默蜷缩在实验室手术台上，颅骨被打开，数十根探针插入海马体。

    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记录数据，胸牌上的"陈昊"二字清晰可见。

    "你当时是医学院的学生？

    "苏瑶盯着影像中颤抖的青年。

    "不，我根本没读过医学院。

    "林默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影像里的"林默"突然转向镜头，右耳后露出一枚紫色徽章印记——与灰西装男人佩戴的一模一样。

    更多记忆标本被激活：——陈昊将注射器刺入青年脖颈，液体在血管中泛出诡谲的荧光；——同一间实验室里，苏瑶父亲的车祸现场被全息重建，每个路人的表情都精细到毛孔；——某个暴雨夜，青年从焚烧炉里抢出半页实验记录，残破的标题是"记忆移植可行性"……周晓雨突然扯掉耳后的止血棉："我听见哭声了，在下面！

    "---深渊回响应急电梯载着他们沉入建筑最底层。

    轿厢顶灯忽明忽暗，周晓雨在镜面上用口红写下倒计时：03:14。

    这是她预知梦给出的最后安全时限。

    门开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首径百米的球形空间里，上千根玻璃管从穹顶垂落，每根管内都悬浮着婴儿大小的生物。

    它们有人类的五官，却长着节肢动物的附肢，脊椎末端延伸出半透明的神经索，与其他玻璃管的生物相连，织成一张脉动的神经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