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楚云溪无奈地摇摇头。“我又不是肚子大得走不动路了,何须如此?妹妹还小呢。”
君凌云便又加了一句:
“用皇后娘娘专用的马车去请。允奶娘同行。”
他吩咐完,笑看着楚云溪。
“娘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待你安全生下孩子,你想去哪儿,为夫都陪你去。”
楚云溪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君凌云日日如此小心谨慎,她可能都还没有适应,自己已经有孕在身,即将做母亲的身份。
从无到有,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竟比她从前做的任何一件事儿,都有成就感。
没让她等太久,楚夫人便带着小文茵进宫来了。
君凌云主动将空间让给了母女三人,自己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母亲。”
楚云溪笑得腼腆,握住了楚夫人的手。只看母亲的表情,便知道她有多开心了。
第445章
贫穷的户部
“溪儿,母亲以前总担心,你在皇宫中,前有狼后有虎,招架不住。这下儿好了,有了这个孩子傍身,谁也动摇不了你皇后的地位了。”
楚夫人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听儿子说起,和自己亲眼看到有了身孕的女儿,感受总归是不同的。
楚云溪知道,在母亲心里,皇宫里,依然是最残酷无情的地方。生怕那一日,君凌云会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可她现在,对君凌云充满了信心,对自己也充满了信心。
他们历经波折,两世才走到一起,定会是彼此的唯一。
“母亲,女儿觉得,能嫁给凌云,定是老天对女儿的眷顾。女儿很感恩,很知足。您不必担忧女儿。”
楚夫人擦了擦眼角,点点头。招手让奶娘靠近些,给楚云溪看看妹妹。
楚云溪展颜一笑,轻轻拨开了小文茵的包被,便露出了那张白净软嫩的小脸儿。
虽有些肉嘟嘟的,也难她掩五官的精致。让楚云溪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小脸儿上轻轻戳了戳。
“妹妹,还认得姐姐吗?”
她声音轻柔而甜美。
小文茵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楚云溪。让楚云溪瞬间喜上眉梢。
“母亲,你快看,妹妹她记得我呢。”
楚夫人失笑。
“这么小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不过是看新鲜罢了。”
不过,他们楚家的兄弟姐妹,都能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她是打心底欢喜的。
不像别人家,为了丁点儿东西,都能争得鸡飞狗跳。
“溪儿,你在宫里,可有缺什么?来的仓促,母亲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你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母亲说,母亲下次给你带来。”
楚云溪拉着楚夫人坐下。
“母亲放心,我想到的,想不到的,凌云都为我准备了,女儿什么也不缺。”
楚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眼中的光彩,确认她没有逞强,这才放下心来。
又交代她一些孕期该注意的事情,楚云溪都一一听着,频频点头。
夫君疼爱,家人齐心,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幸福的事儿呢?
“母亲,不知先生近日如何了,和宋师娘,可还好?”
提到司空玉,楚夫人的笑容更甚。
“好着呢,你宋师娘啊,现在可是积极调理身子,准备给你司空先生,传宗接代呢。”
楚云溪眼睛晶亮,想到先生那样般风光霁月的人物,身后跟着个小尾巴的场面,就不由很是期待。
“对了,父亲和大哥那边,母亲也不必忧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楚夫人已经从儿子口中得到消息,心下慰藉。每每丈夫和儿子出征,她这颗心,都要日日提着,不敢有一丝松懈。
如今好了,一家人齐齐整整不说,还要添新人口了,今年,定能过个热热闹闹的年节了。
母女两人聊了大半日,直到天空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楚夫人才出宫去。
她心里安定了不少,可以专心为两个儿子准备婚仪了。
三对新人的婚期,几家商量过后,最终定在了十一月二十八。
虽说略显仓促,可临近年底了。待忙完他们的婚礼,便要开始准备年货了。于是都决定早办早好。
君凌云和楚云溪也决定,在他们大婚那日,宣布楚云溪身怀六甲的消息,普天同庆。
接下来的日子,从朝堂到普通百姓,都是一派喜气。
按着惯例,年底是不会有战事发生的,就连北蛮国,在年底也不会主动出兵挑衅。要打,也是来年春天再打。
所以年底,是很多家庭难得团圆的日子。
朝臣们也不必,为粮草之类的伤脑筋,能轻快许多。
最忙碌的,反倒是楚文锦了。他要将各地钱庄的账目收拢收拢,好知道差额多少,再做打算。
当然,户部其他人,虽没有多忙碌,心却是揪着的。
“这都六日了,楚侍郎怎么还没有个说法?”
“非但没有个说法,连人影儿都见不着。就这样的人,还能当户部尚书呢。哪里有刘尚书兢兢业业,无一日旷工。”
反正楚文锦不在,在的是现任户部尚书刘大人,该恭维谁,一目了然。
“是啊,是啊。”
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户部尚书并未出言阻止,在他听来,这些官员,说的也是实话啊。
他已经将户部的账目,又核查了两遍了。可国库空虚,精打细算,也只能挤出五万两银子。
要怎么筹款,楚文锦还是没拿个方案拿出来。
该不会,最后这重任,又落回到他头上来了吧?
“诸位大人,都在啊。”
这随意的一声,让说话之人都闭了嘴,有些尴尬地冲着楚文锦抱拳行礼。
“楚侍郎来了啊。今日怎么有空,到户部来了?”
这话问的,还真是有水准,本该日日来的地方,倒成了偶尔的一日游。
其他官员都是低头偷笑。
楚文锦年纪小,户部半数官员,都是可以当他爹的年纪了。
楚文锦又没在户部待上几日,整日在外奔波,与他们的接触,实在不多。
故而户部现在,没几个人,是真正服气他的,也不奇怪了。
“的确是抽空来的,与诸位大人交代完,我还要去忙别的事情。”
楚文锦非但没有理论,还光明正大地,认同了方才那位官员的问话。
那人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楚文锦以为,旷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吗?
“本官差点儿忘了,楚侍郎可是皇亲国戚,自不必如我等这般,兢兢业业。”
这话就更加阴阳怪气了。楚文锦想着,看来是要斗一斗嘴皮子了。
“这位大人贵姓?”
楚文锦是真诚发问,户部这些人,他都还没有认全。
总不能让他浪费了口水,还不知道浪费在谁身上吧。
可被问到的这位大人,却以为楚文锦是主动羞辱。
他与人家攀谈了这么久,人家还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气得不想开口。
还是旁边之人,替他答话。
“这位是朱大人。也是,户部侍郎。”
“哦~”楚文锦拉长了调子哦了一声,户部设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原来这位与他平级,难怪敢如此说话。
“幸会,幸会。”
那朱大人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他在户部任职,已经十余年了,坐这侍郎的位置,也有五年之久。
如今竟被个小辈,当作无名氏对待,实在是,屈辱!
第446章
楚文锦惯会用银子打脸
楚文锦收起笑脸。
“朱大人说我是皇亲国戚,此事不假。我的确是皇亲国戚,并引以为傲。可我怎听着,朱大人对皇亲国戚,颇有微词呢?”
这朱大人,哪里敢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看不上加塞进来的皇亲国戚。
毕竟那行加塞之事的人,可是当今圣上!他只好憋红着脸否认了。
“本官,本官没有这个意思,楚侍郎莫要曲解了。”
楚文锦点点头。
“没有就好。那朱大人,可得好好学学说话处事了,莫要一开口,就让人误会了去。”
“你!”
朱大人气红了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未到弱冠之龄,就敢来教训他这个前辈了!
“我还没说完呢!”
楚文锦也提高了声调,掷地有声。
“朱大人说我不兢兢业业。敢问朱大人,你日日兢兢业业,这次皇上需要五十万两支援西昭,你能为皇上分忧多少啊?”
朱大人一噎,他能拿出多少?国库没有,让他变戏法变出来不成?
“楚侍郎也无非是,让官府增加赋税,让商人捐款,还能有什么好法子?皇上交代的差事儿,都已经过去六日了,楚侍郎才想起来问。我们好歹是……”
“啪!”
一张银票,被楚文锦,重重拍在了朱大人身前的桌案上。直将朱大人惊出了一个抖。
也将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那朱大人原本想说,我们好歹是日日核算账目,从国库挤出了五万两。
只是这话,被楚文锦这一动作,堵在了喉咙口。
他倾身仔细一看,见只是张一万两的银票。又不屑地坐了回去。
“我还当楚侍郎多能耐呢,就……”
“啪!”
朱大人那句,就才凑了一万两银子,同样只说了一半儿,便又被楚文锦这更响亮的一声,给堵了回去。
朱大人又是一个抖,愤愤地看着楚文锦,两万两就了不起啊?
“楚侍郎怎得如此,没礼数!真是没礼数!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
“啪!”
这一下儿,几乎户部所有的官员,都悄悄凑了过来。
那可是银票啊,能换成白花花银子的银票啊!谁不眼馋?谁不想看?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拥有京城第一商行的楚文锦啊,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直接拿银票打人脸的这种事儿,他们还只在话本子里听过。何曾想到,能有幸亲眼见证这一幕啊。
也不对,上次,楚侍郎捐的那四万零一两,可也是,打了当时权倾朝野的,萧国公的脸啊!
何况楚侍郎当时,还只是个商人身份,如此说来,他们这算是有幸看第二次了。
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作为看客,竟觉得有些,暗爽?
实在是,对不住共事多年的朱侍郎啊,每个人都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不让真实内心外露出来。
朱大人就不信邪了,难不成楚文锦的银票,是大风刮来的?没有底的?
“你有本事,你就……”
“啪!”
楚文锦挑眉,怎么,还有话说?就怎样?以为他拿不出来了吗?这才刚开始呢!
楚文锦一抬下巴,继续啊。
朱大人被他这挑衅的表情,气得胸膛起伏,刚张了张嘴,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啪!”
这下儿,楚文锦是连开口说半句话的机会,也没给他了。
有官员在旁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五万两了,五万两银票了!”
“我们日日在此,绞尽脑汁核算,才堪堪从国库里,挤出了五万两白银,楚侍郎出手就是五万两,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朱大人不服气,不就是家里开了个商行,能拿出几个臭银子吗?
上次捐了四万零一两,得了个户部侍郎的位置。这次再拿出五万两,得个户部尚书。
这与花钱买官何异?他倒是要看看,楚文锦何时破产!
“哼,我要是有个商行,我也……”
“啪!”
朱大人干瞪眼,六万两了,就算他家里有矿,他也舍不得如此糟蹋,何况他也没有。
朱大人咬紧牙关没再说话,楚文锦也不往外拍银票了。
敌不动,我不动,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方才那个数银票的官员,看看两人,又看看银票,小声提议。
“要不然,朱侍郎,您再多说几句?”
这话一出,他瞬间感觉到朱大人的视线,凌厉地射向他,不由低头后退了几步。
“哼!”
朱大人冷哼一声,甩袖走了。他不与楚文锦这个文盲暴发户一般计较,没得丢了读书人的身份。
见朱大人走了,其他户部官员心里,可是十分遗憾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