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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至少儿媳说的话会让她舒服一点,儿子的话,就像一把刀,扎的她心里很不舒服。

    原本心情大好做了八个菜,被养子这么一番闹腾,林月莲半点胃口都没了。

    再次放下筷子,她闷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一股脑儿的喝完,重重往餐桌上一放。

    抬头,看养子:“你爸出轨了,找了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两人孩子都有了。是一个儿子,今年有十岁的样子。”

    她很平淡地说完,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这么一顶大绿帽戴我头上,我还要忍吗?”

    “什么???”梁甜惊得瞪大眼睛,忍不住瞥向傅家业。

    傅家业一时脑袋宕机,呆怔在原地不动。

    小两口都做好继承傅国平家业的打算。

    正因为如此,傅家业从领养过来后,才会取‘家业’这个名字。

    现在半路杀出个亲生儿子,那这家产肯定要打折,甚至打骨折的程度。

    傅家业哑巴了好一会儿,想到什么,忽然暴躁起来:“妈,我念叨过多少回,让你平时注重保养跟打扮,爸他是大学教授,身边围绕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回家看到你这张黄脸婆的脸,能不厌烦吗?”

    “我听奶奶说,你跟爸早就分房睡了,那方面你不能满足爸,怪不了他去外面找人!”

    第8章

    起诉离婚

    “傅家业,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明明是傅国平那个狗男人做错了事,怎么到头来,你还怪到了你妈头上?”王菊气t?死了,起身就来推搡傅家业,要赶他走。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滚!”

    傅家业岿然不动:“王姨,这里是我家,该走的人应该是你吧?”

    “”王菊被噎地说不出话。

    林月莲忍不了了,抬高音量:“傅家业,这里是林家,是我家!你给我滚!”

    “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傅家业皱紧眉头。

    “滚!”林月莲站起身,抬手指向大门。

    傅家业咬了咬牙:“疯子!怪不得爸要找小三呢!”

    说完,气咻咻地抬脚离开。

    梁甜很尴尬,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老公:“妈,您消消气,别理家业。”

    左右犹豫,最后叹了口气,追着傅家业走了。

    门‘哐当’关上,王菊气得不停抚摸自己的心口。

    “阿莲啊,你白疼家业了,这孩子怎么跟傅国平一个德性?”

    林月莲觉得心好累。

    丈夫,儿子,一个辜负她,一个怪罪她。

    这三十年的付出,就像个笑话。

    悲,她真的太可悲了。

    “不等傅国平了,明天我要找个律师,起诉离婚。”

    王菊一听,紧蹙眉头:“起诉离婚的过程要很久吧?我有个外甥女就是起诉离的婚,两年多才判下来。”

    “我能等,不能等的是傅国平,怕把事闹大的也是他,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林月莲眼神坚定,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得为这三十年的付出讨一个公道。

    傅家欠她的,每个人都得还!

    傅家业在林月莲这边碰了一鼻子的灰,自然没办法向刘春花交代。

    怕被傅国平责怪,傅家业便把全部责任推给林月莲。

    “奶奶,我和甜甜被妈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也知道的,她不讲理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动。”

    一旁嗑瓜子的傅湘婷闻言,哼了哼:“妈,我不是有个新嫂子吗?让她来伺候你呗。”

    刘春花扁了扁嘴:“你大哥估计不舍得。”

    “那就没辙了,我看还是回康养院吧。”傅湘婷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妈,我跟闺蜜晚上有约,我先走了哈。”

    说完,也不等刘春花阻拦。

    傅湘婷每天就是混日子,经常晚上跟一群狐朋狗友去泡吧,第二天醉醺醺回到家。

    刘春花和傅国平都管过,可她不服管。

    每次管过之后,她还会变本加厉,甚至闹事打架。

    事后都是林月莲去善后,傅国平根本不敢出面,生怕妹妹的劣迹影响自己的名声。

    “姑姑,玩得开心。”傅湘婷走时,梁甜笑嘻嘻地招招手。

    傅湘婷朝她眨了眨眼睛:“妈就拜托你们了。”

    刘春花气得不行,可又管不动,只能坐在轮椅上咒骂林月莲:“扫把星,非要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才罢休!”

    凌晨一点钟,林月莲被一通夺命连环call惊醒。

    她睡觉不敢调成静音模式,就怕婆婆夜里有事,康养院来电话。

    这个习惯保持了太多年,以至于一时半刻都改不了。

    林月莲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不是康养院打来的,而是傅国平打来的。

    她没有接,直接把电话挂断。

    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后,翻身继续睡。

    但没合眼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粗鲁的敲门声惊醒。

    因为敲门声太大,惊扰了邻居,还惹来邻居大骂:“哪个短命鬼大半夜敲门敲这么响啊?”

    林月莲意识到是自己家的大门被人拍响,赶紧跑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透过猫眼,看到是傅国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打开门,她没好气道:“大半夜的扰民,傅教授什么意思?”

    傅国平脸色阴沉漆黑,身上散发出一股森冷的寒气:“妈半夜肠胃不舒服,被家业和甜甜送去急诊了!”

    “林月莲,我们之间的矛盾,不要牵扯无辜,侍奉婆婆是你的职责,你现在不管妈,这是不孝!”

    林月莲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傅国平,亏得你还是大学教授呢,法律上都说了,儿媳没有赡养公婆的义务。那是你妈,你这么孝顺,怎么不端屎倒尿,忙前忙后?”

    “你!”傅国平被怼地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觉得林月莲没文化,什么都不懂。

    现在居然会搬出法律来跟他抬杠!

    “你不是还有小老婆吗?你们那么恩爱,你的妈,她肯定心疼,让她去照顾呗。”林月莲继续呛声。

    傅国平瞪圆了眼睛,怕他们的对话内容会被邻里听到,于是大步走进屋内,把大门关上。

    “筠筠她没办法照顾。”他沉声道。

    林月莲冷笑:“她怎么就不能?小三是人,我是牛马是吧?”

    “不是!”傅国平急道:“筠筠她怀孕了,你让孕妇去伺候老人?”

    “哦,这样啊。”林月莲轻嗤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

    居然又有孩子了。

    “怪不得死活不同意跟我离婚,难不成,打算以后让我伺候小三坐月子?”林月莲质问。

    傅国平确实有这个打算,也不想藏着掖着:“我说过,筠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养大了会给你养老,你伺候筠筠几个月,也是帮你自己。”

    “帮我自己?傅教授,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耻么?”林月莲寒心了,彻彻底底:“明天我会跟法院起诉离婚,你要不肯跟我和平离,那咱们只好对簿公堂。”

    “起诉离婚?”傅国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个家庭主妇,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歪心思?

    “老人不伺候,经营了三十年的家你也不想要。林月莲,你怎么这么作?要作是吧?行,真以为我傅国平离不开你?我之所以不肯离,那是怕你以后孤独终老!既然你不领情,那好!明天我就跟你去打离婚申请!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今后你想反悔,我可不会给你机会!以后你多可怜,我都不会管!”

    “以后的事就不劳傅教授操心了。”林月莲淡淡道。

    见她不咸不淡,气定神闲,傅国平气得不行:“你就犟吧,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转身去开门,把门重重一甩。

    隔着门,林月莲能够清楚地听到傅国平下楼的脚步声,‘咚咚咚’,可见气得不轻。

    林月莲轻笑了一下,没有多内耗。

    困意全无,她索性走进书房。

    三十年的青春和辛劳,这些无形的东西已经很难要回来。

    但金钱是有形的,傅家欠她的,那就用真金白银来补偿吧。

    不止傅国平这三十年赚的钱,还有自己贴补出去的嫁妆,该是她的,一分钱都不能少!

    第9章

    一分钱都不给她

    凌晨三点,傅家一行人被折腾地够呛,总算把老太太送回家。

    刘春花捂着肚子,一脸不快地靠在床头:“林月莲真狠心啊,我都进医院了,她居然不闻不问?”

    “阿平,你现在什么打算?你再这么惯着她,以后她可就要无法无天了!”

    傅国平满脸疲惫,跟小年轻没法比。

    这么折腾了半宿,他疲惫不堪:“明天我跟林月莲去打离婚申请。”

    “什么?真要离?”刘春花惊坐起来。

    傅国平捏了捏眉心骨,眼睛累到酸胀:“离,她要作,那就要让她尝尝苦头。”

    旁边傅家业和梁甜忙前忙后,听到父亲真打算跟母亲离,他紧张地攥紧拳头。

    这个时候如果要站队,他肯定站在养父这边。

    刘春花很不甘心:“现在法律不是有规定,离婚你还得分一半财产给她吧?这些年她一分钱没赚,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

    “分一半财产不可能,但法院估计会判我给她抚养费,毕竟她没有生存能力,法官会同情弱者。”傅国平淡淡道,倒是心平气和。

    抚养费每个月总归就两三千块钱,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到时候也能博个好名声,哪怕离婚了,也善待前妻。

    可刘春花不乐意:“给她抚养费?凭什么?你看到她撕破脸的时候多绝情吗?我跟她也算有三十年的情分,可她呢,说不管就不管我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给她钱干嘛?”

    傅国平急忙安抚:“妈,也不会给太多,每个月两三千的样子吧。够她生存,但想再过教授太太的生活,那肯定不可能。”

    每个月两三千块钱,刘春花还是心疼。

    她拍了拍脑袋,想到什么:“白天林月莲还问你妹妹说三十年前的事呢,说那会儿你妹妹拿了她嫁妆,还有供你妹妹上学的钱,她也要要回去!”

    “什么?”傅国平一听这话,顿时怒上眉梢。

    他没想到林月莲会翻旧账,把那么久远的账翻出来。

    “你妹妹哪里有钱还?最后这个窟窿,不还得你来填补?”刘春花苦口婆心道。

    傅国平皱着眉:“好啊!我还好心要给她抚养费,现在看来,一毛钱都不能给!”

    “就是,肯定不能给!她不仁,我们不义!”刘春花赶紧附和。

    傅国平这会儿气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对林月莲还是有情分的,早就把林月莲当最亲的亲人。

    可没想到,临到一别两宽的时候,t?林月莲的嘴脸会有这么丑陋!

    “林月莲说她手上有借条,还说那是三十年前的钱,换算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钱。”刘春花继续煽风点火,大有一副借题发挥的意思。

    林月莲不伺候她这个婆婆了,她心里自然是记恨的。

    傅家业一直没吭声,在找合适的机会站队。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真没想到妈她这么斤斤计较,爸你养了她三十年,那这笔账怎么算?每个月你给她家用,这笔钱我看得要回来!”

    傅国平这会儿被愤怒蒙蔽了心,有人煽风点火,他心里的火苗只会越来越旺。

    “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她真是一点都不讲!我明天会找律师写一份离婚协议,如果她肯在协议书上签字,那我还能跟她好聚好散,否则”傅国平眯了眯眼睛,眼里发了狠。

    傅国平来到叶筠筠住的公寓时,已经凌晨五点。

    怕吵醒儿子,他轻手蹑脚钻进叶筠筠的卧房。

    叶筠筠睡得浅,感觉到男人贴来的身躯,把脸埋在她后肩上。

    她微微偏头,出声安抚:“怎么了?”

    只要傅国平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这样靠着她。

    “心累,林月莲铁了心要离婚,不仅要离,还翻旧账,要湘婷把三十年前用的她的嫁妆还回去。”

    “闹得这么僵吗?”叶筠筠转身,轻抚傅国平的脸:“咱妈怎么说?”

    “不还。”傅国平沉声道,眼底阴暗:“当年林月莲也就给湘婷出了一万块钱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也就两万来块。但是她狮子大开口,说要换算成现在的购买力,要湘婷赔20万。湘婷哪有钱赔,这笔钱最后不还得落到我头上,再加上湘婷当年还拿了林月莲两只金镯子,加一起要赔25万。”

    25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如果全款买下林湾叠墅,那咱们手头上就没有多余的资金。除非贷款买。”

    “贷款怎么行?”叶筠筠顿时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以后跟着傅国平一起还房贷。

    傅国平跟她说了,这叠墅以后让他儿子继承。

    “贷款确实不划算,咱们有全款的实力,肯定要全款买。”傅国平说道。

    “是啊。”叶筠筠立即应声:“姐姐该不会是在跟你怄气吧,估计是因为你要买叠墅这事。”

    “她怄什么气?”傅国平不以为然。

    叶筠筠眨了眨眼睛,仔细分析:“你想啊,她忙碌大半辈子,还住在集资房里,可你却要给我换大房子。我要是姐姐,也会生气。”

    “大房子又不是不让她住,她小心眼,说不想伺候你跟孩子。”傅国平哼了哼。

    转了个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随她,她求仁得仁,每个月两千块的抚养费给她,是我最后的容忍。”

    叶筠筠勾了勾嘴角,掩饰内心的窃喜。

    她以前说不介意三人行那都是假的,能做正牌教授太太,那当然是最好的。

    没想到她以退为进,熬了十年,终于熬出了头!

    “你有情有义,别人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姐姐这三十年没给傅家添丁,按照世俗常理,肯定站你这边的多。”

    “要是我和林月莲离婚了,筠筠你得受点委屈了。”

    “什么委屈?”叶筠筠心里咯噔了一下。

    傅国平把头转了过来,认真道:“这不是要换房子吗?我每个月工资两万五,妈的康养院那边每个月一万块,我给你家用一万块,剩下五千块,之前是给林月莲的家用,现在倒是省了下来,但是不够请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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