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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要怀着他的孩儿的她去怡红楼做……妓?

    他疯了吗?

    还是他……已经加重了对她的嫌恶?想要将她一脚踹开了?

    “二皇子殿下,您当真……当真要对奴婢这么无情的吗?”蝶衣一口牙齿几乎要咬碎了:“奴婢刚才不过是因为肚腹痛,一时没能爬起来,也没人扶奴婢起来……”

    “而且奴婢护着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奴婢肚子里的孩儿。”

    “如果什么都没有了,奴婢以后拿什么给孩儿呢?奴婢……”

    ——蝶衣只是想拿孩儿当借口,让阎子烨帮她抢回那些东西。

    可阎子烨却曲解了她的意思。

    他将脸一沉:“你是说本皇子身为皇后嫡子,连自己的孩儿都养不活吗?”

    “蝶衣,本皇子如今才发现,你果然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卑贱的天煞孤女!”

    众目睽睽之下,盛家占着势又占着理。

    连他都没有理由不许盛家将东西搬回去,她蝶衣一个贱奴,还敢在这里闹?

    他的脸,再一次因为这贱奴的丑态毕露,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来人!将这贱奴带回府里去!”

    就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将蝶衣扔掉或者弄死的冲动。

    视线划过她惨白的脸和颤抖的肚腹时,还是忍住了……

    ——他都已经因为蝶衣狼狈不堪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要了!

    等孩儿生下来再说吧……

    蝶衣没有反抗,她知道反抗不了。

    她不怨阎子烨没给她好脸色了,谁让她的计划一个都没成功?

    但被人架着拖走,塞进马车之前,她都恨恨的盯着盛锦姝。

    ——盛锦姝,你这个该死的贱丫头!

    我一定会死死的记住今日你对我的羞辱的。

    我也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你不会运气一直都那么好,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躲开我的算计。

    很快,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蝶衣,会有怎样惨痛的下场的……

    ——盛锦姝不用猜,都知道蝶衣定然是怨恨极了她。

    但她丝毫不在意。

    蝶衣的恨再多,也不可能有她的多。

    这辈子,她和蝶衣,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而且最终死的人,一定只会是蝶衣!

    不过是,在蝶衣死之前,她会好好的让蝶衣将她上辈子尝过的那些苦痛,全都加倍品尝一遍……

    不一会儿,二皇子府的管家去而复返。

    将几个账本递给了阎子烨。

    阎子烨简单翻了翻后,说:“既然是赔给锦姝小姐的嫁妆,把东西给锦姝小姐送过去!”

    “也好让锦姝小姐知道,本皇子已经为了她倾家荡产了!”

    这话,还带着那么一两分的暧昧意味。

    可在他的灼灼视线下,盛锦姝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一点。

    只将送到她手边的账本一本本的拿起来,细细的查看。

    ——她笃定阎子烨不会那么老实的将所有的产业交出来。

    最多,也就是交出明面上的。

    但他暗里面的那些产业,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想逃过?做梦!

    第231章

    你的全归我!我的,你丝毫别想拿

    很快,盛锦姝就将这几本账簿都看完了。

    她将账簿交给了盛成毅:“大哥,这上边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盛家的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耳朵听着,想必二皇子是不会赖账的,那你从今日开始,就带着人去接收这些东西。”

    “不过,我建议二皇子要换个管家了!”

    “取个账本都取不全!还有什么用?”

    阎子烨的身子一僵,顿时预感不妙。

    盛锦姝接着说了下去:“不过没关系,我从前到底与二皇子熟悉,二皇子还曾经托我帮忙打理过一些产业。”

    ——其实就是借着她在打理产业,让盛家直接往里面填钱。

    “我口述把没拿来的账本补齐就是。”

    “二皇子有一处茶庄,产的茶虽远远不上君山云尖,却因为茶园很大,每年产大量的茶叶。”

    “如今大兴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都好茶,上品的茶叶卖给贵人,中品的茶叶卖给商户,下品的卖给茶棚做大碗茶,一年采三次茶,每次得银万两。”

    “二哥,帮忙写一下,二皇子府茶叶园一座,地处京都南郊,面积五百顷……”

    阎子烨的脸青了青。

    那茶叶园,的确是他自己手里值钱的产业了。

    “两年半前,二皇子差事办的好,皇帝一高兴,赏了二皇子一座金矿!是京都皇城这边唯一一座的金矿,虽说已经被朝廷开采了十多年,没留下多少金矿石了,但挑挑拣拣的,也还是能炼出些马蹄金来的……”

    ——这座金矿其实很大很大,朝廷以为开采的差不多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就在今年的秋天,连下了半月的暴雨后,这金矿山的另一边山,崩塌了!

    直接露出黄橙橙的金矿石来。

    含金量之高,前所未见!

    也正是因为那些开采多年都不一定能开采完的金矿石,阎子烨才决定彻底放弃利用盛家为他赚钱,对盛家和她都下了毒手……

    “二哥,再记一下,二皇子府私产金矿山,含金矿山附近十里山地,赔偿给盛家,今日生效!”

    ——阎子烨的脸色又变了变。

    那金矿山还是能出金子的,而且,去年一整年炼的马蹄金,还藏在矿洞里没搬出来……

    “旁的人不晓得如今京都皇城最大的楼子怡红楼是二皇子的产业,我却还是知道的呢。”

    “经营风月场名声有些不大好听,但能赚钱却也是真的。我们盛家本就是商贾出生,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也没有不敢接的……”

    “二哥,怡红楼的东家改成我们盛家。”

    风月场不仅能赚钱,还能趁机捏着一些朝臣的把柄。

    探听到朝臣的一些秘密,安排朝臣秘密玩乐。

    从而迅速的建立起自己的阵营。

    温柔乡里绑上船的人,可是很听话的。

    阎子烨的这条路子后来是越走越顺的……

    ——她今天就断了他这条路子!

    “还有……”

    “盛锦姝!够了!”阎子烨终于忍不住了:“你不用再说了!”

    第232章

    蝶衣小产,死瞒真相!

    “你要的那些东西,本皇子都会给你!”

    “这管家不会办事,连账本这种重要的东西都能漏了,本皇子回去就换了他!”

    ——他以前将手里的产业交给盛锦姝看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藏着掖着点。

    是了,那时的盛锦姝,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那些账本给到她手上,她也只是随意翻了几页就扔到一边,说要给他做什么羹汤……

    他以为她傻,根本不在意他哪些产业赚钱。

    后来,她也的确是随便选了几个产业,让盛家将钱投进去,帮他弄出更多的钱来……

    但——

    她其实有好好的看过所有的账本?

    还记住了他所有的产业?

    真是,该死!

    商户狡诈,商女更贪心不足。

    明明盛家有那么多的金银宝贝,可盛锦姝却连他的私产都惦记……

    “没什么别的事了,本皇子还要去一趟京都衙门!”

    阎子烨很不甘心,但事已至此,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他更加的难堪……

    “那就请二皇子先在赔偿清单上按下私章,然后留下管家协助我们将清单处理好。”

    “当然,这清单一处理好,我们就会抄录一份,送到府衙存档,并尽快办理好产业转交的相关手续……”

    “避免出错,也避免日后再有什么牵扯不清的麻烦。”

    盛成信虽说做官还不够成熟,但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很严谨的。

    阎子烨想要留个“活动的空间”的心思也被他掐断了,只能黑着一张脸,走到盛成信的面前,将自己的私章盖在了那册子的最后头,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盛家今日做的事,本皇子会清清楚楚的记住的!”

    明显有些威胁的意思,但盛成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盛家的其他人也没有……

    阎子烨只能将满腹的怨恨与愤恨强压下去,连马车都不想坐了,直接翻身上了一匹马的马背,狠狠甩了鞭子,那马嘶鸣一声,朝前跑了去……

    靳疾见状,也不再耽搁,追着阎子烨去了。

    他还要把人带回京都衙门问案呢!

    与此同时。

    走在前头的蝶衣已经让二皇子府的人将马车停在了自己熟悉的医馆处。

    马车刚饶过半条街的时候,她已经疼的浑身冒汗。

    那种仿佛有刀子在她的肚腹里不断翻搅的痛苦让她再也忍不住喊了起来。

    却忽然感觉到有一顾热流从她的身下流了出来。

    她伸手一摸,抬起来看,赫然是满手鲜红的血。

    顿时就将她给吓坏了,忙往医馆跑……

    给她看诊的大夫叫安臣,是这家医馆的少东家,也是蝶衣的仰慕者。

    蝶衣悄摸摸有了身孕后,就一直是他在帮着蝶衣安胎。

    当他看了一眼蝶衣的情况,也是吓坏了:“蝶衣小姐,你这孩儿……保不住了。”

    “我……我要马上去请我父亲……”

    否则,他连能不能救下她的命都不知道。

    “不要!”蝶衣忙一把抓住了安臣的手:“安臣哥哥,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已经知道自己肚腹里的这个孩儿可能保不住了。

    流了很多的血,能保得住才怪!

    但这孩儿是她唯一能翻身的希望,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没了……

    第233章

    求你用你家的至宝,来救我的命!

    “安臣哥哥,现在外边都说我是个无耻肮脏的狐媚子,可是你……你是知道我的,我……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我求求你,你再帮帮我!”

    “这世上,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父亲曾经从灵药先生那里得到一颗救命的药丹,你把那药丹给我,救救我……”

    蝶衣疼的几乎都要晕过去,但为了她的目的,她努力的撑着,并尽可能的摆出可怜的姿态,来博取安臣的怜悯和同情。

    “安臣哥哥,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的是不是?”

    安臣带着脸色惨白,满是泪水的蝶衣,很是心疼。

    不由得想起蝶衣慌慌张张的来求医,验证她是否有孕的情景。

    她向他哀哀的哭诉——她是怎么被她不能得罪的贵人侮辱的……

    身为寄养在别人家的孤女,又是怎样小心翼翼的求生存的。

    是怎么样费劲了心思将那贵人往自己的表姐那边推,可那贵人却非要强迫她做各种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好几次被那贵人凌虐到一身青青紫紫的伤痕,她又是怎样羞辱的来找他求药。

    为了帮她赶走贵人欺负她带来的痛苦,她是怎样躺在他的怀里,对他柔情似水,任他予取予夺的……

    而如今,他知道了那贵人是谁。

    别人都在骂蝶衣,可他却还坚定的认定那果然是蝶衣不能得罪,不敢拒绝的人……

    坚定的认定蝶衣是有苦不能言,被误会、被曲解、被污蔑了的……

    “蝶衣,你别怕!如果我把我们的事情和我父亲说了,我父亲就不会反对我们!”

    灵药先生给的那药丹,不管在什么时候用,的确都有大作用。

    但……蝶衣的孩子直接流掉不是更好吗?

    孩儿没了,她如今又是贱奴的身份,多给二皇子一些钱,将她买回来,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二皇子不就是想要钱吗?

    安家的钱不多,买一个贱奴的还是够的……

    “不行!安臣哥哥!我们的事儿你知我知,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

    蝶衣疼的全身颤抖,却只能一边忍着痛,一边竭力的劝说安臣。

    “安臣哥哥,你不……不知道,我给……二皇子当奴,是太后和皇后的意思……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你……就会有危险的……”

    “我不能……让你为我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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