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短短几秒，他醒透了，也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觉得好笑，但没拆穿她，又问：“怎么不睡？”“睡不着。”温逾雨被他抱着热，忍不住动了下。
谈屿辞放开她，温逾雨反倒自己凑过来了，小心翼翼钻进他怀里：“我还没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毫不犹豫。
“更喜欢女孩吗？”
“嗯。”，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逾雨被许沓薇的霸总文学毒茶得有点深：“可是你们这种家庭，不应该喜欢男孩吗？希望有男孩继承家业啊什么的。”
谈屿辞被她逗笑，“最近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他发现，温逾雨吐了下舌头。
谈屿辞好不容易笑完，人正经了一点：“现在什么年代了，继承家业还和性别有关么。”
“那你爸那边……”
谈屿辞态度淡：“不管他。”，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逾雨对孩子性别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和她相反的是谈屿辞。
他买了很多公主裙、书包、玩具等等，屯在家里，都是粉色的。
温逾雨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以为看到了一千粉色的海洋，“这是……？”
“孩子的生活用品。”谈屿辞回。
可是，也不一定是女孩啊。
但这个话，温逾雨没和谈屿辞说。
因为他好像已经认定自己将要有个女儿了。
陈祝雾道：“如果是男孩的话，我是他干妈，如果是女孩的话，我也是她干妈。”
温逾雨被她逗笑，“有区别吗？”
“没区别。反正我都是干妈。”陈祝雾看温逾雨几秒，点头，“你胖了点。”
她不说，温逾雨还没有感觉出来，摸自己下巴上的肉，“好像真的。”
“对。”陈祝雾笑，“不过你精神挺好的，气色也不错，一看人就挺开心的。”
温逾雨点头，“确实挺开心的。”
好多人都说怀孕是人生的一道坎，温逾雨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有点幸运的是，伴侣是谈屿辞。
陈祝雾往外看：“你老公回来了。”
女孩子间的茶话会，自然是不能让男性参加的，哪怕是谈屿辞都不行。
然后陈祝雾就看着，温逾雨让谈屿辞出去，留她和陈祝雾在这儿。
时间确实不晚了，谈屿辞进来，很自然地扶起温逾雨，护着她的腰，站她前面半步，避免别人碰着，带她上车。
这套动作太娴熟了，显然发生了不止一遍。
车窗被摇下来，温逾雨坐在副驾驶，给陈祝雾挥手道别。
谈屿辞也对陈祝雾点了点头。
陈祝雾看着开远的车，莫名觉得自己怀孕，对象能这样对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
生产那天进行的很快，温逾雨只知道她很痛，比任何时候都痛，但还好，很快就结束了。
出了产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已经脱力，眼前一片虚影，她竟然看到谈屿辞额发被打湿，连握着她的手都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很冷，脑中将将出现这个想法，她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眼前是漆黑的，窗外月色闪烁，温逾雨动了动身子，被右手的桎梏吸引注意力，扭头看过去，谈屿辞握着她的手。
月色下，他的眼睫挡住青紫的下眼眶，神色疲惫。
他没有睡熟，温逾雨只是轻轻一动，他便睁开眼，和她对视上。
不知为何，他沉默了半晌，话才说出口，声音也有点沙哑，“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逾雨摇头，“还好。”她又望，“孩子呢？”
“外公外婆照顾着。”谈屿辞拍她，“再睡一会吧。”
他拍得很轻柔，让她想问的“男孩还是女孩”都没出口，眼睑已经落下。
思维跌入黑暗的前一秒，她好像有听到，有人说，辛苦了。
·
再次醒来，耳边有熟悉的声音。
“嫂嫂，你醒了。”许沓薇道。
温逾雨睁开双眼，“嗯”了声，又问：“孩子呢。”
许沓薇把孩子抱过来：“是个女孩。”
刚好是谈屿辞想要的女孩，温逾雨隔着小棉被拍了拍她，“好小啊。”
许沓薇也觉得：“太小了，小得我都不敢碰她。嫂嫂，你给她取个小名吧。”
“谈屿辞呢。”
“他出去了，马上回来了。”
“这样。”温逾雨，“那等他回来再取吧。”
许沓薇很少见到这么小的孩子，像看什么稀罕物品，抱她都不敢用力。
“嫂嫂，我可以做她干妈吗？”
温逾雨笑：“那样会乱了辈分的。”
许沓薇可怜兮兮，“可是我真的想当妈妈嘛。”
“反正我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嫂嫂你就让我当干妈，好不好嘛。”
谈屿辞回来，就看到许沓薇拉温逾雨袖子，怕她弄到温逾雨，谈屿辞让许沓薇先出去了。
临走之前，许沓薇还在用控诉的眼神看她哥。
但显然，谈屿辞眼里只有温逾雨。
谈屿辞把孩子抱在温逾雨眼前。
“有没有觉得，很像你。”
温逾雨看着孩子红红的皮肤，扁扁的鼻子，话有点难出口，“像我…吗？”
她长这样吗。
“嗯。”，
“眼睛像我。”谈屿辞又道，人还挺高兴的，声音带点笑意。
可是她都没睁开过眼，怎么看出来像不像。
“……”，温逾雨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转移话题：“小名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你决定吧。”
温逾雨想了想，“山楂吧。”
谈屿辞先说“好”，然后才问：“为什么。”
温逾雨没忍住说了实话，“因为她红红的，看着像颗山楂。”
像鱼
山楂可能是知道温逾雨为她取这个名的用意，
以很迅速的程度从红皮肤的山楂，变成了一个手臂胖成藕节的白软团子。
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摇床里，望着大人傻笑。
“这孩子，
好像小辞小时候。”徐清渝比划，
“他刚生下来那会儿，
也这么胖。”
谈屿辞正好进来了，他个高，
身姿修长，
人又寡冷，
看着和胖没什么。完全想象不出来，
他刚生下来那会儿，
和山楂一样胖呼。
“怎么了。”注意到两人看过来的目光，
谈屿辞问。
徐清渝转移话题，
“没什么。逾雨今天是不是要出院了？”
“嗯。”
出医院当天，天气很晴朗。
徐清渝和许国巍都来了，山楂由谈屿辞抱着。
温逾雨回到家，
才觉得身心彻底踏实下来。
她身体尚还没修养好，睡醒时，室外已是一片安静。
温逾雨问谈屿辞：“外公外婆呢？”
“回去了。”
温逾雨要起来，
看到枕头边放了个布包。
“这是……”
谈屿辞摸她的脸，短短半个月，
她瘦了不少，脸上养出来的肉一会儿就没了。
“外公外婆给的。”
温逾雨拆开，
她对玉器了解不深，
只知道这个翡翠玉镯看着尤为通透。
谈屿辞看出她觉得贵重，“山楂也有。同一块玉料上取的。”
温逾雨起了点好奇心，
在山楂胖乎乎的脖子上看到一块一样成色的平安锁。
但温逾雨的疑窦还没消除，毕竟给孩子礼物是传统，但给妈妈是少数。
这玉镯，肉眼可见的也很贵重。
谈屿辞吻她额发：“收下吧，辛苦了。”
温逾雨被他亲得痒，忍不住摸了摸，才点头：“好。”
晚点时候，徐清渝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有没有看到照片。
温逾雨除了玉镯以外，并未看到别的东西，如实说了。
徐清渝在手机那端笑：“小辞那孩子藏起来了，你记得找他要。”
吃过饭，温逾雨：“外婆说，还有张照片。你知道在哪里吗？”
谈屿辞第一次沉默这么久，但对上温逾雨的视线，还是败下阵来。
照片有些老，画质不算清晰，但依旧可以看到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圆胳膊圆腿的，睡得一脸安然。
——小辞百天留念照。
徐清渝说谈屿辞小时候和山楂长得像，都是小胖墩，温逾雨还没有实感，但此刻看到照片，才发现这是真的像。
谈屿辞就看到温逾雨捂嘴，小声偷笑，他胳膊长，轻而易举从温逾雨手里，把照片抽过来。
温逾雨意识到自己刚刚笑得太明显了，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不是故意的。还有还想看。”
谈屿辞哪里能狠心不给。
最后结果是，温逾雨拿着照片，到婴儿房，和山楂做对比。
谈屿辞就听到温逾雨挺愁道：“怎么办，等山楂长大了，肯定会说都是因为你长得胖，她才会也这么肉的。”
“温逾雨。”他一字一顿的。
温逾雨仰头，“昂”了声。
“我又不是一直胖。”谈屿辞还有有形象包袱的，捏她脸颊，“很快就瘦下来了，后面也没胖过了。”
温逾雨被他捏得说不出来话，只眨巴眼，看着他。
那意思完全不信。
谈屿辞拿她没办法，松开她。
·
给山楂取大名那天，山楂正对着每个看她的人吐泡泡，又傻笑。
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皱皱巴巴的小婴儿了，眼睛圆又大，模样像只肉乎般的白皮花生。
许沓薇被她萌得捂脸：“叫谈泡泡。”
徐清渝否决：“泡泡像小名。”
许国巍觉得这是件大事，拿了新华字典出来，一页一页翻：“要取个寓意好的。”
“泡泡寓意好的，圆圆满满。”
他们三人彼此不能说服对方，围着讨论了好一会儿。
温逾雨点了点山楂的脸，她吐完泡泡，对着温逾雨笑，笑得让温逾雨心软软：“谈唯晴怎么样？”
“希望她未来只有天晴吗？”
“嗯。”
几人沉吟了一会儿，认为这个名字放在山楂身上，确实是个好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