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姜寒这么做，印证了他对她确实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心思，这或许是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事。明白归明白，不甘酸涩依旧，像是薄针一点点扎进心底柔软处。
那种被排斥的感觉，丝丝生痛。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介意，甚至不该生出这样的想法。
姜寒一向冷然，行事独立，他从不需要谁的帮助，对谁也不曾过多依赖。可即便如此，当她得知他宁愿冒险，也不愿和她牵涉太深时，
心中仍难以抑制地泛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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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立下规矩，队伍里绝不再接纳女人，除非小队共有19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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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立下规矩，队伍里绝不再接纳女人，除非小队共有
“寒哥他不讨厌姐姐的！”白勋急切地说，见薛窈低着头，神色寂然，心里越发慌乱。
“他只是怕自己失控会害你受伤。”白勋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仓促，仿佛再慢一点，薛窈就会更加难过。他努力拼凑着词句，想让她相信自己的话：“寒哥习惯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很难信任别人。不是因为姐姐不好，而是因为他……不相信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白勋紧攥拳头，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像是费了极大勇气才继续道：“以前，我们队上有个女队员……她害死了我们的队友。”这事很隐晦，对白勋来说是很深伤痛。
薛窈猛然抬头，眼中浮现惊讶与困惑。
白勋苦涩地笑了笑，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那个死去的队友……是我大哥。而那个女队员，我都叫她一声大嫂。”
“她背叛了我们，害死了我哥。”这句话如同利刃，一刀刀刻进他自己的心。
这对白勋来说是最晦暗的记忆，他都不愿意回想，如今会开口，是为了薛窈，为了安慰她，他甘愿露出自己的伤口。
老旧的伤口被撕开了一角以后，就能看到底下的脓疮。本以为永远不会说出口的事，在薛窈面前，居然可以顺利说出口。
听到这儿，薛窈心中一痛，握住了白勋的手，她从来没有想过，姜寒对女性的厌恶背后，居然有这么一层缘故。
“大哥死后，寒哥自责不已。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我父母，在寒哥最困难的时候帮扶了他。我父母把寒哥当成亲生儿子，可他却没能保住大哥。”
白家的父母在末世初期就死了，姜寒把白家兄弟当自己的责任，努力地为他们建立避风港，谁知没能保住好友的命。
薛窈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过往，她心口一紧。
白勋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那之后，寒哥立下规矩，队伍里绝不再接纳女人，除非小队共有。后来，姐姐你出现了……”
这个规矩形同虚设，小队投票，只要有人反对就不会通过。
也就是说，这是不可能达成的门槛。
因为不管谁要加入，白勋和姜寒都能投下反对票。白勋和姜寒都以为这个状态会持续下去，谁知道薛窈出现了。
这是很奇妙的缘分，白勋不禁想起薛窈微微颤颤在众人面前褪下衣物的那个画面。
他本是很坚决小队不接纳女人的一员。他曾想过，不管是哪个女人要进入，他都会投下反对票，可在那一日，鬼使神差之下他动了念，投下赞成票。
他的目光掠过薛窈，带着难以掩饰的矛盾：“一开始，我也很排斥你，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被你吸引。”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如果裴翊在，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像是说不出口般卡在喉间：“寒哥会排斥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他害怕。他怕重蹈覆辙，也怕再失去谁。”
白勋本来以为姜寒会投下赞成票，是因为他，可如今细思，姜寒未尝不曾对薛窈动了心思。
薛窈怔怔地看着白勋，心中五味杂陈。她本该觉得愤怒或委屈，可听着这些隐秘而沉重的过往，心中只剩下无尽唏嘘和同情。
对姜寒那一点怨怼烟消云散。
白勋抬起头，眼中含着些许焦急：“姐姐你真的很好……如果寒哥能像我一样和你相处，他肯定也会……”话到一半，他猛地住口，脸色霎时通红，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她。
也会怎么样？沉迷于和薛窈的相处？
白勋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私心，胸口一阵闷痛。
他浑身僵硬，指尖用力扣着衣角，像是要掩盖什么见不得光的情绪。
薛窈察觉他的异样，微微一怔，目光柔和下来，眼底的波澜被些许错愕与怜惜取代：“白勋……”她轻声开口，语气温柔，一缕轻风般抚过他心头，掀起点点涟漪。
白勋低着头，耳根泛红，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我的意思是……姐姐值得被重视，寒哥他只是太笨了。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他的语气虽轻，可眼中的情感浓烈不容忽视。他暗暗握拳，发誓无论如何，哪怕这世道艰难，他都要让薛窈过上无忧的生活。她不该被这样的悲伤羁绊住，也不该因为别人制造的阴影而承受冷落。
薛窈不该背负那些不属于她的罪孽，不该承受廖妍带来的阴影。
廖妍，白勉的高中同学，那时候的她家境虽然清贫，却靠着“千年一遇”的美在一次选秀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女团成员，还是A中校园里无数少年心中的女神，白勉也不例外，将她视为不可触碰的光。
末世爆发时，廖妍正在一场商演活动中，被当地地痞扣押，沦为他们的玩物。
白勉在逃亡中偶然发现她，不顾性命将她救出。那段时间，他们相依为命，短暂地燃起了一段似乎能对抗末世黑暗的绝美爱情。
后来，廖妍也觉醒了异能，但她的天赋并不出众，异能等级虽然提升，战斗能力却几乎毫无增长。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白勉将自己的晶核一颗颗地让给她，宁可自己受累，也要护她周全。
那时众人心中已经对廖妍颇有微词，却看在白勉的份上，忍耐着。
她一个人堕落也就罢，永夜组织根本看不上廖妍，廖妍要加入的条件，就是带上白勉。
谁知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廖妍成功暗堕后，激发双属异能，成为永夜的一员，强大而冷酷。而白勉却因为病毒的侵蚀，异能失控，彻底尸化，沦为没有理智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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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想避着薛窈，谁知却让他遇上了那个女人（二更）19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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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想避着薛窈，谁知却让他遇上了那个女人（二更）
素日里，都是惠阳在厨房做菜，白勋基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做饭这档事就落在裴翊身上。
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裴翊很早出来打滚，也是练就了一番厨艺，不过不及惠阳那般花哨便是，都是些家常菜，味道不错，不过几个人都无心品尝。
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的吃着，显然心有挂碍，尤其是薛窈和白勋更是没吃多少，饭菜基本进了裴翊肚子。
这倒是挺稀奇的，毕竟白勋这人，基本上就是个吃货。
还在长身体的少年，胃像个无底洞，薛窈就没见他胃口不好过，这还是头一回。
夜晚将至，薛窈实在挡不住白勋那眼巴巴的小模样，只得避开裴翊企盼的目光，跟着白勋上楼。
不得不多，宠物肖似主人，白勋装可怜的手法和白白十分相似，虽然手法拙劣，可薛窈就是架不住那小眼神。
薛窈前脚跟着白勋上楼，裴翊已经跟在两人身后，显然不打算让白勋吃独食。
薛窈也没拦着裴翊，两个男人暗戳戳的交锋。
然而，他们还未分出胜负，一声惊雷如裂空而来，震得整个建筑微微晃动，窗外电光攒动，宛如银蛇狂舞。几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朝窗外望去。白
勋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快步下楼。他如今是最有战力的存在，惠阳正陷升级过后的深层昏睡，是最脆弱的当口，而裴翊跟薛窈一样，被归类为非战斗人员，护卫的责任自然落在他身上。
同一时间，隐匿在墙角的咕咕也现出身形，流光一闪，牠已变作牛马大小，四肢紧绷地趴伏在地，像极了一只随时准备冲锋的护卫选。
牠低声发出“咕咕、咕咕”的鸣叫，像是捕捉到了某种异常的气息。
这声音平日听着总让薛窈觉得稀奇，甚至有些可爱，但此刻气氛太过压抑，那份新鲜感早已被紧张掩盖。
众人的神经像是紧绷得弦，在大门砰然被推开的那瞬间，弦都快崩断了。
瞿慎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人，浑身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被他扛着的人如同麻布袋一般垂着头，全身电光飞窜，仿佛狂雷缠身，让人心惊。
两人身后，半空中雄鹰振翅，利用结界困住了浑身电流的男人。
旭日的双眼锐利，发出一阵光芒，显然和姜寒抗衡对牠来说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姜寒！”即使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薛窈依旧可以从那一丝不苟的发型和笔挺的西装一眼认出那人身份，她不禁惊呼出口。
瞿慎将姜寒放到沙发上，沉声道。
“狩猎时，阿寒遇上廖妍，那女人刻意挑衅，阿寒就生出裂核潮了。”“裂核潮”是晶核热第二阶段的状态，晶核能量在体内发生分裂，引起能量紊乱。异能使用者会感受到如裂痕般的撕裂痛感。
如果不能及时抑制，便会对内脏与神经造成不可逆损伤，若不加以控制，便会进入第三阶段“爆核”，异能者晶核爆炸，直接导致死亡，甚至会波及周遭之人，七级异能者爆核，可以把他们身处的建筑物夷为平地。
“那个女人害了大哥还不够，还想害寒哥！”
薛窈不知道廖妍是谁，不过从众人的对话，她可以推敲出廖妍的身份。
那便是害死白勋哥哥的罪魁祸首，是姜寒的死敌，再度相逢，姜寒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廖妍呢？”在愤怒过后，白勋心底也生出了一丝企盼。
其实潜龙小队对于幸存者的战争向来不介入，会参加当年猎杀暗堕的“血红冬猎”不过就是为了追击廖妍和她的同伴。
对潜龙小队而言，“永夜”这个团体是死敌。
“跑了。”瞿慎面色铁青，话语中透着不甘，“这女人狡猾得很，激发阿寒裂核潮以后就跑了。”
白勋气恼，不过知道现在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解姜寒的裂核潮，要解裂核潮最快的方法确实剩下男女交媾，发裂核潮异能者已经无法战斗，自然不能靠战斗来发泄身上的躁动。
薛窈咬住下唇，视线落在姜寒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明明可以不那么倔强、偏执，可却偏偏选择一条最危险的路。
“寒哥的晶核快要撑不住了。”在旭日解开结界的第一时间，裴翊就把治愈能力渡进姜寒体内，可姜寒如今就像破洞的容器，不管灌进去多少治愈异能，马上都漏了出来，只能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
“小乖，姜寒必须麻烦你了。”事已至此，姜寒的意愿已经不重要。
薛窈的意愿也不重要了。
在听闻白勋诉说姜寒拒绝亲近她的理由以后，薛窈已经决定和他保持关系，如今当真是事与愿违。
薛窈踩着麻木的脚步跟着众人上楼。
姜寒的状况不好，裴翊自然是跟进了房间，就在此时，姜寒短暂的恢复意识，他看着薛窈，目光沉沉，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在战斗之中，他的金框眼镜掉了，此时与姜寒四目相对，薛窈这才发现姜寒长了一张与他冰冷气质很不相符的娃娃脸，那一双眼睛漂亮得很，睫毛更是又卷又翘，有点像洋娃娃，其实第一次看到姜寒，薛窈就有点怀疑他是混血儿，如今这种感受又更深了。
“其他人通通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姜寒此刻过分冷静沉着，展现出强烈意志力，一般人进入裂核潮，根本无法像他这样理智的说话。
瞿慎和他四目相交，过了好半晌，点了点头，在瞿慎眼神示意之下，众人离开了房间。
对于姜寒的自制力，瞿慎还是相信的。
其实在薛窈来到之前，姜寒有好几回都是独自撑过晶核热的，不需要狩猎，也不需要发泄，就这样关在房间里，靠着意志撑过去。
这一回，他不过是想避着薛窈，谁知却让他遇上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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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这张床，这辈子就别想下（已经分不清是妹宝吃副队，还是副队吃妹宝）203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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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这张床，这辈子就别想下（已经分不清是妹宝吃副队，还是副队吃妹宝）
姜寒对女人的厌恶几乎刻入骨髓。从小到大，他无数次目睹所谓的“柔情”如何成为争执与背叛的开端。
他的父母就是一滩烂泥。
在遇见白家夫妇之前，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里不需要任何女性的存在。
末世开始，白家夫妇死于非命，他护着白勉仓皇逃生，在白勉的央求下，舍命救了廖妍，他始终觉得不值得。
直到他看见廖妍与白勉站在阳光下，笑得那么真切、幸福，他打从心底眼相信，有些人或许真的能携手走到最后。
廖妍对姜寒来说，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她是白勉的伴侣，他的嫂嫂，仅此而已。所以，当白勉无暇分身时，他理所当然地承担起帮忙照顾她的责任。
“寒寒，你也吃点。”廖妍将一碗汤递到他手里，笑容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
“谢了，嫂嫂。”姜寒接过碗，毫不犹豫地喝了两口，然后匆匆起身去检查物资。
一切看似平静无波，直到某一天，廖妍突如其来的告白。
“寒寒，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喜欢我吧？”
那一刻，姜寒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他呆愣地看着她，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克制不住的怒意。
可她依旧笑着，那笑容在他眼中已不再温暖，而是冷酷而诡异。“你不需要否认，我能感觉到，你想要我的……”她开始在他面前脱衣服，而他一眼都不敢多看，夺门而出，几乎要把胃都给吐出来了。
那一天，姜寒第一次感觉到“温柔”可以这么残忍。她的话像刀子，一下一下剥开他过往的信任，露出里面千疮百孔的真相。
而更让他无法原谅的是，白勉为了这个女人，选择抛下他，进行暗堕，最后成为一个活死人。
几年过后的现在，当瞿慎提出让薛窈加入小队时，姜寒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他几乎看见廖妍的影子投映在这个女人身上。
柔弱、可怜，却潜藏着无尽的心机。
但瞿慎的坚持让他不得不退让。
在投票之前，瞿慎曾经短暂地向他提出了他的诉求，“阿寒，我要她。”
“阿慎，女人不可信。”
“她不是廖妍。”瞿慎言简意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她别无所求，只是想找她姐姐。”
瞿慎的话让姜寒的理智动摇。他从不信任女人，却无法不相信瞿慎。他欠瞿慎一条命，这份债，不是还不起，而是根本无法清偿。
更重要的是，姜寒信亲情。薛窈对姐姐的不离不弃，触动了他埋藏心底的情感。对他而言，白勉就是他的亲兄长。为了白勉，他曾愿意付出一切，甚至自尊。
只是白勉已经回不来了。
如果能帮薛窈找回薛仪，或许能填补他内心深处那难以抹平的遗憾，同时也能算是还了瞿慎的人情。
薛窈加入队伍后，姜寒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却发现自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用行动证明了价值，不仅成为队员的精神依托，也让他看到了希望。薛窈对潜龙小队并无任何企图，她的目光永远执着于前方，只为寻找失散的姐姐。
起初，姜寒怀疑她会像廖妍一样，开始对他们予取予求。如果她真如此，他毫不犹豫地会让她消失。
可薛窈逐渐融入了这个队伍。看着她与其他人相处的点滴，姜寒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了怜惜，甚至还有一丝不应该有的渴望。
他将这些情感压抑得很深，深到连自己都不敢去直视。
“你出去吧。”姜寒声音低哑，留有最后一丝清明。
他的目光落在薛窈身上，却不敢停留太久。
薛窈眉头一蹙，眼圈微微泛红。
她难掩怒意，“姜寒，你宁愿拿命赌，也不肯放下对女人的成见吗？”
姜寒微微一愣，心口一阵紧缩。
他目光投向薛窈，发现她眼中除了怒意，还夹杂着隐忍和委屈。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声叹息。
“薛窈，我不讨厌你。”已经不只是不讨厌，其中夹杂连他自己都不明摆的喜欢。
他低声道，语气柔和了一些，“所以，给你机会离开。”
姜寒静静地看着她，他的金框眼镜早已脱落，没了镜片阻隔，那双偏茶色的瞳仁此刻显得格外深沉。
里面藏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只要被吸入，那就是万劫不复。
他缓缓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你上了这张床，这辈子就别想下。”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偏执，苍白的面容在昏黄灯光下更显病态，却无端地令人心悸。
他不是在开玩笑。
姜寒从小缺爱，性格冷漠又固执，与人保持着清晰的界线。
然而，他的冷淡只是一层保护色，一旦有人闯入他的世界，便再无可能放手。他渴求情感，却又害怕被情感吞噬，也害怕别人对他失望。
白勉就对他很失望，所以才会信了廖妍的话，认为他觊觎自己的大嫂，带着廖妍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