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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薄唇崩出克制压抑的线条,壮硕有力的腹肌呼吸起伏。

    水不够冷,火烧得旺。

    他睁眼,盆里的旗袍小小一团,糙野汉子手洗衣服不细致,伸手提了起来。

    “……”这衣服,能穿?

    比他手掌没大多少的横面腰围。

    芒斯特想起来了,小姑娘当初穿的时候还嘟囔嫌弃胸紧腰松。

    做雇佣兵的时候也不过成年上下,哥萨克兵团里的队友全球战场拿命去拼,难以想象的巨额佣金让他们有今朝没明日。

    大部分人是没有固定伴侣的,习惯了去哪里执行任务,就在哪里猎艳。

    血战之后,女人的抚慰格外重要。

    而他是属于极端少数的人,从不参加任何两性活动,

    谈不上多圣人,纯粹没兴趣。

    而现在。

    他有想弄脏的地方。

    ……

    陈枝是被水流声吵醒的。

    睁开眼瞪着天花板,脑子还没从血腥场面和某人坏意恐吓中回神。

    呻吟捂住头,脚刚穿进拖鞋,发现自己换了新的睡衣。

    “……不会是女佣换的吧……”女孩眨眨眼,踢踏着鞋子去卫生间。

    里面水流就没停。

    她缓缓瞪大眼睛:“谁在里面?”

    “……阿津?”

    一直没人回答,她憋的慌,小心翼翼叩门。

    “急什么急!”门从里面拉开,芒斯特沙哑嗓音透着被打断的怒气。

    没想到是他在里面,更没想到他还忽然开门。

    眼眸愣怔,小脸儿上满是错愕和……尴尬。

    然后她视线微顿,看到那人绕着佛珠的手正攥着自己的旗袍。

    那件莫名其妙被其他女人穿在身上的真丝旗袍。

    瞬间,小姑娘鼻子就发酸。

    抽翕着,委屈哭腔溢于言表。

    “还给我。”

    芒斯特事儿卡半道上,硬生生憋着火:“……等会儿。”

    女孩气到了,抿唇:“什么等会,就现在。还我!”

    她用力揪住睡裙裙摆:“算了,不还就不还。我的东西,别人碰过,我不稀罕了。”

    一条真丝旗袍而已,再买就是了。

    芒斯特瞧着面前小姑娘眼眸大大湿润如杏,纤长浓密的睫毛挂着欲坠的泪水。

    又哭了,好想弄坏她。

    “你确定,现在给你?”

    陈枝懵然的呆样,点点头。

    旗袍揉成团攥在男人手里,垂手放在胯部。

    本来是很正常的姿势,只是在把衣服递给小姑娘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粗鄙不堪。

    水珠从芒斯特皮肤上滚落,铁铸般的体型雄性荷尔蒙性感喷张,狰狞的肌肉线条精悍健硕,人鱼线、八块腹肌块垒分明。

    呼吸间,脖颈的筋络都鼓胀暴起。

    “宝宝,帮你洗了旗袍……但是对不起,又弄脏了。”

    女孩迟钝地向下看,是的,藕粉色的旗袍绣样精美,但——

    陈枝彻底不会动了。

    纯洁的世界,崩塌了。

    ——她要瞎了。

    “怎么了宝宝?”芒斯特捏幼猫似的,攥起女孩脖颈细嫩的皮。

    神思迟缓,终于抬起头对视上那双玩味眼睛的时候。

    女孩重重推了他一把。

    ‘砰!’

    史无前例的胆子,将浴室门摔上。

    直接蹿进被窝里蜷缩起来做鹌鹑。

    “王八蛋王八蛋!!!色情狂!!!”

    “呜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浴室里的男人心情倍儿好。

    他家小姑娘什么时候都蠢萌蠢萌很好逗,看着就开心。

    窝在被被里碎碎念,画圈圈诅咒的小姑娘不知道骂了多久,‘吱嘎’浴室门再次开了。

    她不敢动了。

    下一秒,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女孩仰头,男人在暗夜里深深看她。

    陈枝没有用力挣扎,只是轻轻推他,坐起来开了小夜灯,又点了睡眠香薰。

    “我要睡觉了。”

    被赶的男人‘嗯’了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睡吧。”

    女孩咬了下唇边,思绪如滚水:“你回去——”

    “枝枝。”

    他单手搁在太阳穴,半撑起身子:“你在生我的气。”

    香薰氤氲,女孩怔然,盯着黑暗的一角慢慢抱起腿,出神道:“……没有,你赶紧走行吗?”

    “当然不行。”

    芒斯特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将脸埋在腿间,忍不住想那个妩媚成熟的女人穿着她的旗袍,跟他调情。

    而他呢,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姿态放浪,也是这么看着她的吧。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话。”

    他没脸没皮:“没事,我有话跟你说。你看到我跟徐莎拉在凉亭,为什么不出来?”

    陈枝自嘲嗤出声:“我出来说什么?说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第119章

    甩,用力甩,老子爱死了

    “你就应该这么说。”芒斯特慢声慢调,“在吉隆坡那次的火场,我救了司法部部长。”

    “那女人是徐琨部长的女儿,徐莎拉。”

    女孩嗡声嗡气就是不抬头:“哦。”

    “宝宝,你下午站那么远,听得见我跟她的对话吗,嗯?”

    男人眉梢轻挑,慢慢悠悠开口:“没听清楚就对你男人甩脸子,啧啧。”

    小姑娘‘蹭’抬头,堂而皇之的不讲理。

    “就甩你脸怎么了!?”

    “甩,用力甩。”他笑着嘬了口女孩莹白的脚背,“老子爱死了。”

    “……”神经。

    女孩心跳快了两拍,长长裙摆往下拽,盖住脚趾。

    “你跟、跟她挨着那么近,我的旗袍怎么好端端穿她身上去了……是不是你给的?”

    男人听这话,啧了声。

    “干什么!你还不服气是不是……”小姑娘张嘴语不成调,带出了哭腔。

    陈枝瞳孔蓦地放大,慢慢聚焦凝向他,长睫毛娇弱扑簌簌,眼泪那是说掉就掉。

    “她穿着衣服专门来给你看,你肯定背着我不检点。”

    芒斯特:“……?”

    纤袅的身子边哭边打颤,十足十的可怜,她哼哼唧唧:“最后你还让她脱衣服……臭不要脸!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阿爸你欺负……呜呜我……”

    芒斯特扶额:“……!”

    他怀疑这小孩就是专门用来治他的。

    芒斯特不知道,那件藕粉色的真丝旗袍,是陈枝最喜欢的华国传统服装之一,是当初跟妮妮认识,第一次见面丁芙妮给她手工做的。

    从绣样到尺寸调整,女孩都很用心。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没有了安全感。

    大眼睛扑凌含泪,细白手背委委屈屈擦眼角。

    “宝宝,你他妈的觉得不爽,就应该冲出来甩那女人两巴掌,直接把衣服扒了。”男人叹了口气,不太懂女人心思,更不懂娇气敏感小姑娘的心思。

    好粗鲁哦。

    小姑娘打嗝,一抽一抽,“……我还没那么爱上赶着摆出正宫态度。”

    “那不行,你得摆。”芒斯特将她小手攥在掌心捏来捏去。

    “听好了。”他眉骨微抬,胸膛起伏数息:“她人是我救的,因为她父亲跟陈家关系匪浅,而我并不受陈家待见,想要拿到化工厂的聘书,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支持,包括徐琨。”

    “至于她穿的旗袍,跟我没有关系。她说是管家看挂在那儿没人收,给她穿的。”

    陈枝脸色有点难看,抽嗒嗒的不说话。

    想起来了呢,是挂在洗衣房没收回来,一早上她都在忙着剪视频。

    小姑娘一瞬间的尴尬被抓住。

    芒斯特薄薄的眼皮眯了眯,神色难辨。

    “至于脱衣服——”

    “我想起来那件旗袍是你的,当然得立马脱了。她配穿?”冷笑了声,引得陈枝愣愣看他。

    “脱了之后还得洗,老子还他妈的给你手搓。”

    真成冷脸洗衣物了。

    陈枝紧绷的身子松了松,软嫩的小指头在他掌心蜷缩了下。

    “洗就洗……你怎么还、还拿我衣服……做那种事情……”

    声若蚊蝇,脸红得要滴血。

    当然,快憋出精神病的流氓完全没有羞臊意思。

    甚至还有点不爽:“宝宝衣服香的要死,又软又轻,搓两下老子就in……”

    ‘啪’话没说完。

    尾音里带出一击脚踹声。

    女孩小嗓子娇娇颤颤,仿佛蜜中滴水:“你给我闭嘴!”

    “闭嘴可以,那动手呢?”

    说罢拽着纤弱的脚踝,陈枝整个人直挺挺头扑进他怀里。

    芒斯特翻身直接压了下来。

    “我都解释清楚,陈枝枝你是不是也该跟老子好好反省,嗯?”

    男人居高临下睨视她。

    她呼吸急促,‘唔嗯’了几声,当做简短的敷衍回应。

    “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是你们的行为……让人误会的呀,我站的远听不见,误会很正常吧。”

    芒斯特被小姑娘的伶牙俐齿整笑了。

    刚要发作,就又听到轻软呢喃:“不过,对不起哦芒斯特,我应该信任你的。是我太敏感任性了……对不起原谅枝枝~”

    “任性?”说罢,又将“对不起”三字儿叼在舌尖,似有若无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小姑娘点点头。

    芒斯特粗粝指腹温柔拂过她的发丝,窗外雨声哗哗,忽然间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片刻,他轻声道:“陈枝。”

    他很少郑重其事叫她原名,通常都是给她起各种昵称。

    女孩仰脸,“嗯?”

    芒斯特横臂拥紧了这祖宗,“你不用跟我这么懂事的。”

    陈枝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心脏开始悸动。

    “……什、什么?”

    “我是你男人,你可以发火撒泼无理取闹。”

    “怎么都行,上天入地都行,老子给你兜底。”

    男人语气透着贯有的强势,可一字一句,烫得陈枝眼眶发热。

    “我……我没……”

    “知道我的宝宝听话懂事。”芒斯特气音笑了下,亲亲她的小嘴,笑得有些恶劣:“我欠的很,就喜欢你娇蛮任性跟我提要求。”

    陈枝拧了他一把:“你这人怎么回事,狗啊?”

    他漫不经心笑了:“嗯。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当你的狗舔你。”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眼睫颤了下,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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