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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芒斯特吐出圈圈白烟,声音又窄又沉:“玩坏了,你阿爸也只会一枪崩了你而不是他们。”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发生那种事?!更何况我阿爸才不会是你说的这样呢,他那么爱我……”

    “陈枝,你信不信,你阿爸更爱权。”

    尼古丁的气味蔓延在她鼻息,浓烈到她几欲窒息。

    ……

    “枝枝,阿爸快退休了,正司令是我一生的追求,可现在政权党派形式不明朗……”

    “芒斯特是我最好的助力!”

    “他不好控制,如果能够喜欢你……”

    “陈枝这是陈家的大事,你已经成年了该为家里做贡献了!”

    “不愿意?不愿意就别学什么大提琴,不如早点嫁人为你弟弟找个有帮助的夫家!”

    ……

    无言以对。

    陈枝垂着脑袋,纤白的脖颈露在芒斯特面前。

    他没有说错,在阿爸心里权利高于一切。

    女孩娇嫩欲滴,五官精致明艳,白里透粉的肌肤,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轻而易举完全笼罩。

    距离近到,她的鼻尖似有若无触碰上他胸口。

    “那要……怎么样才会安全呢?”

    芒斯特:“我对你感兴趣,那群人连看都不敢看你。”

    陈枝杏眸一亮,睫毛颤巍巍挂着泪珠凑上来:“哥哥……”

    啧。

    还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大小姐。

    “哥哥,带我走呗。”

    “不怕我了?”芒斯特抬手拨弄女孩柔嫩微凉的唇瓣。

    陈枝怕那群惹不起的二世祖,也怕面前更不好惹的邪祟。

    可邪祟,能一次又一次保护自己。

    软糯糯的小姑娘咽了咽嗓子,讷讷说:“不怕。”

    男人扯了扯嘴角,嗤了声:“老子要你,给吗?”

    惊恐瞬间席卷女孩内心。

    温温柔柔的枝枝活了十八年,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急得眼眶都红了。

    芒斯特扯住她的腕子就往外走。

    “行不行的,都是你了。”

    “小哑巴。”

    ……

    ……

    哈雷机车呼啸而过,停在孔提区的木屋门口。

    陈枝已经神情涣散了。

    她根本脚软到没办法下车。

    哭唧唧的小姑娘本能朝男人撒娇,细胳膊一抬:“抱~”

    雨幕之下,男人打湿的混血眉宇更加立体浓烈,一眼看去,视觉冲击力十足。

    他瞅着面前软不拉几的枝枝大小姐,下颌侧偏,顶了顶腮。

    “老子是你男人?还得伺候你。”

    女孩脸色乍红,忙放下手,嗫嚅道:“……对,对不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前明英在的时候会……啊——!”

    刚提到阮陈明英,芒斯特瞬间目色阴骘,单臂一把抱起娇柔身躯。

    箍在腰间的手,不禁用力。

    “他是你保镖还是男宠啊,动不动还抱来抱去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枝不悦:“才没有抱来抱去,只是我晕车,每次下车他都会主动扶我。”

    “那真可惜,以后他可扶不了你。”他盯着女孩小脸,口吻沉戾似笑非笑带着警告:“扶你哪只手,老子就折了哪只手。”

    女孩紧皱小脸,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他是我保镖,职责就该护着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还折人家手……暴徒!邪祟!大坏蛋!

    芒斯特:“……”

    还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脑子有病他为什么!

    一进门就把不知好歹的大小姐放下来,灯亮,正准备把门关上,忽然手腕被温软的小手拉住。

    他回头,女孩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侧面上,缠戴着佛珠链的臂弯青筋暴起,飙车侧压弯时与地面造成的摩擦在表面留下伤口。

    “知道你不会疼,但有伤还是要注意的。”

    小姑娘跟个啰里啰嗦的小菩萨一样。

    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轻柔拭去掌边的擦伤砂砾。

    “唔?”刚要说话,芒斯特扣着她后脖颈,拇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

    “对哥哥这么好呢陈枝枝,知道今晚带你回来干嘛的吗,嗯?”

    看她躲闪的大眼睛,芒斯特倏地笑了。

    ‘哐当’男人抽出一把匕首丢在桌子上。

    “我体内的野兽基因每个月都需要抑制剂,否则就会失去人的理智,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需要的剂量越来越大,不够用了。”

    芒斯特浑身肌肉发硬,机车服之下如同山丘绵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的血,能抑制那些狂躁的暴动。”

    男人极力隐忍,在她耳边低哑:“只能是你,大小姐。”

    女孩咬唇,耳边的喘息声都感到发烫。

    第36章

    乖到他心尖上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的呼吸听起来很小。

    有点不知所措,又很委屈。

    “芒斯特,我怕疼。”

    她看着锋利的匕首,瑟缩肩膀:“我的血怎么会有用呢,不、不能去多买一些抑制剂吗?”

    问出来的话天真可爱。

    芒斯特眯起眼,见她憋屈咬唇,双眸红通通的。

    他闭了闭眼:“买不到,是特供的。”

    陈瓒臣每个月给的抑制剂都有定数,如果他不够了说明基因状况不稳定,从而姓陈的就能更好牵制他。

    这是一盘大棋。

    逼他成为陈家的傀儡,成为夺权的枪杀人的刃。

    “可我的血又怎么会是……抑制剂呢……”陈枝啜泣摇头,眼睑低垂,唇瓣微微翕动。

    声音又轻又软。

    男人莽原似的胸口一起一伏,女孩的腰被钉摁在桌边。

    夹烟的手抵在嘴边,“呵呵,这谁能知道呢。”

    沉闷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我也觉得神奇,从我在宋卡府闻到你的味道就上瘾……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了吗?”

    “你血液里全是能安抚我的药,陈枝,你是医我的药。”

    匕首拿在他手上,贴在陈枝脸颊缓缓而下:“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陈枝不敢睁眼,咬着手背,眼睫颤个不停。

    “我帮了你,你就得付出点回报,不能总占便宜是不是?”

    冰凉的刀口已经挑起陈枝的下巴。

    她小脸煞白,泪珠断线了似的啪嗒啪嗒掉。

    她觉得自己那种无力,已经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看来是想我来动手……”

    芒斯特轻笑,相当惬意睨看面前女孩无助的哭泣。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恶趣味算是什么情况。

    今晚他本来是要回陈家,为了让陈瓒臣不怀疑他的身体状况,但没想到翻腾的狂躁猝不及防来了。

    这段时间,越来越频繁的暴动让他的抑制剂所剩无几。

    只能用极端的行为去缓解。

    比如搏击格斗、地下飙车……

    “我自己来!”陈枝打断他的杂乱思绪,她小声哽咽,很节制。

    估计是怕他听到哭声更烦躁。

    只是,女孩每个颤音都将他血液烧得更加沸腾。

    “把刀、刀子给我……唔嗯……我自己来……”

    见她颤抖一塌糊涂的手握住刀柄,男人玩味,不禁低哑夸了声“乖”。

    何止是乖,简直乖到他心尖上。

    “你不要说话!我……我……”

    她伸出手臂,哆哆嗦嗦,那小细胳膊小细腕在芒斯特眼里跟洋娃娃似的。

    “要你一点血,又不是要你割腕。”

    他用舌头顶内腮,耐心告罄。

    攥过女孩的细腕,分开捏得发白的手指,刀口一割。

    “呜——呜呜呜,嗯呜呜……!!!”

    血跟大哭几乎同时迸发。

    陈枝闭眼哭得震天响。

    血液混着唾沫滚入喉咙,一点点沉入胃里。

    比抑制剂更完美的药。

    小姑娘什么都不管,脸颊、眼角、鼻子,哭得又红又湿。

    狼狈的可怜崽崽。

    芒斯特沉默着,浑身是荷尔蒙蜂拥的浓烈,每一丝肌肉绷紧如硬铁。

    娇里娇气的小姑娘像极了被晨露打湿的玫瑰花,香气四溢。

    “一厘米的伤口哭了五分钟,差不多了啊陈枝枝。”

    反应慢半拍,女孩抽抽搭搭抬眼看他,估计是哭狠了有点迟钝。

    “很疼,你下手太重了!”

    举着伤口控诉,那手指都快戳进芒斯特眼睛里了。

    “嗯。”男人猛抽两口,烟灰往地上一磕:“再等一会儿就愈合了。”

    小姑娘嘴角一瘪,杏眸里又水盈盈的。

    “不许哭!”这大小姐水做的吗?这都哭多久了,还能有泪。

    “你……嗝,你好了吗……?不用,嗝,不用血了吧?”

    手指握拳捧在胸口,陈枝一脸警惕问他。

    男人喉结滚了滚‘嗯’了声,话音落下就感到女孩大大松了口气。

    “那个,芒……哥哥。”

    芒斯特挑眉,这是又有事儿要‘求’他了。

    “我跟阿爸阿妈闹别扭了不想回家,但是学校早就门禁了……我、我身上钱不多,可以请你借我一点点钱吗?”

    她算了下,市中心安全些的连锁酒店基本在1000泰铢左右,但现在她身上500都摸不出来。

    “要多少?”

    这么好说话!?

    枝枝大小姐眼睛一亮,掰着手指:“要不然……这个,嗯……你先给我一万泰铢?”

    “你也太没出息了,算了半天就要一万。”

    哇,邪祟转性啦!?

    陈枝可可爱爱凑上去,小手捧碗:“那哥哥再添点儿,让我长长出息呗。”

    刚才还恨不得把天哭个窟窿,这会眼睛笑弯成月牙儿。

    芒斯特掸掸烟灰,没说话,不辨喜怒。

    “你阿爸不给你零花钱了?”

    陈枝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也不是。我其实没什么零花钱,阿爸阿妈一般会给阿弟比较多,再说啦,我都念大学了,能自己赚钱。”

    她从高三开始就已经没有零花钱了。

    不过,她能赚,还能赚不少呢,但这会儿不是特殊情况嘛……现金银行卡啥都没拿。

    “……哥哥?”最怕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陈枝软糯糯的主动勾手手:“算我借你的好不好呀,我会还你的……”

    “倒也不用还。既然你阿爸不给你零花钱,那哥哥给。”

    “啊?”小姑娘怀疑自己听错了。

    芒斯特强健雄浑站在那,硬挺的机车服都没脱,显得身型格外伟岸。

    倒是陈枝,糯米年糕一样仰着脸站在那,男人声音温柔极了:“每周二十万泰铢,不过陈枝枝这可不白给。”

    他摸着她的下颌,轻揉了两把:“你知道,我已经没有抑制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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