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威,我这是在跟她做选择题吗?”坤威严肃摇头。
“回去演好你的戏,如果乱说了什么话……”男人眉眼一挑,抽出手枪摁在女人颈动脉,拟声:“砰——”
“啊!!!”
黛薇脸色惨白,瞬间裤裆湿了。
只是虚晃一枪,根本没有子弹。
“乱说话下次就把你的四肢打穿,嗯?”
这可是整个东南亚最疯癫无法无天的人。
神的化身疯子的信徒,八岁就开枪杀人,这辈子摸的枪子儿比吃得饭都多。
他被人尊称,邪祟。
没人会怀疑邪祟说的话。
“我不会乱说,我发誓,先生,我跟随您……”
女人虔诚叩拜,芒斯特一笑,枪口挑起她下巴:“好好干,或许你还能活的久一点。”
男人嗤笑,仰面靠在地板上吞云吐雾,一瓶开封的酒直接对嘴吹。
“事成之后处理掉。”
坤威:“是,老大。”
没人可以知晓他芒斯特的秘密。
只有死人,最安全。
“长官的心狠手辣得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混痞嬉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坤威当即拜了泰礼:“晚上好,阿提查先生。”
阿提查以混不吝的笑回他礼节。
“刚在门口听半天,巴素送来的花蛇质量不错啊,没尝尝?”
芒斯特眼皮都没掀:“你想尝?那我给你叫回来?”
“我就说说,哥最近禁欲。”
他摆摆手,踢踏着拖鞋吊儿郎当就走进来了,直接拿过芒斯特手指上的雪茄深吸了一口。
“啊!操他娘的印地,老子跟流放一样被踹去那,抽烂旱烟憋都憋死了。”
阿提查骂骂咧咧,典型的南亚人偏黑皮肤,脖子上还浮夸地戴了串金链子,那张跟俊朗搭不上边的恶人脸怎么看都格外糙野。
“对了,瓦萨奇我关进空隆监狱水牢了,C区。”
“多谢。”抬手拍拍阿提查的肩膀。
“巴素去陈瓒臣那告我豢养武装军,我本来没想那么快弄他,他自己倒送上门了。”
阿提查粗眉紧绷:“就因为有一年你反对他提议的‘泰兰赌场合法化’的议案?妈的,老不死的玩意儿,你带兵去印万边境镇压暴乱,他背地里还勾结当地军阀给你使绊子要你死在战场!”
他笑意全褪:“给你塞花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前。”芒斯特浑身阴骘,戾气全开:“陈瓒臣跟巴素一直面和心不和,巴素往我这塞女花蛇就是为了拿住我的把柄,告到陈瓒臣那里,挑拨我俩分崩离析他刚好可以一石二鸟。”
话音落下,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阿提查沉沉盯了男人片刻,明白了:“你早就猜到了,故意收那花蛇的。”
芒斯特长腿散漫一抻:“是啊,我假意露出买卖军火的单子,让花蛇去告密,任由巴素捅到陈瓒臣那儿,姓陈的早就对我忌惮防范变着法想收回兵权,那就将计就计,不如我自己先自导自演暴露,再自伤表忠心。”
男人嘴角翘了下,黑眸虚眯了眯,一副悠哉闲适太子爷的模样。
阿提查‘哇靠’了一句,“刚才你把那女人放走又是为什么?”
“巴素好歹是个司法议员,老子还没到能只手遮天的地步,这不也得借着别人的手做个局。”
聊到现在这一连串的,还不叫只手遮天?!
阿提查偏头睇了他两秒:“兄弟,每一步都在你算计之内,你他妈的是真邪门。”
第32章
嫌人小,我带你找个大的
都在算计之内?
芒斯特抬手挠了挠眉尾,气音笑:“还是有失算的地方。”
“哪儿呢?”
没回答阿提查的疑问,他朝坤威勾勾手指,只见坤威蹲下扯开他的袖子。
包扎不怎么样的伤口不知何时又开始渗出血了。
男人垂下眼睑,眸子幽深,直勾勾看着坤威在伤口重新熟练上药、包扎。
“失算于受伤后被人胡乱包成这鬼样子。”
语气晦暗,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阿提查愣了瞬,知道这肯定不是专业医护人员处理的,但谁能近身给这邪祟处理伤口,貌似处理的还很……糟糕。
他搓着下巴,半天没琢磨出来。
总不能是女人吧,就这邪性的太子爷什么欲望都能硬生生控制住。
哪来的亲密女人。
像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声色犬马无法避免,是个男人就有反应,又他娘的不是功能障碍。
“一会儿有事没?老子在印地跟苦行僧似的,走,今晚去帕蓬,老子请客。”
芒斯特荡着烈酒杯正要回答,手机响了。
坤威递过来之前蹙眉,低声道:“是个陌生号码。”
男人扫了一眼,顺手点了免提。
电话刚接听,那头传来软糯的嗓音:“请问,是芒斯特吗?”
阿提查手一顿,他头回听见有女人给芒斯特打电话。
男人狭长眸子一眯,漫不经心的调调:“嗯,还不叫人。”
没得正形的强调,倒是女孩清甜客气的问:“晚上好哥哥,你在哪里呀?”
“查岗呢。”
陈枝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想起阿爸的叮嘱,只能乖巧道:“阿爸让我问你,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一旁阿提查探究的目光简直要迸出火花了。
“不回来吃饭。”
说完,芒斯特明显听到女孩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的声音。
见不着人芒斯特都知道陈枝坐在沙发上晃荡她那细白的小腿,捧着薄荷水甜滋滋喝个没完。
听他不回来估计一双大眼睛都放光。
呲,真是不知感恩没良心的大小姐。
他勾着笑:“但回来睡觉,大小姐客房还得麻烦你安排一下。”
“为什么?你不能回家……”
“回家睡不着呢。”周围的空气被这暧昧的挑笑搅热了。
“胡、胡说什么呀……”
芒斯特舌尖刮了下齿龈,轻‘呵’出声:“我伤成这样一个人回孔提,半夜要是发起烧来,我是真睡不着。”
女孩明显噎住,沉默不吭声了。
芒斯特眉梢微挑,笑意渐浓:“怎么……”
“不然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睡不着?”
男人尾调倦懒,声音淡到玩味不明:“因为孔提没有你吗,嗯?”
‘嘟嘟嘟——’
挂断的电话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谁敢不由分说挂断芒斯特电话,阿提查刹时愣住,这人居然不生气,还笑出了声,任由女孩耍闹。
笑的倒也不是所谓宠溺,最多像养了只宠物逗一逗觉得好玩极了。
阿提查:……活见鬼了吧!?
陈枝挂断之后手机都丢出去了。
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她脸上着火大脑空白,心疼咚咚咚快跳了好几下。
“变态!神、神经病吧他!”
女孩嗓音颤巍巍,嘟哝着边说边羞得直跺脚。
“兄弟,哪来的小姑娘啊?”粗犷豪放的汉子扒拉细碎黑发,阿提查直觉雷达告诉自己,刚才电话那头的女孩,对芒斯特来讲不一般:“声音真甜。”
又轻又柔,跟贴着人耳鬓厮磨似的。
芒斯特偏头拢烟点燃,指尖熟练夹着,嗤笑了声:“陈瓒臣的女儿。”
“他女儿……?”阿提查恍然,他有点印象:“去年我那便宜老爹升官,宴请宾客里有陈瓒臣。那回确实把他家的两个小孩都带去了。”
“一看就身娇体软的。”他一脸坏笑:“怎么,对这类感兴趣?”
芒斯特淡淡阖了下眼皮:“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孩。”
“也是,你俩尺寸不合适。”
男人之间比来比去没什么秘密,他俩都不是好货,只是这邪祟欲望掌控力太非人类了,被下药照样谈笑风生在官场生意场上刀光剑影。
半点不影响。
阿提查都觉得可怕,连本能欲望都无法将他控制住的一个人,还能有什么软肋?!
他在男人裤裆那儿转了转,笑得一脸猥琐:“不是兄弟质疑你,一直不用要出问题的。”
“嫌人小,我带你找个大的。”
也不知道说的是年龄还是别的……
芒斯特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听说你大哥拿一千万美金去芭图雅造最奢靡的红灯区,怎么着,这事儿背后有你出的一份力吧?”
阿提查放肆大笑,黑眸直视男人眼底,“我只是假装跟父亲不满也要造区,那位好大哥生怕我抢了他资源,连夜就把钱全给砸进去了……我怂恿什么了?”
他自问自答:“啊,只不过虚晃一招而已嘛。曼城警察署署长的长子大搞特搞色情产业……哈哈哈,我很期待开业时民众的反应。”
人民需要信仰,但绝不是一个黑白不明的信仰。
而他阿提查·宗拉维蒙需要核心的家族实权。
东南亚文化封建看中长子继承权,他不过一个私生子,装得再混再花,也有人要将他置于死地。
那就不能怪他先下手为强。
芒斯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酒杯,提醒他:“别掉以轻心,你能借你父亲的势,你大哥就能顺水推舟设局中局。”
“任何时候管好自己的嘴巴、尾巴和J巴,哪一个翘起来都要出事。”
说完站起身就走。
阿提查扯嗓子问:“房间给我腾个地儿,老子今天不回去。”
“随便你住哪,这楼都挂你名下你问我?”
要不说芒斯特精明似鬼,防别人查他,名下资产能转移的通通转移了。
包括巴吞旺的这座新奢侈品大楼。
有名无实的挡箭牌阿提查连忙问了句:“祖宗,你去哪儿?”
男人迈开腿大喇喇咬着烟出门,“逗小孩去。”
“操!”阿提查愣了愣,憋出一句脏话:“禽兽啊……”
第33章
乖女孩怎么也来这地方
陈枝一晚上都没有吃饭。
她被阿爸阿妈锁在了房间。
花园内女孩的小洋楼大开门窗,纱幔在夜风中飘摇。
“橙汁儿……橙汁儿?”搁在窗台的手机视频里声音一直在叫她。
“嗯?什么?”抱着大提琴堪堪回过神的女孩精致小脸挂满泪痕,明眸显然是哭的红肿。
视频那头是温软的女声,“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妮妮,我被阿爸锁在房间里了。”她咬着嘴唇,又在细声抽噎,明眸全是委屈:“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我阿爸很可怕的下属……阿爸阿妈叫我去、去主动跟……”
“主动什么?”丁芙妮画设计稿的手一顿。
本就生气的女孩哭腔浓重:“要我主动去跟他示好,去跟他做朋友,阿妈说最好让他喜欢……我……”缩着鹅颈细声呢喃。
话音落下,房间内寂静一片。
丁芙妮没想到橙汁儿的父母居然让她一个小姑娘去讨好那么可怕的人。
她这段时间也知道橙汁儿发生了什么,好像都围绕着她口中的那位长官——芒斯特。
“而且阿爸说,如果我不听话明年去英国留学的费用就不会给我出了……可是妮妮,我已经准备两年的研究生考试,只要能进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我就可以直接读研进乐团……”
一抽一噎的肩膀无力垂耷,陈枝表情空茫,哭得不住打嗝。
丁芙妮沉默了,她懂她。
她能跟橙汁儿做那么久朋友,也是因为她们都对梦想的追求很执着。
“明天要回学校,你爸妈会放你出去吗?”
这个问题让陈枝愣怔,“不会的。”
盯着屏幕,过了两秒她缓缓开口:“但明天我一定要去学校,芭图雅军队义演大提琴手明天选拔。”
她‘哗’地站起来,“妮妮先不聊了,我要去做准备工作了。”
丁芙妮还没来得及问,风风火火的小姑娘已经掐断电话。
她看一圈没什么要带的,就直接背上宝贝大提琴踮脚看了看阳台和地面的距离。
陈枝的房间是双层,客厅在一楼卧室在二楼,一楼下面是草坪。
小心翼翼跳到地上,差点还摔了,女孩努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猫着腰就往后门跑。
一切都太顺利了。
半夜的曼城割据在黑与白的界限之间。
她准备回学校可是发现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她敛眸垂首,十指紧紧纠结在一起,这怎么办?总不能再回家去。
夏夜百褶裙少女的脸上透着无措彷徨,这是她第一次夜半离家出走,在她听话乖巧的人生中算是头一件小小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