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爸爸「啪！」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抓住我：

    「你要造反吗！」

    眼看着他一巴掌就要打在我脸上，我终于不用再装了。

    抓住他的拳头就狠狠一推，让人重重摔在沙发上。

    「老公！」

    妈妈哭着大喊，秦许知在身后拉了我一下：

    「念初……」「啪！」

    我反手一个巴掌打过去：

    「谁准你碰我了？」

    爸爸咬着牙：

    「混账东西！我养条狗十八年它还会对我摇尾巴！养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我冷笑出声：

    「养我？您真的是养吗？」

    说着，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纸币。

    一沓一沓，分开码在桌上。

    「一共十五沓，共计十五万，还你们养育之恩。」

    爸妈和哥哥愣在那里。

    爸爸皱紧了眉：

    「不可能！我们养你十八年，怎么可能才十五万！」

    我一笑：

    「自从七岁那年，你们觉得我偷了兰书瑶的救命钱后，每个月财务只会给我三百元生活费，高中也没有给我涨。

    「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三千六百元，十八年下来是六万四千八百元，我知道七岁之前在我身上花的多。

    「但是十岁以前家里比较穷，并没有在我身上花多少，就算加上七岁以前的花销，也不过十万。」

    说着，我拿出一沓申请单子：

    「这是我十年来申请的超过五十元的报告，你们觉得我拜金，一个都没有批下来，所以我只能拿最多的五十元，加起来三十二张，一共一千六百元。

    「十八年来住在这屋子里，算是我租的，我的卧室是阁楼改装的，一个月按两千算，十八年来是三万六千元。

    「至于我的学费，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在家里的伙食费，我没怎么在家里吃过，加起来林林总总也就不到一万。

    「算下来，十五万怎么都够了。」

    「哦，对了。」

    我又想起来什么，从钱包里又数了一千五百元，单独放在一边：

    「哦，差点忘了，这是上次做手术花的一千五百元。」

    说着，把我成山的纸币向前一推：

    「养育之恩，今天起就算还清了。

    「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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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爸爸看着面前的纸堆，喃喃自语：

    「不可能，我们养你十八年，不可能才这点钱……」

    我把这些年我申请的超过五十元的单子放在他面前，他眼眶突然一红。

    妈妈眼泪直接掉了下来，挽住爸爸的胳膊：

    「老公……我们真的只给她花过这点钱吗？」

    哥哥一遍遍翻看着那些申请单子：

    买感冒药、买围巾、给自己买生日小蛋糕……

    那些单子最后被他捏紧攥在手里。

    或许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十八年花在我身上的，不如兰书瑶一个蛋糕。

    大厅的氛围有些肃穆，我抓起书包转身就走。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我转头，秦许知看着我：

    「你去哪儿？」

    「回学校。」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