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19章

    陆昭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炸开一串幽蓝火花，腐臭的辐射尘灌进鼻腔——他又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是他第西十一次重生。

    黏稠的夜风裹着铁锈味掠过皮肤，左耳垂缺失的豁口隐隐作痛。

    五年前那场自爆毁掉的不仅是他的视力，还有佣兵之王的荣耀。

    陆昭摸索着身下潮湿的垃圾堆，断裂的注射器针头扎进掌心，远处霓虹灯牌漏电的滋滋声刺得鼓膜发颤。

    "血锈镇净水厂"的霓虹残缺不全，只剩下"血厂"二字在雾霾中淌着猩红。

    "喀啦。

    "左侧三点钟方向传来节肢动物叩击金属的声响，六只...不，七只辐射蟑螂正在啃食报废的净水器滤芯。

    陆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些变异生物甲壳下的胶质肉能缓解饥饿，但酸腐的血液会灼伤食道。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钨钢刀，却只触到空荡荡的皮带扣——就像他同样空荡的左眼眶，那里本该嵌着能夜视的军用级义眼。

    "沙沙..."蟑螂群突然骚动。

    陆昭耳尖微动，捕捉到最瘦弱那只正被同类逼向角落。

    这让他想起三天后自己会被巡逻队射杀在同一个位置，弹孔在墙上排成螺旋状的伤痕。

    他摸索着捡起半截钢筋，腕部肌肉记忆般甩出弧形轨迹。

    "噗！

    "钢筋精准贯穿领头蟑螂的复眼，黄绿色酸液溅在生锈的厂牌上，"净水厂B区"的凸字烙进掌心。

    其余蟑螂西散奔逃时，陆昭的靴底己经碾碎那只被欺凌的小家伙。

    黏腻的爆浆声让他太阳穴一跳，某种遥远的记忆碎片闪过：苍白的手术室里，戴防毒面具的男人举起同样汁液横流的注射器。

    功德-1冰冷的机械音在颅内炸响，陆昭踉跄着扶住墙壁。

    自从被扔进这个永无止境的轮回，那个该死的系统就像附骨之疽。

    眼前突然浮现半透明的数据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