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时漾轻声笑笑：“怎么可能会不怕。”她生产的时候遭遇大出血，她很怕死在手术台上。
傅景川也笑笑，突然倾身，轻轻抱住了她。
“我也怕。”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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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因为孩子的存在，她和傅景川仿佛一下子又从离婚夫妻
时漾身体微微僵住。
傅景川并没有放开她，只是把她抱紧了些，手掌轻托着她后脑勺，将她的头压靠在胸前。
闷头干饭的瞳瞳纳闷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又好奇又困惑。
“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她忍不住开口问。
她的出声让时漾本能推开了傅景川，有些尴尬，并不习惯在孩子面前的这种亲昵。
傅景川看向瞳瞳：“爸爸在抱妈妈。”
“为什么要抱妈妈啊？”瞳瞳不理解。
爸爸是今天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角色，不是从小陪伴着她成长的人，她还理解不了爸爸妈妈代表着什么，以及他们之于她的意义。
在她的理解中，她哭了，或者害怕了，或者想要妈妈抱的时候，妈妈才会抱她。
但她没看到妈妈哭，也没看到妈妈害怕，更没看到妈妈说要抱抱。
“因为爸爸想抱抱妈妈。”傅景川说，声音很轻。
瞳瞳“哦”了声，觉得她爸爸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但她人小吗，心思也简单，马上朝傅景川伸出手：“那我也想，要爸爸抱抱。”
傅景川冲她笑笑，伸手抱起她。
得到满足的瞳瞳很高兴，忍不住冲时漾说：“妈妈，爸爸也抱我了。”
时漾也不由冲她笑笑，眼睛没怎么敢看傅景川。
突然温柔的傅景川总让她招架不住。
傅景川抱了瞳瞳一会儿才将她放下，让她继续吃饭。
她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应该算是中上的，但人偏瘦，体重也偏轻，显然体质也完全随了时漾。
她的性子也随了时漾，安安静静的，又异常乖巧懂事。
许是因为提到了些旧事，也可能是有瞳瞳在，时漾和傅景川这顿饭吃得很温馨和谐。
但时漾心情多少还是有些复杂的，人还处在一个心理调适的状态。
瞳瞳人小，快乐也比较单纯，第一次有爸爸妈妈陪着一起吃饭，她异常兴奋。
饭后，时漾和傅景川陪她去玩游乐设施，就和这世上所有的爸爸妈妈一样。
因为孩子的存在，她和傅景川仿佛一下子又从离婚夫妻进入了陪伴孩子成长的普通夫妻状态。
时漾说不上什么感觉。
回到家的时候，瞳瞳已经玩累睡了过去，趴在傅景川肩上睡着。
时漾过去铺床。
他们像普通夫妻一样，一个铺床，一个抱着孩子，配合默契地把熟睡的小朋友安置好。
但安置好孩子后的空荡又让时漾有点不习惯。
“我先去忙会儿。”
最终，时漾只能选择以工作逃避这种不适应。
傅景川看向她：“这么晚还要忙吗？”
“嗯。之前老师委托了个项目，一直没时间做。”时漾轻声说，“刚好今晚有空。瞳瞳就麻烦你看着了。”
时漾说完，从房间退了出来，拿过钥匙，去了对面的办公室。
一直到房门合上，时漾才长长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也终于有了空间去梳理心情。
傅景川是看着时漾出门的，他没阻止时漾离去，只是盯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会儿，而后掏出手机，给高姐打电话，希望她能过来看一下孩子。
高姐正在回来的路上，闻言赶紧点头，大概是十多分钟才到。
“好，麻烦高姐了。”
傅景川挂了电话，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瞳瞳，又忍不住在床沿坐下，伸手轻抚着她的脸，感受着“她的女儿”这种情绪在心底慢慢激荡的感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去洗了个澡。
他吹干头发的时候高姐也刚好回来。
“咦？漾漾呢？”回到家的高姐习惯性朝屋里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时漾，忍不住困惑问道。
“她在隔壁。”傅景川说，“瞳瞳先麻烦你看着了。”
说完，傅景川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瞳瞳，拿过玄关的钥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350章
他要她，也要孩子
时漾在隔壁房子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但没能洗去心里的怅惘。
打量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早上出门时，她没想过还会回来。
她甚至连台式电脑都把重要文件拷贝到手提电脑和移动硬盘，并格式化了。
洗完澡时漾就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没有开电脑，只是放空了大脑，打量着这个独属于她的小空间。
自从有了孩子，她其实已经很少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这个独立于生活之外的工作室，成了她疲惫或者烦闷时休憩和调整的最好空间。
只有在这里，她才只是她自己，而不是一个妈妈。
以往可能只有她和瞳瞳，她和瞳瞳的世界只有彼此，所以这种感觉并不强烈。
现在大概因为孩子爸爸的加入，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三人行，多了一个人去承担和分担这份责任，这种感觉反而变得强烈了些，也有点空。
时漾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今天的事太多太突然也太杂乱，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还没有思考和调整的时间，只是突然有点茫然。
对未来的茫然。
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过这种茫然的感觉了。
傅景川一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前发呆的时漾，单手托着腮，看着阳台外，白皙沉静的脸上面色安静温婉依旧，但整个人是放空的。
她并没有察觉到他进来，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
傅景川也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出声打扰。
时漾也不知道她放空了多久，回过神转身时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景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视线安静落在她身上，正看着她，黑眸幽深平静。
“你怎么过来了？”时漾轻声问，站起身，“瞳瞳一个人在家吗？”
“高姐在看着。”傅景川说，走向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外面夜景挺好看的，平时太忙了都没注意到外面，看着看着就走神了。”时漾轻声说，有些不好意思。
傅景川也朝阳台外看了眼，并没有戳穿她。
“是挺好看的。”
他说，在她面前站定，看向她。
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怅惘和茫然。
他知道，这样被强留下来，她并不好受。
他和时漾都是计划性很强的人，他理解那种计划被迫终止的痛苦。
但他也同样知道，就这么放她和孩子离开，他做不到。
今晚他们都刻意去避谈了这个问题，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这个问题无解。
他要她，也要孩子。
但她只要孩子。
她不要他。
尽管是早已明了的事，但每每想起，傅景川还是觉得心脏闷堵得慌，戾气也跟着这样的认知在四肢百骸流窜，但又被理智强行压下。
“还打算回公司上班吗？”看着她，傅景川轻问。
时漾轻轻点头：“回吧。”
走不了，只能继续未完的工作，走一步看一步。
傅景川点点头：“嗯。”
“那瞳瞳呢？”傅景川问，“你对她有什么打算吗？”
时漾摇摇头：“没有。”
又补充说：“之前在苏黎世有带她去上早教课，回这边因为没彻底安顿下来，就没给她报班，想先让她好好享受生活。”
她说着看向傅景川：“你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吗？”
傅景川摇头：“没有，只是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我没有太多想法，她开心就好。”时漾说，“我觉得她这个年纪不需要太绷着，什么年纪做什么年纪的事，也不用刻意去学什么。”
傅景川点点头：“嗯。”
“你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也比我了解她，你决定就好。”傅景川补充道。
时漾点点头，也因为他这句话勾起些许愧疚心理。
“之前瞳瞳的事瞒了你，我很抱歉。”她轻声开口，正式和他道歉。
傅景川看着她没有说话，想起她在奠基仪式上，她也是以着这样的态度，客气有礼地和他说，敬他一杯。
“你又在做什么打算吗？”他看着她，轻声开口。
时漾微微愣住，不解看向他。
傅景川也从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度。
他自嘲笑笑，没有说话。
时漾也想起奠基仪式上想敬他的事。
那时她确实想借那杯酒正式和他、和过去告一段落，但他也看出了她的意图，所以他不喝，也不让她喝。
但这次她真的只是觉得抱歉而已。
“我没别的意思。”时漾轻声解释，“不管之前出于什么目的，我瞒住了孩子的事，总归是我不对。我欠你一个道歉。”
傅景川看着她没有说话。
时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抬腕看了眼手表，又看向他：“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今晚想在这里睡，瞳瞳晚上一般不会夜醒，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也还不会醒，你今晚陪她睡吧。”
傅景川依然沉默看着她。
时漾冲他微微颔首，转身就想回房，垂在身侧的手臂突然被拉住。
时漾没有回头，只是试着挣了挣，手腕刚一动，人便被拽着半转了个身，人也被推抵在了墙上，被困在了傅景川胸膛和墙壁之间。
傅景川垂眸看着她，黑眸幽深，隐隐有怒火跳动，又被强压下。
“时漾，我们两个之间，不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和一声没关系就能算得清的，以后这样的客气就省了。瞳瞳不需要，我更不需要。"
他看着她，嗓音有种压抑的低沉。
“我希望我们两个能给瞳瞳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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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荷尔蒙和荷尔蒙的碰撞
“所以你的意思，我们复婚吗？”时漾看向他，轻声问他，“像正常的家庭一样，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傅景川看着她，没有说话，但黑眸中的冷静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做不到，傅景川。”时漾轻声开口，她的嗓音还是一贯的徐徐柔柔的，不激烈，“孩子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会给孩子全部的爱，但我现在做不到为了孩子去屈从于我不想要的生活。”
意料之中的答案。
虽猜得到，但真的去开诚布公地谈的时候，傅景川还是觉得心脏刺了一下。
他静默了会儿，看向她：“时漾，我不需要你去屈从于什么，或者改变什么，你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我只是希望你和瞳瞳的生活里，也考虑一下，给我留点位置。”
“现在不是留了吗？”时漾轻声反问，仰头看向他，“瞳瞳认可你，接受你，也喜欢你，你想陪着她，甚至住一起，我不能说什么，这是你作为爸爸的权利，你有权选择。”
“我要的不是这种留法。”傅景川看着她，很冷静。
时漾怔然，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突然上前一步，头一低，重重吻住了她。
时漾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反应过来想推开他时，傅景川捧着她脸的手猝然收紧，吻得更深。
一直到彼此气息开始不稳，他才慢慢放开了她，但唇并没有偏离她的脖颈。
他轻咬着她被迫仰起的纤长脖子，在她耳边沙哑开口：
“时漾，我要的是这种留法。我不逼你复婚，不逼你按照我的生活方式生活，但我希望我们能像正常男女朋友一样，能给彼此一个重新了解对方的过程，而不是像房客一样，相敬如宾。”
时漾没有说话，抬手想推开他时，傅景川的唇已再次吻上她的唇，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时漾的理智在他渐渐加深的吻中节节败退，根本没有思考空间。
两年的夫妻生活，傅景川太了解她，也太懂得利用他的技巧和优势，把温柔和强势结合得恰到好处。
两人身高和体型上的巨大差距也给了傅景川游刃有余的空间。
他甚至不用太费力就轻易将她抵靠在墙边，单手穿入她发中托起她后脑勺，单手环过她腰背，更深地吻着她。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荷尔蒙和荷尔蒙的碰撞很快催生出浓烈的火花。
环在她腰背上的手掌已经不满足于止乎礼。
傅景川的手快要扯下时漾衣服时，时漾喘息着压住了他的手掌。
傅景川动作停了下来，垂眸看她。
时漾气息还有些凌乱，但已哑声开口：“傅景川，你给我点时间。”
“今天的事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计划了这么久，在登机那一刻全部化为了乌有，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她气息很乱，嗓音也有些沙哑，并没有看他。
傅景川哑声应了声“好”，气息同样有些凌乱。
低沉的嗓音也带了丝沙哑。
他吻她的动作也随着彼此的谈话而慢慢停了下来，但并没有移开，双臂还紧紧抱着她，他的唇还啃咬在她仰起的颈侧，被窗外投射而来的灯光拉出一道亲昵暧昧的影子。
时漾也看到了墙上的影子，很亲昵，像婚姻那两年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