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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可这昏黄充斥着淫靡氛围的室内光线,加之谢霄北早已经翻天覆地的气质,紧张恐惧的沈南意并没能把人认出来。

    但她的目光却激怒了谢霄北,他陡然掐住她的脖子。

    沈南意隐约意识到自己犯了他的忌讳,连忙垂下眼眸,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她欠他的何止一句对不起。

    谢霄北嗤笑一声,松开手:“下周去香山别墅见我,例假走完,膜该不会也破了?”

    沈南意捂着脖子,低眉敛目:“您说笑了。”

    等沈南意从包厢出来,浑身早已经湿淋淋,有被泼上的酒水,也有……冷汗。

    她遮挡着自己的狼狈跑回休息室。

    安澜伺候完那群祖宗,过来时,沈南意早已经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正在冰敷脸上的伤痕。

    “我看看……你这脸还不知道要肿几天。”

    安澜心疼的看着她。

    沈南意摇头,“我没事,你……”

    “没事?”经理直接踢门闯了进来,指着沈南意的鼻子道:“最好下周从香山别墅出来,你还能这样说!你给我老实说,你究竟还是不是处?”

    沈南意已经想好要离职了,没有理会经理的叫嚣,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根本没打算去什么香山别墅。

    经理却一把按住她的包,厉声道:“你以为自己能说走就走?进去之前我就跟你交代过,里面的人你惹不起,你以为不干了就能万事大吉?刚才那位程少的人,随便查一查,你几辈子的老底都查出来了!”

    沈南意怔然的看着经理。

    经理叹了口气:“别说我不帮你,都是女人,我也不会看着你去死,我这里有张名片,是个修复经验很丰富的医生,主要嘴巴严……你就算自己能豁得出去,也想想自己的家里人和身边人。”

    说到“身边人”的时候,经理瞥了一眼安澜。

    半晌,沈南意接过名片。

    经理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男女之间不就那档子事儿,把人哄高兴了,你母亲住院的钱,还有你上学的费用,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沈南意不知道这种手术有没有恢复期,又需要多久才能变得自然,所以她翌日便去做了手术。

    医生显然知道她的处境,术后提点了她一句:“对于经验丰富的男人而言,女人在床上的反应,才更能看出是不是第一次。”

    言外之意,她虽然做了手术,却不要忘记适当的展现青涩和纯情。

    沈南意跟她道谢。

    走出医院时,沈南意站在路边出神,收到经理急促的电话。

    经理:“你在哪儿?那位北爷要你今晚就过去别墅陪他,你,你手术做了没有?”

    沈南意:“……做了。”

    经理松了口气,“把定位发给我,有车接你过去……以你的姿色,既然不愿意出台,找到一个稳定的金主,也是好结果。”

    沈南意听着,内心只觉苍凉。

    短短五年,她竟然要以伺候一个金主为荣了。

    沈南意来到香山别墅,被直接带到了一间仓库。

    佣人:“先生在里面。”

    沈南意怔然的走近仓库,头顶的风扇呕哑,窗外蝉鸣。

    她一时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在她心尖发颤去找曾经那上演肢体纠缠的白色沙发时,她看到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

    沉重的仓库门在她身后闭合。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一支香烟,吞云吐雾间,他说:“衣服脱了。”

    这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口吻……

    沈南意瞳孔骤然一阵紧缩:“你,你是……”

    第4章

    手也想被绑起来?

    当现实与回忆中的场景重叠,沈南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上前,拽住他的衣角,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身体却陡然一轻,被高大的男人压在沙发上。

    古龙香水混杂着淡淡烟草味,侵占了沈南意的全部神经。

    谢霄北随手撤下的领带,系在她那双像是永远含着一汪春水,勾男人心魄的眸子上。

    视觉消失。

    沈南意有些惊慌,她按住谢霄北的手,想要扯下来,她还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谁。

    可谢霄北拨开她的手,削薄唇瓣吐出薄凉的冷意:“手也想被绑起来?”

    沈南意侧着耳朵去细听他的声音,试探性开口:“……霄北哥哥是你吗?……啊!”

    她刚喊出这个名字,谢霄北便将手指探到了她术后的位置。

    沈南意好疼,她的指尖抓伤谢霄北的小臂。

    谢霄北眸光一沉,掐住她的脖颈,薄唇贴在她耳边:“我救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他会把她扒光了,五元一次售卖。

    沈南意心下一慌,怎么都没想到他手指探了探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原装!

    “我,我是运动的时候不小心撕裂,我没有过男人。”

    她试图敷衍过去,换来的是谢霄北一声冷笑。

    运动撕裂?

    没有过男人?

    五年了,她还是个骗子!

    “来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沈南意便听到数道稳健的脚步声。

    头顶风扇还在呕哑转动,却驱不散涌进来的热气。

    “北爷!”

    沈南意听到了起码五个人的声线。

    谢霄北声色极淡:“这个女人,是你们的了。”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看着沈南意那曼妙的身材,即使被遮住眼睛都漂亮的惊人的脸蛋:“谢北爷!”

    脚步声逼近。

    沈南意花容失色,紧紧拽着谢霄北的衣角:“不,不要。”

    谢霄北:“都跟谁睡过?”

    沈南意惊慌,想到五年前那段荒唐淫靡的日子,死死咬住唇瓣。

    “没有,真的没有。”

    既然不确定他的身份。

    她咬死不承认。

    谢霄北狭长的眸子染上怒色,抬手将她掀开。

    倒在地上的沈南意被保镖拽住脚。

    掌心湿热的触感将她吓到惊声尖叫,她抬手要扯掉眼睛上的东西。

    被人牢牢按住手腕,数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将她围起来。

    谢霄北冷冷的看着她的恐惧,一侧的手掌却无声的攥紧,青筋暴起:“跟谁睡过?说!”

    一双手摸向沈南意的腰,要扯掉她的裙子。

    她哭喊挣扎,喊出了谢霄北的名字。

    谢霄北下颌紧绷,一脚踢倒身侧的货架,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出去!”

    保镖连忙离开。

    浑身颤抖的沈南意紧紧环住谢霄北的脖子。

    她哭的梨花带雨,抬手扯掉眼睛上的领带。

    想要看清楚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谢霄北轻易看穿她的用心,领带脱落的瞬间,他略微粗粝的手心覆住了她的眼。

    就在那一瞬间,沈南意发出一声呜婉转的呜咽,痛意充盈她全身,如同五年前那场发生在盛夏里的情事重演。

    身体沉浮间,没有了视觉的沈南意,更清楚的听到了头顶旧风扇旋转的呕哑声。

    起初只是在仓库的沙发上,后来沈南意被压在货架上、窗户边、墙角……

    三天。

    又三夜。

    沈南意自从踏进香山别墅,就再没有了消息。

    等了一天又一天的安澜,如何都联系不上她,询问经理,也是一无所获。

    安澜在这个圈子的时间比沈南意久,也比她更清楚里面的阴暗面。

    被单独叫出去的女孩儿,若是一直联系不上没有消息,那……

    那弄到医院抢救都是轻的,许多都会有生命危险。

    沈南意胆战心惊的等了整整三天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

    夜色寂寥,仓库内没有开灯。

    挡在沈南意眼睛上的手早已经拿开,昏暗的光线下,她被折腾的生生死死了数不清多少回。

    “我……我真的不行了……”

    沈南意见他还要再来,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哭诉。

    谢霄北没理她,“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沈南意又急又气,她再不奋起反抗,一定会死在这里。

    可她不过刚有逃离的动作,就被谢霄北拽着脚踝拉回去。

    “我会死的……”她骂,“你是畜生吗?”

    “嗬。”谢霄北冷笑一声,弄得更狠,“这种死法,你也算是扬名立万!”

    深沉的夜色里,沈南意趴在窗边喊救命。

    谢霄北脸色阴沉的可怕,“滚回来!”

    安澜是跟警察一起来的,看到这一幕,魂都要没了,急切的拽着警察的胳膊,恳求他们救人。

    警员见状也是特事特办,撞开了仓库的门。

    沈南意在门开时,被谢霄北用毯子裹成蝉蛹模样,她脑袋一沾床,就沉沉的秒睡过去。

    在警察闯进来时,看到是——

    一身戾气,衣衫不整的谢霄北,和昏迷过去暴露在毯子外皮肤上满是青紫,仿佛是被人狠狠凌虐过的沈南意。

    警方见状当即带走了谢霄北。

    沈南意也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

    沈南意在医院睡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医生再三跟安澜说她只是太累了,并不是身体有什么损伤,安澜早就坐不住了。

    沈南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傍晚,她茫然的眨动着睫毛,对上了安澜红肿的眼睛。

    一看就是哭过。

    沈南意声音沙哑:“这里是……”

    安澜抱住她:“你在医院,没事了,你已经得救了,你放心,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不能再伤害你。”

    沈南意怔了怔:“抓起来了?”

    第5章

    玩够

    沈南意拖着酸疼的双腿跑到了警局。

    她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谢霄北。

    肃穆的警局门口,停着辆黑色宽大商务车,挂着三地牌照。

    沈南意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俊美坚毅的侧脸,谢霄北就已经迈着长腿上车。

    他被保释了。

    程峰亲自带着律师来的。

    沈南意试图靠近车门,被魁梧的司机伸出手拦住,操着一口沈南意听不太懂的粤语:请唔好埋(请不要靠近)。

    沈南意:“谢霄……”

    谨小慎微的安澜连忙将沈南意拽到一旁。

    安澜已经认出来这是程峰的车。

    车上,程峰神情打趣:“叫她们上车?”

    谢霄北神色淡淡:“不必。”

    话落,商务车绝尘而去,在仲夏闹市穿梭。

    见车走了,安澜这才松了一口气:“南意,你跟那个北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沈南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谢霄北也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五年前沈南意收到国外的录取通知书,知道自己很快会被送出国。

    那天她穿了条五位数的米黄色吊带裙,出现在一破旧霉味的小旅馆,跟实习的谢霄北挤在七十四元一晚的廉价小旅馆内彻夜纵欢。

    那旅馆小到放下一张床就再没有落脚的地方,没有空调,只有头顶一个粘满灰尘的塑料风扇。

    沈南意嫌脏,全程皮肤都不愿意沾床。

    床边、椅子、桌边,无论怎么换位置,沈南意只贴在他身上。

    仲夏的热夜里,两人汗液交融浸染。

    “我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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