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371章

    江城民政局门口，萧战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迷彩裤，右手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龙纹青铜戒。

    戒面被磨得发亮的龙眼正倒映着台阶上的青苔，恍惚间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军用机场的探照灯刺破雨幕，十八架武装首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将他的作战服吹得猎猎作响。

    "萧战！

    "踩碎落叶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黑色迈巴赫后座钻出的身影让他瞳孔微缩。

    林清雪裹着驼色羊绒大衣，苍白的脸被墨镜遮去大半，唯有发梢凝结的晨露泄露了她连夜赶路的秘密。

    "这是你要的。

    "牛皮纸文件袋砸在他胸口，在深秋的薄雾里腾起一团白气。

    离婚协议西个加粗宋体字刺破晨雾，像把生锈的刀插进三年未见的夫妻之间。

    萧战伸手接住滑落的文件袋，指腹在签名栏的"林清雪"三个字上顿了顿。

    钢笔尖划破纸面的力道穿透三层纸张，最后一笔几乎戳破边线。

    "老爷子刚进ICU，他们等不及了？

    "他抬眼看向街角，五辆奔驰S600正缓缓降下车窗。

    后视镜折射的视线如同蛛网，将民政局门口的两人裹成茧。

    林清雪猛地扯下墨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黑潮："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恶人？

    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从爱马仕包里抽出的病历单在风里哗啦作响。

    胃癌晚期诊断书上的红章刺得萧战太阳穴一跳。

    诊断日期是去年今日，医嘱栏潦草写着"建议静养"，而此刻柏油路上还散落着林氏集团本月慈善晚宴的新闻稿——照片里容光焕发的女人正举着香槟，颈间蓝宝石项链在闪光灯下璀璨夺目。

    "演技见长。

    "萧战屈指弹开飘到眼前的纸页，却在瞥见墙角监控探头时突然收力。

    带着体温的病历单轻飘飘落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