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看起来色彩明丽,与外面的建筑都有些不同。很漂亮。
“嗯,最初这个地方是想着找回沈俏之后给她住的,在她丢失的后面那几年里,爹娘还是有些期盼,觉得可以找回她。”
所以他们觉得府里最好的地方得给沈俏,因为她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受苦了。
等过了十年,他们才失去了希望。
说到沈俏,傅昭宁说,“舅舅,你是不是还没有跟老爷子和老太太说明我的身份?他刚才听到我喊你舅舅,似乎震惊到了。”
“还没有说。”
“不好说?”
“过几天,我的人查到了你爹娘的行踪。”沈玄说。
傅昭宁讶异,“找到他们了?”
“没有找到,但是查到他们一个月前曾经在大赫的一个小镇出现过。”
“这个怎么查到的?”
“靠你啊,你把傅晋琛夫妻现在可能长成的样子说出来了,我画了画,派人出去找。还把昭国已经撤了关于他们的追捕令一事也放出了风声。有人说见过两个人长得和画像有点相似。”
“在大赫?”
“对。”
“离这里远吗?”傅昭宁心中一动。
如果不远的话,她完全可以自己去找找。
“远,赶路要十天左右,来回要二十天。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傅昭宁点了点头,虽然有那么一点儿失望,但她也还好。
“不管是不是他们,先把人带过来。”沈玄说,“等你外婆醒了,你觉得她可以扛一点刺激了,我再跟她说。”
第470章
谁不肤浅呢
傅昭宁想想也觉得是。
现在要是说起来沈俏,老太太估计都得睡不着了,天天盯着找着人了没有,带回来了没有。
还要时不时地想着她以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说不定还得一想起来就哭一场。
“舅舅说得对,至少让老太太解毒之后再养几天。”
“她的毒,你确实能解?”
“怎么还不相信我呢?”傅昭宁挺直了背,“我上次和萧澜渊出去,得到了不少好药材。”
“那就好。”
两人在小厅里坐了下来,沈玄问起了萧澜渊。
“你就这么离开,隽王可有阻挠?”
“没有。”傅昭宁一路急赶,也没怎么顾得上多想萧澜渊,而且她也觉得萧澜渊现在心态有些不对,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正好。
不过,提到有没有拦着她离开这件事,傅昭宁倒是真的不好说他半点坏话的
“没拦着,甚至能帮忙做的都帮了,还给我划了线路图,一路上哪些地方不适宜过夜歇脚的都标了出来,也暴露了好多家他名下的铺子,路过的时候给备了马和各种吃食。”
一开始她不知道的,直到他们经过了某一个城镇,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拿着萧澜渊之前就送到的亲笔信,她才知道他还做了这些。
而且,也是这个时候傅昭宁才知道他在各地都已经悄悄渗入了自己的势力。
估计没有暴露过给别人,现在倒是让她知道了。
沈玄轻声笑了笑。
“看来隽王对你是真的上心了。”
“说他上心吧,又好像想着和我划清界限了。”傅昭宁不知不觉就把心事说了出来,“之前我们还说好了试着处处看,当培养感情,甚至都有些水到渠成了,从玉衡山回来之后,他就跟抽风似的,还要跟我拉开距离呢。”
她在傅老太爷面前也是说不了这些心事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能够说出这些话。
方诗晴觉得萧澜渊很好很好了,毕竟纯古人思想,也不明白都已经成亲了,还要怎么试着处处看。
虽然试着理解,但也不懂。
安卿年纪还小些,她哥哥安年又是个有八百心眼的,回家估计被安年随便两句话就把什么都给套出来了。
安年和萧澜渊是好友,她才不会让安年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
没想到现在倒是直接就跟沈玄说出来了。
沈玄思索了片刻,问她,“你能够离开昭国,隽王的毒是清了?”
“解了九成,剩下一点点,要找到一种叫玉龙筋的药材才可以,对了,舅舅,你也帮忙找一找吧。”
“好。”
沈玄先答应了下来,又问,“那毒既然已经解了九成,隽王的身体算是大好了?”
“他之前一直戴着面具的,是因为脸上有块毒疤,现在毒再逼出来,那个毒疤更严重了些。”
傅昭宁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这么一边脸,这眼角,嘴角,还有鼻梁,都有些影响,现在还不能戴面具了,得包扎着,不得见人。”
“这么严重?”
“嗯。”傅昭宁趴在桌上,有点儿懒洋洋的,“我原先觉得也没关系,因为不解毒就要死,那跟死比起来,不过就是脸上的疤严重了些,谁会犹豫?”
“但是他在意了。”
沈玄听到这里有点儿明白萧澜渊的想法了。
“应该是挺在意的。”傅昭宁嗯了一声。
“除了脸还有呢?”
“那个,”傅昭宁坐直起来,略有些尴尬,“前阵子我弄伤了他的腿,这种时候他一摔腿就伤得严重,所以得有好些天不能站起来,走不了路,去哪都得被抬着。”
沈玄嘴角一抽。“也就是说现在隽王是又丑又残了?”
“哎呀,残也不算,腿是能好的,养养就好了,我留了足够的药。”
傅昭宁说到这里,心里突然就涌起了担心。也不知道萧澜渊到底有没有好好地泡药。
她等会得写封信才行。
路上他的信倒是不少,但她回信有些将就。
“那容颜的残呢?”沈玄又问。
“这个,不在我擅长的领域里,不过回头可以研究一下,恢复大半应该是有把握的,完全恢复就还要看他本身的皮肤。”
有些人就是疤痕体质,有的人确实就很难留疤,这个也有关系的。
“那我大概知道隽王为何忽冷忽热了。”沈玄笑了笑。
“因为脸上的疤?”
傅昭宁轻叹了口气,“舅舅,其实我不在意这个。”
“你是个难得的姑娘,心胸开阔,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但大部分人不是。”沈玄说。
傅昭宁怔了一下。
其实她也是肤浅的。要是跟萧澜渊还没有感情,先见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也许她不会说什么自己不会介意那半边脸都毁掉了的容貌。
虽然最初他脸上也是有毒疤的,但那个时候的疤远不如现在这么恐怖。
确实,现在他的样子可以称得上是恐怖了。
“我看隽王本身也是个傲气的,只不过以往他都是用温和无害的表象掩饰了。像他这样傲气的人,以是以后站在你身边,被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不管这同情是给你还是给他,他估计都会十分难受吧。”
“舅舅,你是说他因为那张脸都开始自卑了?”
“很正常啊。隽王本来都是惊颜绝世的美男子,突然变得丑陋无比,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得多难受。”
傅昭宁愣了愣,“我一直觉得他心志强大,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沈玄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傻姑娘,要是他不坠爱河,那估计就不会放在心上。”
但以他之前观察的,隽王估计是真折在了他这个外甥女身上了。
他觉得理所当然,他家外甥女这样优秀,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她的,不喜欢才不正常。
更何况,傅昭宁可以救了隽王的命。
救命之恩,加上可以并肩的能力,再加上这倾世美貌,这大方率直的性格,隽王但凡不瞎,都不可能不爱。
傅昭宁心里在想,萧澜渊爱她吗?
“他如果是这因为这个,那就活该他吃吃苦。”她想通了,灿然一笑。“谁让他不了解我?”
两个人都已经共同面对了那么多风雨,还怕她会因为容貌嫌弃他吗?
第471章
你对隽王妃的心思
“吃苦”的隽王这会儿确实是有点苦。
从行宫出来的南瓷公主非得到隽王府做客。
皇上下了令,让隽王府好生招待。
这段日子,南瓷公主让京城上下都看到了南瓷古国的财力。
她都已经参加过多个宴了,各种各样不同的,把京城里的贵女公子们都给看了一遍。
京城里轰轰烈烈地开展了学习南瓷话的活动。
与此同时,那位葛神医的名声也迅速地传了开来。
皇上给葛神医提了个身份,设立了一个医事所,让葛神医先召集全京大夫学徒们定期谈医论药,交流交流。
然后准备在书院设一个学医的班,葛神医出任夫子。
这可是昭国头一份了。
那些想要把自家孩子送去学医的人打听到风声,络绎不绝来拜访葛神医,送礼的人都没断过。
御赐的葛宅离李府不远,李神医哪里坐得住?
这就顾不上再帮着女儿李芷瑶和萧炎景斗了,天天在想办法怎么把荣耀拉回来,还时不时跟葛七星明争暗斗的。
京城热闹极了。
在这样的热闹中,南瓷公主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到隽王府做客。
跟着她一起来的,除了最近不得不一直跟随当翻译的安年,还有葛七星。谁让葛七星也能说些南瓷话呢?
而非跟着葛七星一起来的,还有萧炎景和李芷瑶。
安年看到他们两个人时都觉得有点魔幻了。
这两个人是还没被隽王收拾够?
怎么不在后院打骂,又跑出来了?而且,李芷瑶知道这葛七星是最近让她爹最痛恨的人吗?她跟着葛七星一起来隽王府,也不怕把李神医气死。
“隽王呢?”
一行人在前厅落坐之后,南瓷公主就问起了萧澜渊。
这句话她是用昭国话说的,倒是让钟管家怔了一下。“公主会说昭国话了?”
南瓷公主指了指一旁的安年,“安大人教的啊,安大人教得很好。”
这一句竟然也是用昭国话说的。
虽然她说起来还是有很重的口音,也说得很慢,但毕竟是能够听得明白的了。
安年端起茶,自顾自地喝着。
钟管家看了看他,觉得安御史看着像是清减了几分,难道是跟着南瓷公主十分辛苦?
“隽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李芷瑶这个时候忍不住出声了。
萧炎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死蠢女人,要是今天得罪了隽王,被隽王弄死了才好,也替他省了事。
钟管家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
虽然他只是一个管家,但这里是隽王府。
这么多在人这里都没有用这样的质问语气,李芷瑶一个辈份最小的,年纪最小的,地位也最低的,竟然敢直接质问他们家王爷的待客之道?
真的是,谁给她的脸。
钟管家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南瓷公主说,“公主请稍候,小的去看看我们王爷起来了没有。”
说完又指挥着丫鬟,“给贵客上些茶点。”
“嗯。.”
南瓷公主刚点头同意,那边李芷瑶又恼火地说了话。
“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不是?都已经这个点了,隽王难道还在睡觉?”
南瓷公主也讶异地看了李芷瑶一眼。
听说李芷瑶是李神医的女儿,又是萧世子的妻子,这些日子萧世子对她挺热情,而且还送了不少昭国京城的小玩意,倒是哄得她挺高兴的。
而葛七星又因为能说南瓷话,也被皇上介绍给了她,说是她带着一行南瓷人来到昭国,手下的人也怕难免有个头晕脑热的,有个懂南瓷话的大夫,肯定是好事。
所以南瓷公主听葛七星说要过来,自然也就带着他。
葛七星又是萧亲王从外面带回来的,现在跟萧亲王府的关系最好,萧世子跟着葛七星过来,南瓷公主也懒得多说什么。
倒是不知道萧世子带着这个李芷瑶显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南瓷公主和隽王总共也才见过两次,就大概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太好惹,没想到李芷瑶到了隽王府还能这么大胆。
安年也看着李芷瑶。
“萧世子妃这是想要管我家王爷?”钟管家站住了,回头反问李芷瑶。
“谁想管他?”李芷瑶被他这么一反问,神情不免有点讪讪,她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可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管家。
管家不过是个奴才。
他还敢去跟隽王说贵客的坏话吗?
“那萧世子妃是什么意思?”
“我说隽王了吗?我是说王府!这样的待客之道是不对的!而且,现在确实天色不早了,隽王睡那么多能不能行?”
“你闭嘴吧。”萧炎景本来是想不管她,由着她去得罪隽王府的人的,但现在越听越丢脸,忍不住呵斥,“隽王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轮不着你管。”
他对钟管家说,“管家,你别理她。”
管家转身出去,转身之际还哼了一声。
等他出了厅堂,李芷瑶觉得面子上完全挂不住,拧了萧炎景一把,恨恨地说,“他一个奴才,他哼我!他哼我你听到了吗?我是你妻子,他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