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刚才御医可是检查了那杯药的,那就是安姑娘当天在朝云山喝的水杯一般大小,所以药量是差不多的。”傅昭宁看了看安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安卿这个时候已经镇定了很多,她相信傅昭宁肯定能够洗刷她身上的污水。
“你们就看着,看看段重会不会有你们想象的那种丑态。”
刚才给段重灌药的人还在段重耳边说了一句话。
“等着,殿里,皇上在宴席呢,奕小侯爷也在,你要吵闹的话,脑袋不要了。”
听到了这句话,段重就想,可能奕小侯爷这会儿还在跟安年和隽王他们斗着呢,叫他进宫,也是为了等会儿让他作证。
他当然得好好地等着,等皇上传他,他再进去狠狠地喷安卿和隽王。
现在他得按捺着,冷静些。
段重还在仔细地思考着,等会儿可能会遇到什么状况,可能会被问什么问题,他要怎么应对,要怎么回答。
想着想着,他觉得身体有点儿燥热,就只是撇嘴往自己额上吹了吹,连身体都没有怎么扭动。
坐在地上有点儿难受,他艰难地挪了一下腿,调整自己的坐姿,想让自己舒服些。
但是就算他有这些动作,看起来也还是很正常很克制,反正众人本来想象中的那种想要求欢的丑态,是完全没有的。
“这个段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连他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更何况从小教养甚严的安姑娘?”
傅昭宁声音轻轻,“药难解,就是因为药性发作慢,给了药和血融合的时间,现在大家应该相信这一点了吧?”
众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相信,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真没有想到,我们本来想着是这么厉害的脏药,那反应肯定也是很厉害的,没有想到。.”
“所以现在大家可以再进去吃吃喝喝,半个时辰之后再出来看看。”
众人回到殿里,虽然真的是继续宴席,但是所有人都已经是食之无味,心思不在。
等到半个时辰过后出来,段重有点儿反应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很红了。现在才是当初安卿药性发作的时候。
段重也已经难耐地在地上扭动磨蹭着,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花楼姑娘的名字。
“小翠,桃红,你们在哪里?小爷想死你们了。.”
有姑娘羞得红了脸。
“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安姑娘早就已经被我救了,这一点你们可以去问问最后见到安姑娘的人,再对对奕小侯爷他们见到渊渊的时间,就能够推算出来。所以安姑娘还没有等到药性完全发作,就遇到我啦!”
傅昭宁语气轻快,“现在我去解药给你们看看,不过,夫人和小姐姐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解药嘛,是要催吐的。”
傅昭宁朝着段重走了过去。
萧澜渊也立即跟过去。
虽然段重的手脚已经被打折,但他也还是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
再说,段重可是灌了那种药的,他绝对不会给段重的身体碰到傅昭宁的半点机会。
有人拿了恭桶过来准备着,还提了水。
段重看到明艳无比的傅昭宁,顿时双眼发红,盯着她像是一只狼要把她拆吃入腹。
“蒙了他的眼睛。”萧澜渊一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脸色一沉,立即就命宫人拿了黑布过来。
要不是现在不合适,他都想把段重那双眼睛给挖掉!
他这么看着傅昭宁的眼神,他都觉得极不舒服。
傅昭宁看了看他。
这是干什么?
段重看着她也不会影响到她啊。但是她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没有阻止。
段重被绑了眼睛,再看不见了,但他还是隐隐约约闻到了女儿香,一直拼命地扭动着。
百官们都看得有点儿不自在。
傅昭宁拿了针,让人按着段重,众人就看到她的手法极快,手起针落,连碰都没碰到段重一下,已经给他扎满了针。
每一支针她都弹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收针。
“恭桶准备。”
段重的头被摁到桶里,很快,所有人就听到了一阵可怕的呕吐声。
段重吐了个天晕地暗。
等他吐得快要虚脱,扯了开来,傅昭宁已经把准备好的一碗药给了宫人,“灌下去。”
药灌了下去。
再过了一会儿,段重无力地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了,但宫人轻轻踢了踢他,他还是有反应。
“谁踢老子。.”
这句话就证明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他再也没有怎么扭动求欢了,也没有再念着那些姑娘的名字了。
“药,就这么解了?”
有人喃喃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看起来真的是解了啊。”
傅昭宁说,“迷心解了,只是身体会虚弱几天,要好好休养,但药性解了,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众人都十分震惊地看着她。
药真的解了,而且就是她亲手解的。
他们都不知道傅昭宁还有这一手!
“之前赌药盛典,有人说隽王妃医术过人,我还不相信。。”
这句话一出,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也都听到了那事,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
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傅昭宁会医!
要是知道她会医,萧亲王府会这样拒绝她吗?
萧亲王和萧世子是走了,要是他们还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悔青了肠子?
“所以,以后谁要是再污蔑安姑娘,那我可就要建议安御史查查对方家里有什么儿子女儿到了婚龄了。”傅昭宁说,“可得出去吹一波这家人的品性恶劣,让别人不要结亲。”
第181章
他抱进来的
从宫里出来。
安年带着安卿到了隽王的马车前面。
兄妹俩对着傅昭宁深深地行了一礼。
“隽王,王妃,以后有什么用得上安家的,还请吩咐。”安年很是认真地说。
是隽王和隽王妃救了他妹妹,救了安家。
“都是她的功劳。”
萧澜渊看了看傅昭宁。
“这么谦虚啊?要不是你把段重逮回来,还找到了迷心,又作主让段重押入宫,这事都不能这么顺利。”
傅昭宁也不会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件事,的确还是有他的帮忙。
萧澜渊敢这么一力扛着来自皇上皇后的权威,别人办不到。
要是没有他,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王爷和王妃是一家人,不用分得这样清楚,总之,二位的大恩,安年记在心里。”
安年看着他们夫妻俩,轻笑一声。
“谢谢隽王,谢谢王妃。”安卿看着傅昭宁,眼睛红红的。
“不用谢了,你们不是送了谢礼吗?”傅昭宁还是挺怜悯这个姑娘,“你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吃得清淡一些,赶紧回去吧,很晚了。”
今天这么一折腾,他们都是大半夜才出来。
安家兄妹离去。
隽王看着傅昭宁。
“这么晚了,回王府吧。”
她总不会这个时候还想要回傅家吧?
傅昭宁想了想,点头了。“那就打扰了。”
现在回去太晚了,没必要折腾着那么多人听到动静。
“打扰?”
萧澜渊品味着这个词,心里总有点儿不太舒服。
隽王府,成不了她的家是吧?
“其实,你我的大婚虽然是目的不纯,但是现在我们是夫妻已经是事实,所以暂时王府也是你的家。”
这话说出来,萧澜渊自己都有点儿不自在。
傅昭宁看着他,“暂时?”
他本来是没想要说暂时这个词的,但是又觉得不这么说多少有点没面子,所以话到了嘴边才加了这个词进去。
现在被傅昭宁挑出来,他又觉得有点儿后悔。
傅昭宁已经笑了起来。
“我没有把一个陌生的地方暂时当家的习惯,家是个归属感最重的地方。”
她对隽王府可还没有归属感。
还不知道傅林氏若是回来,她和萧澜渊之间会是什么情形呢。
萧澜渊抿紧了唇。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面具可以取下来了,你的毒疤上次看着有点恶化,面具不要戴太长时间。”傅昭宁伸手就取下了他的面具。
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唇。
两人都顿住了。
气氛一时间有点儿怪。
傅昭宁把面具塞到他怀里。
“你这面具回头我给你消毒一下,不消毒会脏的,戴久了对你的疤很不好。”
萧澜渊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
他还没有想到要消毒这种事,“这面具每天都会擦洗。”
他也不止一个面具。
“擦洗不是消毒,有很多的病菌和灰尘是看不见擦不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萧澜渊突然对她的好奇翻倍,很想多了解她一些,“还有解毒。.”
“当然是偷偷拜了师啊,不过我师父行踪不定,还曾经跟我说过,没有正式出师之前都不能够暴露我懂医这件事。”
傅昭宁眼珠一转,编了个理由。
她知道萧澜渊肯定会查她,但肯定也查不出来她到底是跟谁学的医,所以她说得神秘些,他也没办法。
“所以,以前你都是装的?”
“装的?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不是。”
“之前在殿里说的,是真的?”
“你问哪件事?”
“说你看不上萧炎景的事。”萧澜渊还是有点儿介意她以前真那样追着萧炎景要他成亲的事。
他觉得,可能是他不能接受傅昭宁以前的眼光会那么差吧。
现在看着,傅昭宁完全不是会对萧炎景着迷的人啊。
她要喜欢,怎么的也得喜欢他这样的男人才对。
“这个要一直说?”
傅昭宁掩嘴打了个哈欠,已经懒洋洋不想说话了,她困了。
萧澜渊正要再说,傅昭宁已经靠在旁边闭上了眼睛,“到了叫我。”
看着她就这么睡着,萧澜渊闭上了嘴巴。
“驶慢一些。”他轻声对外面赶车的青一说道。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悠悠地,行驶过京城的街,朝着隽王府而去。
萧澜渊看着傅昭宁,在昏黄烛光下,她的脸庞美艳不可方物。
这一身流月倾城太适合她了。
他拿出了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到了她身上。
也不知道傅昭宁还会给他多少惊喜,他也不知道傅林氏他们会不会回来。
第二天傅昭宁是在鸟儿的轻啼声中醒来的。
她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是在床上。
昨晚她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里是蒹葭院,她还是认得出来。
“红灼,粉星。”
傅昭宁下床穿了鞋,刚叫一声,红灼和粉星就齐齐推门进来了。
“王妃,您醒了?”
两个丫鬟看着眉目带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傅昭宁顿了一下,问,“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都嘻嘻笑了起来。
“王妃昨晚可能是太累了,在马车上睡着了,是王爷抱您回来的。”
“是呀是呀,王爷在外面把王妃抱下了马车,然后又一路抱到蒹葭院的呢。”
“还直接把王妃放到床上,那动作可轻了,王妃都没醒。”
傅昭宁听着这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禁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