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傅昭宁很快又扎了第二针,然后第三针第四针。她的动作很快,就好像是没有认穴位随便扎的一样。李神医想要看清楚她用了什么扎针的手法,但是傅昭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而且他发现傅昭宁的动作虽然很快,可是针却扎得并不深,甚至每一根针扎的深度都是不一样的!
司徒白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着傅昭宁的眼神越来越亮。
那边树上的隽王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司徒白一直盯着傅昭宁看,有什么好看的?
傅昭宁很专注,扎了六针之后她又每一针都轻捻了一圈。
妇人一动都不敢动,语气都有点儿绷紧了,“有点胀。。”
“这是正常的感觉,不要担心。”
傅昭宁很快又开始取针。
等到她把针取了出来,有一滴紫色渗着点红色的血跟着针尖被引了出来,六支针出来,跟着引出了六小滴。
“出来了!真的是紫色的!”
第105章
简直就是气人
季老都有些激动,推开了旁边的人挤了过来,凑近看着妇人的脸。
“师父,别着急。”
傅昭宁很是淡定拿了纱布出来,把那几滴血擦到了纱布上,紫色血色染开来,看得格外清楚。
在她扎的六针范围内,有一指甲盖的位置,本来的紫色明显淡了许多,跟旁边的对比淡了几个度。
“确实是渗进了染发的药水。”傅昭宁把纱布给那妇人看了,又转头看向了季老,“师父。.”
季老立即说,“是不是要铜镜?有有有。”他又踢了身边的人。
铜镜立即就被送了过来,妇人凑近过去,果然看到了颜色淡了许多的那一小块脸色。
傅昭宁说,“这是你染发的药水渗到了脸上,但是为什么会渗到半边脸,还得仔细再查一查。回头你把那些药给我看看,枕头也还是要检查的,以及怎么染的发,跟我仔细说说,才能够查到症结。”
妇人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不是病,我不是晦气,不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能治。.”
她抱着铜镜哭得都快要坐不稳了。
这大半年来因为这半边脸,她真的是受尽了煎熬和折磨,家都要散了,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没有想到现在她又看到了光明。
“要把脸上这些药水都清除干净,确实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到时候你到傅家来找我吧。”
她还要制药,只要用药敷加上施针,才能够把药水都引出来。
现在傅昭宁没有说清楚这药水到底是怎么渗进去的,因为可能原因还有些复杂,没有必要在这里说。
“谢谢您,隽王妃,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妇人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对着傅昭宁连磕了三个响头,哭得眼睛都要肿了,“您救了我全家,救了我闺女,她要是被退亲也活不成了。.”
妇人实在是哭得太凄惨了,围观的人群里有妇人,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太不容易了,设想是她们,女儿因为自己要被退亲,自己也要被夫君休了,那母女两个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傅昭宁手里还有东西,示意小桃帮着把妇人扶了起来。
“好了,能治好,不要再伤心了。”她安慰了一句,收拾起那些针和药水来。
季老却是来了劲。
他看向了李神医,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样,姓李的,我们天下药盟是不是也有大夫了?我乖徒儿的医术,是不是比你厉害?”
“大家伙,刚才李神医说什么来着?他是想怎么治这老嫂子来着?哎哟喂,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有谁帮着老夫回想一下没有啊?”
季老伸手贴在耳朵旁边,准备听着围观的人对李神医落井下石。
还真有人说了出来。
“李神医说是枕头里的药渣弄的,还让人回去拿大婶的枕头了!”
“对对对,李神医还说,没办法一下子让这些紫色消除,得医治好长一段时间!”
有人很不厚道地哈哈笑了起来。
李神医神气了这么多年,平时他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其实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被他踩着的那些大夫们。
现在看到傅昭宁打了他的脸,这些大夫们都觉得胸口的闷气都消散了。
季老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李神医的肩膀。
“没事,李老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徒儿比你厉害也是正常,毕竟单是看脸也能看出来我徒儿比你有灵气有天赋,她那么聪明,你输给她也不算是很丢脸哈。”
李神医黑着脸抖肩,甩开了他的手。
“季老头,你的尾巴是不是都摇上天了?做人不要这么傲。你家徒弟才几岁?能不能再继续成长下去都未必!”
“李神医这话听着有点像威胁。”旁边的司徒白温和地说了一句不怎么温和的话,“我倒是觉得傅小姐这样聪明,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公子,你护着她干嘛呀。”阿翩小声的抗议了一句。
傅昭宁刚才可是没把他们通富药馆放在眼里的,虽然他也不喜欢胡二掌柜,但是算起来胡二掌柜是自己人,他被傅昭宁的人折了手指,他当然还是要讨厌傅昭宁的。
李神医听出了司徒白话里的意思。
而青一也听出来了,他抬头地看着树上的王爷,小声说,“王爷,司徒白这是在表明自己会护着王妃吗?”
是吧?
这是当场就跟李神医表明了,以后他会站在傅昭宁这一边的,李神医要威胁也得掂量着。
王爷一直躲在这远处看,也不过去帮帮王妃,当当她的靠山,白白让别的男人有了表现的机会!
万一王妃真的被司徒白感动了,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追悔。
头顶上嚓的一声,有一支树枝被隽王折断了。
隽王看着被树枝扎出了血的手掌,跃了下来,把手背到了后面。
“王爷,您手受伤了?”青一震惊。
不过就是折断了一支树枝而已,竟然把王爷的手给扎破了?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不小心了?
“多嘴。”
隽王冷声喝了一句,转身离开。
“王爷,不看了吗?”
青一赶紧跟了上去。
“还看什么?”
隽王语气有些不悦。
他本来以为这个妇人跟他有一点相似,脸上是有什么毒被逼到了那里,积聚起来,他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人能治这病。
没有想到妇人的脸竟然只是染发的药水渗了进去,这简直可笑!
没有什么收获不说,来了还看到了傅昭宁跟那个司徒白有来有往的,简直让人气闷。
隽王都呆不下去了。
“哈哈哈,这场赌医,是我徒儿胜了啊,李老头,快说说,这次赢的什么?”
听到季老的话,李神医的脸色更黑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输不起,压着心中的怒火和心疼,他沉声说,“五千两,以及一棵百年灵芝!”
傅昭宁眼睛一亮,那她赚大了。百年灵芝,她要啊!
五千两和灵芝被拿了过来,小钟抱住了,脑子里晕乎乎的还有点回不了现实。
跟着小姐出来这么半天,竟然挣了这么多银子!
傅昭宁本来是要卖药的,现在她改主意了,银子都挣了这么多,药她自己留着!
就在这时,海长珺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傅昭宁,我要跟你赌!”
第106章
拿两个男人来赌
傅昭宁还在想着,今天海长珺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上次她离开之前放了话,一直不出现的话,傅昭宁还觉得有点什么事没完成。
现在看到海长珺来了,傅昭宁反而放了心。
海长珺一到,司徒白下意识地移了一步想要挡住她盯着傅昭宁的目光。
“司徒公子?”
海长珺看到了他,眼睛一亮,但是在看到他竟然想要护着傅昭宁的时候,她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傅昭宁,你有本事就站出来,躲在司徒公子后面是怎么回事?”海长珺冷声说。
傅昭宁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亭子。
那个妇人也再三感谢了她然后匆匆地回家去了,她要赶紧回去跟家里人说这个好消息。
其他人也都已经带了病患出来,还有人拿了放在盒子里的药材,各种赌法都将开始,别的大夫也都跟着忙碌起来。
他们倒是想要继续关注傅昭宁,但什么都比不上他们的赌医识药来得重要。
周围一片吵杂,傅昭宁收着东西走到了另一边,离人群远了些。
刚才一直被那么多人围着,她也觉得有些闷。
“你有本事别跑啊,怎么,怕了?”海长珺立即就带着人跟了过来。
“昭宁。”
海长珺身边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皱着眉打量着傅昭宁。
“小姐,二房的二小姐,傅若雪。”
二房三房生的闺女不少。
傅若雪比傅昭宁大,但是在傅家,傅昭宁却是大小姐,傅若雪她们根本就没有跟她一起排行,这是傅老太爷的坚持。
傅家就是傅昭宁一个嫡出大小姐,他们二房三房四房和其他人都是旁支,不用一起排行。
这一点傅若雪一直不太服气,因为她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总会有人拿这件事情来问她,为什么她比傅昭宁大,但傅昭宁是傅大小姐,她却是傅二小姐?
海长珺要来,她也跟着过来了。
现在看到傅昭宁,傅若雪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觉得三婶他们说得没错,傅昭宁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傅昭宁以前见到她会喊若雪姐,还有点儿畏缩的样子。
但是现在傅昭宁瞥过来的一眼很是平静,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是陌生人吗?
“你想赌什么?”傅昭宁没有理会傅若雪,傅家那些人她这几天就要对付了,在把他们赶出去之前她都懒得理会。
“我赌破夜花和隽王!”
海长珺语出惊人。
旁边钟剑神色一变。
小桃也脸色白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之前隽王站着的方向望了过去,但是只看到那边树下一地落叶,早就已经不见隽王身影。
傅昭宁闻言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赌。”
她说着就准备从海长珺身边走开。
破夜花她都用了,怎么赌?隽王是个男人,还不是她能控制的男人,又不是她的所有物,怎么赌?
“站住!”
海长珺伸手拦住了她,“那我跟你赌司徒公子!”
她看向了司徒白。
阿翩顿时就怒了,站到了司徒白身前,瞪着海长珺,“你有病吧?我家公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你跟她赌扯上我家公子干什么?”
他回头对司徒白说,“公子,咱们走吧,别理她们了!”
简直就是好笑!
“海姑娘想怎么赌?”司徒白却站着没动,很是温和地问了海长珺。
“公子?”阿翩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难道公子还真的答应了当赌注不成?
“我跟她比认药,今天本来就有识药的,他们都拿了好多珍奇的药材出来,我跟她比看谁认得多!”
海长珺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场子,那边确实有很多人摆出了药材出来,也有很多人在那里辨认了。
傅昭宁看向了季老,季老点了点头。
他们天下药盟跟仁医堂要比的也是这个!
既然季老也是要她参加这个,还真不妨碍她顺便应了海长珺。不过,拿司徒白来当赌注,她可没疯到那个程度。
“你要我怎么赌?”司徒白又问,“我跟你赌如何?辨认药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海长珺就摇头了。
“司徒公子别说笑了,你是通富药馆的人,通富药馆每年买卖的药材不计其数,你认识的药材比我多那不是很正常吗?我跟你赌当然不行,我就跟她赌!”
海长珺指向了傅昭宁。
“如果我赢了,司徒公子以后不能再跟她一起,还得陪我游玩三天!”海长珺有点着迷地看着司徒白俊雅的脸。
“你真的是有病!”阿翩怒骂。
“阿翩,住嘴。”司徒白轻斥了他一声。
阿翩愤愤不平地扭过头去,“哼。”
“那如果海姑娘输了呢?”司徒白又问。
“如果我输了,我就不管你们怎么往来!还有,给她一株我们族的圣药!但是,她还要答应我另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她要把血心蚕还给我!”
来了,果然还是要血心蚕。
傅昭宁觉得,海长珺要是拿不回血心蚕,以后回去可能就很麻烦,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咬着她不放。
“傅小姐,我三天的自由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想赌的话。”司徒白看着傅昭宁微微一笑。
他一笑,眼里就好像是盛满了温柔,一般的女人可能会扛不住这样温柔带着情意的目光。
“司徒公子,你的自由我可不敢赌。”傅昭宁拒绝。
“怎么,隽王你不敢赌,司徒公子你也不敢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算不得什么玩意?”
“你想赌本王什么?”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