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45章
晨雾将散未散时,李逸尘正在银杏树下被三个村姑围着算命。月白道袍被露水浸得深浅斑驳,倒衬得他眼角那颗泪痣愈发风流。
这厮惯会拿捏腔调,玉骨折扇虚虚点着其中一位姑娘的掌心纹路:"姑娘这姻缘线嘛…"话没说完,后山突然炸起一声巨响,惊得他手一抖,扇骨戳中了姑娘的合谷穴。
"操他祖宗的!
谁把老子的野猪套挪地儿了?
"铮运年扛着把豁口唐刀从林子里钻出来,活像尊煞神。
她今儿穿了件洗褪色的赭红长衫,衣摆还沾着不知是血还是朱砂的污渍。
左脸那道疤被晨光映得发亮,倒把右颊的酒窝衬出几分诡艳。
李逸风蹲在房檐上擦枪,络腮胡上还沾着昨夜啃烧饼的芝麻:"辰时三刻,师姐骂了六句脏话,比昨日少两句。
"他总穿着靛青粗布短打,袖口用麻绳扎得死紧,露出的小臂筋肉虬结如老树根。
偏生爱在鬓角簪朵野花,今日别的是蔫了吧唧的杜鹃。
"少你大爷!
"铮运年扬手把个血糊糊的布包甩上房梁,"接着!
昨儿宰了黑水寨那秃驴,顺了他库房的二十年陈酿。
"布包在半空散开,骨碌碌滚出个金镶玉酒壶。
蹲在厨房窗根下的陈三笑眼睛倏地亮了,圆脸上两团肥肉首颤:"哎呦我的亲师姐!
"他裹着件油渍斑驳的灰道袍扑过来,活像只滚地葫芦,腰间算盘珠子哗啦啦响成一片。
“二师兄!”
不知何时回来的李逸尘掸着溅到月白道袍上的糖糕渣,狐狸眼往窗内一斜,“再偷吃贡品,当心大师姐把你剁了喂她养的秃鹫。”
檐角阴影里突然探出个络腮胡脑袋:“鹫食荤,二师兄肥腻,塞牙。”
李逸风那杆玄铁重枪枪头正对着陈三笑油光水滑的后颈。
陈三笑抱头鼠窜时,前殿传来香客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