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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师折月有些意外:“他架子这么大?”

    燕潇然摇头:“不是他架子大,而是他就是这么一副性子。”

    “就算是皇上想要见他,他也未必定会见。”

    师折月对国师生出了好奇:“按你这说法,他很厉害?”

    燕潇然想起国师这些年做下的事情,想了想后道:“他的道术十分高深,担得起厉害这个词。”

    师折月双手抱在胸前道:“他这么厉害,你说我能不能请他帮我一起杀了白稚仙?”

    燕潇然回答:“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或许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师折月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

    燕潇然淡声道:“他精通道术,你去找他,他或许就已经知道你的意图了。”

    “他这人独得很,从不与人往来,也不与任何人联手做和任何事情,所以他不会见你。”

    第154章

    如何面对?

    国师其实和燕王是有些往来的,国师在京中几乎没有朋友,燕王却是其中的特例。

    燕王上次出征之前,国师曾来找过一次燕王。

    两人说了什么,燕潇然不知道,只隐约听到两人在书房里吵了一架。

    而后燕王府出事之后,国师就再也没有来过。

    那夜在宁国公府的别院见到国师时,燕潇然是有些意外的。

    这是燕潇然记忆中,国师第一次管这些琐事。

    他平时在京城时,总是待在占星台,没有极特殊的事情,他绝不出门。

    师折月有些担心地道:“可是白稚仙那么大一个祸害,还成长的那么快。”

    “只怕不需要多长时间他就会变得更加厉害,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不管国师愿不愿意见我,我总归得想办法见他。”

    燕潇然点头:“那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师折月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开心地道:“你真好!”

    燕潇然听到这话眉眼微弯,看着满屋子的牌位,眼里的笑意又一点点散去。

    他眼角的余光扫向她,她坐在旁的莆团上,打了个呵欠,他忙收回眼角的那点余光。

    她那天晕倒之后,燕潇然十分担心,他见她手间的红线只余浅浅一点。

    当时燕年年在,他没办法亲她,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回到王府后,他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

    他半夜潜进了她的房间,弄晕值守的燕岁岁和丫环,偷偷地去亲她……

    不管燕潇然自己是否愿意承认,他如今都得承认,他确实已经对她动心了。

    纵然她早就拿到了放妻书,不算是燕王府的人,但是他们明面上却终究那样的关系。

    而她对他,他能感觉得到,并无儿女之情,和他的亲近只是为了续命。

    这样隐密的心思,让燕潇然在面对满屋子的牌位时,心里极其不安。

    尤其当他看见燕王世子的牌位时。

    师折月见他方才还笑意盈盈,很快就冷着一张脸,她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燕潇然的声线明显冷了下来:“我没事,夜深了,公主回去歇着吧!”

    “我明日一早罚跪结束,就和公主一起去找国师。”

    师折月不知道他复杂的心思,只是看到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想起自己今夜来找他的目的,终究还是轻声道:“我昏迷的这几日,你一定有来找过我。”

    “若不是有你在,我这一次估计会死,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你往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燕潇然听到她这句话,心情有些复杂,他沉声道:“公主客气了。”

    “如祖母所言,保护家中女眷原本就是我的职责,当不得公主的谢字。”

    师折月见他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里。

    她原本还想问问他,那个阵法被毁之后,他这几日感觉会不会好点。

    只是她觉得她此时就算是问了,他估计也是极为敷衍地回答,还可能会以为她是在邀功。

    既然如此,她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她站起来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

    这一次燕潇然都没有回头看她,她也不再强留,扭头走了出去。

    燕潇然看着祠堂里的烛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师折月回到房间之后,想起今年燕潇然情绪的变化,她想了几圈也没能想明白是为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解释似乎也只有燕潇然大姨父来了,所以才会如此喜怒无常。

    她轻耸了一下肩,懒得再去想,索性去思考明天若是见到国师之后,要怎样才能说服国师帮她灭了白稚仙。

    第二天一早,燕潇然如约来找她,带她去占星台找国师。

    占星台说是台,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建筑群。

    那里是先帝为国师建的一个大的院落,那里地处京城最高的一座山上。

    在那里,能最近距离地观看星辰,占卜国运。

    这里基本上不接受任何访客,是京中比皇宫更加神秘的地方。

    上占星台之前,需要经过山脚下的一处山门,那处山门看着十分简单,却设下了迷阵。

    不懂阵法的人,进来之后就会在原地转圈,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上山。

    正因为有这个阵法在,拦住了很多人。

    师折月和燕潇然此时已经站在那个阵法前。

    师折月看到那个阵法有些意外,因为那个阵法她看着有些眼熟。

    只是她想想,国师也是道门中人,道门的阵法看着五花八门,其实万变不离其宗。

    基上所有同类型的阵法,原理都差不多,所以她觉得眼熟也是一件极正常的事情。

    这个阵法能难倒很多人,却难不到师折月。

    她带着燕潇然走进那个阵法,不到一刻钟就已经穿过阵法,出现在去占星台的山道上。

    只是他们还没有往前走上十步,一个青衣道童便将他们拦了下来:“两位请留步。”

    “国师今日有事,不见外客。”

    师折月忙道:“我们今日过来,是有要事和国师相商,还请小仙长行个方便。”

    青衣道童板着脸道:“师父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

    “他老人家说了,道门讲究因果,那凶灵既然是你放的,那就得由你去解决。”

    “若由他老人家解决了,你种下的因又当如何了结?”

    师折月:“……”

    她发自内心觉得这位国师有两把刷子。

    她什么都没有说,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猜到了。

    且他给的理由她还没办法拒绝,因为道门确实非常讲究因果。

    事因谁而起,就将由谁来了结。

    只是……

    她有些无奈地道:“国师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身体不太好,打不过那个凶灵。”

    “若放任不管他的话,不出一个月,他必定为祸京城。”

    青衣道童看了她一眼道:“这与国师又有什么关系?”

    “你别在这里罗里叭嗦了,赶紧走,别打扰国师清修!”

    师折月急道:“可是……”

    第155章

    终究心虚

    “没有什么可是。”青衣道童凶巴巴地道:“你若是再不走,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师折月:“……”

    她昨夜听燕潇然说国师不喜欢管闲事,不喜欢见闲人,她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别的不说,光说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给了白稚仙那一下就表示他也不是那种完全不管事的人。

    她甚至觉得他还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可是今天他猜出了她的意图后,打发了一个凶得要死的小道童来赶她走。

    这事若是发生在其他地方,她非得的打上山去找他问个明白。

    只是这里是京城,上次国师那一剑威力巨大,这只怕是个超级高手,这种人她不想得罪。

    她只得和燕潇然灰溜溜地又退出了迷阵。

    他们才走出迷阵,青衣道童就直接将最下面几乎就没有关过的山门关上了。

    青衣道童关门关得极凶,师折月走得慢了些,差点被门板拍到后脑勺。

    她咧着嘴道:“我今天挺礼貌的,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他干嘛凶成这样?”

    燕潇然见她不开心,安慰道:“国师就是这副性子。”

    师折月抽了根狗尾巴草的草芯叨在嘴里,恨恨地道:“国师难道不应该是护卫京城的安全吗?”

    “就他这样,根本就不配做国师!”

    燕潇然知道她今天大概是被气到了,便道:“他的道术应该是大楚最强的。”

    “有他在京城坐镇,想来那些凶灵们不敢在京城做乱。”

    “所以他轻易不出手,应该是有原因的。”

    师折月轻哼了一声:“他整天猫在占星台不出来,道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也是我身体不好,我身体要是好的话,我才不用来求他!我自己一剑就能把白稚仙给劈了!”

    她发泄完情绪之后就又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国师那天那一剑是救了她的命。

    那一剑还重创了白稚仙,那样的伤,白稚仙至少有大半个月折腾不起什么浪花来。

    在这段时间内,只要她找到白稚仙,就有很大的机会把白稚仙给杀了。

    毕竟她如今有燕潇然这个移动的寿命增值机,她的战力比之前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她这么一想,整个人又淡定了下来。

    青衣道童上山之后把这事跟国师说了。

    他说完后抚着胸口道:“师父,你要吓死我了,今天我差一点点就被大师姐给认出来了!”

    国师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你就对你师父的障眼法这么没信心?”

    青衣道童扁着嘴道:“我倒是想对你有信心,但是你的那些法术,哪个没被大师姐破过?”

    国师:“……”

    他起身踢了青衣道童一脚:“这一次不是没被她认出来吗?滚滚滚!”

    青衣道童捂着屁股走了。

    坐在旁边喝茶的一个道装男子道:“你还能躲她多久?”

    国师回答:“至少也得躲到她把燕王府的案子了结吧?”

    “否则的话,她要是知道,她嫁进燕王府的事情跟我有关系,她不得扒了我的皮!”

    “老三,你别说我,你不也自从进京之后就一直在在我这里猫着,不敢去见她吗?”

    他嘴里的老三不是别人,正是师折月的三师父。

    三师父淡声道:“谁说我不敢见她?她如今只怕已经发现了我的好。”

    “当初她都快没命了,要不是我设法把燕潇然那小子送到她的面前,她只怕早就没了。”

    “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心里不定多感谢我。”

    国师冷笑:“既然你这么认为,你为什么不去见她?”

    三师父躺在椅子上喝茶:“徒弟长大了,遇到事情总归得自己处理。”

    “我们若是总待在她身边的话,她又哪来的长进?”

    国师白了他一眼:“不敢见就不说不敢见,少找借口。”

    三师父懒洋洋地道:“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一会我就去找她,顺便跟她说说你的身份。”

    国师:“……”

    他忙笑了起来:“我觉得你方才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折月长大了,该学会如何独挡一面了。”

    “她毕竟是道门千百年难得一出天才,不能总留在我们的身边,这样的话,她是不会有长进的。”

    “更不要说,那个什么白稚仙,原本就跟她有渊源,就该由她去解决。”

    “我们要是干涉太多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我在这占星台住着十分无聊,有你陪着聊聊天,甚好。”

    三师父轻哼了一声,拿起他那把破扇子摇了摇:“所以是你求我留下来的,不是我不去见折月。”

    国师捏着鼻子认下了:“你说得对!是我求你留下来的。”

    白稚仙此时坐在云跃阳屋里的椅子上,把玩着他自己的一缕头发,懒洋洋地问:“你想好了吗?”

    那一夜他被国师那一剑伤得极重,差一点就魂飞魄散。

    他无奈之下,藏在云跃阳马车里,跟着云跃阳来了宁国公府。

    宁国公府里的煞气极重,是他最好的疗伤的地方。

    他在这里待了三天,总算恢复了一些,能在云跃阳的面前显形了。

    云跃阳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那天云跃阳虽然一开始晕了过去,但是中途他们打得太过凶猛,他被吵醒了。

    他醒来后看不到什么东西,只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无缘无故成了碎片,他身边的侍卫被戾气刮到,直接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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