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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贺玉来也没想到混上来还得帮着打杂,只好试探性地问他:“咱们要烧到什么时候?”

    易芳翁恨恨地看着手上的黑灰,道:“到了晚上就上去。”

    云珩打坐一番之后,晕船的感觉下去了一些。

    他刚下床准备出去看看,就看见傅乐书走了进来。

    “师父,方才我捕了几只河鲜,让膳房做了出来,来尝尝。”傅乐书走到房间里来,袖子一动,桌上便出现了一整桌的菜食。

    别人用储物袋或者储物戒指,他的则是乾坤袖。

    云珩扫了一眼,看见桌上有鱼有虾,色香味俱全。

    肚子里的馋虫被那香味一勾,让云珩有点想吃了。

    傅乐书看出他心动了,忙搬出等子来给他坐。

    云珩赏脸坐下,傅乐书便立刻撩起袖子来,给他剥虾。

    云珩暗暗打量他一眼,见他做这事的时候,那些油污碰到他右手的绷带也是避让开来,一点都沾不上去。好像那绷带上面有什么屏障在保护一样。

    他藏下心里的疑惑,没有询问。

    傅乐书剥好龙虾,将虾尾里的肉掰出来,递到云珩嘴边。

    “师父,尝尝这个。”

    云珩愣了一下,没张嘴。他可还计较着傅乐书暗害他的事呢,虽然说他的灵魂不怕这毒物的侵蚀,但难保这身体会不会中招。夏商州的身体要是被放倒,他也没法子。

    傅乐书精得很,立刻便了悟他的心思,将手收回来,自己将那肉咬住了。

    云珩正准备拿筷子,那厢傅乐书突然伸出手来,将他拉到近前,嘴对嘴把那虾肉给他喂了下去。

    鲜甜的虾肉进了嘴,香味在唇齿间晕散开来,又被那人的舌头推卷着,沉向更深的地方。

    等傅乐书退回去的时候,云珩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傅乐书一副调戏成功的得意模样,道:“师父,你真可爱。”

    云珩拿起筷子,敲了下他的手,道:“再动手动脚就砍了你的手。”

    傅乐书嬉皮笑脸地回答道:“是是是,徒儿不敢了。”

    云珩端起饭碗,不管那灼热的目光,埋头吃饭。

    傅乐书早就已经辟谷,根本不需要吃这些东西来饱腹,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尝尝味道才吃而已。

    所以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筷子,就着云珩的脸下饭。

    第153章

    傲娇仙尊爱上我(十)

    稀里糊涂吃完一顿饭,外头也黑了下来。

    云珩走出去,走到甲板上,看浓浓夜色下的江景。

    江流终归入大海,船只顺流而下,带着他们向海的那边行去。

    夜里江上泛了白雾,远远望去,影影绰绰。

    江上升起一轮明月,月盘顺着天轨爬上来,藏在江雾后面,宛如一个面上披着薄纱的少女。

    风吹动船帆,发出巨大的呼呼声响。

    云珩走到甲板边缘,就着护栏往下看。

    船边泛起白浪,一层接着一层,如一堆堆飞雪。

    天地的悠远很容易变让人生出一种身于天地,身似蜉蝣的感慨。在这天与水之间,嗅闻着那带着潮湿气息的晚风,云珩只觉得心旷神怡,产生了一种踏水而行,畅游天地间的冲动。

    傅乐书已跟着他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走到云珩身后,从后面环住他,将脑袋搁在云珩的肩膀上。

    “师父,好看么?”傅乐书问。

    云珩赏景的兴致因为他的出现被打扰了,他直言道:“本来好看,你一来就不好看了。”

    傅乐书轻笑一声,道:“那师父你别管我,你继续看。我看你。”

    云珩发现他真是越来越能腻歪了。

    傅乐书感觉到云珩的不自在,倒是把手又收紧了几分。

    云珩低喝道:“规矩点。”

    “看到师父,怎么可能规矩得起来。”说完,他竟然还往前迈了一步,将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

    云珩浑身一僵。

    傅乐书咬着他的后颈肉,道:“师父,我好想你啊。”

    云珩暗骂道:“你就是这样想的?”

    “我哪里都想师父,身体的每个地方都想,那里当然也想。”

    云珩被他的话臊得满脸通红,拒绝道:“你注意点,随时会有人上来的

    ……”

    傅乐书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师父是说,没人看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云珩踩了他一脚,道:“滚。”

    傅乐书自然是不怕这种“攻击的”,他调笑道:“云宗门风严谨,到了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回房间睡觉了,又哪里可能会上来。”

    “放肆。”云珩喝骂道,“那也不行。”

    傅乐书也不管他,直接将唇印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摩挲。

    云珩的双手被他抓住,十指相扣。

    明明他可以逃开的,却感觉自己被完全地桎梏住,根本退无可退。

    傅乐书凑到他耳边,魅惑般地说:“师父你不要总说放肆,你要说,可以……”

    云珩的脸红得简直要滴血,他忍无可忍地说道:“闭嘴。”

    傅乐书可喜欢看他这幅模样了,非但没闭嘴,说的话反倒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本来准备去找茬的易芳翁和贺玉来二人,本来准备逐个房间逐个房间找过去的,结果他们找来找去,死活没找到云珩住的地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易芳翁领着贺玉来上了甲板。

    楼梯刚刚走到一半,易芳翁就看见了那在甲板边缘贴合着的师徒二人。

    他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懂那代表什么意思。

    当他发现那是琴尊和夏商州两人时,他的惊讶就变成了目瞪口呆,最后则转变为了对夏商州的厌恶。

    他看到那一幕的同时,贺玉来也看到了。

    贺玉来吓得差点发出声音来,易芳翁则迅速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退了回去。

    两个人自以为没有被察觉,其实傅乐书早就发现了别人的靠近。

    傅乐书往后看了一眼,眼里晦暗难明。虽然刚刚他并没有神识外放,不知道来的是谁,但他也不怕会被人看见。

    云珩是他的人,他并不介意让别人认识到这一点。

    而且他自认为有保护好他的能力。

    贺玉来跟着易芳翁回到伙房之后,才发现易芳翁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小少爷露出这种姿态。

    “真没想到,夏商州跟琴尊竟然是这种关系。”贺玉来故意挑开话头,道。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一样,一下子点燃了易芳翁这个炮仗。

    “肯定是他勾引琴尊的,难怪琴尊见着他就跟没了魂一样,肯定是他用了什么妖术。”易芳翁红着眼睛骂道,“不要脸,兔儿爷,不知廉耻。”

    他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地用他所知的所有脏字鞭笞着云珩,眼神也越来越怨毒。

    贺玉来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恨了。

    这种信仰被玷污的感觉,不恨才奇怪。

    贺玉来知道,以后就算真要做什么,也肯定会有一个比自己冲得更前面的替罪羊了。

    最后云珩是被傅乐书打横抱起抱回房间的,他感觉自己的老脸都给丢光了。

    可傅乐书的戏弄还没有结束,到了房间里,傅乐书直接把他放到了琴案旁边。

    云珩正不知所以的时候,傅乐书将自己的琴拿了出来,放到了琴案上。

    这琴名为浮图,乃是云珩亲手为傅乐书锻造的法宝。

    “师父,弹琴给我听吧,我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琴了。”傅乐书捉着他的双手放到琴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云珩腿本来就软,现在看他这幅姿态,心也软了。

    他刚动动手指弹出一个音,就感觉傅乐书又绕到了他身后。

    这次他变本加厉,竟伸手解开了他的衣带。

    云珩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之后,瞳孔便是一缩。

    “师父,别分心,你弹琴,我弄你,咱们互不影响。”

    任锋成的房间跟琴尊的隔得近,他夜里本来是打坐的,结果听了大半夜的琴音。

    为了不搞特殊,他是跟另一个师弟住在一个屋的。

    那琴音断断续续,不成篇章。

    那师弟显然没想到琴尊的琴技这么差,有点难以置信,但又不太好说,最后他很委婉地冲任锋成说了一句:“任师兄,琴尊这是……在练什么攻击的法术么?”

    任锋成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以前听过琴尊弹琴,并不是这样啊。

    但为了维持自家师父的颜面,任锋成只好故作高深地道:“也许是吧,琴尊的事,咱们还是少问些吧。”

    琴音只响了半夜,但云珩却一整夜没能歇息。

    直到天亮他才被某位仙尊放过,而那个始作俑者,则神清气爽地跑去甲板上吹风去了。

    温婓在睡觉的时候,跑回了系统空间里。

    毛球看他一脸餍足,活像刚品尝完几百种美食的老饕一样。

    “宿主大人,你怎么了?”

    “开心。”

    毛球不明所以,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多问,但他的嘴还是不听使唤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跟傅乐书鼓掌了啊,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婓乐得在系统空间变出的床上打滚,“又照顾我的感受,又进退有度技巧性十足。我要给他的服务打分。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那我给他一百分。这么流弊的修真者体质,整个七天七夜什么的完全不是梦啊。”

    毛球:“……”所以我做错了什么要吃你们俩带了颜色的狗粮?

    好不容易挨到温婓的精神轰炸结束送他回去,毛球终于切身处地地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云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了。

    尽管他体质不错,却还是感到有些疲累。

    他努力翻了个身,感觉到强烈的酸涩感自腰部层层袭来,于是他翻身完毕之后就没动了。

    已经睡了这么久,再睡头都要炸了。

    他正天人交战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云珩睁开眼,看见傅乐书那个小畜生从外头走进来,气得他简直想骂人。

    傅乐书是算着时辰下来找他的,一看云珩醒了,傅乐书便笑了。

    “师父。”他凑到床边,冲着云珩喊。

    云珩手指头都懒得抬,骂道:“滚。”

    “不滚。”傅乐书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道:“师父你先好些躺着,我去给你打洗澡水。”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洗澡,云珩便感觉浑身都是汗,黏糊糊的。

    这房间里配备有浴桶,对于琴尊来说,运水烧水不过一眨眼的事。

    没让云珩等太久,傅乐书就回来了。

    他弯腰将云珩一把抱起,把他抱到浴桶里给他洗浴。

    被热气一蒸腾,云珩便越发昏昏欲睡,但脑袋又疼,让他睡不着。

    傅乐书吃饱喝足,心情好得很。

    “师父,明日一早咱们便能到达南海了。”

    云珩嗯了一声,心想还挺快的,以及傅乐书就是个杀千刀的混蛋。

    “师父,你在骂我么?”傅乐书看他嘴唇翕动,如是问道。

    云珩脑袋往后一靠,睁眼看他,道:“你不该被骂么?”

    “师父想骂便骂,乐书只给师父一个人骂。”

    云珩白他一眼,懒得理他。

    但最后还是恩准了他一个给自己擦身并且穿衣服的特权,毕竟云珩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他不骂人,傅乐书便干脆将这当做对自己的纵容,豆腐吃得毫不手软。

    一路颠簸直到南海,等众人都下船的时候,云珩才发现他们的船后面还跟着一艘。

    那是一艘通体赤红的船,船身上雕刻着繁复的羽毛状纹路。

    巧的是,这船云珩认识。

    这是那凤无宗宗主凤无痕的船。

    云珩还没死的时候,那凤无痕就已经在了。

    云珩以前就切磋的形式跟他交过手,知道凤无痕实力不弱。

    他这一路都在跟傅乐书磨叽,竟没发现这凤无宗的人也跟着来了。

    他们在南海的海岸边停了船,依次下船。

    易芳翁和贺玉来两个人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跟在后头。

    云珩作为琴尊的“亲传弟子”,自然是要随行在他身侧的。

    易芳翁眼尖,一眼就看见云珩侧颈处,有一个没能被衣服遮掩住的红印。

    他心里又是好一番谩骂。

    傅乐书带人下来之后,却没带着他们走。而是站在岸边上,等着那艘“朱雀”靠岸。

    凤无痕资历比较老,比起傅乐书来说要大了几百岁。

    但在这修真界,强者为尊。即使凤无痕比傅乐书大,见了傅乐书的时候,还是要以平辈相称的。

    并未让他们等多久,凤无痕便在那朱雀上现了身,接着便从阶梯上走下来。

    跟傅乐书带了几十个人的大排场不同,凤无痕那边,除了他就只有三四个随从。

    凤无痕是个很漂亮的人,他的美跟傅乐书的苍白病态不一样,跟夏商州的少年气质不一样,他的美很张扬。

    凤无痕有一双凤眸,眼尾上挑。他的发色偏红,这一回穿的是一件红衣,那红衣华贵非凡,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精致的火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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