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陷入崩溃的温斐选择了自杀,却在死后被绑定了一个系统。
只要任务成功,便可获得重生机会?
好,展逐颜,你且看着我如何一步步将渣攻踩在脚下,重拾往日荣光。
待我有能力重活一世,必将让你血债血偿,绝不手软!
ps:
这是一个被渣攻虐到心如死灰的受,化悲愤为力量在各个世界吊打虐渣的故事。
②过程1V1,结局1V1。后知后觉阶段性失忆渣攻VS玩转全局演技一流抖M大佬受。
③每个世界的攻都是同一个人。
第1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一)
“沈将军入狱了!”
什么,沈将军?不会就是那个引得京城女子心仪神往的美人将军吧。
就是他,沈老将军的儿子,漠北军统帅,沈长歌。
啊?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入狱的?
听说罪名是勾结北夷,通敌叛国。是陛下亲自带御林军抓的人,证据确凿啊!
他们沈家满门忠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听说前阵子他在战场上,还故意败给了北夷,害我们折损了好多将士呢。
卖国贼,卖国贼啊!
偌大个京城,因为这个消息变得喧闹起来。茶楼里、酒楼里、客栈里,街头巷尾,处处都有交头接耳讨论这个消息的人。
消息晦气,连天都晦气。
本来还是阳光和煦,突然就聚集起大片乌云,遮天蔽日般地席卷而来。天迅速地阴暗下来,太阳跑得不见了踪影。坊市里的人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提起裙摆的提起裙摆,离家近些的便赶紧往家里跑,离得远的只好找个就近的屋檐往下一躲。一时间附近楼阁屋檐下人满为患。不明状况的人看了看天色,心想:不知这天公无端又发什么火。
轰隆隆。
云未至,雷先行。山崩地裂一般的巨响,在城郭之间回荡,震耳欲聋。雷声排山倒海而来,层层叠叠,像要把人的心魂活活震碎。
嗤啦。
一道粗如儿臂的闪电撕裂乌云,短暂地照亮了天际,也照亮了楼阁里沈长歌煞白的脸。
人们议论的焦点人物,原来就藏在这不起眼的二楼雅间里。
只是这沈将军的状况实在不怎么好,面色苍白,神色凄惶,已立秋了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隐隐勾勒出衣服底下消瘦的身形。仔细看去,才发现他被袖子遮掩的双手手腕上,竟铐着两个黑色的手铐。手铐连着根同色的链子,直垂到桌底下。
坐在他对面靠窗位置的男人转过头来。这男人眉目俊朗,隐隐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贵气。他身上穿着件藏青色的锦袍,衣襟袖口处都用金线绣着龙纹。这便是周国现任的帝王,南宫炽。
“你可听见了?”南宫炽将指尖拿着的杯子转了一圈,饮尽里面的残酒,垂在腿上的手动了动。
桌下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哗啦声响。原来那铁链的另一端,就握在他手里。
“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沈长歌牵强地勾起嘴角,不置可否。这里就处在二楼,他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南宫炽扯了一下链子,将沈长歌扯得差点磕到桌上。看着沈长歌狼狈的样子,他反倒笑了出来,凑过去问道:“怎么了?不喜欢朕送你的这份礼物么?”
沈长歌不言不语,只用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他应该称之为陛下的男人。谁能想到,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一对亲如一体的爱侣,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南宫炽被他看得心里一痛,但他转念一想,这人不就擅于欺骗他么,有什么好可怜他的。想通这一点之后,他的心又重新变得坚硬起来。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冲他道:“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沈长歌的长睫颤了颤。那一瞬间,南宫炽以为他要哭了。
“不是……”沈长歌嘴唇动了动,吐出这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他似乎是想解释些什么,但一撞见南宫炽那双毫无信任可言的眸子,到嘴的话又被他重新咽了下去。
电闪雷鸣之后,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仿佛是天被捅破了一个窟窿,积攒的雨不要命似地往下砸,一时间耳边只剩下喧嚣的雨声。
秋风一吹,便更显凄凉了。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南宫炽喜爱值+5,后悔度+2,当前喜爱值85,后悔度60。】
眼见着数据刷成功,沈长歌,或者说温斐,终于松了一口气。
显而易见的,他是个携带着系统而来的穿越者,目的就是要把攻略目标南宫炽对他的喜爱值和后悔度刷满。
这个任务名叫“有渣必还”,而他现在所进行的这个分任务,就叫“朕与将军解战袍”。
温斐其人,是个贱受,确切地说,他曾经是个贱受。上辈子他本是帝国的军官,却因为识人不清,爱上了展逐颜这天下第一渣男。因为展逐颜,他丢了他的似锦前程,蹲了十几年冤狱,出来后却看到展逐颜荣升为将军,佳人在侧,很是风流快活。
往日柔情蜜意皆化泡影,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在残酷的现实下被碾得粉碎。
温斐受不了这打击,在他落满尘灰的屋子里,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似乎察觉到他心有不甘,一生中从未偏袒过他半分的老天爷,终于在他死后大发慈悲,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让他被这个系统绑定,成为系统的宿主,参与到这个虐渣攻的过程之中。
温斐不知这算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但他知道,在被展逐颜伤到体无完肤之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让他参与进来,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这个任务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心如死灰的人,才不会被感情所左右,才能将这任务的宗旨发挥到极致。
依照系统的解释,这些世界都是以真实世界为模板,再经过数据加工而造出来的。这类似于一个体感游戏,当他完成设定里的所有任务时,他就可以获取足够的能量,得到重生的机会。
温斐厌恶那样懦弱的人生,厌恶终结自己生命的自己。
他要让那些伤害他的、对不起他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朕与将军解战袍,这是一个以古代君臣感情发展为主线的故事,温斐充当的是沈长歌的角色,也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受。
因为需要刷满喜爱值与后悔度,他采取的是欲扬先抑的玩法,先加重两人之间的矛盾,满足对方的施虐欲,趁机卖可怜刷好他的喜爱值,让气氛冻结到冰点,再慢慢揭露一切,将对方的后悔度刷起来。
其实不久之前,南宫炽与沈长歌两人关系非常之好,如胶似漆的,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这还得从头说起。
半个月前。
周国。这本是一个富饶而强大的国家,不过近来几任君主治国无方,导致国力越发衰弱。外患不断,内忧不休。这种局面直到新帝上位才有所好转,新帝南宫炽少年英才,有勇有谋,先重用一干忠良之士,后大兴科举之风,引进新血,整顿朝堂。在外,则有大将军沈长歌坐镇,守周国天下,护一国平安。
温斐,也就是大将军沈长歌,是沙场上的常胜将军。自他十八岁挂帅起,便是令北夷,南疆,西突,乃至东瀛,都闻风丧胆的人物。一杆银枪,一柄长剑,一匹踏雪,还有一副举世无双的容貌,这便是沈长歌了。然而他此次回朝,倒是打了一场罕见的败仗。不过虽然是败了,却也没给周国军队造成太大损失,算得上是与北夷一次短暂的交锋。
温斐上辈子就是帝国的将士,也参与过数次指挥作战。对于他来说,这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感觉,让他有种重温旧梦的喜悦感。他有信心将这个角色演得天衣无缝。
漠北军的军队列成两排,自城门而入。前来欢迎的百姓站在道路两边,欢呼着,摩肩接蹱,争相站得高高的,来一睹沈将军的风采。甚至有些胆子大些的姑娘,站在酒楼二楼,偷偷将手里的香帕抛入人群,想要引起将军注意,结果却引来不少小青年哄抢。漠北军军纪严明,纵然有未娶妻的士兵动了心思,却也不敢去拾捡。
春风得意马蹄疾,沈长歌数月未曾回京,此时的心情却甚是愉悦。天蓝云白,树绿风清,连路边石缝里钻出的小草,在他眼里都是充满生机的。原因无他,只因他很快便能与许久不见的爱人相见,这种带着期待与归属的感觉,如何能让他不欣喜?
而他的爱人,不是旁人,正是新帝南宫炽。谁又能想到,在外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与行事果断手腕铁血的南宫炽,是一对恋人关系呢?
夏至将近,恰好可以邀南宫炽一起去猎场狩猎,去野外踏青亦是极好的。不然若是秋日到了,天气变凉,便没这么好玩了。细细规划着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一想到能与南宫炽结伴同游,沈长歌的归心便像离弦之箭一样,越发不可收拾了。
他夹了夹马腹,催促着身下的踏雪走快一些。脚程一快,那恢宏宫门也很快展现在了眼前。红砖绿瓦,鎏金飞檐,这宫殿带着与那人一般无二尊贵气息,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敬畏。
沈长歌下马,吩咐军队暂作休整,随后自己带了几个亲信,步行入宫面圣。
沈长歌出身将门,祖上曾陪太.祖一起打过江山,从那时起他们沈家便有了爵位,期间虽历经几次家族兴衰,最后却还是稳定了下来。到了沈长歌这一代之后,因他与新帝的特殊关系,家族自然也受到了新帝的照拂,一时在京城之中风头无两,连最旁系的宗族子弟,都是旁人巴结的对象。
他很小的时候便能同各位皇子一起,由太傅教学。那时候他便与南宫炽相识。小时候两人就一起爬树掏鸟窝,下池塘摸鱼,每次闯祸也是一起担。
这么天真无邪地过了几年,沈长歌却被自家祖父扔去军营里历练,等多年后归来时,早已出落得十分标致。用标致来形容沈长歌,其实还有些欠妥,他打娘胎里出来便带着副女相,越是长大,越是往女性那边发展。
他祖父本以为将他送到沙场上,能让他长成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结果铁骨铮铮是有了,可他晒不黑,长不糙,依然是那副美人样貌,弄得与他交好的副将章少秋总是拿他与秦淮画舫里的舞娘相比,还说若是他不以武力震慑,而是以美色.诱惑,恐怕邻国边境守军都得弃甲投降不可。章少秋这话,讨了他不少好打,偏偏还不长记性,每逢聚会都得拿出来说一说。
而这副美人样貌也招来了南宫炽的青睐,在他十五岁打军营回来进宫面圣的那一天,偷溜出来感受漠北军雄风的南宫炽,便一眼看中了一群晒得发黑的边境驻军中,身形颀长、明眸善睐,水灵得仿佛一朵出水风荷,秀美得堪称绝色的沈长歌。
第2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二)
惊鸿一瞥,南宫炽自此对沈长歌一见倾心,日思夜想,难以入眠。为了得到沈长歌,南宫炽可谓是软硬兼施,各种招数使尽,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投其所好。投其所好的时候倒是没出篓子,演英雄救美的时候,南宫炽自己太投入,失足掉进池塘,还是沈长歌救他上来的。
一来二去的,沈长歌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两人早已熟识,他对南宫炽一直有好感,即使知道断袖有悖伦常,但还是耐不住少年郎初识情爱滋味的热腾劲,脑一热便栽了进去。
这种两情相悦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过了六年。如今年方二十二的新帝,更是未曾宠幸过后宫一人,后宫里的那十指可数得过来的妃子,还是诸多大臣强拉硬塞进去的。
南宫炽对他始终如一,沈长歌自然也洁身自好,极力避免与男子的接触,更不会与妙龄女子同处一室。闹得军营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常常笑他是混进军营里的小娘子,他倒也笑笑不生气,一转头便将笑他的那些人袋子里的酒换成了醋。导致现在那些人一想笑他,话还未出口嘴里便泛了酸,戏弄的话却是再也不敢说了。
待沈长歌走上金銮殿时,朝臣纷纷侧目,而南宫炽也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过来。
“微臣,叩见皇上。”沈长歌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掀开前摆单膝跪了下去,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为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而欢呼雀跃,他喜不自胜,他心潮难平,他抬起头,炽热而满含爱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了龙椅上的新帝。
然后他的动作蓦然停顿了。南宫炽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脸皮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冰冰凉凉的,毫无往日的宠溺与深情。
沈长歌还在想着是谁惹他的陛下不高兴了,便听到一句:“沈将军,朕未让你抬头,你如何就抬头了?”以往一见他便笑逐颜开的南宫炽,此时却笑也不笑,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沈长歌正诧异着,却又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嬉闹的地方,这是金銮殿,朝臣们可都看着呢,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折了南宫炽的面子。于是他只好告罪道:“是臣着急面见圣颜,忘了礼数,请皇上恕罪。”
南宫炽一句宽慰的话也没有,只是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起来吧。”
“毛球,帮我看看他对我的好感值有多少。”温斐在虚拟空间里呼唤毛球,毛球便是系统的一部分,一个物化形态是一只有着粉耳朵大眼睛的白毛团子。
毛球虽然短手短脚,动作倒是挺快,没让他等多久便调出了数据念给他听。
“宿主大人,他对您的喜爱值是0,后悔度是0,鬼畜值是90。”毛球补充道:“鬼畜值是随剧情随机触发的,不会影响完成度,但它却表明了攻略目标对您的态度。90的话,算是非常差了。”
温斐:“……”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么,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惊讶的同时,温斐也在猜测南宫炽的反常是出于什么原因。依沈长歌的记忆来看,上一次分别时他们明明还相爱甚欢,如胶似漆,怎么才在漠北待了几个月回来,这天就变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两人是恋人,光看数据,温斐恐怕得以为两人是仇人。
南宫炽低头看了看站在右侧首位的沈长歌,看好戏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突然把折子一放,猛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郑尚书,你方才要朕纳妃的折子朕看了,朕也是时候为皇室开枝散叶了。这几日你便着手去准备秀女选拔的诸项事宜吧。”
礼部尚书忙跪下领旨。满殿赞同声中,沈长歌僵立当场,如同在洒水成冰的冬日被人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满腔爱意与期盼被熄了个一干二净,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椅上的帝王,仿佛突然变得不认识他的一样。沈长歌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多次,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压制着自己,才没有当场失态,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咬着牙关,用力得连牙龈都泛起了疼痛,苦挨了许久,才等到了太监宣布下朝的声音。
南宫炽也时不时地会投过来几丝打量的目光,只是温斐装作没有发现。
下朝之后,沈长歌衣服都来不及回去换,便匆匆跟去御花园找南宫炽。他知道南宫炽最爱在桂花园的假山一角那里待着,而南宫炽也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跟过去一样,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崇凛。”沈长歌快步走过去,在南宫炽面前站定。崇凛是新帝的字,一般在私下里,他都会这样唤他。
南宫炽正拿着食盆喂鱼,水池中红的白的金的鲤鱼,簇拥在一块,去抢夺他撒下的鱼饲。
沈长歌快步走过去,惊得边缘抢不到食的鱼儿又钻回了水里。“你怎么突然要纳妃?”沈长歌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便问了出来。
“怎么,朕不能纳了么?”南宫炽闻言,扭过头来看着他,面上有些不快,眼里半点笑意也无。
沈长歌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心里一紧,要说的话就堵在喉咙口,又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他记得崇凛以前明明跟他说过,说自己不喜欢女子,只喜欢他一个,又夸他比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好看,还说若是实在要纳妃也会跟他一起商量,可如今怎么这些话都不作数了呢。
南宫炽手一抖,将食盆里的鱼饲尽数泼入池中,引得一堆鲤鱼又活跃起来,纷纷挤到有食的地方去抢。
“怎么?难道朕纳妃,还要经过沈将军同意不成?”
沈长歌从未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既搞不清楚他的怒气来源于何处,又怕自己再说些什么会徒增他的不快,便干脆绞尽脑汁地回忆究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他不快活。
他大脑犹在思考,嘴上已先行道了歉:“微臣不敢。”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南宫炽绷着的脸上忽而又绽放出笑意,他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道:“瞧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不成。是礼部那些老家伙催得太急了,我就随便纳几个做做样子给他们看,不会碰的。”南宫炽随口便扯了个谎。
温斐看得出南宫炽的口是心非,但他现在是沈长歌,自然还是要装傻一番。
沈长歌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见到他脸上笑容,这才放心了一些。又听他给自己解释纳妃的缘由,想来也是十分在乎自己,便也干脆将之前的事情抛诸脑后,主动提起了话头:“我此次自漠北归来,与那夷族打了一场,他们倒是比以前更加狡猾了,使诈诱我深入嘉虎关,借助地形之利让我吃了个暗亏,真是糟心得紧。”他语气轻松,将战场之凶险轻描淡写地揭过。他常在军中,说起战事便有热血沸腾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倒映着潋滟的水波,又显得勾人的很。
以往总会顺着他的话讨论一番的南宫炽这次却是什么都没说,而是止住话头,道:“先不谈这个,你此番与北夷交涉,可有什么收获?”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出这一句,实则视线一直逡巡在他脸上,连沈长歌的脸上的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放过,尽收眼底。
“缴了他们十几匹好马,与那北夷王子拓跋逍见过一次面,他倒是说要签订十年的休战条约,不过要求太苛刻,我没有答应。”
“哦?他要什么?”
沈长歌想起那拓跋逍说的,要让自己做他的男宠侍奉左右,便觉得又气又恼,耳根都红了半边。但这种话他肯定是不能跟南宫炽直说的,免得这个敏感多疑又性子火爆的新帝一怒之下让漠北军踏平了北夷。周国现在百废待兴,主动挑起战事于周国百害而无一利。因此他只好努力掩饰自己的别扭,强装淡定地回答道:“自然又是要些兵马良田之类的,只不过这次胃口太大了些,所以我才没有答应。”
听着他的回答,南宫炽投射出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若不是今天有此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最信任也是最亲近的沈大将军,居然真的跟那拓跋逍搅和在了一起。拓跋逍一直以来进退都十分有度,他知道周国国势积弱,不可能拿出太多的兵马良田,若是他想要讲和又怎么可能开出太过离谱的要求,所以,只有可能是沈长歌在说谎。
沈长歌因为不好意思,所以说话的时候稍稍移开了目光,等他转回视线时南宫炽已经收敛好了表情,看上去与平时并无不同。他亲亲热热地牵住南宫炽的手,关切地问道:“近来睡得好不好,你之前总说夜间不扯着我的袖子睡便睡不着,那我离开这些时日你可睡得安稳?”
南宫炽听他在耳边絮语,却是再也无法用平常心来看待他说的话。他想,自己堂堂一个帝王,何时到了连睡觉都得靠他牵制的地步,真是岂有此理。
猜忌一旦形成,再想心无芥蒂那是绝无可能。南宫炽心境已变,再与沈长歌相处,只会觉得他每句话都别有用心。
沈长歌机敏地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与南宫炽之间多了层隔阂。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快。
两人一起回了承泽殿,这是南宫炽的寝宫。
几月未见,按南宫炽的性子,此时应该早就按捺不住与他吻作一团了,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态度异常,气氛异常,南宫炽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对劲了。
进了宫殿,南宫炽挥退了宫人,待门被人关上后,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为沈长歌解身上的铠甲。以往他十分热衷于这项活动,但沈长歌今日遇到的想不通的事实在太多了些,因此他不敢再让皇帝动手,自己伸手解了。南宫炽也不拦他,只微垂着眼,像在看他,又像在看着别处。
沈长歌忐忑,南宫炽沉默,最后还是沈长歌主动拉他坐到床上,问:“崇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门关了,窗也半掩着,南宫炽抬起头来,看着在烛火掩映下沈长歌秀丽的脸庞,心说,你为何这么好看呢,叫我这么爱你……他右手抚上沈长歌的脸颊,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温暖的唇,一如既往的甜美。
可朕这么爱你,你为何要背叛我呢?南宫炽情绪变动,下嘴也愈发没了轻重。沈长歌只觉得嘴上一痛,慌忙往后退,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了。
“崇凛?”沈长歌看着南宫炽,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待自己。
第3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三)
南宫炽舔舔牙尖的血,将他拉过来,按在怀里,在他耳畔细语道:“我做了一个梦……”
沈长歌也顾不得那一点痛了,竖着耳朵听他讲,想听出他这般反常的缘由。
南宫炽脑袋搁在他肩头上,这个姿势令沈长歌看不见他的脸,也自然看不见他略微有些狰狞的表情:“我梦见你带着军队闯进来,漠北军踏平了我这皇城的门槛,你们一路冲杀进来,将龙椅上的我一把拉下,然后你挥剑,斩下了我的头颅……”
“崇凛。”沈长歌抱紧他,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道:“那只是一个梦。”
南宫炽微垂下眼睑,眸中一片晦暗。若单单只是一个梦,他自然不会这么在意,可这个梦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那个场景。他由一开始的一笑置之,到后来的半信半疑,直到今日的深信不疑,也只不过才短短一月时间而已。
他梦中的一个场景还得到了验证,他梦到沈长歌这一战败给了北夷,他本是不信的,因为此次只是一场小型战役,况且沈长歌这边人数上、地理位置上,占尽优势。然而事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沈长歌真的败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自己拥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要么,这是上天的预警。让他小心他的枕边人。
因为这场战役,必定是沈长歌放水才败的。
他的沈将军,跟那北夷王子拓跋逍,有一腿。他查到了他们交往甚密的蛛丝马迹,即使南宫炽再怎么告诉自己沈长歌不会背叛他,却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见他不答,沈长歌便松开他一些,正视着他,道:“崇凛,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你说过的,你是君,我是臣,我们一起守着这大周国土,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南宫炽语气变重,猛地一把将他衣服扯开,将他压在了龙榻上。
沈长歌被他这粗鲁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紧接着便被南宫炽翻转了身体,随后衣服也被彻底脱了下来。“你怎么这么急色……”他趴在床上,开口笑他。
他没回头去看,自然也没看到南宫炽骤变的脸色。
南宫炽低头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洁白如玉,皮肤一如自己记忆里那般细腻温润,可他的视线聚集之处,沈长歌的后腰那里,却有着一枚红色的吻痕。南宫炽将手指覆上去,指尖甚至在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我,却处处都是你背叛了我的事实?
沈长歌扭头去看他,却被他伸来的手按住了脑袋,扭转不开。正诧异着,忽然感觉裤子被褪下去,紧接着那人便直接这么顶了进来。沈长歌惨嚎一声,痛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南宫炽眼里的神色却越发疯狂。痛吧,痛吧,不让你知道痛,你就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
沈长歌被弄得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到最后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他动了动几乎散了架一样的身体,心情无比抑郁。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南宫炽的喜爱值+20,后悔度+10,鬼畜值-20,当前喜爱值20,后悔度10,鬼畜值70】
算了,看在他数据给得这么给力的份上,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喂,毛球,你就不给我解释一下他反常的原因么?”温斐捶床。
毛球见被点名,只好乖乖回答道:“不行的啊,宿主,我不能剧透啊,这个故事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隐藏剧情的。”
“那要是探索过程中我把自己玩完了怎么办?”
“任务失败,读档重来。”
“……”敢情不是你被日你不知道痛啊。
幸好沈长歌身体素质强硬,休息了一会儿便坚强地下了床。他勉强穿好衣服后,便招来了南宫炽的近身内饰高公公来问话。高公公受过他的恩惠,他在行军打仗时,很多新帝的日常琐事都是从他这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