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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越蘅揉了揉她的发丝,目光温柔:“你在这等我好不好?就两分钟,我保证两分钟之后我就回来。”

    此刻,电影中的对话已经变得模糊,背景音乐听起来格外遥远。

    时亲不敢让越蘅离开。

    瞧他铁了心要走,时亲别无他法。

    她拉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越蘅惊讶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的眼眸半阖,长睫微颤,如蝶翼般扑闪。

    那缠上来的呼吸太暖了,和他交织在一起,如果他的心脏会跳动,此刻肯定蹦得极快。

    她生涩的吸吮着,温柔稚嫩。

    越蘅微微一愣,心中的奇怪感越来越大。

    可即便他反应出来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他仍选择了相信身体的直觉。

    他抬起手,扶着她的腰,用最温柔坚定的力量回应着她。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试探着她的态度,见她热烈,他便放下心加深这个吻。

    荧幕里渗人惊恐的尖叫声反而成了烘托气氛的伴奏,荧幕光在他们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越蘅将时亲压在沙发上,托着她的腰肢,将所有爱意倾注。

    直到她有些喘不上气,开始推着他,他才放开她。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越蘅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

    她平复着气息,双臂勾着他的脖颈,“我刚才突然想开了。”

    “想开什么?”

    时亲轻声说着:“其实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做一个过客,我总觉得你会离开。”

    “但今天,我发现你很想和我拥有美好的一生。”

    “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已一个机会,我们好好在一起。”

    越蘅低着头,难以抑制嘴角的笑意:“我太开心了。”

    时亲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大狗狗。

    他的发丝很软,手感十分舒服。

    越蘅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我必须要出去一趟了。”

    时亲不悦地皱眉,先发制人:“你为什么总想走?和我看电影这么无聊吗?”

    “没有没有。”越蘅慌了,连忙哄着:“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不无聊,只是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要去哪看?”

    时亲知道自已可能拦不住他,但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

    越蘅顿了顿,没有回答,他只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二话不说起身。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时亲从沙发上坐起来,她也不知道拖延的时间够不够。

    大荧幕上,恐怖片已进入了高潮。

    恐怖画面接二连三地出现。

    时亲焦虑又紧张。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

    “时小姐。”

    时亲吓了一跳,她回过头,司妄站在沙发后面,如芝兰玉树,中式立领上以狐狸扣束着,清贵恣意。

    他脖子上挂的银牌在大荧幕的照映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办完了?”时亲惊愕问:“越蘅的尸体在阁楼吗?”

    “嗯。”司妄拿出一包纸,自然地递给她。

    时亲瞬间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

    也就是说……

    他早就查探完阁楼了,不知什么时候潜入进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看?

    时亲瞬间觉得脑内嗡鸣,脸颊火辣辣地热。

    “不需要吗?”司妄晃了晃纸巾包。

    时亲直接把他的手拍开:“谢谢,司妄先生真是客气了。”

    她紧张地看了眼门口,生怕越蘅这个时候冲进来。

    司妄却不急,他微微弯腰,胳膊撑在沙发背上,清冷的目光看向大荧幕。

    “带着恶鬼看恐怖片,时小姐的想法的确异于常人。”

    “谢谢,我当这是夸赞了。”时亲坐在沙发里:“你赶紧走吧,越蘅随时会回来。”

    “我知道。”

    “那你还……”

    时亲话才说了一半,司妄便从后面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他的温度与越蘅截然不同。

    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她刚闭嘴,越蘅的身影便从黑暗中瞬移出来。

    可这个时候,司妄依旧捂着她的嘴巴。

    时亲吓得心脏骤停,整个人都僵在沙发上了。

    第170章

    厄缠(37)

    时亲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蹦出鼓点来了。

    越蘅神色疲惫,自然地坐在她身边:“没什么事,看来是我多虑了。”

    见越蘅没有其他情绪,时亲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司妄。

    身后空无一人。

    但她明显感觉到那只手就放在她的脸上。

    看来他也会隐身。

    时亲放松了许多。

    她不着痕迹地把司妄的手挪开,安抚着越蘅:“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越蘅听完眼睛一亮,他使劲点头:“对,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时亲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呀,这个情况属于婚前焦虑症。”

    越蘅挑眉:“什么意思?”

    “就是年轻人在结婚之前会对未来的生活既期待,又不安,这样会变得患得患失,总觉得不踏实。”

    “有些严重的人,饭都吃不下去。”

    越蘅喃喃自语:“这就是婚前焦虑吗?”

    “别胡思乱想了。”时亲挽起越蘅的胳膊,主动靠过去:“我还在呢。”

    她正想靠上越蘅的肩,拉近身体关系,从而降低越蘅的戒备心。

    谁曾想她人还没靠过去,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头,挡住了她即将要表现的姿势。

    司妄的手很大,骨节突出,分明有力,他稳稳托着她,将她的脑袋瓜摆正。

    她忽然感觉到耳廓传来温热的气息。

    是司妄在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那声音清磁沉稳,一字一句钻入她的耳中:

    “入梦,有事相商。”

    时亲瞥了眼越蘅,见他的注意力放在荧幕上,她沉默着点点头。

    没过多久,那强烈的存在感消失了。

    时亲不确定司妄走没走,但至少她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了。

    “越蘅,我有点困了。”时亲靠着沙发,语气透着疲惫:“想睡觉。”

    “我抱你回房间?”越蘅温柔地问。

    “好。”

    越蘅将时亲打横抱起,他还特意掂了掂她:“以后多吃点。”

    时亲靠在越蘅的身上,任由他把她抱到卧室。

    她刚碰到枕头,便陷入深眠,意识飞速下沉。

    梦境对她来说,是沟通更安全的地方。

    时亲来到客厅,看到司妄在自已下国际象棋。

    其实他很像出生在书香门第中的世家公子,冷清儒雅,却又透着算计。

    若从外貌看去,他与见知微年龄相仿,可眼底的深不可测是见知微从不会有的。

    简单来说,他的外貌和心理年龄不符。

    “司妄先生本事真大,还会隐身呢。”时亲调侃着坐到沙发的另一百年,倚着沙发背。

    “自是比不上时小姐。”

    司妄拿起‘皇后’的棋子,在棋局上琢磨着。

    时亲直奔主题:“喊我入梦有什么事吗?”

    司妄抬眸,与她对视:“希望时小姐帮忙,帮助我布阵。”

    “你想要怎么帮?”

    司妄握紧手中的黑色棋子,瞳孔中映着愧疚。

    “得罪了。”

    他抬起手,将手中的棋子朝时亲甩去。

    时亲立刻后仰,一个后翻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避开,谁知那枚棋子在半空中打了个转,依旧精准无误地击中她的脑袋。

    时亲痛叫一声。

    “啊!”

    本来同样躺在床上的越蘅猛地睁开眼。

    他本来就不需要睡觉,躺在这也是为了陪她。

    听见她叫喊出声,他立刻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时亲眉头紧皱,双手捂着脑袋,完全听不见越蘅说的话。

    那种感觉就像先是挨了一记重锤,接着大脑里有数不清的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把她扎得千疮百孔。

    这种痛感一下接着一下,痛苦而强烈。

    “啊——”

    没过一会儿,时亲的脸色便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越蘅焦急万分,他慌忙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了吗?”

    时亲疼得说不出话,嘴唇颤抖着,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她太过于难受,重新倒回床上,死死捂着脑袋。

    【修复。】

    【修复!!】

    她不停地下达命令。

    【d444:大人,魂体的受伤我无法干预。】

    【修复!!】

    时亲机械性重复着命令,仿佛根本没听见d444的解释。

    “等我,我联系见知微。”越蘅快速拿出手机,拨通见知微的电话。

    没响两声,那边就接听了。

    “怎么了?”

    “快来别墅一趟,时亲出事了。”

    见知微不耐烦的声音瞬间褪去,他急忙问:“什么事啊?”

    “她头疼,具体我也不知道。”越蘅越说越急,看她疼得生不如死的模样,他真想替代她受苦。

    “等着!我马上到!”

    见知微匆忙挂断电话朝这里赶来。

    时亲滚在床上呜咽着,嗓音嘶哑不堪。

    越蘅手足无措,他把胳膊伸出来,递到她的嘴边:“太疼就咬我。”

    时亲没有理会他递上来的胳膊,而是把另一个枕头拽出来,剥开枕套,将枕套团成一团咬在嘴里。

    “唔——”

    她疼得只能发出呜呜声,却让人觉得更加压抑痛苦。

    时亲也不知道自已等了多久,等到她满身冷汗快要晕厥的时候,见知微终于赶了过来。

    越蘅看见他仿佛看到救星:“快帮我看看她怎么了?”

    “刚才我在陪她睡觉,她突然就头疼。”

    见知微小跑过来,一边查看时亲的状态一边问:“睡觉?你们做什么了?”

    “就躺着,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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