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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葛小珍个子不高,偏玲珑一些,拎起大水桶有些吃力。

    时亲用灵力帮她扶了一把。

    葛小珍明显感觉到手里的重量变轻了。

    她震惊回过头:“你现在可以这么厉害了?”

    “还行。”时亲语气平静。

    这只能说边楽的灵力很好用。

    葛小珍非常激动地放下木桶,她高兴地蹦跶着:

    “太好了太好了,我觉得你比所有人都有天分,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晋升大会的高台上!”

    时亲见她笑得合不拢嘴,调侃着:“我修为长进,你高兴什么?”

    “我当然高兴了呀!”葛小珍呲牙笑着,眼睛弯成月亮:“咱俩不是姐妹嘛,你厉害我就高兴。”

    时亲心中一暖,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荷包。

    她将荷包抛给葛小珍。

    “你拿着吧。”

    葛小珍满脸懵地接过:“什么啊?”

    她拆开荷包,露出里面的朴实无华的宝珠。

    时亲解释道:“隐匿珠,拿着它,它可以屏蔽你的身形和气息,你可以偷偷去看晋升大会了。”

    葛小珍震惊地张大嘴巴:“你从哪得的?”

    “别人送的。”

    这人自然指的是边楽。

    他知道她没有资格参加,却又想让她来,只好出此下策。

    葛小珍暧昧一笑,把荷包还了回去。

    “我知道是谁送的,他这几天总往这跑,我懂我懂。”

    “这是他给你的,我不能要,你替我去看看晋升大会什么样吧,等你回来再讲给我听。”

    时亲试着递了几次,见葛小珍严肃拒绝,她只好自已收着。

    本来她不想凑这热闹,见葛小珍满眼期盼的模样,她决定走一遭。

    此刻她也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她万分后悔。

    临近广场中央,鼓声越来越响,如千军万马策马奔腾,气势恢宏。

    时亲握着隐匿珠藏住身形,在墙瓦上轻盈跳跃。

    地面人挤人,连成一大片,除了最中心的地方宽敞些,后面堵得密密麻麻。

    想要不被发现,她只能从房顶走。

    到了广场附近就没有建筑棚顶可以落上去了。

    时亲蹲在朱雀神像的背上,扶着朱雀展开的翅膀,远远看见正前方的一众大佬。

    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单秉意。

    他坐在宗主一旁的高椅上,单薄修整的青白长袍随风微动,腰上系着红绳金铃,将不染凡尘的他添了抹世俗的生机。

    那双黑眸清冷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他单坐在那,便是世间最好看的画卷。

    要不怎么说他会被强行种下情蛊呢。

    换做是她也忍不住啊。

    时亲在心里念叨着。

    时亲视线微移,在略微向下的阶梯上看到了边楽。

    他坐姿不太端正,高马尾上绑了条红绳,与乌黑的发丝交织在一起,随性又洒脱。

    边楽左顾右盼,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时亲足见轻点,轻飘飘地落在他身边。

    倾泻而出的灵力泛起丝丝涟漪。

    边楽似有所感,他眼底惊喜,小声问:“是你吗?”

    时亲没有吭声,隐匿着身形戳了一下他的手。

    他一把攥住了她。

    时亲吓了一跳。

    她弯下腰,在他椅后急切道:“松开。”

    边楽扫了眼四周。

    眼下,宗主和洲正在发表感言,无非是四象宗创建的悠久历史,和杀死大魔头的风光伟绩。

    边楽趁没人注意,一把将她捞入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时亲震惊他的大胆。

    他真是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万一隐匿珠失效,她在这个场合露出身形得多么尴尬。

    社死,太社死了。

    他察觉到她的紧张,向后靠着椅背,尽量让自已的坐姿舒展一些。

    他抚她的腰,笑道:“别紧张,不会被发现的。”

    怎!么!不!会!

    他是四象宗的天之骄子,相貌也生得好看,广场上不知有多少师门弟子一直在偷偷看他。

    谁会去专心听一个老头子的发言啊。

    时亲本想站起来,又被他抓了回来。

    “别跑,你再乱动才会被发现。”

    “……”

    时亲握紧隐匿珠,心脏剧烈跳动。

    她当然愿意相信隐匿珠是好用的,在场没有人发现她。

    渐渐地,确定隐匿珠是高级法宝之后,她也放松下来,放松地依在边楽怀里。

    她甚至有闲心把玩边楽的手指。

    他任由她揉捏,眼底笑意更浓。

    宗主和洲的开场白还没有讲完,他甚至有些兴奋,开始讲发家史。

    时亲无聊地环顾四周。

    忽然,她与那双清冷的眼眸对视。

    穿过喧嚣,单秉意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身上。

    第125章

    ,众星刀月(22)

    在那一刹那,时亲僵住身形不敢动。

    她很确定,非常确定,单秉意看得是她。

    她看了眼手里的隐匿珠,确定隐匿珠没有失效。

    可这样一来更诡异了。

    单秉意再怎么有天赋,修为也比不上四象宗的宗主。

    他是怎么看破隐匿珠的?

    思虑间,单秉意已经移开目光,继续听宗主讲话。

    时亲小声道:“放开我,我有点事。”

    边楽有些不满:“什么事?”

    “松开。”

    她冷下来的熟悉语气让边楽一怔。

    他下意识地听她的命令,乖乖放开了她。

    他能感受到她的离开,怀里的温度消失。

    哎,不开心。

    边楽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时亲一步一步走过广场,甚至经过宗主的背后,都没有引起注意。

    她心中疑惑更甚。

    难道单秉意没有看她?

    时亲干脆站在单秉意身旁,弯下腰歪头看他。

    后者仪态端正,毫无所察。

    仿佛之前的对视只是她的幻想。

    他越这般,她越相信自已的判断。

    她更靠近了一些。

    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就在她离他只有几分距离的时候,单秉意忽然举起身旁桌上的茶杯,递到嘴边轻抿一口。

    茶水沿着玉瓷将他的唇染得更润更绯。

    他的手臂也恰好挡住了她的靠近。

    有点意思。

    时亲干脆扶着椅背,靠近他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单秉意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颈侧,将那里荡起一片绯红。

    “滚开。”

    他压低嗓音警告。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之后,大着胆子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说:

    “仙尊是如何发现的我呀?”

    那饱满柔韧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气息自然而然地烫了进去。

    只有时亲能看到的灵气气流通过她的唇瓣涌入她的体内。

    单秉意耳朵发热,不自在地偏开头。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喉结滚动:

    “你装得乖巧模样,是给边楽看的吗?”

    若她真的乖巧,怎么会大着胆子来晋升大会。

    若她真的乖巧,怎么会不顾廉耻地靠近他。

    他愿意给她三分薄面,没有当众揭穿,已经很客气了。

    时亲想了想,坦然承认:

    “是啊,我装的,如何?”

    “你要去揭穿我吗?”

    单秉意微微皱眉。

    这要他如何揭穿,难道让他去找边楽说,她偷偷来撩拨他吗?

    “离我远些。”单秉意语气更冷:“否则……”

    “否则你就生气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找准穴位揉捏着:“别生气了,我给你捏肩。”

    她装模作样按了两下,便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

    单秉意呼吸一滞,猛地站了起来。

    时亲见好就收,立刻溜走。

    仅仅两次接触,她的修为提了一大阶!

    单秉意。

    你太好用了。

    如果可以继续保持下去,她很快就能把污浊灵气吞噬,鹰煞别想找到她。

    单秉意猛然站起,吸引了全场注意。

    宗主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意见发表,愣了片刻后道:

    “小友,你来讲讲?”

    单秉意下意识看了眼边楽。

    后者嘟囔着什么,显然在和那位姑娘说话抱怨。

    就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有邪修袭击我宗门弟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人们脸上既愤怒又震惊。

    “哪来的邪修,居然在这个时候破坏大典!”

    “大魔头已死,他们没了庇护,居然敢来四象宗作乱!”

    台上,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安抚人群:

    “先别惊慌,那邪修身在何处?”

    禀报的弟子满身是血,狼狈不堪,他跪在地上,指出一个方向:

    “辰光院。”

    时亲大惊。

    不仅是她,在场所有人同样震惊。

    辰光院是外门弟子所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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