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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嗓子眼升起几分干涩,她轻微动作吞了口唾液:“先上去。”

    坐在蒋厅南车里回粤海的途中,秦阮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打算跟付少清见一面。

    不论结局如何。

    蒋厅南的秘密就像是被生生撕拉开一道口子,而付少清是能窥探进去的那条路。

    ……

    那晚北海的天气特别闷热。

    秦阮在包间里闷了两个多小时,才堪堪出来透口气。

    屋外的天特别沉闷,连流动的空气里都透出一股难忍的土酸味儿。

    唇干胃翻得难受,她就着柠檬水连喝了小半瓶。

    不多时,里边有文旅局的负责人来喊人:“秦副总,你没事吧?”

    今儿个本也就是顺个情面吃个饭的事,中途两边的人一直推杯换盏的劝酒,男人之间又贪杯,饭局一直僵持不下。

    胃里舒服点,秦阮拧紧瓶盖:“没事,你们储局喝得怎样了?”

    人是个年轻小伙,二十二出头的年纪。

    但说起话来机灵得很:“估计还差着点时候,我们局长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小酒。”

    秦阮笑笑不作声。

    这个位置上的人爱不爱喝酒已经不重要了,而是他得喝。

    旁人还得陪着他喝。

    “秦副总,我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

    “酒量不太好。”

    秦阮在桌上能推则推,实在推不开她会应付着喝半杯。

    但这左半杯,右半杯,凑半天也不难凑个好几杯酒的量,胃里翻着酒劲是真的,喉咙发干发呕也是真的。

    后半场的局,几乎是曲时助理在替她挡酒。

    饭局结束,对方主张送她回酒店。

    秦阮自然拒绝。

    男人站在聒噪的门外,身姿斜倚车门。

    他深睨着她。

    秦阮以为他要讲话,便驻足停下脚步。

    嘴还没张开,对方面目轻浮的说:“装什么深沉,不知道的以为你多清高,不就是蒋先生玩剩下的玩物,真以为曲总把项目分给你做是为什么,谁不知……”

    人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嘴里不清醒。

    男人说到一半脸一通扭曲,蹲在路边狂吐。

    秦阮站在两米多远的位置,只觉得一阵酸臭味扑鼻而来。

    男人吐得脸不是脸,鼻子皱成了一团,满地肮脏的秽物。

    北海的项目拉她入伙,曲时跟蒋厅南是在可怜她,还是试探她?

    秦阮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身提步就走。

    由于她不做面部表情,脸上显得异常的寡淡。

    步子愈走愈快,她走出去约莫二十来米远的距离,头顶顺势撞到一堵肉墙上。

    蒋厅南用掌心贴额的捧住了她,语气含糊了心疼跟打趣:“走路不看路?”

    秦阮猛地吸口气,在乍然间看清男人的脸后,心里的那份热气犹如瞬间冰冻,温度骤然下降。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她面色如常,语气如常:“你怎么来了?”

    “想你,来看看。”

    这次不是顺道,也不是某位朋友开店邀请,是专程想她来的。

    闻言,秦阮鼻子僵僵的,好一会才翕动露出笑脸:“我又没事,没必要专程过来。”

    “脸色不好,跟人闹矛盾了?”

    “没。”

    “一靠近就闻到你身上的酒味,怀孕还喝酒,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让曲时提头来见我,我都不一定能原谅他。”

    蒋厅南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曲时的人照顾不周。

    秦阮哭笑不得:“还提头见你,你多大脸啊?”

    “我说真的。”

    为了缓解他紧促的心态,她低声:“饭局上喝两杯没什么,我自己能不能喝心里会掂量着数的。”

    蒋厅南手指垂下去,牵住她的手扣紧:“车上给你带了德云周的榴莲酥。”

    秦阮望向他,一时间意识恍惚。

    嘴边笑意加深了几度:“我正馋这口劲。”

    她坐在他那辆宝马x7上一口半口的品着榴莲酥,蒋厅南则是目不转睛看着她。

    榴莲酥的盒子置在腿边,秦阮伸手拿了一小块,凑到他嘴前:“你试试?”

    一小盒榴莲酥拢共也就五块,摆得精致出巧,每一块都像是精心镶嵌在盒体上的。

    “我不爱吃。”

    她把手缩回去,埋头自顾自往嘴里塞。

    小小的一口入口即化,榴莲的香味在嘴里肆意散开,舌齿间尽情包裹。

    秦阮刚打完囵吞,蒋厅南的水递送很到位:“别只顾着吃,喝口水,待会噎着。”

    她没停,下意识接过来,表情动作做得很自然。

    喝完水才抬眼去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眼神很专注。

    以前蒋厅南看她也很专注,两者又大不相同,前者的专注有演戏的成分,也有引诱的成分在,眼下是赤裸裸,清澈单纯的注意力很集中。

    她抓一把脸:“我脸上有东西?”

    “还不让人看?”

    连他说话吐声都和气温柔了许多。

    明明两个人都是沉沉稳稳的对话,莫名中产生一种暧昧的怪异感。

    秦阮顺势把视线别开,却在下一秒被蒋厅南掰正脸,深吻下去。

    席卷而来的进攻跟逼兑,她不太适应的身体微僵了半秒,随即跟随上步伐。

    秦阮两边胳膊探到他脖子处绕住,使得她位置稍高几分,不至于吻得吃力费劲。

    车厢里吻到热火朝天。

    她浑身滚烫,像是让人扔进烧得正旺的火炉里炙烤,嘴里喘着粗气,连呼吸都烫伤气管。

    蒋厅南抱住她,皮肤贴紧她的,更是加快了升温的速度。

    秦阮嘴里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混沌。

    他单手扣着她下颌,舌尖探进她嘴底深处。

    男人既冷静又热情。

    第117章

    还亲吗?

    此时此刻的秦阮不过是他攻城而下的一座废墟,他尽情品尝,肆意颠倒。

    她双目充血模糊,意识也在一层层剥离崩塌。

    “阿阮,我爱你……”

    男人喃喃出声。

    蒋厅南五指滑下,一股热量抵住她脖颈,是他手指掐在上边,秦阮被迫抬起脸,发烫的面颊透出诱人的红色,一层一层,红透到令人看一眼就能心猿意马,口干舌燥。

    他劝哄又引诱:“叫老公。”

    涣散的视线中隐约能睨到蒋厅南那张隐忍的面孔。

    他强压身体以及内心冲撞的情绪,绷得眼里都是雾气。

    秦阮尽可能的仰起脸,笑面如花:“老公。”

    蒋厅南心满意足,更是吻得难分难舍,欲进欲收。

    在她身体搅动风云,誓不罢休。

    她也一直很温顺服从的给于回应,两人额间鼻尖皆是薄雾,嘴里的呼吸又重又烫。

    一片唇裹到她脖子处,热气蒸腾。

    像是有一块烙铁烙在她皮肤上,要将那一块肌肤揭开。

    秦阮双肩微微颤栗缩动,手指本能的攀爬到蒋厅南肩膀,指尖深深的往下陷进去,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吃疼的闷哼。

    唤得人头皮发麻。

    她收着口气指间松了松。

    秦阮挣扎蠕动眼皮,眼睫轻耷在眼球上方。

    口腔里的呼吸懒懒的往外吐,秦阮说:“我去见过付少清。”

    顷刻间,蒋厅南动作微顿,他口齿留在她右侧脸鬓角处。

    秦阮揽在他肩上的手往回收,下滑至他腰线,收拢手臂:“他跟我说了一句话,说他做事也是身不由己。”

    蒋厅南惯会抓重点:“付家快被他败光了。”

    “嗯。”

    她低垂着眼,看了看他:“还亲吗?”

    “想我亲吗?”

    “你亲我配合。”

    蒋厅南眼球微动,他拉近她后颈,唇瓣覆盖在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道:“别想别的,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秦阮真想说:如果生不下来呢?

    “好。”

    车厢沉寂下来。

    蒋厅南双目沉阖,鼻尖抵着她眉骨处,温热的气息顺着她眼皮喷洒而下,她只觉得两边眼球都是热热的,乌黑睫毛上带着层薄雾。

    情欲上头容易,熬下去难。

    他鼻尖抵出热汗,一滴淌在秦阮眼睑下,她没伸手去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良久,蒋厅南嗓音锐利又有三分暗沉:“下次别再喝酒。”

    警示提醒的话,说得很小心翼翼。

    秦阮知道他是不悦的,偏偏还得万分顾及她的感受。

    她抬眸,将他整张脸的神情尽收眼中:“你是怕我伤身,还是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怕你伤身。”

    蒋厅南目光渴望,黑色的眼珠子像一道无人参透的深渊。

    秦阮勾起唇:“你骗人,明明就是担心孩子。”

    他脸压低了几分,皮肤抵着她眼皮上摩挲:“阮阮,就算你不怀他,我也会对你一样好,跟他没多大关系,这是我欠你的。”

    “因为我被抓你说的那些话?”

    “嗯。”

    蒋厅南声音轻细到几乎不可闻。

    短暂的交流后,他眼底深藏的欲跟压抑在渐渐消退。

    秦阮提声:“憋得难受,去酒店我帮你?”

    “我没事。”

    一旦两人都静下来,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蒋厅南有些没话找话的问:“还饿不饿?”

    她探头望他:“你饿了?”

    “还好。”

    “我也不是很饿,最近吃不下太多。”

    秦阮喜欢吃咸口,近来连咸口她都吃得少,几乎到了戒咸的地步。

    换成了酸口。

    蒋厅南宽肩胳膊长,拥她入怀,宽厚结实的身躯像一面肉墙把她整个包裹,他唇瓣嚅嗫着:“身体哪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

    蒋厅南在北海待了五天,回程那晚下起骤雨。

    车窗上急雨密布,形同一道道从天而降的瀑布。

    孙凯丽把车速降下来,出声道:“蒋总,付少清想见你。”

    他人笼在昏暗的后座里,刚下飞机面色略显疲态,眉心深拥蹙,两侧唇角下压。

    一截小臂搭在扶手上:“他人现在在哪?”

    孙凯丽:“曲先生打电话来说,人在富丽山庄等着。”

    蒋厅南舌尖顶了顶内脸廓,眼睛半睁,睫毛与视线同朝下:“先过去见人。”

    半小时后,车停稳在富丽山庄门前。

    孙凯丽率先下车去开门:“蒋总,要不要先通知曲先生一声?”

    “不用。”

    付少清在富丽山庄的包间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桌上的茶冷了又换,换到第五杯,他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身后的门从外推开,半口茶水尚卡在他嗓子眼。

    他打了个囵吞往下咽完。

    进屋还是有点冷的,蒋厅南一席湛蓝色开衫,下边是条黑色休闲西裤。

    衣服裤型穿得板正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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