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下,半边修长小腿露在灯光外,黑色西裤料子质感极好。女人喉咙翻动,吞了吞唾沫大胆的问:“蒋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别的服务吗?”
秦阮就说过他那张脸摆在那,都有女人生扑。
闻声,曲时跟裴政之都往这头瞄,没出声叫走人。
女人站在灯光底,眉眼利落好看,琼鼻挺拔,唇形不是传统的樱桃小嘴,有些稍稍的丰满厚实,裸粉色的口红尤如点睛之笔,令她整张脸饱满妩媚。
仔细看,生得几分似秦阮。
要说这世上相似的人真不少,但在雁巢笙遇见像秦阮的还真不多。
她一不是网红明星脸,二不是大众美人脸。
好看是好看,可那种好看绝对稀有。
起码曲时三十岁来阅女无数,所见之处想再找个像秦阮的几乎无。
蒋厅南嗓音醇厚:“叫什么名字?”
“江亚疏。”
蒋厅南弯腰,身姿往酒桌前倾近,愈发看清女人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女人晶亮的眼珠里荡漾着水波。
他别开视线摸烟点燃,半眯起眼:“抽不抽烟?”
女人:“不抽。”
曲时露出笑容:“那个……我们要不要先出去回避回避?”
嘴里吐着声,他人已然起来了。
人走徒静。
女人在观察蒋厅南的神色:“蒋先生……”
蒋厅南手指轻落,一截烟灰落进水晶烟灰缸中。
他掀动眼睫,眸光半露,夹烟的手指凑近,指尖抵在女人胸牌上翻转,嘴里喃喃念道:“江亚疏……听说你之前是京大的学生,为什么来这种地方上班?”
女人眼底一闪而逝的难堪。
她说:“家里需要钱。”
下一秒,男人手指抽开:“需要多少?”
女人诧异的抬头,蒋厅南重复:“需要多少钱?”
江亚疏嘴角一抽:“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空旷的包间,四处极静,大理石的酒桌上那几杯晶莹剔透的酒底泛着光。
蒋厅南也不跟她虚与委蛇:“你不是问我需不需要什么服务,我总得跟你谈个合适的价格吧?”
她绷紧的眼神徒然间放下警惕:“一次是一万,包夜的话……”
“那就包夜。”
江亚疏有一瞬的错愕,来雁巢笙一个月,她头一回遇见如此爽快的客人。
“那个我得先去跟经理打声招呼……”
不等她讲完。
蒋厅南眉梢微挑,他压着手指里的烟摁灭进烟灰缸,朗声开口:“我要是没说错的话,这单生意你顶多拿个两万的提成,倘若如果我私下给钱你能拿走全部。”
江亚疏顿住:“蒋先生,您这是?”
“我待会把车开进来,你从后门下去。”
江亚疏按照蒋厅南的安排,打雁巢笙后门溜走。
被发现大不了按旷工处理,顶多扣个千把块钱,但她能拿走蒋厅南给的六万。
漆黑的迈巴赫停靠在路边。
她上前扣车窗。
车门落锁,江亚疏推门上车。
车厢内开着灯,蒋厅南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他私人司机。
江亚疏对一切都很陌生,天然的产生防备警惕感:“蒋先生。”
第98章
她是我妻子
男人抖抖烟头:“着什么急,到了再说。”
进酒店门后,江亚疏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她做这行时间并不久,接待的客人寥寥无几。
雁巢笙的经理是个头脑精明的人,从她手里过的顶尖美人,几乎不会外派到普通包房,全部是用来钓像蒋厅南,曲时跟裴政之这类大鱼的,开一单够吃半年。
还不乏遇上些运气好直接被包养走。
就算是空着位,也不会让她们轻易出台。
套间很大,大到江亚疏觉得后背生寒。
屋内酒香飘逸。
高层的落地窗能一眼望到整个京北最繁华的街段夜景。
深棕色软皮大沙发里,蒋厅南微微拱着身子而坐,右手搭在右腿上,姿态慵倦迷人。
半杯纯红的酒液像是精心勾兑的毒药,红如鲜血。
他轻轻捏起仰头饮尽。
酒入喉管,牵起浓烈香醇。
蒋厅南慢悠悠,慢悠悠的抬眼,慢悠悠的笑,慢悠悠的说话:“别站着,过来这边坐。”
江亚疏对这行的流程算是滚瓜烂熟了。
但男人的气场逼得她没敢擅自往前凑,她只得等他的吩咐落定,才敢倾身坐过去。
迎面是男人那张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每个五官精雕细琢。
“怕我?”
蒋厅南问。
江亚疏硬着头皮起身,起到一半,他开口:“先坐。”
都说越有钱的人,玩得越变态。
“蒋先生,您想走什么样的流程?”
他没看她,很敷衍的问:“你们雁巢笙有什么流程方式?”
江亚疏前后介绍了四五种,她是按照有钱人的倾向介绍的。
听完,蒋厅南也似乎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目光淡淡,声音更甚:“你在京大读书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叫秦阮的?”
“认识。”
蒋厅南状似不以为意,淡定的喝着杯中酒,泯进喉大半杯面上依旧纹丝不乱,口吻倒是略重了几分:“她在大学时,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比如暗恋她之类的。”
江亚疏没接着往下说:“蒋先生,您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准确说是打探。
“我调查过你,你是秦阮的大学室友。”
“然后呢?”
喝完一杯,他径自倒酒,眼皮下压,睫毛低垂:“她是我妻子。”
此话一出,江亚疏脸上的表情呈现着难堪与难看之间。
她讽刺的笑:“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探点事。”
江亚疏咬着牙:“是,她交往过。”
江亚疏在酒店套房待了整整一个小时,孙凯丽送她回的雁巢笙,走前蒋厅南给了她十万块。
至于两人在房间谈了什么,他知她知,天知地知。
山区的五月天黑得早。
六点多秦阮跟曲时那边的工程师见完面,拿上设计图纸赶回酒店。
经历过几次打车坐地起价的遭遇,她选择租车。
跟车行订了半个月的车,一辆深黑色的suv。
跟她气质很搭,低调神秘。
下山后的国道还算开得顺畅。
秦阮单手握方向盘,听蒋北北在电话里叹声:“阮阮,我觉得余群就是故意回来报复我的,今儿在汉南遇见他,话里阴阳怪气,那张脸看着不稀奇,眼神真叫人生气。”
“你想多了吧?”
蒋北北反驳:“真没,我就觉着他不对付。”
余群跟蒋厅南打交道,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秦阮:“实在不行你避着他点?”
“切。”蒋北北又高傲:“他以为他谁,我还得避着他走?”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在意他,何必管他怎么做。”
话虽如此,但蒋北北心里翻腾。
她自诩跟余群不对眼,可他一出现,她又做不到淡定从容。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秦阮哭笑不得,索性把手机调到免提:“祖宗姑奶奶,你又怎么着了?”
“我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
“你别跟我说你喜……”
“哧……”
剧响的刹车声,幸好她眼疾脚快,赶在前车超车时一脚刹车下去踩到底,宝蓝色的超跑明明已经超过去,居然降速缓停在右车道外的行路边。
秦阮的车也被迫停下。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整片薄背溅起冷汗,头皮发麻。
慢半秒两车相撞,轻则车头不保,重则车毁人亡。
惊魂了好几秒,她撑着车门喘气。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
四周一片漆黑,几颗树的薄枝被风刮打得刷刷作响,这地放眼方圆十公里都不见得有一户人家。
秦阮心惊,扭着脸去看窗外的人。
映衬着车里的灯,她根本看不清外边人的脸。
只见那人确实长得高个,站在她车前还得佝偻腰杆压着脑袋。
对方连扣了几下没见开门,索性绕到车头对她招手。
说不怕是假的,秦阮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后边再开进来一辆车,灯光打在那人脸上,她才勉强看清,是一副生得极好的皮相,细长狐狸眼,脸蛋有棱有角又格外的小巧精致,透着一脸的雅痞气。
男人朝她招手,示意她开窗。
另一辆浅灰色的大G里也同时走下来两人,看模样是一伙儿的。
个个生得都不差,气质出众。
秦阮也是提着心把车窗往下降了五分之一。
狐狸眼的男人:“美女,没吓着你吧?”
她怕对方偷袭,眼睛死死盯着他:“有事?”
“不好意思啊,车坏了。”
男人勾唇笑,笑起来那张痞气的脸愈发生动,真像只狐狸。
秦阮:“你刚才差点撞到我。”
“不好意思,你人没事吧?”
“还好。”
男人又问:“你怎么一个人下山?”
面对陌生人的询问打探,秦阮本能警惕:“朋友在后边,待会就到。”
她刚说完,听见刚从大G上下来的男人粗鄙的喊道:“卧槽,阿醒,瞧你这车给你造的,估计你今晚怕是开不下山了,得,几百万的车等着撂这吧!”
贺明周说着往他这边瞅,秦阮也恰好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贺明周登时露出张明艳笑脸:“哟,这山里哪来这么个大美人。”
两人不说开的车都是高档货,面相上看也不难看出很有钱。
第99章
你的筹码都是我给的
尤其季醒手腕上那块价值上好几百万的表,全球限定五块,同样的款式,蒋厅南也有一块宝蓝色的。
秦阮眼底的恐慌忌惮显而易见。
季醒温文一笑:“你见过开超跑的劫匪?”
“就算不是劫匪,怎么证明你们没有别的想法?”
贺明周一听,乐了:“防骗意识很强。”
秦阮张动下嘴:“前面三四公里有家修车厂,这会估计还有人,再晚点可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拉上车窗,启动车开出去。
她头都没敢回,生怕后边的车迅速跟上来。
这边道路不宽,对方要是真铁定了心的堵她,她地形不熟很难走出去。
秦阮是晚上八点赶回酒店。
来北海也有大十来天,酒店前台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秦小姐,回来了?”
“嗯。”
“后院有位姓蒋的先生说来找您,从下午五点多等着,不知道人还在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