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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孙凯丽恭恭敬敬的站着,表情有些为难,不过最终她点头:“好。”

    国内十二点,蒋厅南那边是晚上八点。

    电话接通,一阵翻阅文件的窸窣声过后两秒,才响起男人沉润的嗓音:“正好打算给你打电话,孙凯丽带你去定都华府看房了吗?”

    秦阮转过身去,背对孙凯丽站到车门两米开外。

    她高跟鞋的鞋跟轻轻磕碰着地面发出声响:“干嘛突然送我房子?”

    定都的房子价格不菲。

    蒋厅南音调如常:“新年礼物。”

    她脑中有种不妙的情感,直觉总告诉她,对方在设陷套她。

    秦阮只是迟疑了一秒钟。

    蒋厅南闻味而来,低笑声很爽朗悦耳:“阿阮,不至于连送你个新年礼物,你都怀疑我要对你下什么套吧?”

    “我是怀疑了。”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心意我领了,房子就不收了吧!”

    F国淅沥沥的刚下过一场绵绵细雨,马路上行人匆色。

    高耸入云的大厦林立在城市中央,蒋厅南所站的位置是TW大厦顶层,居高临下的观景点。

    他垂目盯着指间轻绕的酒杯,捏起晃动,醇香的红酒磬人心脾。

    蒋厅南松开手机摁在桌上,划开免提键:“真不要?”

    “我也不说那些虚的,真要不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是不想受制于我。”

    秦阮心中泛起微微的异样,听他说这话时,居然几分不甘:“你知道那我更欣慰了。”

    短短半年的婚姻,谢家所获取的资源,她这辈子都还不清。

    “阿阮,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性,我也说句实话,在你身上投资的时间已经超过我的阈值,我并不想哪怕我们最后离婚,也要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蒋厅南终于在电话的末端,说了句心里话。

    秦阮很有底气:“你顾忌的话,我会让大家好聚好散。”

    他忽地话锋一转,问:“最近抽得出空过来吗?”

    平时的小打小闹是一码事。

    很显然,蒋厅南这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她没有筹码跟他绕:“可以抽出四五天。”

    “那我让孙凯丽帮你订机票。”

    “好。”

    电话挂断,门外的人才提步进来。

    曲时款款入座,左脚往右腿上搭,神情玩味的上下打量:“啧,女人是要哄的,你总这么一副强硬态度,她能不防着你才怪,是我我也防你。”

    “她明天过来。”

    曲时挑眉:“真想她,还是别有用心?”

    蒋厅南眼底一片深沉的晦暗:“你觉得呢?”

    面对他这样,曲时是有些咂舌的:“得,你开心就好。”

    “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人查得怎么样?”

    曲时右手手指搓着太阳穴,按了按:“这个孟海棠很不简单,大学四年来往的男人数不胜数,最让我觉得啼笑皆非的是,她跟你港城那个大哥有一腿。”

    “季峥?”

    “嗯。”曲时音调上扬:“我是真想不到。”

    蒋厅南喝下口酒,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牵起一股不知味的慵懒:“怎么说?”

    “孟海棠大四那年,季峥追过她,两人关系比较复杂。”

    闻言,他微弯腰,手肘摁在腿上,目光思忖:“孟海棠咱们迟早得见一面的。”

    “况野的案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蒋厅南没有那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习惯。

    除非这个孟海棠跟况野的事有关联。

    “暂时没查到关系,就是感觉。”

    曲时暗松了口气:“任长生那边查得怎么样?”

    蒋厅南点烟,火苗在他面目下忽暗忽明,他淡声出息:“谢南州去见过陈德,估计他心里已经有大致的走向了,翻旧案没那么容易,给他们点时间。”

    “谢南州能信得过吗?”

    “眼下咱们能找到的人也只能是他,旁的人我不放心。”

    ……

    秦阮是第二天晚上到的巴黎。

    来接机的男人长着一张纯正的韩系面孔,身高体细。

    说话时不苟言笑,脸端正得像张扑克。

    “秦小姐,蒋总在开会,他待会才能上来。”

    男人将她带到蒋厅南住所后,推门离去。

    房子的布局设计与他性格如出一辙,极简为主调,落地窗大床,浅灰色的沙发前放了张大理石茶几,上边横七竖八的摆着很多项目文件。

    秦阮一眼扫到“凯森地产”,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

    脑中快速转了两圈,身后门被拉开的动静打断她思绪。

    蒋厅南从门外绕进来,目光笔直先顺她一眼。

    “今天临时有个重要会议推不开。”

    他拧开瓶水吞咽几口,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几点到的?”

    “一个小时前。”

    第60章

    想得发疯

    秦阮是坐在沙发里,她身穿黑色毛呢大衣,脚上黑色细高跟,里边是一件简单贴身长裙,很紧身束腰的那种款,尾调鱼尾设计,很好的展现她小腿线条。

    相对于蒋厅南红毛衣配灰裤,她的装扮略显得沉重了些。

    男人习惯性抚摸她脸颊,由着下巴到鬓角,之间穿过鬓角发缝直抵脑后。

    他手指修长灵活,秦阮只感觉一阵麻从头皮深层窜起。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骨头里啃噬。

    她喉咙微不可察的翻了几番:“你要收购凯森?”

    “你都看到了?”

    “凯森虽说经济不景气,目前还没到被收购的地步吧!”

    秦阮说。

    蒋厅南站在她身前,一只膝盖骨往前顶,岔开她两条膝盖,他双手捧起她脸细致的用视线打磨,指腹摁压她腮边两侧:“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似关怀的话,听得人无心感激。

    她抬手握住他手腕,在他手腕内侧亲了亲:“为什么?”

    凯森是孟家的产业。

    孟海棠家不算富裕,小产业勉强支撑起三代人。

    蒋厅南无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秦阮不得不产生怀疑。

    唇瓣触及到皮肤,牵起温热又湿润的触感。

    他手指收拢,握力加大几分。

    蒋厅南压低视线,俯身而下,沉沉压下来的阴影笼罩住秦阮姣好的面容。

    说实话,她此刻有些害怕。

    “别那么护短,孟家又没犯什么事,我收购凯森纯粹是孟振华提的,凯森这几年经营不利,早就是外表光鲜的空壳,他现在不抛再等就只能剩下一具尸骨。”

    秦阮半信半疑,没敢全信。

    蒋厅南没有冒进的举动,歪头在她右唇侧陷下一吻。

    她很配合,勾起他脖子加深。

    时常他都在揣摩,女人不是笨学不来,是她不走心。

    得到一丝回应,蒋厅南如打鸡血,劲头窜到了头顶,抱起她往床上去。

    秦阮双手死死扣紧他胳膊。

    边走边脱,等头挨到床,她身上几近一丝不挂了。

    “为什么送我房,想以此套住我?”

    蒋厅南在她颈窝里使劲,秦阮揪着他头发,低低声的问。

    那双手简直葱葱玉指,他不舍得拿下。

    “想,不行吗?”

    “我一开始想收的。”

    蒋厅南浑然一笑,笑她虚伪贪婪,又不够彻底。

    秦阮嘴里气息灼热,一口接一口很急促:“但我真怕你算计我,我没有后路。”

    他唇舌交换的一路往下亲,力道滑过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收放自如,她觉得自己更像个玩具,任由男人搓圆揉扁。

    她仰起脸同他深吻,缺氧的刺激感一时间令她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秦阮伸手扣住他脸,逼着蒋厅南离她更近。

    独在异乡,她满脑子的顾虑全然抛开。

    像是有根绳子将她身体中所有的羞耻难堪一并勾走,留下来的只剩下放肆,肆意妄为。

    彼此呼吸灼热交替,烫得嘴里泛起情丝。

    窗外淅沥沥的开始下大雨,仍然无法阻挡屋内的狂热。

    蒋厅南抱住她翻了个身,秦阮坐在他腰间。

    她双颊滴血般,唇红肿微翘,呼应着洁白的齿,给人一种血脉喷张的刺激。

    他手狠狠掐进她腰间软肉:“想我没?”

    “想啊!”

    同等的虚荣,同等的情绪价值。

    蒋厅南掌心举起压住她的头,秦阮乖乖顺从凑到他跟前,贝齿咬他下唇:“想得发疯。”

    他顿住,掀眸睨她:“这算是床上情话吗?”

    “你不喜欢?”

    “喜欢。”他手指更用力的压,她脸近乎抵到他鼻尖:“但我更喜欢你发自内心的。”

    秦阮巧妙一笑,莞尔收起:“得到我的人,你还真想挖走我的心?”

    “让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蒋厅南眯起的眼愈发迷魅诱惑。

    男人看好看的女人起色心,女人看英俊的男人也一样。

    要真用一句话来表达此时此刻秦阮的内心,她只是抓着他一块赴完这场“盛宴”。

    蒋厅南低沉的嗓音:“阿阮,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定位。”

    好人还是坏人。

    同样的问题,秦阮在心里盘问了一遍自己,她手指揉着他肩胛骨:“不好不坏吧!”

    蒋厅南猛然起身,从原本她趴在他身上转为她在下,他居高临下:“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眼里是十足的坏人呢?”

    这样的话如此耳熟。

    宋文音曾经也说过含义如同的。

    她搂着他脖颈,一口一口的亲他,强势又不容抗拒的夺走他嘴里每一寸呼吸。

    然后得意且有恃无恐的逼问蒋厅南:“阿南,我要做个坏人,你会怎样?”

    他想不到怎样,无奈中夹杂三分自我的疼惜。

    此时眼下的秦阮跟往日的他毫无差别。

    她眼里分明是茫然无措的,却强撑几许镇定自若,让自己看上去足够有底气:“离开你啊!”

    “舍得?”

    蒋厅南不得不承认,秦阮还是比他勇敢。

    她后面回的话被沉重的呼吸掩盖,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孟海棠跟她说国外的阳光都比国内贵。

    秦阮深不觉然,她更享受国内的环境,陌生的地方总让人没有安全感。

    一夜的抵死缠绵过后,终归只能留下平静。

    空旷偌大的屋内一点动静都会溅起回音。

    繁华的街道人流攒动,从顶楼往下看每一簇身影形同移动的小圆点。

    秦阮跟孟海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不向往国外,若非必要更不愿掺和重大的利益勾结,蒋厅南常说她这人矛盾,一边自视清高,一边收割他给的好处。

    老天知道她没有退路的。

    秦阮在巴黎待了三天,能见蒋厅南的时间加一块还不到18个小时。

    他很忙。

    有时早上给她打个电话,说不到几句话。

    晚上最悠闲的事就是跟她吃顿饭。

    餐厅响着雅致的轻音乐,秦阮手指软,指尖稍且搭住勺尾,胃里不太适应西餐,她吃得少:“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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