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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想挣脱却无力。

    蒋厅南依旧不动声色的在等她继续开口。

    额头的汗滴了一滴下来,掉在她胸口处。

    等到温热转凉,秦阮强撑着眼皮:“孟海棠,你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你妹,或者看我手机通话记录。”

    两者任他选。

    约莫过去半分钟,蒋厅南的手指松开,替她捏好鬓角的碎发:“先去洗澡。”

    人前人后两幅模样,说的就是他。

    秦阮捡起衣服套好进了浴室。

    待浴室的水声渐起,墙面晕开一层薄雾。

    蒋厅南接起电话:“帮我调查个人……对,她的大学同学,叫孟海棠……要很详细。”

    秦阮做梦都想不到,她竟然遭遇撕裂这种事。

    做的时候没多大感觉,事后一沾水生生的疼。

    双脚站在滑腻腻的地板上,她不敢乱挪动,腿上没多少力气,摔下去只会雪上加霜。

    第51章

    上药

    秦阮出来时,蒋厅南手里的烟抽到一半多。

    他近来烟瘾愈发重,抽多了还反胃干呕,但想事时总习惯性的点一根,像是以此多次形成了肌肉记忆。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蒋厅南依旧能心安理得的跟她如常开口:“早点睡,明天得早起过去季家。”

    “我出去买个药。”

    秦阮没往他这边看,径自拿起外套往肩膀上搭。

    此话落音,坐在沙发的蒋厅南眉心一蹙:“买药?”

    “不是那个药。”

    男人眉目间又凝重三分:“你要买什么药,我叫人去买。”

    秦阮低垂的眼顷刻间变得红温,暗自调节呼吸,声音平静:“刚才有点太过,好像撕裂了,如果不上药处理容易感染。”

    下一秒,男人挺拔的身高盖过她眼前视线,阴影重重的投在她整个面部,蒋厅南穿衣换鞋,薄唇上的烟头往下垂坠,脸逆着光看不到神情喜怒。

    “我去买。”

    他一开口就说了句足以让秦阮心口一跳的话。

    她嘴角扯动:“你……”

    蒋厅南右手捏烟,左手推门:“我不懂,医生总该懂吧?”

    蒋厅南下楼转了一大圈。

    药师给他介绍好几款药,选择多的情况下,索性全选。

    药师再次确认:“先生,你确定全都要?”

    她手里的药最起码七八种,蒋厅南声沉气淡:“确定。”

    药师很是周到,分别给他标注好每种药的用法剂量,又口述了一遍药物的禁忌以及注意事项,或产生的不良反应和解决方法,这才把药袋递给他。

    “咳,谢谢。”

    坐回到车里,蒋厅南仔细看了遍,都是一些抗菌愈合的外服药。

    秦阮又去浴室洗完遍澡,撕裂的疼处溢出淡淡的红。

    她擦干净手出来。

    抬眸就看到蒋厅南挨着门而站,目光复杂:“你看看要用哪一种。”

    秦阮视线往下压,看向他手里。

    一个质感很好的红色药袋,里边有七八盒药。

    “你怎么买这么多?”

    “不知道哪种好,就都买了。”

    秦阮接过,她默认了这是蒋厅南一贯的行事作风,钱他有得是,做选择这种事于他而言,大多数时候是在浪费时间精力。

    她伸手推门,男人却站着纹丝不动。

    好看的唇形起开,蒋厅南说:“你自己能擦吗?”

    “能……”

    “我帮你。”

    他跻身进门,不由得她反驳,转眼就看到蒋厅南反手关门,秦阮攥紧手指:“我自己可以的。”

    “怕我?”

    她顷刻间觉得口齿麻木,僵着一张脸问:“我坐哪?”

    蒋厅南环顾一圈,随手给她拉了条半高的凳子:“坐凳子上,把药给我。”

    说他不用心吧!

    他上楼前还在车里做过百科工作,哪种药对愈合清理更好。

    你说他用心吧!

    又好像没有太大的耐心。

    秦阮始终僵持不下,双手拽着裤腰两侧,欲拽欲收的。

    蒋厅南撕掉薄膜,拆开药盒,跃跃欲试准备上手,见她眼神紧促设防的看着自己,低笑出声:“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擦个药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

    再说了,她眼下的情况,他想做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秦阮退身坐好,裤子几乎是一点点往下拽掉的。

    两只笔直的大腿白花花露在空气中,头顶是吊灯,照得皮肤反光。

    任是人看了都得心动。

    反观蒋厅南目色平静,他很自然的弯腰蹲身在她两腿前。

    “你这样没法上药,腿抬高点。”

    秦阮的脸唰一下滚烫如火烧,深吸口气往上抬。

    显然蒋厅南并不满意她的高度,单手捏住她一边脚踝,直接往他右肩上架,她整个左脚的力道全倚靠在他肩上,他还不作罢,拽着她小腿往里缩。

    用她脚底板踩住他肩胛,那样的姿态十分羞耻。

    两人在床上闹归闹,秦阮这么赤裸裸展现在他面前,还是第一回。

    就像是被扒光了,一丝不挂的站在灯光底下。

    她尽量的不去看他的动静。

    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蒋厅南在拆卸棉棒,用棉棒的一头沾下一块挤出的药膏,他估不到会不会疼:“疼的话跟我说。”

    “嗯。”

    秦阮闷闷的回应,嘴唇都没蠕动。

    药膏距离不到一公分时,她是有感觉的。

    棉签抵到她皮肤的瞬间,秦阮身体绷紧,牙口紧咬,下颌都能看到隐隐乍现的咬肌。

    看到她腿在微颤,蒋厅南手指停下:“疼吗?”

    不疼。

    她屏了屏息,嗓音里尽是沙粒感:“没,就是腿有点酸,你能不能先把我腿放下来。”

    这样架着她,秦阮总感觉蒋厅南随时会破防。

    虽然他大概率理智,但是该死的潜意识堪忧。

    男人侧目在她腿上打量一眼,随即腰杆下弯,腾出空间让她挪开腿。

    秦阮也很懂事,腿是打他胳膊侧边放下的,她收腿的时候小腿一阵麻木,动作顿住。

    见她没动,蒋厅南出声:“腿麻了?”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没事。”

    他还蹲着没起身,秦阮伸手拽住屁股边沿的裤子作势往上提。

    结果双腿发麻没坐稳,一个颠倒连带凳子打滑。

    “吱嘎……”

    她以为她会就这么直挺挺的跟地面来个正面拥抱,脑子宕机了一秒,眼看要摔下去,蒋厅南胳膊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强行把她身体扶正:“站稳点。”

    用力的缘故,他声音带颤。

    男人整张大脸全部展露在她眼前,距离她最近的是他下巴。

    然后到唇瓣,他唇齿微起,温热的呼吸从中溢出。

    秦阮依偎在蒋厅南怀中,脸紧贴他脖颈。

    他心跳得很重很快。

    她鬼使神差的想去吻他的嘴,脑子快速闪过这个念头过后,留下一片心虚。

    秦阮退开半步,却又被身后的浴缸绊到。

    这回活罪难免。

    “哗啦……”

    “噗通……”

    从跌倒落水整个过程不超两秒,耳朵口鼻瞬间被冰凉刺骨的水流冲击席卷,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蒋厅南拎着她领口,宛如薅只兔子似的拽起来。

    几大口水呛入她喉管:“咳咳……咳咳咳……”

    一时间秦阮连冷都顾不上,用尽全力的咳。

    第52章

    女不如男

    凉水带着尖锐的劲刺激她喉管鼻腔,甚至好像还进到肺管里。

    后背覆上一片温暖,蒋厅南站在她身后,右手捏着浴袍角裹住她,左手掀开她成片湿哒哒的头发别到脑后。

    秦阮的脸色通红,眼球里泛着血丝。

    他蹙了下眉,很快恢复:“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没有责备,没有不耐,甚至也没有怒怨。

    男人语气神情平淡得仿佛事件很稀疏平常。

    所以秦阮总说蒋厅南这个人的沉稳不是表面功夫,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像是身体中聚集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不畏任何变数。

    换下湿透的衣服,蒋厅南又重新帮她上了遍药。

    这次以防再节外生枝,秦阮坐在外边的隔间置物台上,他下俯着身子,稍稍弯腰,她目光所及皆是男人乌黑发亮的头发。

    拧好药膏盖子,蒋厅南状似无意的叮嘱:“早晚各一次。”

    这一来二往的,她真被折腾到够呛。

    一夜无梦睡到大天明。

    早上八点半,秦阮跟蒋厅南从这边出发赶往六福。

    为了衬托季家是主家,她装扮轻简为主,只带了那枚粉钻。

    季淑真同她好生活络,言语之间都在夸蒋厅南福厚。

    饭局中途,陈时锦给她打来电话。

    秦阮起身出去接听。

    六福酒楼的设计并不隐秘,几乎是她出门一眼扫到拐道的男女。

    季峥凶神恶煞,单手揪起宋文音脖领,她人被抬得半高,脸色胀红,两只手扑腾着往他肩膀上拍打,季峥猛地去掐她脖子:“贱人,敢去爸面前胡说八道。”

    宋文音整个后脑被挤压在墙上。

    面对强悍又力气大的男人,她毫无还手之力。

    “宋文音,你他妈不过一条狗,哪来的胆量干涉我的事?”

    “阿阮,你在听吗?”

    陈时锦在电话那头喊了几声。

    秦阮才再次接起,往相反的廊道走去。

    季峥的作派不禁让她回想起孟海棠。

    她压低嗓音,问:“妈,你还记得我大学时舍友孟海棠吗?”

    “记得,怎么了?”

    “她回国了……”剩下的后半句秦阮张口未说,往回咽。

    陈时锦语气略显沉重:“阿阮,你尽量少跟她来往联系,我听你薛叔老婆提起过,当年她出国不是她爸滥赌,好像是她跟京北某个富二代扯上不正当关系,人家要整她。”

    她第一反应是季峥。

    可季峥又不是京北人。

    秦阮转身回屋,季峥身侧的位置空了。

    他下手狠,宋文音那张脸估计已经没法见人。

    吃完饭,蒋在文的秘书负责开车载他们去季家,蒋叙跟季淑真夫妻两一辆车。

    秦阮跟蒋厅南落座商务车后座,季峥坐在副驾。

    倘若她没见识过季峥的毒辣,她永远也不会怀疑这个男人是个笑面虎。

    “阿南,阿醒毕竟少接触国内业务,凡事你多照顾点他。”

    季峥笑眯眯,俨然一副极好说话的姿态。

    关于季醒,秦阮也是只闻其名,至今未见其人。

    蒋厅南手指平放腿处,语气冷静又不容置喙:“峥哥说笑了,香山项目我也是刚接触,阿醒从小聪慧过人,他不比你我差半分,很多东西得我跟他请教才对。”

    兄弟两言语博弈,你来我往,谁都没戳破那份面子。

    秦阮知道,面子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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