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沈婉婉虽然喝醉酒，但是她没有断片儿，清楚地记得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甚至是每一个细节。她和秦峥是怎么亲吻的，她又是怎么被压在沙发上，身体交缠时火辣缠绵的热汤，还有那一股对秦峥的所求和渴望。
醉酒时，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
如今清醒了，身体上残留的火辣辣触感却告诉她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她和秦峥差一点做爱了！
沈婉婉呆愣着，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
让她彷徨无措的不仅仅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更因为她那样坦然的接受了春梦的对象是秦峥，明明那时候秦峥还跟她提到了贺秋池，她却完全忘记了贺秋池是她男朋友。
她连一丝丝的挣扎都没有，从心里到身体都向秦峥敞开着。
怎么会是秦峥？
这……这跟出轨，又有什么不同？
“还困吗？唐宁说楼上留了空房间，去房间的床上睡吧？”贺秋池依旧是那样温柔，对她关怀备至。
沈婉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贺秋池，陷入在长时间的沉默中。
贺秋池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之后，沈婉婉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双眼里带着一抹决绝，直愣愣地看着贺秋池说道，“贺秋池，我们做爱吧。”
——
回答几个提问。
哪怕是老秦，也是会害怕的，怕沈婉婉对他没有爱意。
老秦想追人，可是沈婉婉逃了，等她再回来，有了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贺秋池。
沈婉婉和贺秋池是很好的恋人，老秦就算再爱，他的自尊和自傲都不允许自己做小三。
老秦一身正气，沈女士看着精明却在感情上情窦晚开。
就这样阴差阳错，所以两个人一直在错过和折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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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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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一样
贺秋池，我们做爱吧。
她的话突兀又让人震惊。
贺秋池神情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却又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的模样，伸手过去摸了摸沈婉婉的额头，柔声问她，“婉婉，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若非是睡糊涂了，又怎么会突然的胡言乱语。
沈婉婉的这个决定很突然，可是心里却很坚定。
她拉下贺秋池的手，掌心里渗着一层薄汗，紧紧地抓住，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心血来潮。我想的很清楚，我喜欢你，你想跟我做爱吗？”
那一句我喜欢你，比我们做爱吧更让人心口悸动。
但是贺秋池还是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他稍稍垂了垂眼眸，避开了沈婉婉直愣愣的注视，陷入在沉思中。
一时间，偏僻的角落里除了雨滴落下的声响之外，安静地可怕。
沈婉婉不知道贺秋池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贺秋池是否会真的答应。
她和贺秋池交往一年，感情一直很好，约会、亲吻、身体接触，恋人之间该做的一切他们都做过，除了……做爱。虽然还是高中生，但是同学间突破这层禁忌的人不在少数。
她和贺秋池之间，却迟迟都没走到这一步，贺秋池对她不是没有欲望，亲吻的时候也曾控制不住的勃起，然而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窗户。
沈婉婉以为是他们两人年纪还小，不用急在一时，可是今晚，她急了……
她不仅着急，甚至是惶恐，紧抓着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在害怕贺秋池的拒绝，心里却明白并不是如此。
不仅沈婉婉抓着贺秋池，贺秋池何尝不是抓着沈婉婉，他甚至比沈婉婉更用力，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按出了暗红的痕迹。
两人却谁也没有察觉。
贺秋池想了良久良久，才又看向了沈婉婉，沉下声，无比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你真得想清楚了？”
“嗯。”沈婉婉用力点头。
“不会后悔？”他再问。
“不后悔。”沈婉婉脱口而出，根本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好，我们做爱吧。”
贺秋池最终答应了沈婉婉的要求。
他们两人这样的对谈，做爱仿佛是一场交易，完全不像一对感情深浓的恋人。
房间里，沈婉婉脱下了那件红色的吊带裙，全身上下只剩单薄的内衣裤，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异常乖巧的躺在床铺上，像是待人采撷的花朵。
贺秋池也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看着白净清瘦，身材并不差，欣长的身形均匀密布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跟他清隽的容貌很是相配。
沈婉婉看着面前的贺秋池，脑海却控制不住的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秦峥和贺秋池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身高，可是因为他的肩膀宽阔，看着更加挺拔，胸膛也更加精实……
健康的古铜色，曾在烈日骄阳下闪闪发亮；硬邦邦的，靠在怀里厚实的像一堵墙，又热又烫……
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会想起秦峥。
沈婉婉咬了咬唇，将秦峥的身影从她脑海中挥去，双眼专注在眼前的贺秋池身上。
贺秋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上床前关了大灯，只留了床头暖黄色的小灯，朦胧的氛围更容易滋生情欲，也更能让人放松。
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触碰沈婉婉的身体，而是先亲吻，一点一点放松沈婉婉的紧张。
是的，她紧张，贺秋池将一切看在眼里。
沈婉婉轻抬着下巴跟贺秋池接吻，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让人如沐春风，不像秦峥那样霸道，他总是不光是吻还重重地啃咬，凶残的仿佛要将她一口吃下去。
他会毫不留情的纠缠她的舌头，会将她吻得仿佛要窒息。
秦峥……秦峥……秦峥……
她跟另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赤裸的肌肤相贴，心里却还想着秦峥！
一定是不久之前的记忆太鲜明，才让她情不自禁的将两人对比。
沈婉婉圈住贺秋池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也将秦峥的身影再一次的从她脑海里赶走。
贺秋池的欲望早已在身体里翻滚，感受到沈婉婉的动作，他像是受到了鼓舞，亲吻顺着纤细的脖颈而下，双手爱抚着她娇软的身体。
沈婉婉任由贺秋池在她身上点火，然而……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全身发烫的难耐，没有心口鼓噪的悸动，没有身体交缠的冲动……
甚至感觉不到一点一滴的欲望。
贺秋池对她所做的事情，明明跟秦峥做的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她身体的感觉却是如此不同！
怎么会这样……
沈婉婉又慌又急，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双眼在依稀的光线下无助颤抖，却怎么也不明白她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反应。
一时间，记忆错综复杂，各种各样的画面在沈婉婉的脑海里闪现。
教学楼下的那个初吻，她被吻得全身发软，要不是秦峥搂着她的后腰，连站都站不稳……夏日泳池边，秦峥只是抓了她的脚踝，用坚硬的肉棒紧紧操弄了脚底而已，她却心跳乱成了一团，下身流出了沾粘的淫水……昏暗的放映室，她更是因秦峥指尖的爱抚，而高潮……
她明明懂得欲望的空虚和欢愉，却在此时毫无涟漪。
难道……她……
她爱的人……是秦峥！
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早明白，并只对秦峥一个人有感觉。
贺秋池的手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沈婉婉吓了一跳，双腿猛地一下子并拢，用力夹紧，下意识抗拒着贺秋池的深入。
一时间，四目交接，两人都愣住了。
沈婉婉在贺秋池的眼中看到了欲望，还有狼狈的受伤，这个总是对她温柔关怀的男人，才是她的男朋友。
这一场做爱，更是她主动开口的，“不后悔”三个字犹在耳边。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沈婉婉在短暂的挣扎犹豫后，最终闭起了眼睛，分开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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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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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后悔了。
她醒悟的太晚，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沈婉婉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无声地允许贺秋池进入她的身体，她却没等来贺秋池接下来的动作。
反而身体一轻，床铺上少了男人的重量，连抚摸她身体的手掌也离开了。
她陷入在茫然中，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耳边传来贺秋池嘶哑的声音。
“婉婉，别哭了，我不做了。”
哭……
她哭了吗？
沈婉婉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这时才察觉到她的眼眶里不知何时蓄起了水汽，眼圈暗红，泪水甚至从她的眼角滑下，流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跟贺秋池上床，她竟是这么悲伤。
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如此，她发白的面色，小心翼翼咬紧的嘴唇，坚硬而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流露出的抗拒……贺秋池都细致入微的看在眼里。
面对这样的沈婉婉，他又怎么做得下去。
贺秋池坐在床边，身下还是明显的勃起，后背却是佝偻着，仿佛被沉沉重担击垮了。
他应该愤怒，应该冲着沈婉婉大声呵斥，再不然也应该把满身怨气都发泄在始作俑者的沈婉婉身上。
然而都这样了，他只是独自沉默，冷静克制的调整呼吸，还是不曾对沈婉婉说一句重话。
他甚至反过来，宽慰着沈婉婉，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并不是你后悔了，是我后悔了。”
是他太贪心，太过奢求，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
贺秋池将沉重的伤痛全都藏在心底，独自煎熬，还是那个温柔似水，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
他拉起被子盖住沈婉婉半裸的身体，并提醒她不要着凉。
沈婉婉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
她一把抓住贺秋池的手，是那样的冰冷，翻滚地眼泪夺眶而出，满腔的愧疚化作了一声一声的对不起。
“对不起！秋池，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沈婉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无论是谎言还是真相，都没办法弥补她对贺秋池照成的伤害。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跟窗外的雨水一样源源不绝，是替她自己哭的，也是替贺秋池哭的。
沈婉婉不曾想过，她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贺秋池一开始仅仅让她抓着手腕，随着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他终究还是心疼眼前的沈婉婉。
缓缓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哪怕心里明白，过了今夜之后，这个人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沈婉婉就这样趴在贺秋池的怀里，不住的哭泣，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秋池，我是喜欢你的……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对于贺秋池的这份感情，她从无半分虚假，也不曾有任何的勉强。
沈婉婉是真心的喜欢贺秋池，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心中更爱的人是秦峥。
她只是更爱秦峥而已。
再多的喜欢，也敌不过爱。
是她太笨了，跟秦峥吵吵嚷嚷这些年，却从未想过她为什么如此在意秦峥，为什么总是在秦峥的面前逞强，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早一点觉醒，以至于重重地伤害了贺秋池。
“我……我……我真的是喜欢你的……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沈婉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抽一抽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是因为秦峥吧。”贺秋池将她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语气平静而又笃定。
沈婉婉一愣，哭声慢慢地挺住了，缓缓地从贺秋池身前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庞看向他，“你……你知道？”
贺秋池注视着那双泪水氤氲的黑眸，伸出手去，想擦干她眼睑的泪水，然而手臂停在半空中。
唉……
他无声的叹息，最后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放到沈婉婉的手里。
“擦擦吧，你冷静一下，我们等一会儿聊。”
贺秋实放开了沈婉婉，把刚才脱下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一丝不苟的穿上，好像刚才尴尬又令人窒息的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
只是他再转回身来的时候，没再靠近到沈婉婉身边，而是坐在了远一点的椅子上。
“我能抽根烟吗？”贺秋池突然地发问。
“……可以。”
沈婉婉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抱紧自己，双眼一直注意着贺秋池的一举一动，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落寞。
她从未见过贺秋池抽烟，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贺秋池从茶几上翻出香烟，应该是傅廷深他们留下的，香烟夹在指尖，动作并不是那么熟稔，抽第一口的时候还哑哑的咳嗽了几声，才慢慢地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