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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迟挽月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房门的位置,又抬眼看向宁怀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阿昭,你……你怎么来了?”

    “本王不是说来看嫁衣吗?”

    他凑近了迟挽月的小脸,看她想往后退,手臂虚揽,便将迟挽月的身子拉了回来。

    迟挽月便不受控制的埋在了他怀里,小脸也埋在了他的胸前。

    强壮的心跳声有节奏的响起,一下一下的撞入她的耳膜。

    迟挽月想起来在宫里那次,不由得舔了舔唇瓣,有些紧张。

    第147章

    完了,听天由命吧。

    迟挽月已经摆烂了,坐在床上看着门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看着她这样,宁怀昭眼里的笑意更深。

    门口,云雀推了几下没推动,忍不住嘀咕:“怎么还锁门了?”

    说着话,她又敲了敲门:“郡主,您怎么锁门了?这莲子羹您还喝吗?”

    闻言,迟挽月就像是瞬间支棱起来的花一样,直接停直了腰板,转头看了一眼宁怀昭,脸上带着惊喜。

    难怪阿昭一脸平静,原来是锁门了啊。

    居然不告诉她。

    迟挽月这会儿也顾不上和宁怀昭算账,冲着门口道:“我不吃了,云雀,我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说着话,她还故意打了个呵欠。

    房间里,宁怀昭配合的把室内的烛火给灭了。

    “是,那奴婢便下去了。”

    听着外面云雀远去的脚步声,迟挽月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身体也倏然放松下来,后背自然而然的倚靠在宁怀昭的胸前。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躲不过去了。”

    说着话,迟挽月转头去看宁怀昭,屋子里昏暗的厉害,她看不清楚,伸出手摸索着宁怀昭的位置,开口道:“阿昭,你把烛火燃上吧。”

    宁怀昭她摸索的手握入掌中,笑道:“燃灯做什么?”

    他倏然凑近,气息喷洒,让迟挽月条件反射的想往后靠,被宁怀昭给拉在了怀里。

    “燃灯才能看得见啊,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再说了,阿昭不应该回王府吗?”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自己的唇被轻咬了一下,宁怀昭的声音就响在唇间:“赶我?”

    迟挽月:“……”

    黑暗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来迟挽月扭捏的声音:“我这不是怕我把持不住嘛。”

    亮着灯,看见宁怀昭的时候她不敢说,这会儿黑着影儿,她也瞧不见宁怀昭的脸,胆子但是大了许多。

    一声笑从宁怀昭喉间滚出来,似乎带了几分轻叹:“阿宝,你再多说一句,我便不等到大婚那日了。”

    迟挽月连忙抿紧了唇瓣,没再敢吭声,她不想明早睡起来,就听见满长京都流传着她和阿昭的风流韵事。

    宁怀昭搂着她的腰,把人给塞进了被子里。

    迟挽月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卷入其中,她僵着身子不太敢动。

    宁怀昭拍了拍她的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轻缓的哄她:“睡吧。”

    迟挽月伸手去揪宁怀昭的衣服,有些惴惴不安的喊了一声:“阿昭。”

    宁怀昭应了一声:“嗯。”

    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在耳边,让迟挽月的心被荡了一下,身体也慢慢的放松下来,伸手去抱他的腰身,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清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阿昭,只要一想到三天后就要嫁给你了,我就开心的想跳舞。”

    黑暗中,宁怀昭的表情带着欣喜与感动,他低下头,亲在迟挽月的发顶,回应了一句:“我也是。”

    他以前受过太多折磨,也曾祈求上苍,只是在无谓的挣扎过后,他便再也不信别人,不祈求上天怜悯。

    此时,他却又向上天祈求,只要让这个小姑娘留在他身边,永远的留在他身边,他便可以什么都不求。

    听见他的话,迟挽月也心满意足的笑了,在宁怀昭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早,她醒过来的时候,宁怀昭已经离开了,伸手摸了摸他躺过的地方,迟挽月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小脸。

    云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郡主,您怎么这么高兴?”

    迟挽月小脸一红:“因为做了个好梦。”

    “是不是跟王爷有关啊?”

    看着云雀明显的八卦脸和揶揄,迟挽月将水弹在她脸上,笑道:“好呀你,现在日日打趣我。”

    “奴婢这也是为郡主高兴,终于和王爷有情人成眷属了。”

    说着话,她递过去毛巾,迟挽月擦了擦脸,仰头的时候,又被云雀给看见了脖颈间的红痕。

    历史惊人的相似。

    “郡主,您这脖子上怎么又有红痕?不是起疹子了吧,奴婢可得将您的被褥都给换一换。”

    迟挽月的耳根子立马就窜上了一道绯红。

    “快快快,去换。”

    看见云雀毫不怀疑的去收拾床铺,迟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暗自埋怨宁怀昭。

    等成亲了以后,一定要给他脖子上也留上几处,让他留着去上朝,去会客!

    这么想着,她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毛巾,而后扔在盆中,像是小孩子一样鼓了鼓脸颊。

    幸而这痕迹留的不是很深,三日后大婚的时候就已经消退了。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全城的百姓都围在周围看热闹,宁怀昭身为王爷,亲自接亲,足见对迟挽月的重视。

    嫁妆更是拖了长长的一队,还有王府的人在撒碎银子与喜糖,惹得百姓与小孩子都跟着队伍抢。

    外面一阵喜气洋洋,坐在轿子里的迟挽月倒是紧张的不行,不只是为了自己大婚,更多的是担心皇后那边。

    虽然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她心里总是不踏实,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宁怀昭抱她出轿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情绪,凑近她耳边:“阿宝是因为大婚紧张,还是皇后的事情嗯?”

    “都有。阿昭,我姐姐那边没事吧?”

    “嗯,都安排好了。”

    旁人看见两个人低声咬耳朵,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倒是议论纷纷,觉得两个人恩爱得很。

    宁怀昭抱着迟挽月来到了大堂,坐在主位上的是迟老夫人和迟瑞,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

    还未拜堂,迟嫣的轿辇就到了,随她一同来的还有程灵淑。

    听见管家的唱和声,迟挽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幅度的拉了拉宁怀昭的衣袖。

    宁怀昭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安抚性的捏了一下。

    迟挽月看见迟嫣来到了跟前,拉着她的手,声音和缓:“阿宝,看见你大婚,本宫心里真的很高兴,今日,本宫也是代皇上来送贺礼的。”

    以宁昀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撑他出宫奔波来参加两个人的大婚,这才让皇后和程灵淑过来。

    “谢谢姐姐。”

    迟挽月平复了心情以后,道了谢,心里的疑惑却不停的扩大,姐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已经出城了吗?怎么还代替宁昀来送贺礼?

    第148章

    来不及想那么多,大婚典礼已然开始,她也只能先收起别的心思,拜堂成亲。

    她和宁怀昭两个人被送进洞房之后,迟挽月根本等不及宁怀昭掀盖头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把盖头给揭了,脸上带着焦急和不解的神色:“阿昭。”

    看见她如此着急的模样,宁怀昭的眼眸中散入了几分无奈:“阿宝,这盖头是不是应该本王来掀?”

    “我太着急了,我姐姐她怎么还没走?”

    “让我掀了盖头就告诉你。”

    看着宁怀昭的神情,迟挽月也知道问题应该不大,便重新把盖头盖上了,嘴里却还是催促着:“快掀快掀。”

    宁怀昭拿着如意称,一边挑盖头一边笑道:“头一次见新娘这么着急的。”

    “阿昭你又笑我,你分明知道是为什么。”

    宁怀昭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来合卺酒,递给迟挽月道:“合卺酒。”

    “你方才说掀了盖头就告诉我的,耍赖。”

    “阿宝,喝了合卺酒才算礼成,你才是我的夫人。”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开口:“然后呢?”

    宁怀昭微微凑近她,薄唇落在她耳朵上,开口道:“我只听夫人的,夫人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迟挽月的身上,脖颈还有脸上倏地红了:“那,喝!”

    两个人喝完了合卺酒以后,迟挽月就急不可待的问起来迟嫣他们的事情,惹得宁怀昭心里叹息。

    明明是自己的新婚夜,自己的王妃却只顾得关心别人的事情。

    “皇后说你这么帮她,她不能毁了你的大婚,特地来观礼,你放心,她一会儿就会出城,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若是皇后不来,出了事的话,他们连拜堂都拜不成,到时候势必会惹起非议,迟挽月回娘家还是留在王府也会是一个问题。

    所以迟嫣才打算将宁昀的赏赐带到,观礼以后再离开。

    闻言,迟挽月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这下放心了嗯?”

    迟挽月连忙点头,笑的眼睛弯弯的:“安心了,只要我姐姐他们安全出城,比什么都重要。”

    “嗯,一会儿秋风他们就会把消息传回来。”

    宁怀昭看着迟挽月戴着发冠,伸手去摘:“戴在头上重不重?”

    “重,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压折了。”

    宁怀昭小心的把发冠摘下来放在一边,手指缓慢的揉着她的后脖颈,舒服的迟挽月闭着眼睛,仰着小脸享受。

    看着她舒服的模样,宁怀昭眼里落入点点笑意,欲望揉开,散在笑意中。

    “现下,你总应该是我的了。”

    闻言,迟挽月猛然睁开眼:“你……你不去敬酒吗?”

    她只要想起来出嫁前,嬷嬷给她看的那些画本子,她就觉得眼昏耳热,又是羞怯,又有些害怕。

    宁怀昭伸手抱起迟挽月:“就算本王不去,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那不行,要是一会儿我姐姐的事情传过来,我爹他们肯定是需要我们去安抚的。”

    “他们已经知道了。”

    迟挽月整个一震惊脸:“怎么知道的?你说的?”

    宁怀昭点头:“嗯,因为需要你哥帮忙。”

    “他掌管军中令牌,无论是出官还是护送他们出城,都更加合适,也更加安全。”

    宁怀昭没说的是,告诉迟瑞他们,也是为了应付突如其来的宫变。

    宁昀身子不济,眼看就要归西,说不定连自然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必须时刻准备着。

    只是,他现在不告诉迟挽月,一来是怕她担忧,二来是希望能好好度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宁怀昭把人放在床上,双手撑在迟挽月身侧,目光灼灼,仿佛穿透了衣物,在灼烧迟挽月。

    “阿宝,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嗯?”

    迟挽月有些紧张,连连吞咽口水:“那,那我也得听说他们安全了我才……我才放心。”

    宁怀昭低头去亲她,语音缠绵:“阿宝,明日一早,本王保证你能听到好消息,现在,把你所有的心意都放在你的夫婿身上。”

    迟挽月向来拒绝不了他。

    门外站着王府的下人守夜,等着里面什么时候摇铃送水,隐约能听见里面的窃窃私语声、宁怀昭轻哄的声音和迟挽月哭的声音,交替迭起,直到后半夜,房间里才传来了摇铃的声音。

    她们片刻都不敢怠慢,进了屋子里去送水,纷纷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往里瞧的。

    等她们都出去了以后,宁怀昭才抱着迟挽月进了浴桶清洗身子。

    迟挽月有气无力的趴在宁怀昭怀里,任由他摆布,累的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热气氤氲中,小姑娘的脸瓷白柔嫩,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成熟的桃子一样。

    懒懒的闭着眼睛,一头乌发柔顺的披在肩头,有些许发丝被汗水黏在了颊边,说不出的风情与柔媚。

    宁怀昭看的眼热,低头去亲她,声音沙哑,带着难耐的欲望:“月宝,我们再来一次。”

    迟挽月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解锁一个新称呼的代价是自己散架,伸手抵着宁怀昭的胸口,眼睛里雾蒙蒙的,声音也是哑的:“阿昭,我累,我想睡觉。”

    宁怀昭低声哄她,柔情像是化在了一字一句中一般:“月宝,就一次。”

    呜呜呜,她不信,刚才宁怀昭就是这么说的。

    阿昭那天说的不会放过她才是真的。

    只是,她阻拦不了宁怀昭,面对他的求爱,她也会不自主的去配合,在一弯弯的水波中沉浮……

    第二日清早,迟挽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旁边的被褥都凉了,惹得她怨念倍增。

    “好你个宁怀昭,昨晚把我折腾那么狠,今早尽管神清气爽,拍拍屁股就走人!”

    迟挽月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咬一口某人,尤其是扶着自己快断了的腰时。

    “云雀。”

    在门外守着的云雀听见迟挽月的声音,连忙推门进来:“郡主,不对,奴婢应该称呼您为王妃了。”

    迟挽月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叫什么都一样。”

    “那可不行,再怎么说,您现在也是晋王府的主子了。”

    “阿昭呢?他去哪儿了?”

    第149章

    迟挽月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叫什么都一样。”

    “那可不行,再怎么说,您现在也是晋王府的主子了。”

    “阿昭呢?他去哪儿了?”

    云雀把帐幔收起,挂在两边:“听说是宫里来人了,请王爷入宫。”

    “宫里来人了?”

    迟挽月猛的一起身,疼的她皱眉,瞬间又跌回床上,扶着自己的腰身痛苦。

    云雀吓着了,脱口而出:“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她拉开迟挽月的被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郡主,你这身上……”

    红痕,青紫,交错斑驳,惹得云雀眼里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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