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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趣。

    裴彦缓过来以后都气疯了,失去了理智,眼睛猩红:“迟挽月,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别忘了是你求着让我娶你的。”

    迟挽月纯良无害的小脸上凝了一层寒霜:“萧瑟,再打!”

    “是。”

    眼看着迟挽月毫不留情的下命令,想着萧瑟刚才打自己的那两个巴掌,他连忙软了语气:“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迟挽月看了一眼萧瑟,他这才放开手。

    裴彦深呼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怨毒一闪而过。

    只要这个女人嫁给了他,往后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他放低姿态,软了语气哄她:“阿……”

    看到她警告的目光,裴彦咬了咬牙,改了口:“小郡主,是我没本事让侯爷同意我们的婚事,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恼我也是应该的。”

    他忌惮的看了一眼宁怀昭,朝着迟挽月凑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可晋王身上有诅咒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与他亲近?我相信你今日一定是被他那双眼睛蛊惑了,我……”

    话没说完,迟挽月就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神色骇人:“闭上你的臭嘴!”

    裴彦咬牙咽下胸腔内涌动的怒气,对着迟挽月示爱:“阿宝,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护你的,我是为你好。”

    闻言,迟挽月忽然笑了:“你说你爱我?”

    看着她笑的粲然,裴彦以为自己终于把人给哄回来了,忙不迭的朝着迟挽月伸手,语气又软了几分:“对,我当然爱你,阿宝,过来让我抱抱。”

    迟挽月的眼里蒙了一层阴戾,从腰间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弯刀,朝着他走了过去,笑的越发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是挂在树上的月亮尖。

    “好呀,那等我挖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着话,迟挽月手中的弯刀就扎进了他的心脏。

    裴彦惊的忘了反应,心口处尖锐的疼痛传到大脑里,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迟挽月,嘴唇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挽月的右手握紧了弯刀手柄,朝着左边转了半圈,眼里带着要把这个男人剖骨剜心的狠辣,脸上却笑的明媚:“裴彦,记好了,这只是见面礼。”

    迟挽月神色倏然转冷,将弯刀猛然拔了出来,快速倒退了几步。

    鲜血依然溅到了雪白的袖口上,迟挽月看了一眼,嫌弃的蹙了蹙眉头:“晦气!”

    百姓们咋舌,这个小郡主怎么如此不好惹?跟个疯子似的。

    裴彦往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外袍被鲜血洇湿了一片,诧异的看向迟挽月,有气无力的开口:“阿宝,你在说什么?”

    迟挽月冷冷的勾唇,毫不留情的转身,把弯刀扔给萧瑟:“扔出去,收拾干净。”

    宁怀昭挑眉,把他想做的事情给做完了。

    这小郡主确实有意思的紧。

    宁怀昭负手而立,看着走过来的迟挽月,音色散漫:“小郡主真是耍的好大的威风。”

    迟挽月眨了眨眼睛,在宁怀昭面前的模样又娇又软:“是他扰了我与阿昭的好日子,当罚。”

    宁怀昭弯身,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向上抬起,迟挽月情不自禁的踮脚,直直的看着他。

    “你也扰了本王的清净,你觉得该如何罚?”

    迟挽月伸手巴住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掌心小幅度的挠了挠,笑的甜软:“阿昭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我都认。”

    软软的手指巴着他的手边,像是落了一团棉花。

    宁怀昭眼里波光流转,瞧不清楚在想什么。

    “就罚我一辈子待在阿昭身边好不好?”

    迟挽月的身体忽然前倾,哪怕宁怀昭往后退了两步,依然被她给紧紧的抱住了腰。

    他低头,软团子一样的小姑娘扬着小脸看着他,笑靥如花,乌黑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热诚。

    宁怀昭抬头看了一眼被抬出去的裴彦。

    威远侯府的小郡主痴缠裴侍郎,甚至不惜与威远侯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他,如今却突然转了态度,竟还荒唐的向自己下聘。

    今日这出戏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

    宁怀昭心思百转,娇娇糯糯的女声再次响起:“阿昭在想什么?”

    他低头,迟挽月瞳孔里出现了他的脸。

    “在想小郡主直呼本王名讳的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迟挽月笑的有些心虚,眼睛转了转,心思倒是活络:“那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的小字叫阿宝,阿昭以后就这么叫我好不好?”

    姑娘的声儿软软的,曲曲折折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宁怀昭嗤笑了一声:“别人叫了的小字,本王不喊。”

    迟挽月微愣,忽然笑的眼睛弯弯的,耳尖发烫:“那我们商量一下婚期,往后阿昭就可以叫我夫人、娘子了,我是阿昭一个人的,别人都叫不了。”

    周围的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小郡主可真是勇啊。

    宁怀昭勾唇,湖蓝色的眼睛里光影憧憧:“你真想嫁给本王?”

    迟挽月点头,明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好,那本王就与你好好说说婚期之事。”

    随着话音落下,他横抱起迟挽月,惹得她差点惊呼出声,连忙伸手抓住了宁怀昭的衣襟。

    宁怀昭抱着她朝着寝房而去,阻隔了身后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

    迟挽月心口怦怦直跳,红晕蔓延到了耳朵根,手指慢慢的收紧他的衣襟,眼睛里带了隐秘的欢喜。

    她终于能触摸宁怀昭了,今日还抱了他亲了他,赚了。

    迟挽月的手从他肩膀上慢慢的挪到了他的后脖颈,随后抱紧了他的脖子,小脸还情不自禁的蹭了蹭宁怀昭的侧脸,声音轻软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阿昭,我好想你。”

    宁怀昭身子一僵,手里、怀里、脸上都是属于姑娘的温软,阵阵馨香不停的往他鼻子里钻。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湖蓝眼眸又深了几许。

    第4章

    先圆房有何不妥?

    宁怀昭把人放在软榻上,俯身欺上前,目光如炬:“为什么愿意嫁给本王?”

    看着宁怀昭的表情,迟挽月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以为自己一定是带了什么目的。

    尽管迟挽月知道这是正常反应,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忍不住微微嘟唇,直直的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呀。”

    “呵,以为本王是小孩子,那么好骗?”

    迟挽月撇了撇小嘴儿,小声嘟囔:“你若真是那么好骗的小孩子倒好了。”

    宁怀昭眯了眯眼睛,捏住她的下巴微抬:“嘟囔的什么?”

    迟挽月气呼呼的鼓着小脸,伸手捧住了宁怀昭的脸,一口亲上了他的唇。

    宁怀昭第二次被一个小姑娘给强吻,心情有点复杂。

    喉咙滚动了两下,宁怀昭眼里闪过一道极快的光影,伸手托住了迟挽月的后脑。

    小姑娘的唇又软又香,乖乖的窝在他怀里让他亲,乖的让人想欺负一遍又一遍。

    宁怀昭觉得自己骨子里的暴虐因子全都在叫嚣,凤眸越发深邃,星火肆虐。

    迟挽月被亲的透不过气,小脸憋的红扑扑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情。

    宁怀昭微微松开她的唇,她才得以呼吸。

    迟挽月还没呼吸几口气,宁怀昭便压了下来,扯开了她的腰带。

    “宁怀昭。”

    迟挽月骤然开口,声音拔高了几分,语气里带了几分慌张。

    宁怀昭扬唇,音色低哑:“不是说想嫁给本王,先圆房有何不妥?”

    迟挽月咬唇,脸色发烫,像是在火上烤炙一般。

    她只是觉得太快了,还没有做好准备。

    宁怀昭看迟挽月垂着眼睛,睫毛颤个不停,知她心里慌张。

    喜欢他?呵。

    他本就是试探,如今看见迟挽月如此,便越发觉得她带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唇角的笑敛了几分,宁怀昭松开手,直起身子。

    居高临下的看着迟挽月,音色似乎带了几分凉意:“不管你今日带了什么目的,本王都可以不予计较,往后胆敢再出现在本王眼前,便连今日之事一起算!”

    “带着你的聘礼,滚!”

    看宁怀昭要转身离开,迟挽月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袖子。

    才堪堪转身,软玉温香便扑了满怀。

    迟挽月紧紧的抱着他,羞的不敢抬眼,声音细软,带了几分忐忑:“我……我愿意的。”

    “你说什么?”

    宁怀昭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沉,几分讶然,把迟挽月的小脸从怀里捞出来。

    迟挽月目光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嗫嚅着开口:“我愿意的。”

    宁怀昭抿唇,眸光如海,看不见底。

    他与迟挽月并无交集,这份感情来的莫名其妙,若真是有什么目的,也应是老侯爷授意。

    可他对这个小女儿如珠如宝,怎么肯推她入火坑?

    看宁怀昭没反应,迟挽月鼓起勇气,扬着小脸想去亲他,却被他挡了回来。

    “为什么?”

    宁怀昭的语气沉了几分,眸光紧紧的锁着迟挽月。

    迟挽月在宁怀昭身边待了一年,知道他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做事不择手段,可是他的内心住着一个缺爱的小孩子。

    他渴望被爱,可身旁的人都告诉他他不配。

    迟挽月鼻子一酸,伸手捧住宁怀昭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我就是喜欢阿昭,为阿昭做什么都愿意。”

    宁怀昭眼里出现迟挽月认真的小脸,神情不带半点虚假算计。

    若不是真心,便是她隐藏的太好。

    宁怀昭的心里千回百转,却突然笑了起来:“若你能拿到赐婚圣旨,本王便与你成婚。”

    迟挽月眨了眨眼,忽然了然的拍了拍宁怀昭:“我懂我懂,男孩子也是需要名分的嘛,你放心,我定会拿到赐婚圣旨,让阿昭风风光光的与我成婚。”

    “那本王便等着。”

    宁怀昭勾唇,眼中闪过片片讥诮,小郡主也太单纯了些,真当这赐婚圣旨那么好拿?

    “阿昭,你且安心在王府等着,我定拿着赐婚圣旨来向你求亲!”

    迟挽月声音坚定,扬着小脸看着宁怀昭,眼里都是坚毅。

    宁怀昭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而迟挽月是要迎娶他的男儿郎。

    想到这儿,宁怀昭有点脸黑,看了一眼一脸高兴的迟挽月,脸更黑了。

    迟挽月笑的甜甜的,心里盘算着怎么应该怎么拿赐婚圣旨,目光低垂间,不期然的瞧见了他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纯白环珮,中间似乎缺了一小块,形状有些像一尾游动的鱼。

    窗外的光透着窗棱打进来,照耀在玉佩上,仿佛能看见其中有光芒水波流动。

    迟挽月盯着那玉佩看了几眼,眸子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攫取一样,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景象。

    她站在一片白色浓雾缭绕间彷徨走动,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惊慌的在其中转圈。

    迟挽月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窒闷,那场景如此清晰,她好像真的经历过,还一直困在其中出不来。

    宁怀昭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忍不住蹙眉:“迟挽月?”

    迟挽月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他腰间玉佩,宁怀昭抿唇,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重复了一遍:“迟挽月?”

    迟挽月猛然回神,抬眼看向他,笑容有些勉强:“怎……怎么了?”

    “本王倒是想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我在想怎么才能讨到赐婚圣旨,把阿昭拐回家。”

    迟挽月收起来自己的思绪,嘻嘻哈哈的模样同方才别无二致。

    宁怀昭脸一黑,耍小孩子脾气似的:“本王去用膳了,郡主请回。”

    看他甩袖离开,迟挽月连忙跟了上去:“我要跟阿昭一起。”

    出了房间才看见落日的霞光慢慢自西山而出,竟已有皓月当空,和红霞相映。

    迟挽月扯了扯宁怀昭的袖子:“阿昭,你看,月亮好圆呀。”

    宁怀昭似乎没有多大兴致,只是瞥了一眼,嗤笑了一声:“圆月有什么用?真能团圆不成?”

    迟挽月拦住宁怀昭的去路,扬着小脸,表情认真:“无论月亮圆不圆,我都会陪在阿昭身边的。”

    第5章

    一茬不如一茬

    宁怀昭垂眸看了她一眼,掀了掀唇,语调漫不经心,一听就知他不信:“那本王拭目以待。”

    看他向前走去,迟挽月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用过膳后,迟挽月便从王府离开,回了侯府。

    侯府静悄悄的,只剩下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人头给裴彦送去了吗?”

    院子里陡然响起迟挽月的声音,娇软却带着杀气。

    萧瑟恭敬的开口:“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送到了。”

    “嗯,派人盯着裴彦的府邸,何人进出过他的府邸或者他有什么动向,一一禀告。”

    萧瑟微愣。

    没听见他的回答,迟挽月皱眉,侧头看向他:“没听到?”

    “属下听到了,只是不明白小郡主您怎么还如此惦记裴彦,您不是已经向晋王下聘了吗?”

    “惦记?”迟挽月冷笑了一声:“可不是,我惦记着将他抽骨扒皮呢。”

    萧瑟噎住了,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小郡主变的这么凶残?

    两人刚迈进二进院,本来昏暗的院子里霎时灯火通明。

    迟挽月揉脖子的手顿住,抬眼望过去,坐在上位的正是威远侯迟瑞,一脸的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嘶,爹现在不是应该在山上吗?

    迟挽月第一反应就是看旁边的萧瑟,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萧瑟立正站好,连忙撇清:“不是属下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迟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看他干什么?你以为他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你敲敲打打,大张旗鼓的给晋王下聘的事传遍了整个长京,那些平日里与我有仇的都特地上山恭贺呢,恭贺我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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