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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

    领证的日子定了下来,婚期待定。

    其中有个小插曲是傅斯恒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江盏没接也没回,甚至拉黑了他的电话。

    那段岁月,越是回头看便越觉得自己荒唐,觉得自己可怜,如今,也觉得傅斯恒可怜。

    他永远不惜眼前人。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其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与秦淮景领了证,把红本本拿在手中,江盏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忍不住看了又看。

    秦淮景比她还要激动一些,抱着江盏亲了个够,嘴里不停的念叨:“灯灯,你终于是我老婆了。”

    他算计了这么久,总算是把喜欢的人算计成了自己的枕边人。

    江盏舒展了眉眼,想起来自己在笔记上写过的那句话:希望能够在23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没想到超额完成了任务,二十三岁的生日还没到,她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想起来这个,她不由得笑。

    听见她在旁边傻笑,秦淮景不由得转头看她:“笑什么?嫁给我了也是这么高兴激动?”

    江盏凑过去亲了一口秦淮景,点了点头,把自己写计划书的事情说给了他。

    秦淮景觉得有些惊奇,居然还有人这么早对自己结婚生子的事情做规划的,他倒是真的没想过。

    结婚生子是遇到江盏以后才开始考虑的。

    “等会儿去你家吃饭,我可要看看你那本计划书。”

    “也是你家。”

    江盏一字一顿的纠正,秦淮景跟着笑,顺着她的话点头:“是,是咱们家。”

    另一边,秦继谦和刘芸早就已经等在了江家,就等着他们回去一起吃饭。

    氛围热热闹闹,像是年夜饭一样。

    江老太太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难得与他们高高兴兴的攀谈。

    吃完饭后,长辈们在一起闲聊,秦淮景就缠着江盏要看她的计划书。

    江盏被编的没有办法,带着秦淮景去了自己以前睡觉的房间。

    房间里整洁干净,没有灰尘,可见是家里人一直都有打扫,盼着江盏回来住。

    江盏眼眶微热,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秦淮景,指了指梳妆台旁边的柜子:“在柜子里,你打开,里面有一个箱子。”

    秦淮景听从吩咐,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这么沉,你这里面都放了什么?”

    江盏还没来得及说话,听见下面有人在喊她,是任淑萍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

    “妈喊我,我去看看,你自己找吧,比较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秦淮景应了一声,低头在箱子里翻找,也不知道秦九爷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第一手就抓了一个日记本。

    第70章

    心动毫无道理

    那本日记里全都是傅斯恒,是女孩暗恋的心酸往事,不仅如此,还有江盏写给傅斯恒的情书。

    ——〔你是我绕过山河错落找到的人间烟火〕

    ——〔只想取悦一个人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一步一惊心〕

    ——〔我本以为这世间没有那么美好的,但是你来了〕

    ——〔我喜欢的人打天上来,他无意掀翻烛火,点燃我眸间盛满的暮色〕

    ——〔我看不破红尘,只看到了你,你即众生,众生皆是你〕

    字迹娟秀,写的很认真,看的秦淮景越来越冒火,也越来越心酸。

    恰巧江盏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粉色的笔记本。

    秦淮景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合上了笔记本,晃了晃。

    江盏看了一眼,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抿了抿唇,竟然觉得很平静,她本以为又是一场惊涛骇浪。

    抬脚走过去,江盏从秦淮景的手里接过去,翻了几页,竟然笑了:“那个时候好幼稚啊,自以为爱的深刻,自己在心里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到头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无声哑剧,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这本日记,她写于喜欢上傅斯恒的第一年。

    “乖乖,你还没有给我写过情书,倒是为他写了一整本。”

    秦淮景的语气多少有点幽怨。

    拿着本子坐在床边,歪头看向秦淮景,嘴角有一个漂亮的小梨涡。

    “那等我把你和我的故事写成书好吗?”

    这话听的秦九爷通体舒畅,坐在江盏的旁边,伸手揽上她的肩膀:“行,你写完了,我肯定找出版社给你出版,到时候我买第一本。”

    “好。”

    秦淮景伸手抽走江盏手里的日记本:“那这本还有必要留着吗?”

    “你吃醋啊?”

    秦淮景坦诚的点头:“当然,我老婆留着一个写满了别的男人的笔记本,我肯定会吃醋,但是,我不让你留着的主要原因是,看着心酸,我很心疼。”

    顿了顿,秦淮景又翻了翻日记本,颇为通情达理的开口:“不过,毕竟是你的东西,你如果想留下,我不干涉。”

    “也没什么好留的,我已经放下傅斯恒了,就算留下来,也只是为了纪念那一段青春而已。”

    江盏仰着小脸,目光没有焦距,若有所思的说了这句话。

    眼睛一侧,看见了秦淮景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是夹在笔记本里的。

    里面有很多人,有的人面容模糊,有的人面容清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一眼就从照片里看到了江盏。

    人总是能第一眼从纷乱的信息素里找到自己在意的。

    她面容清楚,身形清晰,穿了一身红狐狸的毛绒衣服,脸上带了个狐狸脸的面具,那面具卡在头上,露出下面清丽的小脸来。

    她没看镜头,反而在看照片以外的地方,神情专注,在凝视什么。

    江盏伸手接过去,看了一眼,脸上带了点恍然大悟的笑:“原来是这张照片。”

    “这什么时候拍的?”

    江盏回忆了一下,目光盯着手里的照片,声音有点渺远。

    “好像是大二刚开学的时候,系里组织化装舞会,我是被室友硬拉去的,我有些社恐,就选择了这样的造型,那个面具是可能拉下去盖住脸的。”

    秦淮景凑过去,点了点头,给了一句夸奖:“还真别说,挺好看的,不过,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盏看了一眼秦淮景,犹豫了一秒钟:“你确定要我回答吗?”

    她这表情,秦淮景一看就懂,脸色也跟着臭了下来,语气沉郁:“又跟傅斯恒有关?”

    江盏点了点头:“我就是在这个舞会上认识他的,他当时的装扮是吸血鬼,野性又迷人,加上他天生一副好皮囊,出场的时候,惊艳了很多女孩子,好像,我就是那个时刻心动的。”

    只是一眼,就心动了好几年,坚守了好几年。

    心动有时候真的毫无道理,或许那天刚好阳光照在了他身上,他恰巧穿着你喜欢的白衬衫,又或者他做了一个让你觉得帅气或温暖的举动,甚至,只是一个笑容或眼神。

    可他真真切切的在那里,走进了心里。

    秦淮景抬手盖住了照片,语气更臭了:“人家都说我比他长得更好看,我才是江大名副其实的校草,宝宝,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

    江盏转头看他,脸上挂着温和内敛的笑容,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如同和风细雨:“我没在江大见过你呀,你是不是都没去上过学?”

    秦淮景沉默了一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去过,就去了一学期,他们学的课程我早就学过了,只是皮毛,还没我懂得多,我觉得无聊,索性就不去了。”

    江盏笑的眉眼弯弯,伸手捧着他的脸,早就学会了一套哄他开心的话术:“对呀,你看傅斯恒这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吗?如果九哥在的话,风靡全校的一定是九哥。”

    秦淮景被他夸的唇角都不可以抑制的扬起来,高兴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还差不多。”

    伸手把照片拿过去,秦淮景揣在了裤兜里:“照片挺好看的,我收藏,日记你来处理。”

    “好。”

    两个人在江家又待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回了别墅。

    已经领了证,秦九爷堂而皇之的搬了回去,还进了江盏的房间。

    看着床上铺着的天蓝色床单,秦淮景直接???扑了上去:“老婆的床,我终于是能天天睡,夜夜睡了。”

    江盏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的动作,忍俊不禁,想到今天和他就是真正的夫妻,以后要同床共枕,又觉得有点害羞,耳根子都红透了。

    但奇怪的是,她不排斥,可能是因为她的心里现在都是秦淮景,所以也想多和他亲近亲近吧。

    秦淮景半撑起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灯灯。”

    江盏脸一红,还是迈步走了过去,才刚走到床边,手腕就被秦淮景抓住了,把人给拉到了床上。

    抬眼看向悬在上方的秦淮景,江盏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睛:“九哥,你这是干什么?”

    秦淮景凑到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一股电流直冲大脑。

    “今天是咱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干什么嗯?”

    第71章

    我想自己洗

    “今天是咱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干什么嗯?”

    他的声音轻慢慵懒,带着欲望,声音有点哑,色里色气的。

    江盏的小脸轰的热了起来。

    “还……还没洗澡。”

    “一起洗。”

    秦淮景抱起来江盏,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虽然已经有过一夜风情,但是在这么清醒的情况下和秦淮景坦诚相对,江盏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在他怀里挣扎:“我想自己洗。”

    “灯灯,咱们两个人一起洗比较快,而且别人说,最舒服的就是在浴室做,你不想试试吗?”

    秦淮景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被烟熏了似的,声线性感,带着克制欲望的紧绷,低头看向怀里的人,眼里情愫蔓延。

    他把人放在洗漱台上,凑过去亲她,薄唇从上到下,在肌肤上逡巡,不放过一丝一毫。

    牙齿微动,咬住裙子的拉链,眼尾上扬,盯着江盏的小脸,缓慢的往下拉,眼神拉丝,又A又欲。

    江盏的脸红的通透,看的眼眶发胀发热,有点害羞,却又隐隐期待。

    裙子下拉,露出里面的两片粉色,托着柔软丰腴,肌肤胜雪。

    喘息越来越粗重,江盏的手捏着秦淮景后颈处的衣服,泪水从眼角滑落,声音里带了几分恳求:“九哥……”

    秦淮景的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室内灯光落下,洋洋洒洒,带着光中飞舞的微粒,照耀在他的身上,额头上。

    “宝宝,告诉我,怎么了?”

    秦淮景勾着江盏的腰身往自己怀里送,身体紧紧的贴着,热度传递。

    江盏眼神迷蒙,双手抱着秦淮景,收的越来越紧。

    那些话她说不出来,咬了咬唇,只剩下呜咽,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祈求。

    秦淮景似乎是铁了心,想听到她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所以没有心软,反而进一步的诱导她。

    “宝宝,说出来,说了就给。”

    江盏恼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疼痛没有让男人后退,反而成为了他前进的号角,情绪越发高涨。

    “宝宝,告诉我,想不想要?”

    江盏热的像是置身于火焰之中,难受的绷直了脚尖,声音细小:“想。”

    秦淮景眼里压抑着的火焰喷发而出,来了一场大爆发,声音压低,声线绷紧。

    “那就如你所愿。”

    浴室里雾气氤氲,水流潺潺,时缓时急,混合着男女之间的窃窃私语……

    ——

    和江盏结婚以后,秦淮景接手了国内的秦家的生意,其他与吃喝玩乐的生意全部都交给了程泽。

    他安安分分的成了上班族,每天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准点下班回家。

    还在会所里瞎混的,只剩下了程泽一个,他问起来的时候,秦淮景还颇为自豪,说自己要挣钱养家养老婆。

    而江盏仍然在小杂志社上班,日复一日,上下班有人接,就算傅斯恒想出幺蛾子也找不到空子。

    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悠哉幸福。

    眼看着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江盏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离开,中途有同事打招呼,她也笑着回应。

    出了公司的门,就看见秦淮景的车在门口停着。

    秦淮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特地换了一辆便宜的车,几十万,与他车库里动辄百万千万的车相比,真的已经很低调了。

    看她出来,秦淮景开了副驾驶的门,江盏上去以后,车里的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外面的涌进来的热浪。

    “今天好热啊,我看气温都达到38度了。”

    秦淮景探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是,我看这几天也没雨,估计还要热几天。”

    江盏抬手,梳了几下自己散着的头发,梳通了以后,简单的扎成了一个丸子头,露出后面的脖颈,觉得凉快了很多。

    秦淮景看她用手梳头发,颇为稀奇:“梳子都不用,高手啊宝宝。”

    江盏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笑的甜美:“用手梳头是女生必备技能。”

    有时候,随意扎起来的头发比梳子梳的还好看。

    秦淮景轻笑,点了点头:“受教了。”

    “对了,九哥,你没有背着我买作品版权吧?”

    秦淮景挑了挑眉梢,启动了车子,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看他好像确实不知道,江盏松了一口气:“没事,今天编辑告诉我,说是我的一部短篇卖出去了,说是版权方想拍个小短剧,总编极力争取,还让我担当稿子的编剧。”

    也就是说作品内容还是她来操刀,不至于出现版权方魔改的现象。

    秦淮景的眼睛也亮了:“我的宝贝可真棒,这次,我可没出手,说明是你的实力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不得不说,江盏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开心,激动的都在办公室蹦了起来,不过,开心过后,更多的是忐忑。

    看出来她的情绪很平稳,秦淮景调侃了一句:“行啊,江大作家宠辱不惊,以后大有可为。”

    “不是,我是担心自己做不好,怕表现出来的东西不能完美表达我的意思,又怕表达出来的,观众不喜欢。”

    “我前几天看到了一句话,说是花若盛开,蝴蝶自来。”

    江盏忍不住笑了出来,秦淮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句话,有点好玩。

    “那也得先开花呀,我这才是个花骨朵。”

    秦淮景的眉眼处滑出了一抹无奈:“宝贝,你太会抬杠了你知道吗?我嘴上虽然说不过你,可是到了晚上,遭殃的可是你。”

    知道他什么意思,江盏的脸红了红,低头娇嗔:“流氓。”

    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秦淮景手打方向盘,掉了个头:“咱们今天不在家里吃了,出去好好庆祝一下,我周末就要出差,没办法在家里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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