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淮景看了一眼傅斯恒,觉得有些奇怪。傅斯恒这人,自从被他初恋女友抛弃了以后,就变得异常冷漠刻板,自制力很强,喝的烂醉这种情况可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陈尚清了一下嗓子,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就是心情不太好,多喝了几杯。”
秦淮景侧头看了他一眼,重复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陈尚看了一眼傅斯恒,笑的不太自然:“工作上的事吧,我也不清楚。”
秦淮景笑了一声,声音吊儿郎当的,带了几分威胁:“皮松了,想陪小叔练练?”
“别别别,小叔,我哪里是您的对手啊?”
陈尚连忙求饶,他是真不禁造,谁能挨得住秦淮景的揍啊?
那真是拳拳到肉,不带留情的。
“听说是因为傅哥那初恋女友何筱棠,但是具体什么事,我真不知道。”
秦淮景冷呵了一声,拿起来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泼在了傅斯恒的脸上。
傅斯恒被泼的猛的一激灵,但是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眼前模模糊糊的,嘴里呢喃着喊了一个人的名字:“筱棠……”
秦淮景不光脸色难看,眼里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江盏处处挂念他,为了他和异性保持距离,接了他的电话,连饭都来不及吃,连自己对烟味过敏都来不及理会。
他倒好,喝的烂醉,缅怀旧情人呢,完事还想让江盏把他送回去。
秦淮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江盏心甘情愿的,但是傅斯恒仗着别人的喜欢就这么拖着人家一个小姑娘,何止是不要脸啊?
妈的,他都想捶死傅斯恒。
这么想着,秦淮景一脚踹在了傅斯恒的肚子上。
重击让傅斯恒喝进去的酒水都吐了出来,吐的衣服上都是,发出一些难闻的气味。
他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蜷缩着身子,咳嗽了几声,嘴里还一直喊着何筱棠的名字。
看他这狼狈的样子,秦淮景总算是觉得解了点气。
看了一眼陈尚,秦淮景勾唇:“你看见什么了?”
陈尚一激灵,连忙否认:“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秦淮景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了一个问题:“外面站着的女孩,认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陈尚想了想,连忙点头:“认清楚了。”
“嗯,以后对她客气点,不然,卸你一条胳膊,我量你爹也不敢说什么。”
秦淮景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用了力气,疼的陈尚咬牙,缩着身子,扶着手臂,语气急促:“知道了知道了,小叔,我以后一定客客气气的。”
秦淮景放下手,抬脚朝着外面走过去:“自己把人送回去。”
刚打开门,江盏就凑了上来,看见只有秦淮景一个人,忍不住追问:“斯恒???呢?”
秦淮景拉着她往旁边走过去:“有人送他。”
“秦先生,我不放心,我还是……”
江盏拖着步子不肯走,一步三回头,看向傅斯恒所在的包间门口,脸上都是担忧。
秦淮景没了耐性,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江盏愣了愣,随后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挣扎:“秦先生,你这样不合适,放我下来吧。”
秦淮景看了她一眼,眼里黑漆漆的,声音敛了几分慵懒,听着有些危险。
“老实点。”
“秦先生……”
“江盏,我告诉你,今天我听姓傅的名字已经听的够多了,再从你嘴里听到一次,我现在就回去把他扔水里好好醒醒酒。”
闻言,江盏连忙闭嘴,手指捏着他的衣领,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
秦淮景抱着她一直到了车上,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秦先生,我们去哪儿?”
秦淮景坐在主驾驶上,看向江盏,没回答她的问题,开口问道:“江盏,刚才开门的人你认识吗?”
江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
“呵,他身边的人都敢对你呼来喝去的,证明他根本没有给你应有的尊重和体面,不然,谁敢这么对你?”
江盏听的心里一紧。
她根本不认识傅斯恒身边的人,刚才一直关注傅斯恒,所以根本没有在乎他兄弟的态度。
现在,秦淮景旧事重提,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盏转头看向窗外,沉默在车里蔓延。
秦淮景解开衬衫扣子,才觉得胸口没有那么憋闷。
“江盏,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江盏抿了抿唇,她当然明白。
只是,陷在爱里的人,总是擅长自欺欺人。
江盏缓缓的攥起拳头,语气平静:“那你呢?靠近我,戳破这些真相,又是为了什么?”
秦淮景没有说话。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告诉江盏这些,当然是有私心。
江盏笑了一声,眼底都是苦涩:“秦先生,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想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他喜不喜欢我都是我自己的事,希望秦先生不要再插手了。”
说完以后,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秦淮景大概是气急了,想也没想就把人拦腰抱了过来,禁锢在了副驾驶上。
“江盏,你怎么这么固执?”
他的身体堵着江盏,与她眼对眼,鼻对鼻,眼尾染了一层猩红,眉头紧蹙,连声音都带着怒气。
他不明白江盏到底有多喜欢傅斯恒,喜欢到明白一切真相却仍然直撞南墙。
江盏一直憋着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眼泪掉的又凶又急。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和傅斯恒都不是好人,全都欺负我。”
第10章
别喜欢他,喜欢我
秦淮景的脾气被江盏的泪水冲的无影无踪,眼里落了几分无措,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又缩了回去。
“你……你别哭……”
江盏哭的委屈,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全都落在了衣服上,有些还沾在了秦淮景的衬衫上。
秦淮景眼里的无措越来越多,他的慌张肉眼可见。
“江盏……”
江盏还是哭个不停,哭声在车里一圈一圈的散开,如数进了秦淮景的耳朵里,他躲不开也逃不掉。
闭了闭眼睛,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江盏抱进了怀里。
江盏的哭声暂停了一瞬间,娇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秦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秦淮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心脏跳的飞快,像是要窜出来一样,又好像和江盏的心跳同频共振。
没听见他说话,江盏伸手就要推开他:“秦先生……”
“别喜欢他,喜欢我。”
秦淮景突然开口,让江盏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什么?”
秦淮景重复了一句,语气郑重认真:“江盏,别喜欢他,喜欢我。”
江盏人都傻了,手上仿佛脱了力气,满脸都是慌乱。
“秦先生,你别说笑了,我……我是斯恒的未婚妻。”
“知道今天傅斯恒为什么喝的烂醉如泥吗?”
秦淮景突然扔出了一个问题,让江盏愣住了。
她直觉,这不会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问出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开口:“为什么?”
“是为了他的初恋女友何筱棠。”
江盏的心一颤,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样。
她看见过这个名字,在傅斯恒的来电显示中。
傅斯恒给她的备注是筱棠,后面跟了一个小太阳,亲昵,又充满了深情。
那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
江盏身上的力气像是突然被卸掉了一样,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淮景放开她,看进江盏的眼睛里:“江盏,他不值得。”
江盏抬眼看向他,摇了摇头,却什么也不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江盏……”
秦淮景连忙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江盏被他拉住胳膊,连头也没回。
“秦先生,我不是你们争来斗去的玩物,求你,放过我吧。”
秦淮景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就这么任由江盏挣脱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离开。
秦淮景站在原地,无力的后退了几步,靠在车头上,看着远去的江盏,不知名的情绪萦绕全身。
他不明白,怎么就不能放弃?
一直到江盏消失在拐角,他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江盏坐在路边,拿出来手机,打开了便签,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着的都是她与傅斯恒之间的点点滴滴。
更准确的说,是傅斯恒对她不喜欢的证据,每一条看来,都足以让她抽身离去。
江盏的眼泪落在地上,晕开一个个的水花,声音很低,断断续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不是说攒够了失望,就可以离开了吗?都是骗人的。”
江盏垂着头,眼泪都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秦淮景的车停在不远处,看见坐在路边的江盏,手指用力,握着方向盘,仿佛在隐忍什么。
他始终没有下车,只是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安全的进了家门,才开车离开。
秦淮景的父母都在国外,他不喜欢回去空荡荡的别墅,有空的时候都会去会所。
盛维昀和杜允修工作比较忙,不定时的会来会所,程泽倒是一直都在。
秦淮景到的时候,程泽正和姑娘们唱歌,整个包间充斥着音响声、尖叫声、酒味、烟味。
程泽转头看见他,高兴的直冲着他摆手:“九哥,快快快,一起来嗨。”
秦淮景拧着眉头,直接过去关掉了音响。
看见秦淮景脸色不佳,程泽摆了摆手,示意姑娘们都出去。
秦淮景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眼角,看起来仿佛很疲累。
“九哥,这是怎么了?”
秦淮景指了指窗户:“打开,通通风。”
程泽照做。
“以后少抽烟。”
程泽脚下一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秦淮景掀了掀眼皮子,声音轻飘飘的:“难闻。”
程泽咽了口口水,实在是摸不清楚秦淮景的脉络在哪儿。
这怎么突然还讨厌抽烟了呢?
“上次让你查的,查清楚了吗?”
听见秦淮景开口问,程泽连忙把资料发给了他:“都查清楚了,九哥,你看看。”
秦淮景打开手机邮箱,里面都是江盏的资料。
江盏的家庭在以前也算是大家族,和秦家平起平坐,她的爷爷与傅斯恒的爷爷都是战友,关系很铁。
当年,江盏和傅斯恒还没出生的时候,两位爷爷坐在一起喝酒,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了。
后来,江盏的爷爷和父亲相继去世,江家四分五裂,虽然不至于落魄,但也没有之前那么辉煌了。
江盏厌烦家里人的争斗,成年之后就从江家搬出来了,找了个编辑部的工作,自给自足。
秦淮景的手指落在其中一行字上。
上面赫然写着“小名灯灯。”
“灯灯。”
秦淮景细咬慢碾,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仿佛带了些许缠绵缱绻。
轻笑一声,秦淮景的手指从“灯灯”两个字上拂过。
这小名,独特又可爱,倒是跟江盏很贴合。
程泽看他这神情不太对劲,再想到之前秦淮景那么护着江盏,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他试探着开口:“九哥,我查了查,她是你小侄儿的未婚妻。”
秦淮景把资料里有关江盏的照片点了下载保存,眼睛都不眨:“我知道。”
程泽看着他这操作,那是彻底明白了,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试探着开口:“九哥,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还真准备……”
“抢你侄媳妇儿”这几个字,程泽没敢说出来,尤其是在看见秦淮景不太善良的脸色以后,马上就住了口。
第11章
我照拆不误
秦淮景收起来手机,声音虽然懒散,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凌厉和坚定:“我又不是什么菩萨,那庙???挡了我的路,我照拆不误。这人,我中意的很,别说毁了她的婚约,就是结婚了,我也要抢过来。”
程泽大气不敢出,别说反对了,只敢不分青红皂白的附和:“是是是,那个混蛋又不喜欢小嫂子,像我们九哥,不仅长得帅,有钱又知道疼人,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要我,我也得喜欢九哥。”
秦淮景看了他一眼:“我不好你这口。”
“说什么呢哥?我就举个例子!我是直的!直的!”
程泽百般强调,嗓门高了好几度。
秦淮景皱眉,嫌弃的看着他:“吵什么吵?听见了。”
程泽的气焰立马就萎了,抬手摸了摸鼻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