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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两岁、十二岁和二十二岁能一样吗,这家伙平时穿得都那么严实,睡衣也是长袖长裤,我现在反应大一点怎么了!亏我还担心这人会不高兴!

    第73章

    实话说,

    我不是没有产生过进一步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哪怕只是在呼吸都会让人觉得可爱。何况那么大一只男朋友夜夜躺在枕边——天气愈发冷,他又体温高,

    睡着睡着就不自觉想往那边靠近。

    毕竟都是朝夕相处过的人。虽说外表发生巨变,

    导致莫名的不太熟的割裂感,但芯没有变。所以在跟里包恩强调暂时不能乱动我之后,

    我其实没多久就度过了不习惯的心理生疏期。

    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天。

    那两夜里杀手都睡得非常乖。第三天晚上,

    我本来加了会儿班就累,

    也只满脑子想着倒头就睡。可睡到一半被冷醒,伸在被褥外的手脚都泛着凉。

    迷迷糊糊地忙缩回被窝,

    却没能立刻暖起来。手还能揣着捂热,

    凉飕飕的脚只能自发寻找被子里温度高的部分,

    探一探,

    碰到某人的腿。

    隔着睡衣布料也暖乎乎的。

    我想也没想便翻过身,蹭到暖炉边上,悄悄暖脚暖手。

    不久,困意不着边际地蔓延。半梦半醒之时还有感觉到被搂到怀里的动静与触感,但不出两秒又昏沉入睡。

    再醒来,

    几乎与保镖贴在一块。

    他一只手臂搭在我腰侧,另一只则被我枕在脑袋下。我慢吞吞地爬起身,

    意识到后半夜是压着他的手睡的,

    难免有点不好意思。

    道了歉,关心一下会不会手麻了。里包恩却只露出不痛不痒的表情,反问:“你当我是什么人?”

    臭屁鬼,

    没事就行。我敷衍,“好好,

    很厉害。”边起床洗漱。

    这天之后,同床共枕基本没再刻意保持距离。

    有时是我一关灯就进被窝,把他的肩膀当枕头;有时我自顾自睡一边去,过一阵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我伸手,摸到柔软的耳朵、发丝,勉强睁眼亲一口额角。这回也能自然地抱着睡过去。

    不过第二天醒时更多是各躺各的状态。还是自己睡更舒服。

    在这样约等于零距离的接触中,要说没有任何冲动是不可能的。

    里包恩的情况我不了解,迄今倒也没发生过什么尴尬的事。至少我作为一个正常且不反对婚前性行为(在我看来这种事等婚后再磨合就晚了,到时候过得不开心更麻烦)的成年人,偶尔睡前亲热,脑子里多少都会闪过几个上不了台面的想法。

    然而恰逢公司里所有人都忙成狗的阶段。

    这种下班后的麻木并不是令人生无可恋的麻木,更称不上沉重得抬不起一根手指的疲惫。相反,它能留出一点力气:非要支棱起来,也行,但也只是也行的程度;说真的想做些什么事吧,好像又没那么想。

    这是由内而外的麻木。是对任何事生出半分钟兴趣热度就没有精力支撑的疲萎。是刚把恋人抵着吻上头后,都有上下其手的欲念与暧昧的氛围了,却忽然想到“唉,明天要加班”。

    看一眼将近凌晨的时间点,思及拖泥带水的项目,踢皮球的领导,一天的疲累便顿时直逼天灵盖。

    忘记静音的邮件声再一响,无欲无求。

    想想算了,先睡觉吧。反正也没买安全措施。

    不说隔天会没精神,单就这种进一步拉近关系的举措,没有万全的准备和舒适的心情,我一点都不想将就地尝试。

    所以综合各方因素,目前为止我连里包恩的衬衫纽扣都没解开。

    自然是什么也没见过。

    于是对着新鲜出浴的异世界男朋友,我很没底气地沉默片刻。最终仍是以“不冷吗”为由,勒令他穿衣服。且提出我一身烟熏烤肉味,马上也想洗澡,催他赶紧把浴室腾出来。

    里包恩老神在在地换上睡衣,回了卧室。

    这人也许是待久了无所谓,或是长大发现偶像包袱不如兴趣重要,原先十二岁时只穿简单的纯色睡衣,现在多买了两套都带图案。

    一套黑底带波点。一套我挑的,上白下灰,正面绣着一只卡通黑猫头。

    目送猫头离开,我才微妙地缓了口气。到玄关收拾东西。

    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新消息便弹了几条出来。

    两条是黑尾问到家了没,一条是玩得好的同事,剩下的是史卡鲁。

    由于我虽然不怎么管小孩到哪浪,但太迟都会发信息问一嘴。史卡鲁慢慢也习惯了,如果晚回或者不回,都会主动来跟我说。

    我点开。边回讯息,边拿洗浴用品进浴室。

    铁朗:【我到家了】

    铁朗:【你安全抵达了没,到了回复1】

    我:【1】

    同事:【小新奈,明天我们几个打算去卡拉OK(笑),你来不来呀】

    我:【有约会喽,你们去吧】和床约会。

    史卡鲁:【今天特训!我睡基地】

    他说的基地实际上就是小红的家。但手下们的家各有难念的经,平时最多没事住两天,没办法长留。

    可怜的朋克小鬼最后还是得回来直面可怕的前辈。

    史卡鲁:【[语音通话已取消]】

    史卡鲁:【又按错了!!】

    我回复:【知道了,替我向那些孩子问好】

    回完放下手机,搓个澡。

    直到穿起干净的睡衣,吹干头发,闻闻没再有烤肉味,这才舒舒服服抱着脏衣篓去投喂洗衣机。

    接着懒在客厅沙发玩了会儿游戏。

    等洗衣机工作结束,晾好衣物,时间也不早。

    抱着手机晃进卧室之际,里包恩已经靠在床头。被子盖着腿,一如既往地捏着一大张报纸在看,气质悠闲。

    我觉得他再戴个老花镜就差不多是个标准的退休人士了。

    见我进屋关门,杀手抬起眼皮,不轻不重地瞥来一眼。旋即又很快收回目光。

    “明天有什么安排?”他语气平淡。

    “吃饭睡觉吧。”

    好不容易熬过差点以为自己会过劳死的时期,能休息就只想休息。

    因而不带力气地回应一声,我便爬床躺下。手机充上电后也懒得拿来看。先把脸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像尸体一样趴上一会儿。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

    明明算是打消了他可能会不开心的疑虑,我却还是有点在意。忍不住侧过脑袋,瞄一眼坐在旁边翻了页报纸的保镖,思忖半晌开口:

    “你和我在一起要是有哪里不高兴,要及时告诉我哦。”

    里包恩顿了顿,低头瞧来。

    “突然提这个,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吧。”他依然是一副手握剧本的模样。

    我也不绕弯子,爽快地出卖老友:“没错。他建议我要多照顾里昂先生的心情,因为看着恋人和异性朋友单独吃饭,理论上说不论如何是谁都会稍微有些介意。”

    里包恩:“喔,不是没有道理。”

    我:“你觉得里昂先生会介意吗?”

    杀手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抖了抖宽大的报纸,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新闻报道,接话道:“谁知道呢。我不是他,你得自己去找来问。”

    趴累了,我翻个身侧躺,闲来无聊地随手抓来他衣角扣扣。

    “等他胡子刮了我就去找。”我说,“那你呢,会介意么?”

    上方传来一声轻哼。

    “我怎么会。”

    里包恩说着,兀自把报纸一拉,声响很大地遮住整张脸。

    我:“……”

    这动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闹脾气的表演吗!

    松开他的衣角。我面无表情地仰头,只看见挡脸的黑白刊物和捏着报纸的修长手指。

    虽然很假,但假的没哄肯定会变成真的。

    我不由侧撑起身,凑近陪演:“你生气了?”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男人故作冷淡的声线从报纸里头响起。

    “那你为什么把报纸挡那么近。”

    “我近视两千度。”

    “谁信啊!近视这么深反而不能这样看吧!”

    里包恩压根没被我不自主的吐槽所影响,仍岿然不动地拿着他的报纸保护盾。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需要这样。”

    还胡扯!

    我只好改变计策,再揪了揪他的衣角。随后将计就计把嗓音放轻、放软:“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和异性单独约饭。”

    捏着报纸边缘的手指动了动,没说话。

    我歪歪脑袋。实在不明白这是有效果还是没有,思来想去,又诧异地小声道:

    “你干嘛一直看报纸,都不看我了?看看我嘛。”

    这回一点动静也没有。

    等了两秒,见这家伙仿佛在cos石雕,我登时板起脸。

    “里包恩。”

    还不应。

    胜负心渐起,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翻身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接着一点不客气地伸手,哗啦一声拨下薄薄的报纸。

    “不讲话在想什么呢!”

    我的身影挡住几分卧室的灯光。以至于里包恩从拉低的报纸后对上我的视线,黑眼睛直勾勾地盯来,竟显得有些许晦沉。

    他一看就没生什么闷气,但唇边的轻笑也只是潦潦一哂就收敛。将报纸随手叠了放到一旁,另一只手便绕过来,掌心握在我的腰侧。

    杀手说:“在想等哄完我之后,你还会怎么哄那位里昂先生。”

    我突破成功,满意道:“你想知道?”

    “当然。”

    里包恩抬起手指,替我把垂落在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之际,我顺势凑近。于是温暖而干燥的手掌抚在后脑勺。

    我将这个一回家就乖乖把假胡子摘掉的赞助商绅士压在床头,轻缓地、细致地、依依不舍般地亲吻他的眼睫,脸颊,然后是嘴唇。哄着人交换一个缠缠深吻。

    第74章

    呼吸交融间,

    我倏地发觉有谁的手探进睡衣下摆。贴合着腰背的皮肤摩挲着,又耐心地向上游弋;冷空气一钻,带出一片下意识的轻颤。

    等等,

    这个走向。

    我的脑海如同条件反射般闪过一串明天要做什么事的念头,

    但很快发现翌日是难能可贵的礼拜天。

    同时还信誓旦旦地跟里包恩表示过只打算吃吃睡睡。把同事邀约都推了,只打算休息一顿。

    家里甚至还刚好只剩我和他两个人。

    直觉告诉我这种巧合很大程度上可能有人为因素的影响,

    然而此时显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将信将疑地再亲没两下,忽地感觉跨坐的地方碰到什么硌人的东西。我霎时垂死病中惊坐起。在细吻间隙说着等一下,

    随即搭着杀手的肩膀,

    跪在两侧床单上直起身,低下头。

    抚在脊背的手自然随着我的动作滑落,

    又握在大腿外侧。我如今视角更高些,

    除了看清具体情况外,

    还直直对上了里包恩稍微抬起的眼睛。

    与往常无异,

    神色平静,极为清醒,眉眼冷厉得近乎杂糅着审视意味。

    我却对着这样早已习惯的目光开始打退堂鼓。

    它读不出一丝意乱情迷的破绽,反而显得这个人看似不受理智控制的触碰越发耐人寻味,也更具有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浑身僵硬一秒,

    我大脑里的杂念鱼贯而入又猛地四散,只剩下一个大写的自我反省:

    当初为什么要给他买灰色的裤子?

    我本以为我早就准备好,

    只欠一个哪哪都舒服的条件,

    可现在又不是很确定了。心跳心虚地窜上嗓子眼,怦怦又咚咚。事发不过极短促的几个瞬息,我立刻发挥叶公好龙的优秀品质,

    临阵脱逃:

    “下次吧,没买……”

    话音未落,

    某人手臂一伸,从床头柜抽屉里看也不看地挑出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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