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72章

    冰霜在苏砚的睫毛上凝结成细小的晶簇，十八个倒影在镜海冰面上同时眨眼。

    最左侧的倒影突然抬起青铜化的右手，指缝间渗出靛蓝色血珠，坠落的血珠在冰面砸出星芒状的裂纹。

    "这是时砂侵蚀脏腑的征兆。

    "倒悬的少女赤足点在冰裂纹中心，霜花顺着她苍白的脚踝盘旋而上，"你还有七次呼吸的时间选择——成为镜海的囚徒，或者玄渊的饵食。

    "苏砚的喉结滚动，吐出的气息在空中凝成青铜粉末。

    他看见自己掌心的血契纹路正沿着血管逆流，在肘关节处交织成星轨图案。

    三百里外沉星阁的崩塌声穿透时空传来，应龙战船的阴影如利刃切开云层。

    少女突然扯下发间骨簪，簪尾坠着的九狐铃铛发出摄魂清音。

    冰面下的时砂开始沸腾，凝成无数镜面囚笼。

    每个囚笼里都禁锢着苏砚的残影：十岁的他正在青铜巨树下刻写血书，十五岁的他在沉星阁地宫被锁链贯穿，而最年轻的七岁残影，正在洛水河底敲击白玉棺椁。

    "选啊。

    "少女的右眼完全化作青铜，瞳孔里旋转着微型星图，"在你成为第一百三十八具冰雕之前。

    "第二息，苏砚的指尖触到冰面。

    往生花的香气突然从骨髓深处涌出，记忆如倒流的时砂席卷而来——他看见烛阴族哑仆在藏书阁地窖调配药剂，那根本不是治疗灼伤的膏药，而是用往生花蜜混合星砂制成的傀儡药引。

    冰面下的七岁残影突然转头，嘴唇开合间吐出黑色珍珠。

    珍珠炸裂的瞬间，苏砚听见父亲真正的遗言："阿砚，快逃！

    他们要用你的皮囊......"应龙战船射出的青铜弩箭穿透时空屏障，箭簇上燃着能焚毁记忆的苍白火焰。

    少女挥动骨簪织就星网，却见箭矢在触及冰面的刹那分裂成三百道流光，每道流光都映出苏砚被不同秘术击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