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晨四点，傅衡舟没找到人，不甘心地又把萧千羽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他会去哪里的线索。他在衣柜夹层里找到一部手机，但似乎没见萧千羽用过。
手机已经没电了，傅衡舟把它充了好一会儿电才能开机。
随着手机桌面打开，屏幕顶部跳出了一连串来自微信的信息。
因为没用密码锁，傅衡舟很轻易就顺着弹出来的信息点进了微信页面，然后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这个手机的微信里只有一个联系人——萧千羽。
而萧千羽头像右上角提示信息数的红点已经变成了99+，那就意味着萧千羽发到这里的信息至少很久都没被人看过了。
傅衡舟不明白为什么萧千羽会把信息发到一个不怎么使用的微信号上，又点开了这个微信的资料简介。
这个微信的头像和他的一模一样，昵称被改成了傅先生。
一个念头从傅衡舟心里冒出，他迫不及待返回了消息页面，点开了这个微信和萧千羽的对话。
不，不是对话。
而是萧千羽一直在单向地对这个微信号发信息。
最新的消息来自三个小时前。
傅衡舟往上滑了两下，那些字眼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准确无误地扎在了他心上。
萧千羽把一个微信号做成了他的样子，把他不敢对自己说的话全都倾诉在这个号里。
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他的惧。
通通都在这里。
而傅衡舟什么都不知道。
——“傅先生，感谢你陪了我这么久。等真我们的离婚了，我就会把你删掉了。”
——“怎么办，我从现在就开始想你了。但我会努力忘记你的。”
......
——“傅先生，我们真的完了。”
......
——“我想好了，我们离婚吧。”
......
——“宝宝是无辜的，我把他留下了。”
......
——“如果你以后知道了他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会为他感到难过吗？”
——“傅先生，这是我们宝宝的声音。”
——“（空白）”
傅衡舟颤抖着点开了那段空白的语音。
语音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但它却给了傅衡舟最后的致命一刀。
萧千羽怀孕了。
萧千羽想过不要他。
因为他亲口逼他把孩子终止掉。
傅衡舟从未感受到如此的绝望无力，恨不得立刻剜了自己的心去给萧千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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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下，因为前文傅狗说过婚姻应该终止在傅萧两人身上，也就等同于逼迫千羽把孩子终止，不再将这个家延续下去。
第18章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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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萧千羽到5号诊室候诊。”
候诊厅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萧千羽的姓名，他又带着刚拿到的检查报告走到5号诊室，推门而进，看到里面坐着上次那位陶医生。
“来，报告给我吧。”大概是萧千羽情况比较特殊，陶行知对他印象深刻，刚刚萧千羽来开检查项目单时，陶行知就认出了他。
“给，陶医生。”萧千羽腼腆地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他，随后在问诊椅坐下。
陶医生面带笑意地接过报告，翻了起来，边看边说：“还好，不过胎儿发育得有点小，你要注意营养补充以及自身情绪，不要太劳累，这些都会对孩子有影响的。”
萧千羽听着，犹豫半天还是问道：“我昨天打了抑制剂，这个会有影响吗？”
“嗯？昨天？暂时来看问题不大，这个月打了几针？”陶行知停下手上动作，端正身体抬头看萧千羽。
“一针。”
“那发情期来了几次？”
“一次。”
萧千羽想起昨天被傅衡舟勾起的发情热，脸上一红，说道：“原本的还没来，不过也快了。”
陶行知以为萧千羽是因为假性发情打了抑制剂，想了一下，接着对他说：“你会出现假性发情，所以发情期增多，抑制剂用量也增多，但你要记得一个月内最好不要注射超过两针。”
“陶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抑制发情期了吗？”
萧千羽有点害怕，他昨天是被迫发情的，他本来的发情期还没到，假性发情也没出现，如果真的来了，他只能再打一针抑制剂。
“其实你也知道，能标记是最好的。”陶行知想起了萧千羽的配偶是beta，心里默默替他惋惜了一番。
萧千羽的眼光顿时暗了下去。
他和傅衡舟已经要离婚了，哪怕不离婚，他也拿不到标记的。
再者，短期内，他没有再找一个alpha的打算。
陶行知见萧千羽一脸为难，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不过也很难。标记的本质是往你的腺体里注入alpha信息素，所以直接注射alpha信息素剂也是可以的，相当于临时标记，而且没有副作用。”
萧千羽听到有希望，连忙问陶行知：“哪里能找到alpha信息素剂？”
陶行知摇摇头，继续说道：“要制作alpha信息素剂，需要先从alpha的腺体里抽取信息素，但愿意往医院里捐献信息素的alpha少之又少，如今各大医院的信息素剂库存基本等于零，非常稀缺。”
“所以啊，要看你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等到了。”
听陶行知说完，萧千羽的希望又破灭了。
难道他真的要为了度过发情期，而再找一个alpha来标记自己吗。
傅衡舟从沙发上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他昨晚盯着那个手机上的信息看了一夜，直到熬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才知道，萧千羽有多爱他，处处为他着想。
但他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萧千羽，听他说过一句心里话。
他不喜欢那个叫小易的omega。
他想自己早点回家陪他吃饭。
他留着门口那盏灯是因为想跟自己有多点联系。
因为孩子的折磨，他每天都吐得很难受，吃不下东西。
他因为不知道怎么向自己开口讲怀孕的事而辗转难眠。
他很孤独，希望有个人能陪陪他。
他想要他的傅先生。
傅衡舟手里捏着萧千羽的结婚戒指，他看着戒指喃喃开口，“千羽，如果可以，让我当你的傅先生好不好，让我把一切都补偿给你。”
秘书肖申打来电话，跟傅衡舟说萧千羽并没有回萧家。
傅衡舟挂了电话，想起温小季。
“喂，谁？”温小季并没有存傅衡舟的电话号码，看到陌生来电有些奇怪，犹豫了半天才接听。
“是我，傅衡舟。”傅衡舟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
“傅衡舟？你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温小季觉得他和傅衡舟两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也并不想和傅衡舟接触。
“千羽在不在你那里。”即使听到对方话里的厌恶，傅衡舟也只能忍着，他只希望温小季告诉他肯定的答案。
“千羽？他怎么会在我这儿？”温小季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想到之前和萧千羽说的事，不禁问道：“你和千羽怎么了。”
傅衡舟咽了一下唾沫，尽管用力压抑着，声音还是有些发抖，“他要跟我离婚，一个人出去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人，如果他在你那里，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他不在我这儿。”自从上次见面后，温小季就没再见过萧千羽。
如果萧千羽要跟傅衡舟离婚，他估计会第一个支持。
只是现在萧千羽下落未明，他得先让傅衡舟把人找到，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告诉傅衡舟萧千羽怀孕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怀孕了。”傅衡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真的很想找到他。”
温小季听到傅衡舟知道萧千羽怀孕后倒是没怎么惊讶，毕竟是两夫妻，只是估计两人闹离婚会跟孩子有关。
但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先想想萧千羽会去哪里。
孩子......产检......
温小季突然想起萧千羽跟他提过产检的事，日期就是今天。
“傅衡舟，千羽今天要去产检，在第一人民医院。”温小季说完之后才发现那家医院是周阳上班的地方，又对傅衡舟说道：“你先去医院，周阳在那里上班，我给他打电话拦人。”
“好。”傅衡舟连忙挂了电话，开车赶了过去。
等周阳打通陶行知电话时，对方告诉他萧千羽早就离开了。
不过陶行知在电话里欲言又止，最后还让周阳把傅衡舟带去他办公室，说有话跟他当面谈。
于是陶行知看见周阳一行三人浩浩荡荡来到他办公室。
“陶主任，这事就麻烦您了。”周阳和陶行知相识，率先开口，但他发觉陶行知看傅衡舟的眼神不那么友好，便向他解释道：“这位是萧千羽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