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彼时的裴恩娜跟着父母回了中国，和外婆外公一起过年。看到新闻，她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公司对她说不上有多好，但毕竟是她出道的公司，也曾是让她骄傲的存在。
因为商人们的争权夺利成了这样……可惜了工作人员和艺人的付出。
“不要站队，最近有人问你立场，就装听不到。”
裴善廷特意叮嘱。
“kakao娱乐和hybe谁会赢？好像会是hybe呢……”裴恩娜有点担心，“不能谁都不赢，SM就只是SM吗？”
裴善廷和蔼地摸了摸裴恩娜的头发，耐心解释。
“怎么可能？水已经被搅浑了，入局的人分不到美味的羹，怎么可能会收手呢？”
“别看hybe最近通稿买的多，似乎SM已经是囊中之物了，那只是一种手段罢了，跳的欢不代表有把握，恰恰可能代表它没底气。”
“SM会面临今天这种局面，不是SM的错，不是因为它自己撑不下去，而完全是因为董事会两个阵营的贪欲。”
“从各方面来讲，SM都是极其完备优秀的娱乐公司，不论是kakao娱乐还是hybe得到它，都会如虎添翼，但它们其中任何一个变得更加强大，都是另外一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kakao一定会帮助自己的子公司kakao娱乐。”
“一旦开始股份竞价，hybe必将出局。”
“kakao的体量太大，暴发户怎么能够与财阀竞争？你拼死贷款拿来收购用的钱不过是我的九牛一毛。”
面对裴恩娜，裴善廷从不藏着掖着，讲得明明白白。
“这次收购，应该会关系到你的合约问题，一切交给爸爸。”
已经完全听懂的裴恩娜疑惑几秒，接着了然：“爸爸你——”
裴善廷对她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
他站队了。！
第
142
章
就算裴善廷不提醒裴恩娜，唏嘘归唏嘘，她也不会对收购一事发表任何看法。
领导们“打架”，谁当出头鸟谁倒霉，贸然站队，站对了是赢家，一旦站错将一败涂地。
新闻版面热热闹闹，被“SM”“kakao”“hybe”“李成柱”“李琇满”等等轮番占据。
裴恩娜每天做的事只有一件：和粉丝们晒自己的日常。
今天ins更新一条“HappyeseNewYear”，发些在中国放漂亮烟花的短视频；
明天在泡泡上给粉丝们发送一条回韩国的机票，班次和座位都挡住了，紧跟一条练习室对镜自拍。
拉芙：
【我们恩娜过得好快乐。】
【我看她的动态，感觉这些天的事像我自己的幻觉一样。】
【岁月静好·娜kk。】
【恩娜不担心公司吗？】
【她担心啥，她都快走了。】
【哈哈哈哈真实了。】
【呜呜我不想SM并入hybe啊，岂不是马上就得辱？】
【说实在，南韩的公司没啥好东西，都只是想赚我们的钱罢了……】
【听说hybe把中输算进韩输，然后说自己零中输？】
【不是说SM内部曾经为了要不要在组合中加入中国成员而争吵过吗？还是满子力挽狂澜要求继续加的。】
【如果满子走了，SM以后的组合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中国人了？】
【幸好恩娜你早早出道了，如果麻麻错过你，会很伤心。】
裴善廷让裴恩娜保持静默，自己却没少插手。
确切地说，从媒体将李琇满出售股份给hybe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操作了。
SM内部的分歧不是一朝一夕爆发的，而是早有积攒。
裴善廷本来不知道这些破事，一次在某经济论坛碰到宋仁赫，两人的共同话题除了最近的经济局势，就只有裴恩娜，自然就聊到了她的续约问题，便把彼此知道的信息通了气。
高校教授，尤其是研究经济学、金融学、经济法学等等的教授，和企业的关联千丝万缕。
趁新闻还没曝出来，价格还没涨起来，裴善廷花大价钱收购了一拨SM的散股；
负责调查kakao、hybe在SM收购案中有无违规操作的公平委员会有裴善廷的同学熟人，商战中的两方不可能都是白的，关系博弈很重要；
裴善廷和李成柱约了几次见面，探讨中国资本进入的可能性，事实上kakao集团自身的股权结构中也存在中国资本。
——这些帮助对于李成柱和kakao可能是微小的，也可能是关键的，不论如何，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任何人都不会选择拒绝他人的帮助。
总之，这场轰轰烈烈的“经营权争夺战”，最终以曾一手打造无数知名组合、使韩流风靡全亚洲的kpop教父李琇满被亲侄子李成柱踢出SM管理层，kakao获胜、hybe落败的结局宣布落下帷幕。
【kakao确保了共计近40%的SM股份，一跃成为第一大股东，如若包括SM管理层在内，则已经超过40%。】
【hybe放弃行使表决权，明确了在即将召开的股东大会上不会表达任何意见。】
【kakao将保障SM自律独立的运营。】
【SM开始回购李琇满转让给hybe的股份。】
【SM正式迈入3.0时代，宣布将启用多制作中心和厂牌结构，即从原来的总制作人一手掌控进入多制作人的“去中心化”时代。】
裴善廷取得的股份没有公开，不过在万股以上，大约占总数的零点零几，可以参与表决公司决策。
李成柱所占股份约为零点一。
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只有：
【首尔大学裴善廷教授挂职SM法务部顾问。】
因为是裴恩娜相关的人，也引起了些许讨论度：
【没记错的话，是恩娜的爸爸？】
【在SM3.0时代挂职，是不是意味着恩娜会续约？】
【天啦噜，爸爸你看看女鹅在这个公司拿到的资源，不要让她留在这儿了啊！】
【糊涂啊爸爸！】
【那RedVelvet依旧能够保持完整体哎！】
【就算能够完整体，也就一年吧……你们忘了明年姐、温、熊、九、椰她们的合约也要到期了吗？这五个人真的都能留在SM？】
【恩娜能不能给我走！】
【SM3.0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能对RedVelvet和恩娜好一点吗？】
取得股份和挂职这两件事，裴恩娜都很震惊。
裴善廷倒是很淡定：“合约到期之后就不续约了，团约会继续和SM签，另外爸爸会再给你成立一个个人工作室，参加什么活动，怎么参加，什么时候参加，都由你自己决定。”
裴恩娜一瞬间被自己爸爸的大手笔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哽咽：“爸，你是为了我才——”
“祖宗别哭，”发现不对劲的姜蕙赶紧哄女儿，“你爸平时没少做投资，SM只是其中一个。”
裴善廷也选择“深藏功与名”：“我调查过的，SM的运营模式很成熟，品牌价值很高，bubble、旷野、c&c子公司业务也有不错的前景，应该不会是亏本的投资。”
裴恩娜知道他平时做投资，但不知道具体都投了什么。
听他俩这意思，应该有不少项目。
她把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爸爸挣那么多钱，给自己亲女儿用用不过分吧？
而且，她也会给他们花的！
裴恩娜当天就给裴善廷从国外预定了一辆车，给姜蕙预定了一套珠宝。
*
隔日去SM，李成柱就给裴恩娜新拟定了一份合约，是有关于RedVelvet的团体合约，等现在的合约解除后生效。
不知道是不是裴恩娜的错觉，她总共感觉代表对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平常也温和，但那是一种客套的温和。
这几天的温和，带了点可以察觉到的真诚。
公司内斗告一段落，李成柱打算立即给RedVelvet出新的迷你专辑。
人心惶惶终于结束，成员们都在努力练习。这次的歌曲采样了巴赫的《G线上的咏叹调》，裴恩娜在茱莉亚接触了不少古典乐编曲的知识，在正式录音前，李成柱还单独问了问她的意见。
裴恩娜受宠若惊，深刻体会到了“股东女儿”和“普通艺人”的区别。
她的part也比平时多了些。
不过这次的主打曲确实rap较少，展现vocal的片段更多。
一切生活进入正轨，但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那就是边泊贤的告白。
练习间隙，吃饭的时候，裴恩娜和裴珠玹说了说自己的烦恼。
裴珠玹不会在外面乱说，也是队内最知心体贴的姐姐，她信任她。
不过裴恩娜实在太不好意思，没直说，只道是自己一个朋友。
但裴珠玹怎么会看不出来？听了两句，就戳破了自家妹妹想要掩饰的小心思。
在裴珠玹看来，裴恩娜的纠结，也是喜欢的一种表现。
如果是别人追她，她连纠结都不会纠结，便会直接拒绝对方。
“既然纠结，那就拒绝好了。”
“……啊？拒绝吗？”
裴恩娜愣神，裴珠玹莞尔：“你看，其实你不想拒绝。”
试图放弃，会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只是因为恋爱这件事对于她是未知的，才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向前。
“你现在还小，凡事都有试错的成本，既然不想拒绝，那就试试看。”
“当然，你们两个如果真的成了，恋爱归恋爱，男朋友归男朋友，不能把自己的独立性丢掉。”
恩娜……应该不是恋爱脑吧？
裴珠玹觉得，这个事情再往深讲，就有些“少儿不宜”了，但她又不能不说。
边泊贤可比自家妹妹懂得多。
如果不说，她担心恩娜会吃亏。
于是，坐在餐厅同一侧沙发上的两个女孩子耳语了一个多小时。
裴恩娜也脸红了一个多小时。
——啊啊啊啊Irene欧尼究竟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私密的事情！
——但，但确实长知识了！
“欧尼你谈过恋爱吗？”
“……没。”
“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哎呀，谈恋爱这个事情，也有攻略的啊，你网上帖子看多了，就知道了。”
裴珠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下求知欲非常强的裴恩娜。
但裴恩娜当了真，等她有事离开后，自己留下查了好一会儿恋爱攻略帖。
谈恋爱和玩游戏一样吗？
都可以用别人的经验和攻略？
反正她觉得这两个的共同点，就是都需要特别认真地对待！
自觉已经掌握一堆“恋爱经验”后的裴恩娜郑重其事地回复了边泊贤的kakatalk：
【前辈，我想好了。】
【我们正式交往试一试吧。】
不是因为任务，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单纯地、以永远在一起为目的，彼此用心尝试。
表面上看，信息只有两条，实际上，裴恩娜打了二十多次，删删减减，最终才故作“潇洒”地发了这么短短两条。
那头没回复，也没读，估计没拿到手机。
下行电梯在面前打开，里面站着两个后辈，熟悉的脸是郑成璨和原彬。
裴恩娜按灭屏幕，步调轻松地迈进去，没注意到电梯内的氛围有点沉重。
“成璨呐，应该很快就要出道了吧？恭喜你呀。”
“……努娜，NCT日本队出道的计划暂时取消了。”
裴恩娜的笑容瞬间僵住。
取消？
啊，可能是因为公司前段时间的内乱。
2020年就已经跟着NCT大队露脸，却这么久没有固定队没有活动。
好不容易捱到新的出道机会，又碰上了收购风波，取消了。
还有比他惨的人吗？
她刚刚还说“恭喜他”，虽然确实不知情，但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裴恩娜沉浸在愧疚中：“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
郑成璨笑笑，有点勉强：“没关系，努娜。”
一八五的身高，此时看起来格外可怜。
突然，裴恩娜想起什么：“成璨，要来做姐姐的mv主角吗？”
正处于沮丧和迷茫中的郑成璨一愣，漂亮的小鹿眸子染上迷惑：“什么mv？RedVelvet前辈们的新歌不是已经拍完了吗？”
裴恩娜摇头：“是我下半年要发行的solo专辑。”
旁边的原彬惊讶地睁大眼睛，像只白净的兔子：那可是恩娜姐姐的solo专辑！成璨哥好幸运！
郑成璨怔怔地，犹豫：“可……可以吗？”
裴恩娜重重地点头，肯定：“当然！我还没有邀请过别人呢，你是第一个！”
别说邀请谁来出演mv，甚至专辑这个事情，她都没和别人说过，只是在初步计划中，只有歌曲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