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为都是中国人，历特干脆直接让他们用中文对话。裴恩娜发音非常正常，奈何徐明皓搞笑人上身，说的是东北话。
“别（四声）管闲事儿，小心我削（xiao）你奥！”
“你嫂子长得老带劲了，心地老善（san）良了，绝对不可能干那（ne）事！”
“不管你同不同意，她都是你嫂子，以后你不能这么埋汰她！”
徐明皓一本正经，派头有点像早期香港电影里的黑道大佬，韩国人根本听不懂，甚至觉得有点小帅。
只有对戏的裴恩娜和旁观的文骏辉不断笑场。
结束了还得给他们解释：“明皓说的是方言，在中国那边感染力很强。”【类似釜山话？】
【那我懂了，怪不得听着确实有点奇怪。】
【哈哈哈哈哈小八还挺有梗。】
【哦莫，好有意思，想学中文了！】
【恩娜的发音和刚刚小八说的确实不太一样哎。】
能听懂的中国粉丝已经笑疯了：
【老铁666！】
【这段我看了好几遍，太tm好笑了！】
【叫徐明皓？记不记得你是个爱豆啊喂！】
【这个平翘舌很灵魂！】
【啊啊啊啊喜欢中国line的互动！】
最后一个是崔盛澈。
他坐在裴恩娜对面，一抬头就能对上她的眼睛。
没有对全园佑那样的质问，也没有再采用“绿茶”战略，只是一句淡淡的“哥哥这样对得起我吗”的简单询问，就让崔盛澈歇了菜。
“我……我……心是没办法控制的……这样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卓宰勋叹气：“盛澈xi，你是被霸凌的那个人吧？”
全场爆笑。
历特：“我们恩娜有那么可怕？你连对视都不敢？”
夫盛宽探头抛梗：“或许，两个人不是亲兄妹吗？”
卓宰勋立即领悟：“啊，为了放弃妹妹，所以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李硕泯继续兴致勃勃地安排剧情：“让妹妹恨自己的方式只有这一个，又怕摊牌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所以才不敢看她的眼睛。”
满屋子的男人瞬间都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卓宰勋：“原来我们盛澈xi是自由发挥型演员。”
夫盛宽继续代替哥哥吹牛：“加戏型演员，每一个眼神都不是白来的，都有可能让导演临时改变剧本。”
崔盛澈无奈地捂脸：哪儿跟哪儿啊……
【队长大人秒变结巴。】
【我怀疑澈哩就是害羞。】
【夫盛宽你私下没少看电视剧哇！】
【一个rapper唯唯诺诺哈哈哈哈。】
【卓叔跃跃欲试的恋爱梗终于达成了一次kk。】
录制在轻松的欢声笑语的氛围中结束，导演正式跟各位嘉宾说“辛苦了”的时候，历特悄悄对裴恩娜竖起大拇指，看口型是在说——
“表现不错”。
她回了句：“多谢前辈照顾。”
跟SEVENTEEN的成员都道了别，刚想离开，就又被全园佑叫住：“那个……刚刚都是演出来的，不是故意对你那么……”
那么凶的。
裴恩娜莞尔，没想到他还特意过来道歉：“没关系，节目需要嘛！”
全园佑这才放下心。
裴恩娜目送他离开，却看到崔盛澈正站在另一头望着自己。
他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试探性地举起手挥了挥。
以为是告别，裴恩娜也回了个摆手。
……
回到待机室，助理姐姐已经在收拾东西，不过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裴恩娜不明所以，也没开口问，有工作人员偷偷在kakatalk上告诉她，是被经纪人姜勇训了。
原因是：进电视台的时候不应该让艺人随便下车。
——那么挤的情况，极有可能会造成艺人受伤的情况；而且，但凡艺人因为拥挤表现出一点点不耐烦，可能第二天就会由于黑脸或者耍大牌登上热搜，对于一个新团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裴恩娜不知道该如何做别人的经纪人，但听起来确实有点道理，也就没多嘴帮助理姐姐解释，毕竟每个人都应该在职场学会成长。
她对姜勇确实不太喜欢，他脾气太差，对艺人都经常发火，别提普通的工作人员了……可人有两面，有时候，他还是很专业的，不然也不会被公司派过来辅助韩俊浩。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打算从侧门离开MBC电视台。
这次又被人拦下了。
不是粉丝，是崔盛澈——
“能不能……帮我补个签名？”
裴恩娜：？
录制节目前还完整的专辑此时已经撕破了，还是标准的直男胡乱拆塑封手法，签名“四分五裂”。
虽然“Enna”四个字母在塑封上还算完整，但这么直接粘回去……有点丑。
“就要我的吗？姐姐们和依琳的签名我也会模仿哦！”
“只你的就行。”
裴恩娜从车上翻出一支马克笔。
她的签名原本是正常的一串字母，公司说不够可爱才给“a”加了点小设计——
小尾巴延长出去，连着一个飘起来的气球，气球上画有可爱的笑脸和圆圆的腮红。
“你抽到谁的卡了？”
“好像是你的，我没仔细看。”崔盛澈含糊地回。
“啊，那张有点丑的。”
崔盛澈：？丑吗……他觉得还挺好看的。
“没有，不丑。”
裴恩娜只当他是随口安慰自己：“那我先走了？”
崔盛澈点点头，看着保姆车在自己面前关上门，接着缓缓离开。
她还打开车窗回头望了望，不过，在助理姐姐提醒粉丝仍然等在外面之后，就关上了。
“哥，你把专辑拆了啊？”补录了一些镜头的成员们陆续从电视台走出来，夫盛宽眼尖地发现了他手中明显不一样的专辑。
“嗯，拆了。”
“抽到谁了？”
“……Irene。”
“！”
“要不要跟我换啊哥，我这可是全新未拆！还附带RedVelvet所有人签名哦！”
“……我才不要。”
本来以为说没拆到裴恩娜就不会被这些“饿狼”盯上，谁知道Irene的小卡他们也想要！
崔盛澈护好自己的专辑，迈步朝停车的地方走。
“Irene的小卡什么样子？”
“你自己上网搜一下不就出来了？”
问他也不知道啊，因为他抽到的是裴恩娜——
红色的大蝴蝶结占据了小卡一半的面积，她用手扒拉着圆框眼镜看向镜头，脸上化着一般人驾驭不了的雀斑妆，粉色的小舌头微微舔着嘴角的奶油，像刚刚偷吃了姐姐放在冰箱里的蛋糕。
哪里丑了。
*《starshow》播出后的几天，pann论坛被裴恩娜的热帖霸屏了。
【妹妹艺能感很可以哇！综艺摩多摩多！】
【感觉跟SEVENTEEN好几个人都有cp感呢，这是可以说的嘛。】
【她演技好像也不错。】
【制服真的很适合恩娜，之前大元外高的学生发妹妹日常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
【要是没有主持人，妹妹估计控场了。】
裴恩娜欣慰地看着话题度又涨了一点。
正继续顺着帖子往下翻，宋仁赫推门走进了录音室。
——进来就看见她抱着个手机傻乐。
“两个小时之后，我有个会，先把你不会的问题讲一下。”
听见时间紧急，裴恩娜赶紧翻开带来的两大本书，书页已经告别了崭新的状态，变得有些卷边，重点的部分还标了自己的思考和批注，一看就很仔细地读了。
因此，她提的都不是简单的浮于表面的问题。
宋仁赫话不多，每次都能将重点讲的很明白。
但讲课这种事，谁碰谁疯，更何况讲的还是烦人的理论，裴恩娜又是一个刨根问底的学生。
“懂了吗？”
“懂了……吧？”
宋仁赫：……那就是没懂。
“这回呢？”
“嗯嗯。”
“但是老师，我觉得还可以这样……”
“你说的可以在实践中去探索，只纸上谈兵没用，还有，钢琴课学得怎么样了？”
“入……入门了。”
宋仁赫沉默几秒：“我跟公司提议说要在今年的年末颁奖礼上弄个合作舞台，歌曲需要原创，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虽然说，以她现在的水平，大概率试不出来什么可以用的成品曲子，但至少可以作为第一个练习作业。
裴恩娜眼睛一亮，又马上有点担心：“我连软件都没下哎。”
宋仁赫打开电脑给她展示：“就这几个，youtube上都有视频教程，自己研究研究就会了。”
“那老师……曲子是给谁作的？风格呢？”
“相爱的两个人互相靠近又彼此伤害？”情爱的事从宋仁赫口中说出来没有一丝温度，跟他讲理论的时候没任何区别，“演唱者是泰珉……和你。”
裴恩娜：“！”
——宋老师又给她送大饼啊啊啊啊！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宋仁赫揉揉耳朵。
这话他听了多少次了？好像已经记不清次数了。
“不过老师，这曲子听起来……是不是和我一直以来的人设不太搭？”尝试新的东西，裴恩娜有点期待，又有点踌躇。
“RedVelvet本来就有red和velvet两种风格，red甜美炙热，velvet性感缠绵，所以也不算崩人设，”宋仁赫解释，“从出道到现在，你给公众展现的一直都是甜美的样子，偶尔挑战一下别的，会让粉丝觉得很有新鲜感。”
“问完了没？我得去开会了。”
别人说这话，裴恩娜都会觉得是不耐烦，唯独宋仁赫说，她不会有那种感觉。
——他人就这样。
“谢谢老师！”她再次感谢。
宋仁赫合上电脑：“泰珉的舞蹈和vocal都很强，跟他好好学习。”
裴恩娜站起身送他，眼睛黑亮如曜石，还乖巧地点头“嗯嗯”了两声。
像是……
他走了之后，就会幸福得秒化身成猫上蹿下跳，满屋子“嗷呜嗷呜”地展示自己的小鱼干一样。！
第
20
章
宋仁赫临时布置作业，裴恩娜回去便着手开始研究，自然忘记了向边泊贤打听跆拳道的事。
直到《偶像运动会》开始录制，见到他才想起来。
彼时的她坐在保姆车边上的座位，正往嘴里胡乱塞妈妈给自己带的煎饺，因为起得太早，肚子饿得咕咕叫，所以吃得急了点。
《偶像运动会》早六点开始正式录制，为了从进场就给粉丝留下好印象，爱豆们一般会在凌晨三、四点就去化妆，然后再赶到场地集合参加入场式，以及……二十多个小时的拍摄。
神仙来了不吃早饭也抗不到中午。
韩俊浩本来提议在RedVelvet轮流化妆的时候出去买早饭，谁知恰巧裴恩娜前一天晚上回了家，听说她们明天有这么辛苦的工作，姜蕙心疼得不行，两点起来做了煎饺，让她带给成员们。
他和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有幸蹭了几个吃。
“这个好像不是牛奶哎，还挺好喝的。”
“算是中国的早餐奶，叫豆浆，是用豆子磨出来的。”
姜慧很细心地把饺子和豆浆装在了保温箱里，所以打开的时候还是温的。
“妈妈手艺真棒，我爱妈妈！”
“……那是我妈妈！”
“欧尼的妈妈就是我妈妈。”
裴恩娜：？
看着嘴角吃得油亮亮的金依琳，她叹了口气。
停车场人来人往，全是来参加《偶像运动会》的艺人，回头的瞬间，裴恩娜一眼就瞅见了陌生面孔中的熟悉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