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不起来下一位应该感谢谁而停住时，裴恩娜忽地头一歪，开朗地凑过来，杏眼明亮：“还有宋仁赫老师，谢谢你哦！”说完这句话，她就又缩了回去，和同样没哭的金依琳靠在一处研究KBS的奖杯，直到孙胜丸朝她示意说中文感言。
【忙内line和姐姐们不是一个画风哈哈。】
【RedVelvet的两个小福星！】
【恩娜在说什么呜呜，根本听不懂。】
【没关系，我会溺爱。】
【妹妹讲中文声音也好好听哇。】
【我最最最喜欢的中国人就是妹妹啦！】
回到待机室，姐姐们还没从“终于拿到一位”的激动和幸福中缓过来，裴恩娜满脑子却只有一个想法：终于可以买台电脑了。
SM的结算每月一次，她给自己规定，如果拿到一位就奖励用这个月工资买一台电脑玩游戏。
只是马上，一个严峻的事实摆在面前——
2015年，PUBG这游戏出了吗？记忆中当年上线国服的时候有点晚。
裴恩娜赶紧跟经纪人哥哥要来手机，在naver（搜索引擎）上输入“绝地求生”：
没有相关信息。
不信邪，再换英文名PUBG。
还是一样的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整间待机室的人都被裴恩娜突然的哀嚎吓了一跳。
只见她猛地往最近的凳子上一趴，光洁的膝盖直接与地面摩擦，脸埋进胳膊的样子似乎哭了。
裴珠玹：？
这孩子反射弧这么长？刚才拿的一位，这时候情绪才上来？
她走上前，拍拍裴恩娜的肩膀，温柔地像在哄小孩子：“恩娜呀，怎么啦？获得一位应该开心呀！别哭，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吃点好的！”
裴恩娜慢慢抬起头，声音有气无力：“欧尼，我玩不了游戏了。”
RedVelvet全员：……原来是因为这个。
姜涩淇好奇：“什么游戏？为什么玩不了？”
“绝地求生PUBG，一款射击沙盒游戏，”裴恩娜的眸子雾蒙蒙，“玩不了的原因是——”
等会！既然这游戏没上线，那怎么解释她是从哪儿知道的？
“没事没事，就是我没拿到内测资格。”
先糊弄过去，反正内测与否，估计也没人会去查证。
然而，她低估了姐姐们对自己的宠爱程度。
“原来没拿到内测资格，P……PUBG是不是？我帮你打听打听！”
裴恩娜：“！”
慌张，弱小，无助。
“欧尼，不……不用了吧。”
“没事，你这么喜欢，搞的我也想知道这游戏好不好玩了。”姜涩淇笑，“到时候带我一起上分！”
这姐姐也是个游戏爱好者。
裴恩娜彻底没辙，闭上了嘴巴。
算了算了，行程这么忙，说不定今天回去之后，涩淇欧尼就忘记了呢。
*
KBS只是一个开始，《人气歌谣》、《theshow》、《音乐中心》，一位越来越多，“恭喜RedVelvet”成了裴恩娜最近听到的最多的话。
同时，她的《Icecreamcake》舞蹈到了二倍速也不用思考的程度。
——回归期几乎就跳那一两首歌，重复来重复去，再加上发歌之前的练习，动作都快刻进骨子里了。
有一次在车上休息，梦里的裴恩娜也在打歌。
之所以在车上休息，是因为音乐节目的舞台需要提前预录好，经常凌晨就要去电视台做准备。有经验的艺人会抓住各种机会休息，比如造型师给自己上妆的时候，但她是新人，比较实诚拘谨，没有这样做，只在来的路上睡一会儿。
随着打歌场次越来越多，裴恩娜见到的艺人也越来越多。
最近让她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小公司pledis的新人男团——SEVENTEEN。
虽然名字叫“17”却只有13个人，里面还有两个中国成员。
SEVENTEEN想去拜访RedVelvet，而她们要去彩排，正巧在后台狭窄的走廊碰到了。
“前辈们好，我们是SEVENTEEN！”十三只齐刷刷地恭敬问好。前辈？！
裴恩娜震惊。
哦对，这个男团好像是五月出道的，她早了两个月呢！
韩国的前后辈制度严格按照出道时间计算，即便对方年纪小，只要出道早，在公开场合也要使用敬语。
“我是SEVENTEEN的队长崔胜澈，这是我们发行的第一张专辑。”
中间的男生走出来，白色炸炸头，侧面全剃了，瞅着有点“狂野”。
裴恩娜以为SM有些造型就够离谱了，结果发现其他公司的爱豆妆造也一个比一个“前卫”。
“恩娜xi（敬语），我们团也有中国成员。”崔胜澈回头找自家弟弟。
SEVENTEEN中的两个中国人立即朝她摆手：“你好，我叫徐明皓，他是文骏辉。”
是同胞！
熟悉的语言让裴恩娜笑得格外真诚：“你们好！裴恩娜。”
“你们是哪里人？”
“我是东北人，骏辉是广东人。”
“啊！我知道！锅包肉！手撕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我觉得咱中国最好吃的还是火锅！”
“认证！”
提起吃，裴恩娜眼睛蓦地放大。
电视台走廊狭窄，又挤了这么多人，她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SEVENTEEN的成员有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有的则羡慕地望着徐明皓。
怎么办，也想学中文了，学了中文好像就能和来自中国的漂亮妹妹迅速亲近起来哎。
裴珠玹也听不懂中文，迷茫的同时有点警惕，警惕“小白菜”被哪个黄毛男爱豆拐走。
世界太危险，没一会儿，她就以“快要错过彩排”为由把自家妹妹拉走了。
*
凭借《Icecreamcake》，RedVelvet一共拿到了五个一位。
没拿到更多的原因是：EXO回归了。
新曲《callmebaby》来势汹汹，好似一点也没受到之前风波的影响。
SBS电视台安排EXO和RedVelvet一起接受采访。
迎面看到那群前辈走过来，裴恩娜就已经对一位没了信心。
公司也真是的，明知道她们打歌期还没结束，就安排了大前辈来撞……不过，这段时间她们也积累了不少粉丝，应该不会输得特别丑陋吧？
mc跃跃欲试搞事：“恩娜有信心获得一位吗？”
裴恩娜握着话筒，乖巧温软，特别嘴甜：“《Icecreamcake》这次的成绩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了，前辈们这次以非常帅气的模样回归，粉丝都很期待，我们也特别希望前辈们能拿到一位呢！”
边泊贤颧骨升高。
小姑娘还是这么会说话，听着就好像被她塞了一口糖似的。
而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的mc找借口说实在太官方：“这样，毕竟今天是竞争关系，恩娜和士勋来互放一句狠话吧！”
前辈后辈争锋什么的，最出节目效果了！
站在EXO最左边的吴士勋和站在RedVelvet最右边的裴恩娜同时望向对方，都没立即出列。
“没事没事，就一句，节目效果，粉丝们肯定不会介意的。”
底下的粉丝“啊啊啊啊”，也听不出来介不介意。
裴恩娜先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粉色卫衣和白色百褶裙，头发编成两个花苞揪揪，唇红齿白，睫毛长长，乖得很，像从少女漫里走出来的。
吴士勋稍显扭捏，几乎是被哥哥们推到中间的。
他只看了裴恩娜一眼，就把视线移向了别处，耳根还带了点不明原因的微红。
金俊棉瞅瞅傻乎乎但长了张帅脸的自家忙内，再望望漂亮得跟小布偶猫似的裴恩娜，居然觉得有点相配。
不能嗑不能嗑！他可是队长！要严防队员恋爱！
边泊贤不知道金俊棉的想法，看热闹似地抱手立在一边。
吴士勋？他说的出来狠话么？
感觉对面那小姑娘勾勾手，他就能轻易投敌啊。
“前辈，”裴恩娜率先开口，火力全开，“如果因为没拿到一位而在后辈面前掉小珍珠的话，很丢人哦！”
主持人激动：“哇——”
边泊贤挑眉：呦呵，奶凶？
裴恩娜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啊啊啊啊原世界她要是这样说话，绝对能被自己打死。
可是她现在的人设是甜妹，粉丝喜欢——
【小珍珠呜呜，妹妹好可爱呀！】
【芜湖！女鹅好棒！（妈粉鼓掌捧场）】
【虽然但是，士勋他俩好养眼。】
【宝贝是小猫咪的事实藏不住了！捏住耳朵！】
营业不易，恩娜叹气。
众人期待地望向吴士勋，等着他的还击。
“虽然你是后辈，”他焦虑地舔舔唇瓣，卡了一下，接着语气竟然减弱，“我们也不会把一位让给你的！”
边泊贤：……额。
金俊棉无奈宠溺地笑，队友则代替丢人地捂住脸：窝里横，平时怼他们的气势呢？！
第
12
章
虽然放狠话环节裴恩娜赢了，但一位得主没什么悬念是EXO，而且分数差距有点大。
作为直系师妹，RedVelvet在安可舞台被留下来待了会儿，六个女孩子拘谨地站在侧边，跟着音乐微微打节奏。
裴恩娜看着台下满满的爱丽（EXO粉丝名）和爱丽棒，有点羡慕。
前辈的粉丝好多啊……跟她们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什么时候她们也能拥有这么多的粉丝？
不过并不气馁。
——她们RedVelvet也才出道一年而已，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把目光从爱丽那边收回来，裴恩娜一转头，发现刚还在舞台中间的泊贤前辈不知何时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拿着话筒，一边和粉丝互动，一边唱自己的part，还能不着痕迹地移动位置。
“……”
裴恩娜条件反射地想往后退。
她可没学过《callmebaby》这歌，不知道歌词，也不会舞蹈，万一这前辈突然把话筒递过来，估计明天的pann论坛就会是她不尊重前辈、连前辈新歌都不听的热帖。
胡思乱想间，边泊贤已经走到了面前。
只见他把话筒放下，头上落了些细小的彩带，目标很明确是她——
“你看，我说身体健康比事业兴旺管用吧。”
正在担忧的裴恩娜：……？
瞅瞅这炫耀的样子和语气，不比士勋前辈的那句“狠话”扎心多了？！
她满眼震惊，接着震惊慢慢转为无奈，让边泊贤满意地笑成了四方嘴。
这场打歌之后，pann论坛确实开帖了，不过标题是：
【SM融洽的家族爱，EXO、RedVelvet最新互动！】
评论区：
【士勋站在台边都不敢看师妹们，害羞的小勋喵喵hh。】
【舞台上这一群颜值都好高！】
【金俊棉刚刚在偷偷跳贝贝（RedVelvet）的舞！】
【边泊贤跟恩娜说啥呢？笑那么开心！】
【我懂唇语！他说的是“要不要唱一句”！】
【不对不对，应该是“看到了没，这就是前辈的人气”！】
【正主都好友爱呀！】
裴恩娜：……融洽？友爱？
如果那前辈别总是笑着给她暴击，他们一定会更友爱的。
不过，其实，从打歌期开始，那个事业兴旺符就一直待在她的兜里。
空降前辈的祝福确实能带来些好运。
她可以忽略他偶尔的小毒舌。
*
打歌期接近尾声，SM给RedVelvet安排了几场签售会。
第一场在釜山。
粉丝先行入场，人差不多齐了，艺人再出场，按照排位依次坐下，粉丝从最左边开始跟艺人互动，一直签到最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