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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柒见我盯着他看,似乎又突然不敢与我对视了,他垂下眼眸有些羞涩地注视着一边,咬着下唇不敢看我,若只看他的脸,倒像是我轻薄于他,只是再往下看,又分明是他死死握着我的手不撒开。

    “那你坐过来些吧。”我说,阿柒一听,身体忽得一抖,接着手忙脚乱地在我的金丝楠木床榻边小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回过头来双眸热切地凝视着我。

    他这动作叫我如何取暖?我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阿柒下垂着眼尾可怜地看着我,像是被夺走了骨头的小狗一样。

    再抬手时,我便将阿柒一把按倒在我的塌上,后者没想到我突然用力将他按倒在了床上,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哽哆恏文錆連系??群四7??柒九Ⅱ陆?依

    屋内点着一盏闪烁的灯,我也不知是看惯了阿柒这幅丑陋的样子,瞧着瞧着便觉得他也没那么叫人不忍直视,忍不住乐了,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的面孔。

    阿柒的视线左右躲避着,被我按着的肩头微微颤抖,像是想躲开,可被我按着又无处可逃的样子。

    “少爷……您别看我……”阿柒闷闷地呢喃,下垂的睫毛微微颤抖,他越这幅样子便越发惹的我想要欺负他,便又凑近了些,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庞。

    “为什么?”我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不想叫我看你,便叫喜宝进来吧。”

    阿柒猛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我,面上似乎划过一丝野狼般的凶狠之意,这是今夜他第二次给我这样的感觉了,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正犹豫着想说什么,就见方才那一幕又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眨眨眼睛,阿柒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乖狗狗。

    “少爷,我……我长得丑,我怕少爷不喜欢我。”阿柒忽然开口道,见我盯着他张开口,目光似乎在我的唇上飘忽了一下,又说:“少爷长得好看,我看少爷就好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我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想自己,犹豫了一下,便清清嗓子道貌岸然地而开口:“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仆从了,我自然不会嫌弃你,以后谁敢说你丑,你便告诉我,我定会替你做主!”

    这话说的一半违心一半假意,我自是知道一直以来最嫌弃阿柒,责骂其容颜丑陋的分明就是我,可见他如此,到底是要装装样子。

    阿柒没说话,忽然伸手到我的脊背往下一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双手一软,人整个倒在了他的身上,唇也擦过他的脸颊,亲密无间地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唔!”我闷哼了一声,感到阿柒紧紧地抱着我,双手交叉死死扣着我的脊背,他火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边,粗重滚烫。

    骤然离得这么近,足以让我感到阿柒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叫我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谢谢……谢谢少爷……”阿柒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一怔,霎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难言地张了张口,片刻后,阿柒还不松手,我刚想叫他松手,忽然感到什么硬硬的东西顶在我的身上,硌得我难受地动了动。

    这么一动,阿柒忽然发出一声闷哼,我眨眨眼睛,也紧跟着意识到这是什么——

    “你……”我咬咬牙,琢磨着想要骂他两句,阿柒已经忙不迭地松开了我,再看他时,已经完全臊得不敢看我,我见他一副都快要羞耻得掉出眼泪来的模样,磨了磨牙,阴恻恻地开口:“淫荡!”

    阿柒一窒,头垂得更低了,好像我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冲出去以死谢罪一般。

    我转过身去,打了个哈欠,“算了,快睡觉,今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两个人在被窝里到底暖和多了,热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我也不计较了,与他闹够了,困意便涌了上来,正这时,忽然感到什么东西从床下窜了上来。

    再睁眼一看,就看到一团粉白的小猫儿在我二人身上踩过来,这会儿亲昵地来到我的面前舔我的鼻尖,我噗嗤一声笑了,再伸手将猫儿抱进怀里,毛茸茸的好不舒服。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亮了,叽叽喳喳的雀鸟在窗外掠过,我面前的金丝锦缎枕上正卧着一只小白猫儿,像一团碎雪乖巧地正对着我。

    再低下头去,正看到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眨眨眼睛,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这是阿柒,我记得睡着时阿柒分明僵硬地躺在我身后一动不动,这会儿却死死地把我搂在他的怀里,叫我一动也不能动。

    我挣扎了一下,扣着我的双手更用力了,与之相伴的则是身后顶着我的火热硬挺,随着我的动作往前一撞,正顶在我双腿的软肉间,一跳一跳,生气勃勃。

    “唔……!”我闷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咬住下唇,脸颊染上绯红,下一秒,我便立刻挣扎起来,伸手要将阿柒铁链般的手臂掰开。

    刚将这人双手分开准备转过身踹他,忽然一股大力猛地将我拉了回去,这一下又重又凶,我脸色一白,那一掌的力道全落在我的小腹上,只刹那间,微微鼓起的小腹已经酸涩地疼痛起来。

    “……唔啊……”我低低地发出一声呜咽,身后的人好似这才清醒过来,僵硬着手臂松开了我,紧接着,身后的少年从我身后起身,而我已经痛得忍不住捂着小腹蜷缩起来。

    “少,少爷——”阿柒怔怔地开口,见我脸色发白,他的脸已经瞬间褪去了全部的血色,再盯着我的动作看,张了张口,紧接着就要跳下床去找人。

    “回来!——”我立即开口,喘着气闭上眼,“……你要找谁?”

    阿柒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在这里除了喜宝没人可以来,我缓了几秒钟后,感到那腹部的抽痛缓慢地褪去了,才呼出一口气来,抬起眼盯着阿柒看。

    “少爷?你……你没事吧。”阿柒往前扶起我,我吐了吐气,摆摆手,阿柒好似后悔极了,又说:“对不起,说了……不会伤到少爷,还是,还是这样,对不起,少爷,我……”

    “行了行了!”我立即打断他,不想再听他那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忏悔,便伸手推开他,“我没什么事,去帮喜宝做饭,今日……今日还得去拜访云衡仙阿柒一怔,看着我,“那人,他伤了少爷……”他的声音闷闷不乐,“谁叫少爷去的?少爷,您不要去,他不像是好人……”

    我看到阿柒这个蠢货在这里说这些蠢话,忍不住乐了,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在这里说他的坏话。”

    傻子阿柒,云衡仙君是什么样的人物!若他出山收徒,只怕流云峰的门槛都要被踏破!而这傻子还在这里说这些劳什子玩意!

    “我不在乎他是谁。”阿柒闷闷地垂下头去,忽然,他又抬起眼看我,“少爷,你……是不是想要……跟他修炼?”

    我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怔住了,咬了咬牙,能被云衡仙君收为徒弟是多么大的荣光……我谢辞,我谢辞难道就不想吗?

    只是——

    那人冰冷的眼眸闪过我的脑海,叫我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我又想到那仙童说要阿柒去拜师之事,心下一紧,死死地盯着阿柒看,冷笑了一声,道:“阿柒,你别管我怎么想,总之,若你敢动了跟别人跑的心思,我一定,一定……”

    我想要威胁他,又说不出什么真能吓到他的话来,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阿柒急急地开口,“我不会离开少爷!”

    前段时间一直在整理大纲,所以拖了很久hhh很抱歉啊宝子们,现在开始恢复更新啦!么么么么!

    65、你不要靠近仙循着记忆到了流云峰一处青山下,我四下里环顾着,只见奇峰怪石遮天蔽日,氤氲雾气缭绕不散,怎么都找不出一条曲径通幽的道路来。

    如此看来,便是云衡仙君又施了什么法子叫他的居所消匿起来了。

    第一次到那仙君故居实数误打误撞,现在回想起来,真真是从那日开始犯了太岁,此后被白虎侵犯,再到秘境中遇到妖道……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郁郁难安,真是从那日开始倒霉!

    “又不是我想去那里……”我闷闷地走着,时不时抬起头来想要辨别方向,手中握着剑哗啦呼啦地清出一条道来,“什么神兽白虎,分明是发情的贱畜!”

    忽然,什么东西砸在我的脊背上,我一怔,回过头去,正看到一个道童模样的小女孩坐在树杈上歪着脑袋看我,手中似乎握着一只挂着榴花的树杈。

    “……箬兰,见过小仙童!”须臾间我便反应过来,赶忙收了剑行礼,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心底一阵翻腾,倒霉!真倒霉!

    “我说你这眼睛好了怎么和没好一个样,打算在这里转悠多久?”小仙童嘟嘟囔囔着。

    我脸色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咬了咬下唇,道:“是我愚钝,不识仙君宅邸之路,还望,还望仙童行个方便……”

    她轻盈地从树枝上跳下来,仰起头来看我,“你来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我……我来拜谢仙尊。”

    “你不要来。”她忽然开口,小脸扭到一边,双手也交叉起来,就是不去看我,“我给你带句话就行了,你现在就回去。”

    “啊?”我怔了怔,“可是……掌门叫我来拜谢,我……我也……”

    “反正你不要来!”仙童猛地转过头来,这么一看,我发觉她和那在梦境里联合白虎欺压我的箬桃小童分明一对双生儿,那些恐怖和淫糜的记忆刹那间被勾起,便叫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皱眉问道,“云衡仙君不在吗?”

    “他在——他在你也不要来!”箬兰咄咄逼人地开口,死死地盯着我,我不明白这小童为何对我如何恶意,可又想起她分明是云衡仙君的传话筒,她的意思不就是那神仙的意思?

    我咬了咬牙,脸颊涨得通红,一时恼热便开了口:“怎么!我那日看不到是谁才做出那样的事!若我知道是云衡君,我,我绝无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我并非出自本心,你主仆二人何必待我如此恶意!”

    箬兰一怔,原本雪白稚嫩的一张小脸霎时也染上了某些红意,“你,你——反正你不许去见仙我正要说话,忽然,面前的小童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惊弓之鸟一样突然就弯下腰去,口中规规矩矩地颤声道:“云衡到这时,才感到空气中似乎叫风吹来了一丝清冷的气息,连带着周遭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些,我意识到什么,便赶忙转过头去。

    头戴莲冠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也不知他何时出现,那张冷淡的容颜犹如不问俗事的谪仙,可周身上位者的气息却叫人无法忽视。

    “云衡仙君……”我反应过来,立即行礼,先前和箬兰争辩时的一身热血也像是被人骤然塞进冰窖里一般,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冷静了下来,我对这人到底是恐惧占了上风,唯唯诺诺不敢再讲话,甚至掌心都开始冒汗。

    这人带着让人难以比喻的尊贵气息,就好像生来就该是立于众人之上的,这样的威压哪怕叫任何一人来到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连手脚在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我垂首不敢抬眼,只听到这仙君声音冷淡地开口:“箬兰,你就是这般狐假虎威?”

    小童轻轻如鸟鸣般怯怯地回答:“仙君,我知错了,我……我不该拦着谢公子。”

    我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就见云衡君竟然垂眸凝视着我,见我与他视线交错,他的目光没有留恋地移开了,转过身去,腰间的玉带随风微微扬起。

    “既然来了,便入室吧。”我听那仙人的声音传来,不知是给我说还是给身旁的箬兰说的,再一眨眼,他竟然已经没了踪影。

    我再低头去看时,就见箬兰竟然在我身侧微微颤抖着,小巧稚嫩的肩膀一耸一耸,这么瞧着,竟然是——哭了?

    “你,你怎么了……”我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去,小仙童竟然真是哭了,这叫我惊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她泪意盈盈的大眼睛,狼狈地抬起手擦着眼泪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讨厌你,讨厌你——”仙童抽泣着嘟囔,大眼睛看着我,“就是因为你,我才被仙尊责罚!”

    啊?

    关我什么事?

    而且方才那神仙也没说什么重话吧,我听她这般说我,心下一气,可又看她一个可怜孩童的模样,到底是咬了咬牙,道:“他不过说了你一句,你便如此——我,掌门责罚我的时候,可是叫我受了好些皮肉之苦,你,你别哭了……”

    “若不是先前给你那药……仙尊怎会罚我,你,你……”箬兰通红着眼睛看我,我一时咂舌,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那不就是我在仙尊的居室里被阿柒亵玩的那日……

    想到这里,我的脸一阵涨红,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愤愤道:“你给我吃什么春药!”

    “是你发春!你怀了昴月的孩子,你肚子痛就是因为需要昴月安抚!若我不给你那药,你那下人整日整日缠着我,都要烦死我了!”箬兰猛地开口,瞪着我急吼吼道,又猛地闭上了嘴。

    我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箬兰眯了眯眼,又阴恻恻地说:“你得了昴月的修为,不是很开心吗?可你若怀了它的孩子,便至少一周便得叫它操上一回!若没有昴月的精气,随着时间便要日日夜夜发情,落个欲火焚身死掉的下场!”

    “你!——”我没想到她这样一个稚嫩小童说话如此粗俗,想反驳又实在说不出话来,羞耻得满脸涨红。

    箬兰偏过头去,撇撇嘴道:“我不叫你那下人帮你泻火,难道叫你等仙君回来又缠着仙君做出那种……那种淫荡的模样吗!可仙君竟然因为这件事罚我……”

    “你住嘴!”我忍无可忍地打断她,面皮滚烫,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小童擦了擦眼泪,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在我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她牵着往前走去,一时不察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

    一路上不论我再说什么,那小童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了,只是闷闷地握着我的手带我穿过幽静密林,到了一处龙爪槐外日光忽然倾倒,我伸手挡了一下,再放下手,已经到了云衡君的旧居。

    箬兰不知何时已经一溜烟消失了,只剩下我站在这古朴庭院外,方才和那小童吵了半天,现下穿过小院,到了待客厅外,盯着面前闭着的雅致木门,忽然心下突然胆怯地不敢入内。

    我来拜访道谢,自是存着某些心思的……

    谁人不知云衡仙君响当当的名号,我,我谢辞明明有上前讨好他的机会,却叫我弄巧成拙,现在想来,除了初见那日被我认错轻薄,之后与阿柒的事也全叫他知道了——

    “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隔着门响起,我被吓得浑身一抖,立即忙不迭地推开门走进去。

    头戴碧玉莲冠的男人正坐在一小几边,手中翻看着什么残卷,并未抬头看我,我不敢造次,便只能抿着唇惶惶不安地注视着他。

    “云衡仙君,晚辈谢辞今日专程登门拜访,谢,谢仙君搭救之恩。”我鼓起勇气开口,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离我几步远的白衣男子。

    云衡君没什么动作,他似乎嗯了一声,便再也没说什么,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气。

    我近来更是怕冷的厉害,不易觉察地抖了一瞬,可也不敢如此招摇地注视他,便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眸盯着我自己的鞋尖。

    “这儿的古书可是你拿走了?”云衡君忽然开口,静谧的空气终于被打断,仙君语气冷淡,抬起眼盯着我问道。

    “是……”

    我怯怯地抬起头,就见云衡君正盯着我看,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定定地对着我,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放下手中的残卷,注视着我,“练的怎么样?”

    “……啊?”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便只能傻傻地回答:“练了第一式,后面,后面的读不懂了……”

    这男人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微微皱眉思忖,倒不像是我刚复明时那副对我避之不及,明显的厌恶来。

    我便鼓起勇气再接再厉地开口,“我,那日误闯仙君旧居,并不是有意的,看到古卷便拿回去了,不过,我不会占为己有,会分享给其它弟子们,大家一同学习……”

    “离尘诀首卷并不难修,只勤恳踏实便能受益许多,谈何读不懂?”云衡君忽然打断我,我一时哑然,脸上发热。

    “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仙君您一样有天赋!——”

    “所以你勾引昴月,用这样的捷径修炼获取修为。”云衡君打断我,突然冷冷地开口,周遭的温度瞬间降低,哪怕是我再迟钝,也不难看出这神仙是发了怒……

    我张了张口,我是利用了那大白虎去修炼,可我,可我谈何勾引它?

    “千百年来,修仙之人哪个不是勤恳耕耘方得一分收获,谢公子,你可知道你如此邪门歪道的修炼之法若大白于天下,流云峰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忽然,云衡仙君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骤然来到我身上的阴影让我无法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要把我赶走的意思吗?

    我浑身颤抖着抬起头,就见云衡君垂眸凝视着我,俊美无双的面孔本应无波无澜,此刻却显而易见地流露出对我的不屑和厌弃。苯芠油Q?群?⑤五壹⑹?柶零吧徰理

    “我……我错了,仙君,我再也不会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意识地认错,脸庞褪去了全部的血色,“您,您不要赶我走,我——”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看到云衡仙君眯了眯眼抬起手,便下意识地想躲,直到某个微凉的触感从我的眼下传来,才怯怯地睁开眼看向他。

    云衡仙君的手指从我的眼尾划过,他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做出这动作来,片刻后,他后退了一步,表情也恢复成无悲无喜的样子来。

    “我没有赶走你的权利,谢公子,神兽因你下凡,现在要找到它便需要你协助,旁的什么,便好自为之吧,不送了,谢公子。”

    云衡仙君冷淡地下了逐客令,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这话说的没有半点和我商量的语气,我只能捣蒜般点头,不敢置喙半句。

    忽然,我想到什么,又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心地望着他,可怜巴巴地开口:“仙君,您,您之前说的叫我把这……孩子打掉,我昨日已经服了堕胎药,可到现在还没反应,您……您能帮我看看吗?”

    那谪仙般的素白背影一顿,微微皱眉回过头来,我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怯生生地看着他。

    (??ω?`)仙君和谢辞的part来啦!

    另外,白虎崽崽真的活不久了hhhh

    66、过眼云烟,谈何厌恶

    小仙童在雕栏花厅里摘下几株仙草,放进碧绿色的水盂里,盯着清浅水波中的倒影若有所思地咬紧了唇,她跟随云衡君已有数百年,那人是凡尘里最脱俗,最浩然的一位,这么些年来,箬兰从未见过他对凡间俗物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游历人间的岁月变换里,云衡君见过不少人,他们有的凶恶残忍、有的善良淳朴,有的丑陋不堪、有的美艳若仙……只是从未有任何一人激起过那冷若冰霜的仙君特别的反应,他就只是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这一切,超脱俗尘。

    直到见到了那名叫谢辞的漂亮修士。

    箬兰扁了扁嘴巴,她与箬桃皆是仙君的童子,若说箬桃与那威风凛凛的神兽昴月心意相通,她则能或多或少地感触到云衡君的情绪。

    那仙君的心深不可测,他是一潭望不到尽头的幽暗深潭,古井无波,无悲无喜。

    可箬兰此刻分明感受到了仙君的情绪,她可以确定,仙君一定——非常讨厌那个漂亮的修士!

    箬兰闷闷不乐地扭了扭手中的仙草,忽而抬起头望向那幽雅书斋的方向,透过那微微泄露的心绪,就足以让这小仙童笃定仙君厌恶那谢辞,便惹的她也瞧着那人十分不痛快。

    可仙君明明不喜欢谢辞,为什么要因为他责罚自己,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让他留在自己的书斋——云衡仙君是最不喜与人接触的,初见时那漂亮的修士就不知羞耻地抱着仙君做出,做出那样的事,现在还大摇大摆地来到这里……

    箬兰起身抱着碧绿水盂放在院中石桌中央,犹豫了片刻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向书斋的方向。

    木门虚虚掩着,小仙童滴溜溜转了转眼睛,伸手悄悄推开一条细细的缝来,入目所见的小几上放着几本残卷,焚着檀香的盒子还在静静地燃烧,没瞧见云衡君与那漂亮修士的身影,箬兰疑惑地皱了皱眉。

    她不敢就这样推门闯进去,便思忖着咬了咬腮帮子里的软肉,正思忖间,忽而眼睛一亮,轻灵地念了个决,娇小的身影便翩然到了书斋外高高的梅树枝丫上,坐在那儿正巧便能透过轩窗瞧见里面的景致来。

    箬兰伸手捂住眼睛,默念了几句我可不是故意的,她要看看那谢辞是不是又在冒犯仙君又在使坏了——悄悄分开指头缝,便往屋里偷偷望去。

    幽雅的书斋里有能让人坐卧的闲适竹床架,许多年前仙君在此修炼时,便常常翻看古卷忘了时间,那竹架床上常摆满书卷、随意放着灵剑,有时箬兰和箬桃会采来仙草放在仙君的塌上讨好于他。

    只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个微微偏头,青丝倾泻,发上的木簪将坠欲坠,轻轻喘息的漂亮修士,箬兰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那是谢辞!

    漂亮的修士半靠半躺地倚在塌上,乌黑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人,身子微微颤抖,脸颊染着绯红,连带着那漂亮的眉尾都带着红意,他衣衫穿戴整齐,可却莫名勾起观者某种隐秘的欲望……

    想要让他露出更可怜的模样来,让他露出更媚人的情态来的阴沉欲望。

    箬兰怔怔地看着,半晌后,才意识到此情此景竟是何等的俗葩凡艳,与云衡仙君清雅高洁的居所是何等的格格不入。

    这样的情态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可却不应绽放在云衡仙君清雅的书斋里,箬兰张了张口,控制不住地继续凝望了下去,那谢辞一副倔强又傲慢的身骨,蠢得明目张胆,蠢的理直气壮,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一面腹诽着,小仙童的心脏却突然在胸腔里怦怦跳着,让她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再仔细瞧时,便发现在谢辞面前正立着一个面容冷若冰霜的谪仙人物。

    云衡箬兰情不自禁地朝前倾身,手指抓紧了梅树枝丫,只见云衡君的一只手正放在谢辞的腹部,谢辞衣衫整洁,双手撑在似乎只是落在那里,一动不动着等待着某种审判,许是云衡君掌中的威压大了些,叫他痛得咬住下唇,握紧了拳头,却也不挣扎,只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人。

    “凡药对虎宿自是无用,你服用再多,不过损伤自己的根基。”云衡仙君忽地说道,箬兰恍惚着反应了过来,意识到那谢辞是为怀了孽胎的事来找仙君,难怪此前执意要来——

    为了修为时和昴月那头凶巴巴的老虎厮混,现在怀了孩子要没了性命倒知道厚着脸皮来求救了!

    箬兰气哼哼地呼出一口气,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那玲珑心一思量,将其归结为她与仙君本就是一条心,那谢辞给仙君惹了麻烦,他们讨厌他也无可厚非!

    谢辞瞪大了眼睛,黝黑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云衡君,抬起头颤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仙君……求您念在晚辈也师从流云峰的情分上帮帮我!”

    云衡君的垂着的睫羽微动了一下,再抬起眼时,忽然往前了一步,放在谢辞小腹上的手掌不知做了什么,只见那竹架上的漂亮修士忽的脸色惨白,痛得好像炸了毛,就要从塌上立即跳起来逃走。

    “痛,痛!仙君——不,不要——”谢辞脸色煞白,只转瞬间疼得就要在塌上打起滚来,云衡君不动声色地制止了他挣扎的全部动作,片刻后,才缓慢地松了松手。

    箬兰早知道那漂亮的男人怕痛的厉害,可眼下亲眼见到他不过受了仙君三分力气,便痛得要晕过去的样子,还是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再瞧谢辞,在威压消失后,浑身都没了力气,额上的鬓发瞬间被冷汗染湿,圆润的唇上被自己咬出深深的咬痕来,痛得小口小口喘息。

    “我是可以杀了这个孽胎,不过你也得跟着死。”云衡君无动于衷地说着,谢辞微微睁开眼,抬起头看着冷漠无情的仙君,恐惧地缩了缩肩膀。

    “……为什么?”谢辞细声细语地问着,不知是痛得没了力气,还是吓得不敢大声说话,他想挣扎着下床,可动作突然又别扭地停住了,箬兰定睛一看,原是云衡君的右手还虚虚地覆在那人叫衣衫层层遮盖的柔软身子上。

    “虎宿不再能接触到你,力量逐渐消失,你的身体自然会愈发无法承受,”仙君冷声解释,“现下,你受不住这胎儿的反噬。”

    谢辞张了张口,所以……他挨了大白虎的操反而是保护自己的法子?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别扔了那劳什子盒子,哪怕叫那白虎日日奸淫……也不至于落得现下如此进退维谷的境遇,谢辞咬咬牙,暗骂怀着这孽种是个死,想要堕掉依然是个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晚辈该怎么办,仙君,仙君救我……”谢辞喃喃道,肩膀都塌了下去,下垂的睫毛不断颤抖。

    云衡君的眼眸微微缩了一瞬,一直放在谢辞腹部的大掌微微用力,漂亮修士瞪大眼睛,口中已经呜咽出了泣音,“痛,受不了——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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