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彰显着男人蓬勃的力量感,雄性?荷尔蒙爆棚。
“怎么了?”
小?姑娘的声线都不稳了,
带着几分颤意?。
头顶传来一道轻哂,之后是他?那惯有?的不正经的语调。
“看哪儿呢?”
喻穗岁不吭声。
陈肆又笑了,“刚刚说我耍流氓的人是谁?现在你这姑娘盯着我哪儿看呢?”
两秒后,
他?又补充道:“现在耍流氓的人又是谁?”
嗡的一声,脑海中炸开朵朵烟花。
喻穗岁着实是被这人的逻辑思维惊到了,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脸皮厚到如此?地步。
她猛地抬头,瞳孔放大地瞪着他?,被他?激得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偏偏陈肆这人渣不觉得自己哪儿过分,还?戏谑道:“怎么?傻了?”
喻穗岁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这人又说:“刚刚看我哪儿呢?小?流氓。”
她算是搞明白了,要想有?来有?回地和陈肆拉扯,必须要抛掉薄面。
一这样想之后,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双腿翻过来,半跪在坐垫上方,视线升高?到与他?在同一水平线上。
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寂静的车厢内分外?扎耳,衣料的摩擦发出阵阵沙沙音。
而面前的男人目光晦暗,自始至终都锁定在她身上,嘴角浅浅勾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终,喻穗岁手一伸,拽扯住他?的衣领,用力向下一揪。
两人一上一下,刚刚的角度在此?刻呈相反状存在。
在上的是喻穗岁,她目光向下,落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发觉出他?的鼻梁很大很高?挺,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许多无法播出的内容。
而在空间位置上,处于下位的则是陈肆,他?头微微向后受力,后脑勺隐隐和车窗玻璃擦着。
但镜头一转,他?的手掌不知何时早已圈在这姑娘的腰窝处,虎口恰好卡在她极细不堪一握的侧腰处。
只要微微一用力,仿佛就能捏碎般。
喻穗岁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她鼻腔中发出一道轻哼,目光故意?放到最轻佻,表情下意?识拿出自己在雾尚的表演课中学?到的技巧,摆出一副调戏模样。
她故意?反问道,“我看你一眼就成流氓了吗?”
两秒后,又赶在他?开口前,接上自己的话:“我还?没做什么呢。”
陈肆目光悠悠,一副任她摆弄的架势:“你想做什么?”
男人单挑眉,不知是挑衅还?是怎样,总之是给了喻穗岁一种让她继续做下去的错觉。
喻穗岁也没管自己是否会错意?,空着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衣襟缓缓向下,最后停在黑色运动裤的抽绳处。
她两指轻轻捏住细绳,转了几圈,让黑色细绳捆绑在自己食指上,缠了几圈。
空荡无人的地下车库内,忽然出现一道含笑的女?声。
“我想做的,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陈肆哥哥。”
最后四个字,她是附在他?耳边轻声讲完的。
女?孩周身的茉莉淡香萦绕在他耳根处,将他?彻彻底底地笼罩起来。
陈肆目光愈发晦暗,颈间的青筋隐隐可见。
落在小姑娘腰窝处的大掌稍稍在用力,五指张开后又迅速聚拢,直至掐在她的软.肉上里,指节完全陷入衣服布料内。
“胆子不小啊,岁岁。”
他?低声喃喃,讲话间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喊自己的小?名。
上一次是刚过零点,他?为她庆生。
明明旁人也是这样喊她的小?名,但这两个叠字从他?的口中出来,却多了别人没有?的欲和缱绻。
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勇气是一股脑儿上头的,现在渐渐冷却下来后,她才意?识到两人的空间方位是何等?的亲昵,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喻穗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收回手,恢复那个乖巧听话的模样,坐回副驾驶座上。
陈肆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盯着她。
良久后才戏谑道:“这是又开始装回乖乖女?了?”
喻穗岁被戳破心思,忍不住回怼他?:“我没有?,我本来就是。”
陈肆小?幅度地点额,故意?拉长调:“这样啊。”
“就是这样!”喻穗岁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抬高?音量。
陈肆啧了声,低眸扫了眼方向盘,“成,做乖孩子没什么不好的。”
喻穗岁不明所?以,重新把目光放回他?身上。
最后就听见?这人撂下一句:“我还?挺喜欢的。”
-
回到家后,原本以为等?待自己的还?是空荡荡的别墅。
但没想到父母的卧室亮了灯。
喻穗岁边上楼边疑惑。
爸妈回来了吗?
她刚走到父母房间门口,卧室的房门便被里面的人打开。
站在那儿的是喻穗岁的父亲,喻绍。
喻穗岁被吓了一跳,愣了下才说:“您今天回家了啊?”
言语间的惊讶很明显。
喻绍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看到自家女?儿回来了,嗯了一声。
喻穗岁和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好与不好,相比韩琳和她父母的热络亲昵,她和父母的关系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毕竟以前在梧州的时候,每年都和父母见?不上几面,他?们工作都很忙,也没什么时间给家里打电话。
除了该给的生活费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交流。
说实话,她其实挺羡慕韩琳的。
羡慕她父母恩爱,而且心里也记挂着韩琳。
其实韩琳父母早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就想把韩琳带到梧州的,但韩琳当时很讲义气,不想和自己分开,所?以就和父母谈判过一次。
如果她自己的成绩能到达年级前五十,就要留在老家上学?。
那段时间,她每天放学?后都跟自己回家,一起写?作业,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课间都不出去玩了,只为能留在老家上学?。
到最后,她自然是达到了父母的目标,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老家读书。
可最重要的原因,只有?她和韩琳知道。
初中的时候,她性?格木讷,在班里受了好多欺负,那时候还?没有?校园霸凌这个词。
而当时的学?生都是孤立她,或者?抢她东西这样,所?以告诉老师,老师也没当一回事。之后那些?欺负她的学?生见?她打小?报告,就对她更过分了。
是和她不在同一班的韩琳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拷问下才得知自己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欺负,遂她开始帮自己出气,帮她摆平那些?人。
所?以韩琳不去梧州是因为她。
而远在梧州的父母却从没对她流露出一丁点的关爱。
喻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瞥了眼喻穗岁,一副有?话说的架势。
喻穗岁愣了下,“爸,怎么了?”
可谁料,他?开口说:“你最近都没去学?校?”
喻穗岁蹙眉,解释道:“我签了经纪公司,这一个月都在京城呆着。”
喻绍听到这话,情绪一下子波动起伏,他?回头望了眼卧室里的辛兰茹,突然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谁准许你签约经纪公司的?你是个学?生,为什么不做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喻穗岁愣了下,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忽然这样讲。
她解释道:“我之前和妈妈讲过,妈妈也同意?了。”
话音刚落,卧室里的辛兰茹扬声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她快步走出来,“你什么时候和我讲过你要签约经纪公司,进入娱乐圈了?”
喻穗岁想也没想地,开口就说:“十二?月初我去公司找你,和你说过这件事,合同上面也是你亲手签的名,还?印了你个人的红章。
辛兰茹反驳道:“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正是一个月前,喻穗岁带着一个文件夹来公司找自己,当时她忙着整理会议资料,见?喻穗岁过来只当是学?校有?什么要家长签字的东西,没多想就签了。
喻穗岁解释道:“就上次在家里,我说我有?事情找你说,然后妈妈你当时说的是让我自己看着办就好。”
喻绍站在一旁,没心情看两人掰扯,及时喊停,“总之,不管怎样,这次元旦假结束你给我回学?校读书。”
他?面露不耐,耐心告罄,大手一挥下了通知:“我明天就去找那家公司谈,把之前的合同做废掉。”
父亲的态度极度恶劣,算是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自己和爷爷奶奶在青桥村生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关心自己。而且她刚到梧州的时候,每天家里都是空荡荡的,他?们两人都很少在家待,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和感兴趣的事情,他?们就这样来反对自己。
思及此?,心中涌上一股烦躁。
她呼出一口气,将事情严重化:“爸,妈,我和经纪公司的合同已经签了,这一个多月也一直在雾尚,也就是那家公司呆着,公司有?专门负责我生活和学?习的人员,对我很上心,像个大姐姐一样。我在雾尚也已经结束了一个月的课程。和这种大公司解约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是违约金就高?达八位数。”
最后那句话触碰到两人的利益,也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辛兰茹忧心忡忡地问:“那么多?你刚刚说是哪家公司?”
“雾尚传媒。”
四个字一出,喻绍的表情也变了,“雾尚?”
喻绍和辛兰茹结婚后共同创立的小?公司也属于文娱产业,虽然不是正统的经纪公司,但也与娱乐圈的输出挂钩的。
所?以两人相当于半个圈内人,雾尚传媒是国内知名娱乐公司,是娱乐公司中的领头羊,他?们自然不想与对方作对。
缕清好一切利害关系之后,喻绍和辛兰茹眼神交换几盏,最后态度也没刚开始那样坚定,反而说:“雾尚给你开的条件是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满是利益趋害,喻穗岁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的亲生父母上看到了这一点。
失望是肯定有?的,她短暂地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说:“纸质版的合同我放北京了,没带回来,等?我回去了给您寄到公司。”
喻绍点了下头,又恢复之前的模样,“行,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回到卧室后,喻穗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其实刚开始觉得自己挺矫情的,毕竟自己虽然小?时候属于留守儿童,但在物质方面,父母却从没亏待过自己,同龄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有?。
她那会儿还?埋怨父母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多上心一点,为什么人家韩琳的父母就能把金钱和关爱都给韩琳。
而自己却只有?物质条件过关。
之后她在青桥看到了许多家庭困难的小?孩,是真的惨,物质条件不达标,吃不饱穿不暖的。
和那种小?孩比,她其实算幸运的,所?以她觉得自己矫情。
但经过今天这一遭,她心里头还?是别扭。
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狂风怒吼,世界一片安静。
卧室内的灯都关了,窗帘也紧闭。
她的手去摸手机,不小?心点亮屏幕,刺眼的光瞬间铺满了整间屋子。
坐起身,靠着床头,听着屋外?的风声,她在发呆。
等?回神的时候,手指已经点开了和陈肆的聊天框。
上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月以前。
忽然,脑海中涌现出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看没看够,要不你续上?”
彼时她在胡同口一角,完完整整看到了他?和阮乔分手的画面。
而他?之后像个混不吝一样,挡在自己面前,说了那句混蛋话。
大概是夜晚太孤单,让心里开出一个口子,一切情绪都疯狂涌了出来。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的心就怦怦乱跳,耳边都是自己无法抑制的呼吸声。
她输入好文字,眼一闭,发送出去。
喻穗岁:【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吗?】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锁屏,倒扣在床上,安静地等?待他?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才嗡嗡震动。
是他?的消息进来了。
CS330:【第?一次见?面?】
看这回复,他?应该是忘了。
喻穗岁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舌尖上有?些?泛苦。
可下一秒,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CS330:【今天看没看够,要不你续上得了?】
目光刚接触到这几个字之后,她的心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锅里,随着开水一同咕噜咕噜地冒泡。
舌尖上的苦也尽数消失。
夸张点说,她甚至感受到刚刚有?几秒钟的耳鸣。
原来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记得。
但说不定是人家记性?好呢,喻穗岁,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