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9章

    法医官的手指在解剖灯下微微颤抖。

    当他掀开第七块浸透海水的防水布时，整间验尸房突然响起尖锐的金属刮擦声。

    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秒针诡异地倒转起来，表盘渗出暗红色黏液，在惨白瓷砖上蜿蜒出蛇形轨迹。

    "别碰那些液体！

    "顾沉舟用镊子夹起证物袋里的齿轮碎片，"这是自反应型记忆金属，遇到人体温度会释放神经毒素。

    "白予安按住腰间配枪后退半步，警靴碾碎了满地冰晶。

    她看着解剖台上支离破碎的躯体，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机械原理》扉页上的钢笔字迹：所有精密的杀戮，都是对时间的亵渎。

    "第三位失踪警员的残骸。

    "她掀开防水布的动作比法医更果断，"和之前两具一样，躯干部位完整，但所有关节都被替换成了...""维多利亚时期的黄铜轴承。

    "顾沉舟的指尖悬停在尸体肩胛骨上方，"准确来说，是仿制1887年瑞士制表厂专利的改良型号。

    凶手在向我们展示他高超的仿古技艺。

    "解剖室顶灯突然爆裂，黑暗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白予安拔出配枪的瞬间，看见顾沉舟举起那个老式莱卡相机——镜头里闪烁的竟不是镁光灯，而是幽蓝的冷焰。

    "蹲下！

    "机械蜂群撞碎玻璃的轰鸣声中，白予安闻到海藻腐烂的气息。

    那些指甲盖大小的金属昆虫震动着钨钢翅膀，复眼位置嵌着微型红宝石，尾针滴落着与挂钟相同的暗红黏液。

    顾沉舟按下快门的刹那，所有机械蜂突然在空中凝滞。

    透过相机取景器，他看见蜂群排列出十五年前连环分尸案的死者轮廓。

    机械蜂群在蓝色冷焰中化作冰雕坠落。

    白予安的耳麦里突然传出电流杂音，某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嗓音在爆裂声里忽远忽近："白警官，看看死者左手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