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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江稚闷声闷气地道:“那你放开,我去讹别人!”

    沈辞安抓着她的手腕,将手给她塞回被子里,“你还是讹我吧,我比较好骗,别人不好骗,你讹不上。”

    “爷就喜欢有挑战性的,”江稚被激起了莫名的胜负欲,“等爷出去讹一个给你看!”

    沈辞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完了,砸手里了。”

    江稚手腕被沈辞安抓着,打人打不到,吵又吵不过,抬脚想踹他,还被他用腿别在床上。

    “你……”江稚扭着手腕想挣脱开束缚,“有本事你放开我,咱开阔地儿比划比划!”

    “开阔地儿?”沈辞安低哑的嗓音像是诱人成瘾的毒药,带着渗入骨髓的酥意,“玩儿这么大的吗?”

    “还是床上比较舒服吧?”

    他走的时候小姑娘才十七岁,他离开了四年多,这么算来,怀里的小姑娘快二十二岁了。

    之前顾忌她小,还算收敛,现在直接明着骚。

    江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小脸腾一下涨的通红,手脚并用地开始反抗,“你放开我!”

    沈辞安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江稚挣扎无果,放轻声音示弱,“你放开我,腿麻了……”

    她都示弱了,再逗小兔子就该咬人了,沈辞安不紧不慢地放开她,刚被放开,小姑娘就扑腾着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沈辞安再次把她的腿压住,压低的声音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什么,“别闹了,赶紧睡!”

    江稚不服气,虽然手脚不能动,还是拱来拱去,一点也不安分。

    “再不睡就决战到天亮……”沈辞安突然欺身而上,附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威胁她。

    黑夜里还在蛄蛹的小姑娘身体突然僵直。

    这……这……这……这……这……

    “不闹了?”

    “嗯嗯嗯嗯嗯!”小姑娘点头如捣蒜。

    沈辞安躺回去,他以为小姑娘胆子小,不敢招惹他了,没想到她安静了没两分钟。

    她伸出手指,试探着戳了戳他的手臂,“沈辞安,你睡着了吗?”

    沈辞安:“怎么了?”

    江稚:“其实……憋着对身体不好……”

    沈辞安:“你说什么?”

    江稚:“没,没什么,我说既然没睡着,等你睡着了我再问。”

    沈辞安:“……”

    等人睡着了把人喊起来,问人家睡没睡着,敢情你们家缺德还是祖传的。

    为了避免小姑娘再作妖,沈辞安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不想肚子里揣个崽儿就赶紧睡!”

    江稚捂住自己的嘴,噤若寒蝉,懊恼地揪了揪头发,说话不过脑子,怎么什么也敢往外说。

    怀中的小姑娘安静了许久,就在沈辞安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某人突然幽幽开口,“要是揣你的,也不是不行……”

    “江!芽!芽!”沈辞安双唇擦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看来你是真不想睡了?”

    江稚指尖抠着身下的床单,被禁锢着退无可退,动弹不得,后腰的衣服被撩开,传来一丝凉意。

    贴在背后的手掌炙热,游走所过烫得肌肤酥麻战栗,窗外斜照进来的月光,扫过小姑娘微扬下巴。

    颈肩掠过濡湿的痒意,小姑娘终于记起来害怕了,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她的声音稍有些颤抖,“你放开我,我不敢了……”

    沈辞安下巴抵着她锁骨的骨窝,“真的?”

    江稚燃起一丝希望,“真的!”

    “晚了!”

    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发丝,小姑娘紧紧闭着眼睛,贝齿咬着下唇,柔软的湿意在脖颈间流连。

    唇瓣漾开酥麻,口腔中散开一阵腥甜,沈辞安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喑哑的声音要去醉人的老酒,“对自己这么狠吗?”

    小姑娘因为紧张,咬着下唇不自知地用力,下唇被他舌尖从齿下卷走,温柔又蛮横地含住。

    她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月光下的杏眸,尽数藏如今夜被打翻的星子。

    湿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面颊绯红,他滚烫的呼吸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身上,一方狭小的天地间,尽是旖旎之意。

    一只手顺着凌乱的衣摆滑向她的腰间,胸前的束缚感刹那间尽数消失,入夜的凉意浸入肌肤,她真的怕了。

    “沈辞安,你说过不喜欢我的……”小姑娘明亮的眸子透出几分意乱情迷,闪躲着他炙热的目光。

    沈辞安挑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喜欢你会由着你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你不会以为我是好人吧?”

    第167章

    头孢配酒,越喝越有

    他从未善良,只是在爱她时,收起了利爪。

    江稚身体一僵,忘记了呼吸的频率,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沈辞安承认喜欢她,原来她并不是一厢情愿。

    “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了,难道你还想反悔?”小姑娘木讷的反应慌了他的心神。

    惩罚一般,咬着她的耳垂,江稚吃痛,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滚落,砸在沈辞安的手背上。

    透过纱布渗入,微凉的泪水却烫的他一颤,握紧的拳再次崩开了将愈未愈的伤口,染红了手心。

    她真的反悔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又舍不得强迫她。

    她若真的要走,他都会担心他的挽留会让她难过。

    深渊的夜连星星都黯淡无光,唯一的月没入了云层。

    他退身离开却被小姑娘的双臂绕住了脖子,柔软的唇瓣轻轻啄过他的唇,“你没有骗我吧?”

    “我不管,反正我信了!”

    他指尖滑过小姑娘微凉的长发,隐入青丝,印上她的唇,辗转于唇齿间,仿若对待一件珍宝。

    月朗风清。

    如果深渊里有月亮,他愿意放弃太阳。

    夜凉如水,洒下一地银辉。

    ……

    清晨的露水从叶尖低落,没入尘土。

    阳光透过朦胧的晨雾,照的林间流光溢彩。

    江稚被院子里碎碎的念叨吵醒,身边的位置温度已经消失,她睡眼朦胧地看向窗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奶奶个腿儿的,禽兽!

    “哎呀!”李芳华惊呼一声,在院子门口猛然收住脚步,迈出的一只脚缩回来,“这畜牲怎么回来了。”

    白虎不偏不倚地趴在门口,悠闲的甩着自己的尾巴。

    李芳华轻手轻脚地绕过白虎,踮着脚尖迈过它时不时落在地上的尾巴,径直走向屋内。

    “小姑娘,醒了吗?”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直接进了门。

    江稚在她进来之前,用手掌用力搓了搓眼睛,直到揉的眼睛干涩发疼才停手。

    她一进门眼神便四处乱瞟,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盒,把手里的大汤碗放下走向江稚。

    江稚不动声色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领子滑下来,半挂在肩膀上,随着她靠近的脚步微微后退。

    李芳华笑着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青紫,还有又红又肿的眼睛。

    “姑娘,昨天我听说你生病了?”她又回到桌子边,把大汤碗里的汤盛到小碗里。

    “乐乐去我那里找药,头孢还剩一盒了,我让她拿过来了。”

    江稚拉着被子捂在胸前,身上的痕迹半遮半露。

    “那药的药效比较弱,得多吃几片。”

    她拿出一板已经被掰走两粒的,一股脑儿地把那一板剩下的全抠出来了,放在手心里走向江稚。

    “不然没用,”她把汤和药一起递到江稚面前,“这个是我熬的凉茶,就着这个把药吃了吧。”

    “现在这个季节,容易上火,喝点凉茶对身体好!”

    江稚轻轻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自己打喷嚏的冲动,她刚才闻到的就是这个,隔老远就闻到了。

    好悬没给她冲着!

    药味儿中还夹杂着几分似有若无的酒香……

    用的药有党参、鱼腥草、地龙、土元……

    共同特点就是味儿冲!

    如果不是她认识几味中药,还真就被她忽悠了,这根本不是凉茶。

    昨天沈辞安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酒味儿,很容易忽略她把酒掺在了所谓的凉茶里。

    这几味味道很冲的中药,其实是用来掩盖酒味儿的。

    头炮配酒,越喝越有!

    今天她是来要她命的啊,看来李芳华一直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这药她喝了会要命,在外边或许还能抢救一下,这里只有个赤脚大夫,还学艺不精,喝了就没命了。

    不喝的话就是她一个傻子发现了问题,等于变相承认她身份有问题。

    虽然只有两个选项,但她非选第三个不行!

    李芳华把药递过来的时候,江稚伸手打翻了药碗,卷着被子迅速蜷缩到墙边。

    声音嘶哑地尖叫,胡乱地挥舞着双手。

    李芳华一靠近,她就对着她的脸一通乱抓。

    “姑娘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李芳华进来的时候看到江稚身上青紫的痕迹,再加上她又红又肿的眼睛,声音还有些沙哑,便断定季湛强迫她了。

    江稚的反应过激,李芳华便觉得她是害怕,也没有多想。

    只是想抓住她的手,却被江稚借着巧劲儿,一次次挣脱。

    “姐姐!”门外传来乐乐的声音,李芳华像是见到了救星。

    快步走向门口把乐乐带了进来,蹲在乐乐身前,摸着她的头,柔声哄她,“姐姐生病了,不肯好好吃药,乐乐让姐姐吃药,婶婶给乐乐糖吃好不好啊?”

    乐乐信以为真,乖巧地点了点头,“乐乐会哄姐姐吃药的!”

    江稚后背靠着墙瑟瑟发抖,手臂紧紧抱着自己蜷起来的双腿,防备地看着两人。

    李芳华又盛了一碗,递到乐乐手里,“这是婶婶给姐姐煲的凉茶,你让姐姐喝了……”

    乐乐一靠近,江稚便开始无差别攻击,把碗打翻,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大叫,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她的哭喊声把程述洲引了过来,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乐乐在这里,他不得不过来看看。

    一进门边看到床前站着一老一小,哄着床上的小姑娘喝药。

    角落里的小姑娘像是受惊的幼兽,不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只要靠近她就会被攻击。

    程述洲怕她伤到乐乐,抱着她退出房间,在门外劝李芳华,“婶子,你别管她了。”

    “她精神本来就不正常,昨天鲁哥还撺掇阿湛强迫人家,大概是刺激到她了……”

    李芳华低着头把桌子上的药和洒出来的汤收拾好,眉头紧皱,眼神凶狠。

    “哎呀,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嘛,没想到吓到她了。”收拾好站在门口,局促的拉了拉衣摆。

    “述洲,你先带乐乐离开,她这样万一伤到乐乐……”

    肯定得把程述洲赶走啊,他懂药,一闻就能闻出药有问题。

    第168章

    有幸被揍过一次

    现在正好是阿芙蓉成熟的季节,他们还靠这个挣钱呢,这个节骨眼儿不能出问题。

    如果让季湛发现她对这个小哑巴不利,也就给了他跟鲁财对抗的理由,到时候两败俱伤,给警察可乘之机。

    就算除掉这个小哑巴,也得偷偷来。

    之前逼季湛做选择,不管怎么选,他要跟鲁财打起来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起来的。

    现在杀了这个小哑巴,就是给了他现成的理由。

    从外边接进来那么多妇女,是要当做运输工具,过五六个月,怀孕的肚子刚好大起来。

    程述洲什么也没说,抱着乐乐离开了。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屋子里的药味儿,他就是研究这个的,一闻就闻出来了。

    李芳华见程述洲走了,回来收起汤碗,临走前又看了江稚一眼。

    那丫头身上的痕迹还有哭红的眼睛做不了假,她一个过来人,一进屋闻到的味道她自然熟悉……

    难道她真的想多了,这个小丫头来这儿只是巧合?

    江稚等着他们都离开了,澄澈的杏眸中闪过一抹凉薄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把领子拉回去。

    白虎堵在院子门口,江稚悄悄靠过去,蹲在离它一米多远的地方。

    在江稚靠近的时候,白虎就感觉到了,慵懒地掀开眼皮看了江稚一眼,别开脑袋,给江稚留了个后脑勺。

    江稚试探着用小木棍戳了戳它的爪子,白虎打了个响亮喷嚏,慢悠悠地站起来,江稚迅速收回手,无辜地看着它。

    它呲着牙逼近江稚,江稚后退了两步,它还往前走,想起沈辞安说的,江稚不再后退,等它靠近,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脑门儿上。

    勇且怂的小姑娘打完了转身就跑,躲进屋里,扒着门框偷偷观察它。

    被她打了的白虎愣在了原地,呆萌的跟江稚对视,一时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姐姐!”

    乐乐背着一个小篮子,一蹦一跳地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绕开老虎,跑向江稚,从身后的小篮子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包子。

    “姐姐,这个包子可好吃了,乐乐特意给姐姐留的。”乐乐献宝一样,双手捧着包子递到江稚面前。

    江稚面无表情地后退了两步,乐乐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拉起江稚的手,把包子放在了她手中。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接,呆愣地看着手里的包子,不吃也不扔。

    程述洲在外边看着摇了摇头,小傻子被刺激的更傻了。

    “姐姐快吃的,可好吃了!”乐乐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哥哥说今天去找药,姐姐跟乐乐一起去吧!”

    江稚垂着头,被青丝遮住的杏眸闪过狡黠的光。

    这里属于南方,还是在山上,有毒的花啊草啊遍地都是,这个季节也刚好是大多数花草开花结果的时候。

    她麻木地被乐乐拉着出了门,程述洲在外边等着她,一只脚迈出门口的时候江稚犹豫了一下。

    沈辞安跟她说过,不能出这个院子,程述洲看出了她的退缩,适时开口,“别怕,我跟阿湛说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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