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江稚被江晏打发去童菲家喊苏晚吟回家,沈辞安接着安行渊的电话去给她开门。离我远点同学抱着沈辞安的脚,被沈辞安拖到门口,远点见是江稚,摇着尾巴兴奋地扑上去。
它站起来已经有半个江稚高了,江稚接不住它,江稚刚进门就被它扑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
沈辞安一手接着电话,面无表情地拎着远点的后劲皮,拖着它进屋,把它扔进了笼子里。
远点扒着笼子门,“嗷呜嗷呜”的,叫的凄惨。
沈辞安踢了笼子门一脚,远点对上他冷飕飕的目光,顿时怂了,不折腾笼子门了,脑袋垫在前爪上,低声呜咽。
江稚看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沈辞安,它叫的好可怜,要不……”
沈辞安以为她下一句是让他把远点放出来,没想到江稚不按套路来,“要不我们把它毒哑吧?”
远点大概是听懂了,撅着屁股冲着沈辞安“嗷嗷”叫,好像边哭边告状的小孩儿。
“不要这么凶残。”沈辞安温柔的摸了摸远点的狗头,好歹是他亲手养大的狗,毒哑肯定不舍得。
于是他打开了百度百科,搜索狗肉火锅,语音播报,声音调到最大,正对着远点循环播报。
“狗肉火锅是一道以狗肉、姜等为主要食材制作的东北菜。”
“……制作步骤……”
“将洗净泡好的狗肉放入锅内煮开……把煮好的狗肉块捞在盆里,用手把狗肉用手撕成丝,码在盘内……”
“取狗骨头300克再放锅内煮,汤色以乳白色为佳……”
机械的女音播报给远点幼弱的心灵完成了巨大的冲击,安静趴在笼子里不敢动。
远点:你还不如毒哑我!!!
江稚张了张嘴,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沈辞安,说她凶残,沈辞安怎么好意思?
她最多给远点带来一点肉体上的伤害,沈辞安直接用魔法攻击,摧残人家的精神防线。
相比之下,俩崽子都不像好人……
沈辞安跟童菲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江稚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去哪?”
“去机场。”
“去机场干什么?”
“抓安铭意。”
“为什么?”
“他那个白月光……”
听到这儿江稚激动得蹭一下窜到沈辞安身边,亮晶晶的杏眸闪着绚丽的光,“我也去!”
这么大的瓜怎么能少了她江稚,她可是永远跑在吃瓜一线的女人!
沈辞安得逞地勾唇,“去跟你妈说一声。”
“等我一下!”
江稚匆匆的背影他尽收眼底,他就知道,让江稚知道慕翩翩回来了,她一定得跟着。
“沈辞安,你确定你可以开车?”江稚抱着车门的把手,瑟瑟发抖,“你什么时候学的驾照?”
“前不久刚学完。”沈辞安手上动作系着安全带回答道,“害怕?”
江稚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嗯!”
“害怕还不系安全带?”
“哦哦……”江稚把安全带扯过来,因为紧张自己系不好,安全带扭着压在脖子上,“沈辞安,勒脖子……”
沈辞安身子突然压过来,按着高度调节器压低。
江稚整个人紧紧靠在靠背上,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大气儿不敢出一个,长长的睫毛颤动,脸不禁热了起来。
独属于少年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织,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仿佛不断上升。
“好了。”伴随“咔哒”一声,沈辞安坐会自己的位置,“不勒脖子了吧?”
江稚突然戏精上身,颓丧地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景物,“我好笨,我什么都做不好,连安全带都系不好……”
“没关系,”沈辞安温声安慰,“你闯祸就闯的不错。”
声音确实撩人,只是这安慰……
纯纯是斯里兰卡人去银行,没太大用。
江稚长舒一口气,她就不该对沈辞安这张嘴有什么期待。
“安铭意!”江稚指着路边一个餐厅对沈辞安说。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是慕翩翩?”
他们俩在靠窗的位置,室外较案,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俩,安铭意面前的东西一口没动。
他靠在椅子上,低着头玩儿手机,时不时点头,对慕翩翩态度看起来冷淡又疏离。
“这气氛不对吧,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样子。”江稚趴在车窗上,下巴垫在手臂上,闷闷开口,她怕不是吃到假瓜了。
“久别重逢应该是什么样?”
“不知道……但是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
沈辞安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都说了是演得了!”
“走,去给他搅和了。”
江稚屁颠屁颠跟在沈辞安身后,直奔安铭意那一桌。
“知道怎么搅和吗?”沈辞安不放心地问江稚,他带着江稚来就是搞事儿的。
江稚笑容灿烂,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交给我,一定会搞砸的!”
沈辞安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像哪里不对,“去吧,皮卡丘。”
江·皮卡丘·稚:……
“爸爸!”
皮卡稚十万伏电压分分钟送你上天!
江稚兴冲冲的跑向安铭意,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甜甜软软地喊“爸爸”,一开口就把人“电”懵了。
“你干什么?”安铭意一脸防备,后仰着躲开江稚。
“你结婚了?”慕翩翩吃饱才抬起头,擦了擦嘴,一秒进入状态,震惊地看着安铭意。
第115章
人往高处走
“当然了,”江稚抱着安铭意一只手臂,“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啊?”
江稚也就指望着慕翩翩刚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她,不然她这张脸绝对露馅。
安铭意扒拉开江稚的手,压低声音问她,“你想干什么?”
别人家的闺女是小棉袄,江稚这种闺女叫鼠形充电宝。
一言不合,十万伏特直流电,对着天灵盖儿就给你轰下来了。
“你敢反驳我就去你医院贴传单,”江稚奶凶奶凶地威胁他,“抛妻弃子!!”
“谁跟你来的?”
江稚突然很大声,“我跟哥哥一起来的!”
言外之意,不仅结婚了,还儿女双全的。
“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慕翩翩很友善地对江稚微笑。
没等江稚回答她,安铭意拉着江稚要走,“跟我走!”
江稚挣脱开他的手,“我不要,我没有吃饭呢,我饿了!”
“你……”安铭意不经意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辞安,“你在这儿别乱跑!”
随即起身去找沈辞安。
餐桌上只剩下江稚和慕翩翩,慕翩翩波澜不惊地抿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却跟她的一身气质违和。
两人这么僵持着,慕翩翩却先开口了,“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江稚搞不懂她想干什么,先静观其变,“十六。”
“你哥哥呢?”
“十六。”江稚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废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沈辞安他也得十六岁,不然不就露馅了?
慕翩翩摇着手中的酒杯,“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找你爸爸帮点忙……”
“帮什么忙?”江稚歪着脑袋,澄澈的杏眸中斟满星星点点的疑惑。
“我刚从国外回来,想借他的人脉找份工作。”慕翩翩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既然安铭意已经结婚了,她把这些话告诉他的“女儿”,会少很多麻烦。
“我叫慕翩翩。”
她前言不搭后语,让江稚不知道该怎么接,落在慕翩翩眼里确实另外一层意思,“看你的样子,是没有听父母提过我吧?”
江稚顺着她的话点头,想看看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慕翩翩却不再说话了,把江稚面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用安铭意的餐具细心地切好,推给江稚。
“不是饿了吗,你爸爸的没有动,趁热吃吧。”
江稚接过她手里的叉子,随意的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
“我来找你爸爸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
“不怕你笑话,我的家境不太好,你爸爸是我能接触到的最高的起点,我真的是穷怕了。”
“你这种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小姑娘是不会懂底层人民的苦楚的。”
江稚眨巴着眼睛,安静地等她的下文,看起来对她的故事充满好奇。
原来这就是中年女人的手段,果然跟她平时接触的那些小姑娘不一样,这是要利用她年纪小,容易骗,博同情吗?
“阿姨小时候跟妈妈生活在一起,妈妈精神还不正常,我们就靠捡瓶子勉强生活,我高考的时候,妈妈去世了……”
慕翩翩语气平静,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表情,完全像是在叙述其他人的故事。
这些都是真的,她回来找安铭意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她就是想利用安铭意,能让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安铭意若是没有结婚,相处起来会少很多顾虑,可是他结婚了,慕翩翩也无意破坏人家的家庭。
她若是真冲着安铭意来的,她就不会先放大安铭意对她的愧疚。
慕翩翩不傻,如果她真的想嫁给安铭意,她会想办法刷童菲的好感,而不是让安铭意加深对误会童菲。
安铭意的家境太好,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的圈子,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她能融入的是中层豪门的圈子,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圈子。
平时就是贵太太在一起攀比攀比,打打麻将,逛逛街,在家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当个花瓶。
安铭意圈子中的女人都是有自己的事业的,就像苏晚吟,童菲和沈檀舒,她们并不是靠男人养着的米虫。
嫁给安铭意的话免不了要融入女强人这个圈子。
每个人都不能是独立于集体之外的孤岛,融上一层的圈子进不去,融下一层的圈子是笑话。
不能归于某一整体的人,就像是卡在两堵墙之间,夹缝求生。
她可不想后半生都在郁郁寡欢中度过。
慕翩翩把利用说得这么明显,倒是给江稚整不会了。
“其实,你会看不起我的吧?”
慕翩翩把头发顺到一边,声音轻柔,语速平缓,“我知道我的行为会给你们带来困扰,可是我并不觉得我错了。”
“我问心无愧,我只是想过的好一点,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可俗话从来没说过,人该怎么往高处走。”
“阿姨该走了,在这里乖乖等你爸爸。”慕翩翩拎着包起身,温柔地摸了摸江稚的脑袋。
慕翩翩前脚离开,沈辞安跟安铭意后脚就过来了,沈辞安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发现异常,松了口气,“怎么样,皮卡丘?”
江·黄皮耗子·稚:……
江稚一脸茫然,完全不知所措,她猜不透慕翩翩跟她说这些的目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沈辞安看她这副呆愣的样子,松下的气儿又悬了起来。
江稚摇摇头,“我不确定……”
“什么情况皮神,这怎么还能不确定?”安铭意没心没肺的,顺着沈辞安对她的称呼接下去,“你俩赶紧回去吧!”
江稚怕好不容易搅和的局白搅了,问安铭意:“你呢?”
“我当然回去了,不然我睡桥洞啊?”说完安铭意突然大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慕翩翩跟他说,她没地方去了,那她现在自己走了,她去哪?
「慕翩翩」:你先带两个孩子回去吧,这么晚了,他们两个小孩儿,不安全。
回去的路上,江稚把慕翩翩跟她说的那些话跟沈辞安说了一遍,“你觉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辞安沉默良久,给出了个他不知道的答案。
第116章
毕业照
“我怎么感觉慕翩翩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
慕翩翩跟她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为了放松他们对她的警惕,那她说的也没错,人往高处走,只是她不择手段了。
她算不上坏人,最多是个自私的人。
“如果安铭意真的结婚了的话,她的存在会很尴尬,甚至会给她带来麻烦……”沈辞安看她那副天真样儿,忍不住点醒她。
江稚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告诉我这些,只是为了让我知道她不存在任何威胁。”
“其实吧……我觉得她确实没什么威胁,慕翩翩喜欢玩儿那些弯弯绕绕,可安铭意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就算有暗示他也看不懂……”
江稚又开始担心安铭意的终身大事,一开始以为安铭意这个千年老铁树开过花,现在看来,他连叶儿都不长。
他要不是那注孤生的命,慕翩翩独自离开后他就该跟上去了。
谁料安铭意想的不是慕翩翩一个女人,初来乍到,在陌生的地方,大晚上会不会遇到危险,他担心的是自己不回家会睡桥洞。
慕翩翩要是真能钓到他,也算是人家凭本事了。
他不仅是你到不了的罗马,他还是你看不懂的牛马。
……
光透过树影,婆娑了一地光斑。
“程老师,打扰一下,”大家正在上着课,吴乐友敲了敲门,探进来一个脑袋,“让他们下去拍一下毕业照。”
“后半节课……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补上。”
程双双把资料收起来,“快下去集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