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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宋心冉自诩感情方面可以说是绝对权威,她就没看错过。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习惯了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希望得到妈妈的偏爱,她对其他人情绪的感知要比一般人敏感。

    云惜茉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云惜茉对他绝对不一样,不信我们走着瞧!”

    江稚摇头,表示不信,“茉茉姐姐说她讨厌傅景策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沈辞安?”宋心冉突然转移话题,她平静地看着前方,轻飘飘的声音虚无。

    江稚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么明显吗?

    她跟宋心冉相处的时间很短,宋心冉怎么可能会发现,下意识想否认,“你不要……”

    “你不用否认,我不仅知道你喜欢他,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

    江稚呆萌地歪着脑袋,瓷白的小脸如上好的羊脂玉,宋心冉没忍住,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细腻光滑。

    “想知道?”宋心冉感受到云惜茉吸江稚的快乐了,忍不住逗小孩一样逗她。

    “你喊我姐姐我就告诉你……”

    江稚瘪着嘴,偏开头,躲过宋心冉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我才不要!”

    她娇憨的样子惹得宋心冉手痒,“你就叫一声嘛,好稚稚,叫一声,姐姐就告诉你~”

    江稚防备的后退一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着手臂打了个冷颤,“我不叫,你不要过来!”

    “你像怪阿姨!”

    “会吃小孩的那种!”

    “不要嘛,你这样姐姐可要伤心了呢~”

    江稚转身拔腿就跑,“茉茉姐姐救命啊!”

    宋心冉手臂揽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回来,“人家谈恋爱呢,你个单身狗去当电灯泡?”

    “你放开我,”江稚双手扒着宋心冉的胳膊,试图掰开,“怪阿姨拐小孩儿了……”

    “茉茉姐姐救命啊!”

    宋心冉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走两步要喘三喘,那劲儿还真不小,江稚这个练过的,硬拼力气还真拼不过她。

    “叫姐姐我就放开你……”宋心冉跟诱拐小孩一样,趴在江稚耳边悄悄道。

    操场上声音嘈杂,云惜茉忙着应付傅景策,根本没空往这边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稚也不好大声喊出来。

    挣扎无果,江稚耷拉着脑袋,霜打的茄子一般,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姐姐……”

    “什么,姐姐没听到?”

    “姐姐!”喊过一次,再喊一次也就没有那么说不出口了,干脆心一横,超大声地叫了出来。

    她们俩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云惜茉的注意,一回头就看到了在人群中抱在一起的两个小姑娘。

    啧啧啧……

    沈辞安要是能有宋心冉一半不要脸,不至于到现在还是零进展。

    不过云惜茉就喜欢看他吃瘪,她就不告诉江稚,先让江稚以为沈辞安把她当小孩儿好了。

    “宋心冉,你放开我家芽宝!”看戏的事儿先放在一边,现在江稚被其他的小姐姐占便宜了,这不能忍。

    云惜茉拉着江稚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后,语重心长地叮嘱她,“芽宝啊,宋心冉不是什么好人……”

    “听姐姐的话,少跟她一起玩,知道了吗?”

    江稚之前对宋心冉无感,但是相处过后发现宋心冉并不坏。

    她知道云惜茉跟宋心冉不和,所以……

    江稚不会夹在中间当那个劝架的,她只会在旁边当那个看戏的。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不是你们一定要和睦相处的理由。

    再说了,云惜茉跟宋心冉一对欢喜冤家,冤家不拌嘴,还能叫冤家?

    江稚偷偷远离,把战场交给了她们两个,宋心冉被说不是好人,当然不服了,“我不是好人你是好人?”

    “我就是!”

    “你不是!”

    “我就是!”

    “……”

    江稚:……

    江稚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你们俩自己吵吧。

    她心不在焉地在操场上溜达,低着头,轻轻踢着草坪上的草。

    一不留神,duang!

    装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江稚捂着额头抬眸,“对不起……”

    江稚:卧槽!

    没等沈辞安说什么,江稚转身就走。

    沈辞安也不知道他这两天又怎么招惹她了,江稚见到他就躲。

    越想越不爽,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吧?

    长臂一伸,手掌扣着江稚的额头,往身前用力,把她拉回来,“躲着我干什么?”

    江稚理直气壮地转身,底气不足,还吼,“我没有!”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嗯……或许……”江稚鸦羽般卷翘的睫毛扑闪着,“相互作用力了解一下?”

    “我撞了你,然后……嗯……弹回去?”

    江稚耳根通红,窘迫地比划着跟沈辞安解释,理由牵强。

    “呵……”沈辞安被她离谱的理由逗笑,没憋住笑出了声。

    江稚知道自己的理由离谱,但是!

    当面嘲笑她真的合适吗?

    “怎么,我是果冻啊,撞一下把你弹那么远?”

    沈辞安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清亮的凤眸铺满笑意,盛着初日下海面的粼粼波光。

    他拿果冻形容自己,江稚顿时不乐意了,他哪里比得上果冻,撞一下,额头现在还疼。

    “才不是,果冻弹弹的,软软的,你好硬……”江稚闷声道。

    沈辞安微垂的眼眸闪过一起不易察觉的深意,低哑的嗓音充满蛊惑的意味,“我好硬……”

    “你怎么知道?”

    江稚看傻子一样,她刚才撞的那一下,给脑瓜子干嗡嗡的,她能不知道疼?

    “我试过啊!”

    “嗯……”阳光下,他那双眸子格外明亮,瞳眸深处像是燃了一团火,格外灼热,淡淡的声音,尾音略沉,温润醇厚若轻羽从耳边扫过。

    江稚懵懵懂懂地偏着脑袋,软糯的声音带着疑惑,“你嗯什么?”

    “别急,有机会试的。”沈辞安拍拍她的小脑袋,施然离去,留下原地懵懵懂懂的江稚。

    ……

    京城某医院。

    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抓着一张医嘱,气势汹汹地踹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站在门口,叉着腰,破口大骂,“来,23号床,谁开的?”

    安铭意眼神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没有焦距,麻木地晃着手里的鼠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第111章

    你晃我干什么

    因为他喜欢热闹,通常不会自己呆在院长办公室,更喜欢跟那群医生混一起,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看护士骂医生。

    这次,轮到他了……

    护士杀气腾腾地把医嘱拍在安铭意桌子上,“怎么回事儿?”

    安铭意毕竟是院长,平时比较亲民,但是威严还是有的,护士要不是被气急了,也不会骂他。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医嘱能执行吗?”

    “0.9%氯化钠150瓶静脉输液一日一次

    ,你干什么啊?”

    “你要腌咸菜啊,150瓶能够你炖扇猪了!”

    “那要是一针这些药下去,道士想把人喊回来问个话都得自己去水里捞,缺心少肝的……”

    “还有上次的安眠药,一日三次,你怎么不直接打麻药?”

    “你这两天丢魂儿了?”

    护士已经忍了他好几天了,前几次还能心平气和地告诉自己,安铭意是院长,态度良好地来找他改医嘱。

    一连好几天,医嘱次次出错,搁谁谁能忍?

    “不行就找个道士,该叫魂儿叫魂儿,该送走送走!”

    护士骂完,心里爽了,但是办公室太平间般的寂静让她有点慌,毕竟她骂的可不是一般人。

    “赶紧改了……”

    安铭意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改什么?”

    护士露出八颗牙的标准职业假笑,双手把医嘱推到他面前,努力压着自己蹭蹭往外冒的火,“给患者逆天改命……”

    “让人家多健康地活两年!”

    说到最后,护士已经咬牙切齿了,偏偏安铭意还没回魂儿。

    “啊?”安铭意把医嘱接过去扫了一眼,“改哪儿啊?”

    “你这两天怎么下个医嘱这么得罪人呢,赶上护士长那脾气的,族谱高低给你撕两页……”

    “500瓶,你自己好好看看,500瓶,洗澡我都嫌多!”

    安铭意心不在焉地改了医嘱,他把手里的病人,暂时交代个另一个医生,他抓着车钥匙就走了。

    他得好好冷静一下,这个状态不适合继续在医院待着了。

    安铭意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围着医院附近转了好几圈没地方去,手机放下又拿起来。

    最终电话拨给了江遇,“有空吗?”

    “出来喝酒!”

    江遇看了一眼时间,他这个点儿没下班,还敢跑出来喝酒,“不去,待会儿去接孩子……”

    安铭意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遇说的孩子是江稚,今天是周五,江稚快放学了。

    “你让你们家司机去,我不管,你出来陪我!”

    好声好气约不出来,那他就耍赖,“你不来,我就拿着酒去你办公室喝!”

    “哪?”

    江遇按照安铭意发的定位,七拐八拐找到了一个小巷子深处的酒吧,“地方这么偏……”

    “这是被人卖了吧……”

    时间还早,坐落在巷子末端,复古红顶建筑前冷冷清清,江遇推门进去。

    酒吧里人很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个人在卡座上的安铭意,悬挂在上方的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颓废,江遇站在他身边,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江遇清冷的嗓音夹杂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透亮的眼镜反射着璀璨的光。

    “帅哥……”

    他玉竹般修长的手指,捏着眼镜腿,慢悠悠地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薄唇轻启,“滚!”

    衣着性感暴露的女郎轻轻撩动散落在肩上的卷发,识趣地离开。

    他眸光潋滟的桃花眼宛如藏着霜雪,艳俗的脂粉味儿从他鼻尖飘过。

    “安铭意!”江遇毫不客气地又踹了他一脚,“你活不起了?”

    安铭意悠悠掀开眼皮,咧嘴一笑,“你来了……”

    江遇坐在他对面,抱着手臂看着他喝。

    “来,干杯!”安铭意拿着一个空酒瓶子递到江遇面前,还拿倒了。

    江遇眉头紧蹙,用手指轻轻按了按眼角,这厮喝了多少啊……

    “别喝了。”

    “哦!”

    安铭意听话地站起来,脚底不稳,连着踉跄几步,江遇抓着自己的眼镜躲瘟疫一般,远远的看着他自己晃晃悠悠。

    江遇怕安铭意把自己摔死,他就成了嫌疑人,嫌弃的揪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出酒吧。

    外面华灯初上,街道上各色灯光闪烁,安铭意对着路边的花坛,“呕……”

    江遇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虽然他在那干呕半天,江遇最终还是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

    安铭意踉跄了一下,一头栽进了花坛里。

    江遇长叹一口气,想扶他一把却无从下手,默默退后,拿出手机对着栽进花坛里安铭意拍了张照片。

    安铭意扶着花坛边的围栏站起来,突然扑向江遇,抱着他一顿哭。

    站得笔直的江遇,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扒开安铭意的手,“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看安铭意这个样子,量他也跑不了多远,江遇扔下他,放心地走了。

    等他回来,安铭意已经走出去好远了,江遇停在他身边,把车窗降下来,“上车!”

    安铭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

    “妈妈说不能坐陌生人的车。”

    江遇不想跟他这个彪子废话,下车把他打晕塞进了车里。

    不远处举着举着手机的路人,在他离开之后报了警,有人疑似大庭广众之下绑架。

    江遇的车还没开进市区,就被几辆警车团团围住。

    警察二话不说,把车扣下,将两人带去了派出所。

    折腾了半晚上,好不容易可以走了,安铭意还睡的跟头猪一样,江遇无奈把安行渊喊了过来。

    安行渊签过字,把他俩带走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怎么喝这么多?”三个人站在派出所门口,安行渊嫌弃的扶着自家想丢却不能丢的弟弟。

    他加班到凌晨,刚回家又被江遇喊过来,他现在看安铭意也窝着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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