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耗子都懂得……”江遇拉了江稚一把,示意她可以了,他只是想让江稚气一下徐曼珠,谁知道她一顿猛输出。
就江稚这张小嘴,平时跟他吵架都是留情面了。
徐曼珠拿着包,气呼呼地拉着江诺,作势要走,“诺诺,我们走,这辈子不再来他们家门上!”
苏晚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像所有事儿都与她无关,“不再坐会儿了吗?”
“算了,快过年了,大家都挺忙的,你要走我就不留你了,路上慢点!”
苏晚吟说完就往门口走,徐曼珠只能跟在她身后,不走都不行了。
江遇等她们出去,冷冰冰地看了楼梯那边一眼,“热闹还没看够呢?”
江晏窘迫地抬手揉了揉鼻子,“什么看热闹,我才刚刚下来……”
“你待会儿带芽芽去你外公那儿看看。”
江遇不屑地轻笑,“现在去干什么,年初一去才有红包收,你说对吧,崽儿?”
突然被点名的江稚茫然地抬头,什么对不对,她根本不知道江遇在说什么。
“说了不要叫我崽儿,小孩子才会被这样叫!”
三个人三句话,换了三个频道。
……
年初一。
因为不用去拜年,江稚睡到中午才起床。
江稚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兔子睡衣,揉着眼睛,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
刚睡醒的小姑娘,用清水冲了把脸就出来了,嗓音慵懒,软软糯糯,带着鼻音,发丝凌乱,头顶还翘着一撮头发。
肉肉的脸颊在枕头上压出的红印还没有消失,贴在脸颊上的一抹绯红,衬得她更加呆萌。
“妈妈……”
客厅里突然安静了,江稚反应慢了半拍,察觉不对,揉眼睛的手放下,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客厅的人。
精致的巴掌脸,肌肤细腻如玉瓷,卷翘的眼睫微微垂着,脚下定住一般,愣愣地站着。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童菲一家都在!
除了江晏和安行渊在楼上书房,苏晚吟在厨房,其他人都在。
江稚把睡衣上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试图遮一下凌乱的头发,“童姨,过年好……”
“芽宝,快过来,这个红包是给你的!”童菲见江稚出来,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谢谢童姨!”江稚巴掌大的小脸罩在巨大的帽子中,显得格外娇小玲珑,帽子上两个兔耳朵软趴趴地耷拉在脑袋上。
红包被撑得有些变形,童菲拉着江稚的手,把红包给她拍在手心里,份量还不轻。
小姑娘水汪汪的杏眸无辜莹润,声音轻轻软软地,显得愈发可爱。
局部地拿着手里的红包,谁家包红包把红包塞得跟砖头一样啊,到底能不能收?
“妈,你怎么这么偏心,我的红包都没有这么厚!”安铭意薅走江稚手中的红包,掂量了两下,酸溜溜地开口。
童菲把江稚的红包抢回来,顺便还踹了安铭意一脚,“要饭的嫌饭馊,不要还给我!”
安铭意赶紧捂紧自己的口袋,“那不行!”
“送出去的红包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不吉利!”
童菲嫌弃地把他扒拉开,“你别打光棍儿比什么都吉利……”
“赶紧闪开,我去厨房看看。”
沈檀舒赶紧起身跟过去,“我也去帮忙。”
童菲离开,江稚突然想到之前江遇跟她说的,安铭意有个白月光在国外。
“安铭意哥哥,你为什么还不结婚?”江稚盘腿,坐在地毯上,跟安铭意面对面,背后是沈辞安。
江遇脊背不自觉地挺直,想听安铭意的回答。
“你哥不也没结婚?”安铭意不以为然。
“我哥……”说到江遇,江稚突然停住,回头瞪着沈辞安,“不要揪我的耳朵!”
“哦……”沈辞安委屈巴巴地收回手,安分了没两分钟。
无视江遇暗含警告的眼神,又去揪江稚睡衣上的兔尾巴。
兔尾巴是个柔软的小毛球,在腰的位置,沈辞安捏了两下……
设计这个的人精神状况真的正常吗?
这个不是睡衣吗?
这个小球不会硌得慌吗?
江稚往前顾涌了两下,忍无可忍,“也不可以揪我尾巴!”
沈辞安见好就收,每天逗一逗,总有一天能逗出感情,要是逗狠了,江稚就不理他了。
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双手扶着膝盖,腰杆挺直,正襟危坐。
江稚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安铭意这里有大瓜,没空理他,这耳朵和尾巴肯定不能让他白揪了。
“安铭意哥哥,先别说我哥,你为什么不结婚?”
“是不是有白月光?”
安铭意搓着手掌,声音不自觉放大,“怎么可能?”
“你觉得能有我追不到的人?”
江稚真的狠狠不认同住了,单手托着腮,苦大仇深,宛如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你这么幼稚,能追到谁啊?”
话归这么说,抛开江稚对他的幼稚“滤镜”,安铭意自身条件确实不错。
从她认识安铭意开始,他的相貌基本没变,一直保持颜值巅峰,家世在京城是一等一的。
就算这些都看不上,他还有比所有京城公子们都强的一点,安铭意他是医生……
他有编制哒!
宇宙的尽头是编制,等量代换,宇宙的尽头是安铭意。
江稚很想认识一下,那个被,连宇宙尽头都看不上的姑娘,看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哥哥说你有追不到的人……”
安铭意一听,“江遇!”
“你怎么什么也说?”
沈辞安拉着江稚的兔耳朵,“快跟我说说……”
江遇:“想听一手史料……”
三双六只期待的眼睛粘在了安铭意身上,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他要不说就真的很难收场了。
第97章
开学
“谁还没个年少不懂事儿的时候了?”安铭意说起自己的曾经,还有些不好意思。
江稚嘟着嘴,低声嘟囔,“我哥就没有……”
安铭意:“你还听不听了?”
江稚:“听!”
安铭意:“那就闭嘴!”
江稚拇指和食指捏在嘴前,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示意安铭意赶紧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白月光,就是同学传言,传着传着把全校都骗过去了,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不传你跟别人?”
安铭意轻轻拍了江稚脑袋一巴掌,“你以为我是谁,什么人都可以跟我传?”
什么霸总发言!
江稚捂着脑袋,往沈辞安身边缩了缩,“那她还是特别的嘛……”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
江稚刻意拉长声音,制造神秘感,安铭意还以为她信了,江稚却话锋一转。
“真相只有一个!”
“要不就是你放不下,要不就真的是谣言!”
安铭意还以为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你还能找出第三种可能?”
“找不出来了。”
真相是当年那个女孩天天缠着安铭意,她在大家的印象里,是清冷女神,安铭意就是个能气死老师的混子学霸。
这俩同框,怎么看都是安铭意追人家。
气氛沉寂间,江晏和安行渊从书房一前一后出来。
“芽宝,过来,你安哥哥问你件事儿!”江晏招手叫江稚。
江稚骨碌爬起来,屁颠屁颠跑过去,身后耷拉的兔耳朵顺着她的动作起伏。
“安哥哥……”她跟着安行渊回到书房,把门关上,跟小学生一样站着。
安行渊身上的压迫感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他尽量收着了,但是常年冷着个脸的人,再收气场也得两米多。
“安家祖宅里那个花瓶的问题是你发现的?”安行渊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放的轻柔。
这个小丫头小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怕他,这怎么还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江稚知道安行渊没有恶意,他就是单纯的万年棺材脸。
但是他手指扣着桌子,半倚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的样子,跟班主任有种该死的相似感。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的直着腰站好。
她面对的可是巅峰辉煌时期,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是……是我……”
她怯生生的样子让安行渊忍不住扶额,他都这么友善了,怎么还把人家闺女给吓到了呢?
“可以说说细节吗?”安行渊问完又觉得自己像在审犯人,接着补充,“别紧张,慢慢说。”
江稚把当时她给沈辞安分析的又说了一遍,说着说着不知道是她摆烂了,还是安行渊气场收起来了,她竟然感觉不到压迫感了。
“安哥哥,我可以问一下,沈辞安在查什么吗?”两人聊了一会儿,江稚也不怕他了,大着胆子问他。
安行渊没有跟她明说,只是告诉她沈辞安小时候被绑架过,真正的凶手一直没找到。
至于那求财的是一波人,还有一波人目的不明,以及其他的疑点就没有告诉江稚了。
随后,安行渊又看似不经意地问起沈辞安,江稚跟他闲聊了几句,就放江稚走了。
楼下的气氛尴天下之大尬,江遇、安铭意和沈辞安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有安铭意这个气氛组担当在,哪能冷成这样?
几个人没了话题,江遇跟沈辞安又一副势同水火的样子,江稚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用余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游走。
受不了尴尬气氛的江稚决定装瞎,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
“timi”声响起,几个人的视线突然聚焦在了江稚身上,江稚勉为其难的邀请他们,“一起?”
三人齐刷刷地拿出手机,安铭意终于憋不住了,“我们四个人,再匹配一个?”
这时,安行渊刚好下来,江稚随口问了他一句,“安哥哥,一起玩游戏吗?”
“你叫他干什么……”安铭意觉得安行渊一定不会同意,叫他也白叫。
她也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安行渊还真的就加入了。
安行渊知道这个游戏,但一直没碰过,“这个怎么玩?”
江稚拿着他的手机把游戏下载好,塞给沈辞安,“沈辞安可以教你,他玩的可厉害了!”
沈辞安开了局人机,给安行渊示范了一下,“就这样。”
“试试吧……”
江稚被迫选了个辅助,全程没什么存在感,技能都没丢几个,就已经赢了,根本没有游戏体验。
刚新开一局,苏晚吟喊他们吃饭,安铭意和江稚玩的正上头,异口同声,“等一下,玩儿完这一局!”
苏晚吟和童菲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他们结束,刚从游戏界面退出来,五个人就被揪着骂。
不管妈妈喊你干什么,只要你因为在玩儿游戏没有立刻回应,那就一定是游戏成瘾。
……
春节结束,高三很快就开学了。
吴乐友把期末的成绩用投影仪投到大屏上,“为了你能假期开心,我都没有把成绩发给你们。”
“自己看看考了些什么?”
“我自己郁闷了一个寒假,你们都玩儿的挺开心啊……”
吴乐友虽然在骂他们,但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在生气。
“我们班的生物成绩整体有进步,能达到平均成绩了,但是你们自己看看语文和英语!”
“开学考试最后一场考语文,你们要是没长进,给我等着!”
“课代表过来数卷子,江稚跟我出来……”
江稚一路战战兢兢,认真回想,她没闯祸吧?
到办公室,吴乐友给了江稚两张a4纸,“江稚啊,开学考试结束之后是百日誓师,你是年级第一。”
“照往年的流程,你是领誓人,还得发言。”
吴乐友给她的是演讲稿的模板,让她照着改一改,下午的百日誓师不耽误用就行。
百日誓师本是距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举行的动员大会。
但是一中一直是寒假结束后举办,经过一个假期的放松,刚刚开学多少会不适应,学习的积极性也会降低。
俗称:皮松了!
第98章
百日誓师
百日誓师就是给学生紧紧皮,打打鸡血,热血沸腾两天。
“江稚,稿子改的怎么样了?”监考回来的吴乐友,腋下还夹着一叠试卷。
江稚把改好的稿子递他,“老师你看看……”
吴乐友接过去,放在桌子上,“不用看,你自己觉得可以就行,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沈辞安的事。”
江稚秀气的眉毛不可察地拧了一下,不是说好了,只要沈辞安期末考试成绩在七百二十分以上,吴乐友就不再过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