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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完了,芭比Q了!

    江稚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上,嘴里低声嘟囔,“妈妈,我知道错了……”

    她跟着苏晚吟进了卧室,苏晚吟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抱着手臂,平静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江稚。

    “那个……”江稚双手背在身后,“妈妈,你别这样看我,我慌……”

    身后的手悄悄唤醒手机的语音助手,输入“打电话给江遇”的命令。

    苏晚吟猛地站起来,江稚内心慌的一批,眼睛一闭,用胳膊抱着头,“哥哥救命啊!”

    江遇刚好接通电话,就听到了江稚那一声凄惨的救命。

    远在京城的江遇,突然扔下筷子站起来,“你在哪儿?”

    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江晏立马支棱起耳朵,能让江遇这么紧张,怕是江稚出事儿了。

    苏晚吟毫不留情地把江稚的手机夺过来,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叫你哥也没用……”

    江遇松了一口气,但是苏晚吟没有挂电话,他也不敢挂……

    这次被江稚坑惨了。

    江稚把苏晚吟惹急了,谁敢说话,飞过一只蚊子都得挨一巴掌才能走,孙悟空路过都得被拦下来审两句。

    江遇把手机开免提,往桌子上一放,看了一眼攥着拳的江晏,重新拿起筷子,不紧不慢道:“别看了……”

    “一起挨骂吧。”

    “怎么了?”江晏把手机推远了一点,轻声问江遇。

    江遇拿起筷子接着吃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谁知道你闺女又闯什么祸。”

    江晏一听也闭嘴安静吃饭了,苏晚吟教训江稚的时候谁敢开口?

    在边上看不被骂一顿就不错了。

    苏晚吟:“花瓶是怎么碎的?”

    江稚:“被我们撞倒了……”

    苏晚吟:“怎么撞的?”

    江稚:“就是我推了沈辞安,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花瓶就倒了……”

    苏晚吟一听就不对,那个花瓶比江稚都高,江稚又没有多大的力气,就她那点劲儿,能推得动沈辞安,都是沈辞安让着她。

    那沈辞安就不是一个猛劲往后退的,应该是正常地自己往后走了一步,花瓶很重,最多会把它撞的晃动。

    根本不可能碎掉!

    “别骗我!”苏晚吟眼神中压迫感十足,江稚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还……用抱枕打到了花瓶……”

    “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觉得你骗得过我?”

    破大防了,家人们,骗不过妈妈只能说实话了。

    她想把Q拴在自己脑门上!

    江稚房间门口,门上趴着个脑袋,“辞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沈辞安眉头紧蹙,单手插兜,看着他那位幼稚的奶奶,“门隔音……”

    “你在这儿听,还不如去窗户上趴着。”

    童菲眼睛一亮,“说的对啊!”

    “这是六楼!”沈辞安咬着牙,生无可恋地拉住起身就要跑的童菲。

    “那怎么办,我家芽宝不会挨打吧?”童菲拉着沈辞安的手,急切地问。

    沈辞安:“……”

    你自己闺蜜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苏晚吟从里面开门出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江稚低着头跟在她身后,从苏晚吟背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沈辞安。

    “芽宝快给童姨看看,你妈妈没有打你吧?”童菲急切地把江稚苏晚吟身后拽出来,把她转了一圈。

    苏晚吟直接被童菲气笑了,她是那打孩子的人?

    “童姨,妈妈没有打我……”

    “什么,你告诉童姨,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江稚余光偷偷扫向苏晚吟,这打……她到底应该挨了还是没挨啊?

    “你的碗还没有刷完……”沈辞安在一边幽幽出声提醒。

    童菲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苏晚吟跟在她身后一起下了楼,“我去刷吧……”

    江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按理说,童菲的遭遇不允许她性格跟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她曾经可是能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安家的人,怎么……有点……傻乎乎的……

    “沈辞安,我把花瓶的事告诉妈妈了……”江稚怕沈辞安生气,捏着手指,不敢直视她,“对不起……”

    “但是妈妈说她不会告诉童姨的,她说被童姨知道可能会有危险……”

    江稚见沈辞安不说话,双手抓着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跟苏晚吟说,但是妈妈的压迫感太可怕了,三两句话就套地她露了馅。

    “不用对不起,我没有生气。”沈辞安长舒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江稚的小脑袋。

    江稚兀然抬眸,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眼瞳。

    那双眼睛似乎深沉而遥远,透着几分江稚看不懂的神色。

    走廊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凛冽的凤眸,眼底轻轻漾着几分笑意,掠过一抹宠溺之色,在喑哑的眸色里浅浅晕染,缱绻绵长。

    第93章

    诗经

    借着走廊暗黄灯光的掩护,江稚脸颊似天边红霞,耳尖红得要滴血一般。

    见惯了沈辞安欠揍,吊儿郎当的样子,这种温柔到能滴水的眼神让江稚感觉自己心脏不受控制了。

    ……

    夕阳黄昏染,海风衬晚霞。

    暮光四溢,浓云欲坠,傍晚的阳光金黄而辽远,海边温柔的落日,揉杂着几分静谧的落霞。

    晚霞隐匿于山海,暮色的天空繁星若隐若现。

    “沈辞安快点,溪柠说就等我们俩了……”江稚光着脚,一手拎着鞋,一手拉着沈辞安。

    白色的浪花卷着大海的气息拍在沙滩上,两人在平软的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稚稚,你终于来了!”孟溪柠老远就看见江稚了,蹦哒着跟她挥手。

    “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江稚被她拉到人群里,孟溪柠一一给她介绍,“这是我姐姐,叫孟怀霜,比我大三岁。”

    孟溪柠今年十四岁,那孟怀霜就是十七岁,江稚歪头莞尔浅笑,“怀霜姐姐!”

    孟怀霜没想到江稚软软糯糯,这么好相处,“你好……”

    一行人,加上江稚和沈辞安总共七个人,还有孟溪柠小姨家的表弟谢浮星。

    孟家姐妹俩跟谢明针锋麦芒,但是跟谢浮星关系还挺好。

    江稚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孟溪柠指了一下在涂调料的两人,对江稚说:

    “那个穿灰色外套的是安承之,他旁边的叫安牧之,他们俩跟浮星就是被喊来当苦力的。”

    三个当苦力的大冤种:……

    可不是当苦力嘛,三个女孩子肯定不会干活,至于沈辞安,谁敢吩咐他?

    嗯……江稚除外。

    “沈辞安,你帮我拿一块湿巾!”

    “沈辞安,你帮我把袖子挽一下……”

    “沈辞安……”

    “沈辞安……”

    “沈辞安,头发,头发!”江稚两手油,蜷着个爪,净吩咐沈辞安了。

    沈辞安认命地站起来,把江稚的发圈从手腕上撸下来,绕到她身后,把她耳边的头发拢到后面。

    单手抓着她的头发,拿着发圈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十分嫌弃的递到江稚面前,“这玩意儿怎么用?”

    江稚手上全是油,手舞足蹈地给他讲解,“你就把头发套进去……”

    “然后扭一下发圈,再把头发套进去……”

    情急之下,用手给沈辞安比划了一下,“就,就是,先这样,然后这样,完了再那样……”

    沈辞安眉心紧拧,根据江稚抽象的教程,还真把头发给她扎好了。

    呼……没想到扎个头发,挑战性还挺大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孟溪柠双手捧着腮,一副磕到了的样子,眼睛里的粉色泡泡都快溢出来了。

    “干什么呢?”谢浮星一张大脸怼到了孟溪柠面前,眨巴着眼睛。

    孟溪柠单手掐着他的肩把他推开,“别挡着我!”

    谢浮星啧啧两声,学着孟溪柠的语气,酸唧唧地开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活够了,你!”

    “你们在说什么?”江稚被孟溪柠看的有些不自在。

    孟怀霜徒手拿了一个鸡翅,反手塞到了孟溪柠嘴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俩在比赛背诗经……”

    “唔……唔……”孟溪柠被孟怀霜拿着鸡翅,往嘴里一顿怼。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谢浮星在孟怀霜眼神的威压下,疯狂点头,“对,对,我们在比赛背诗经,你要一起吗?”

    江稚玩心大发,灵机一动,缓缓开口:

    “予遥望兮,蟾宫之上;

    有绮梦兮,烁烁飞扬。

    昨已往兮,忧怀之曝尽;

    与子见兮,在野之陌青。

    牵绕兮我怀,河升波涨;

    美人兮相伴,斯是阙堂。”

    其他五个人被江稚糊弄地一愣一愣的,沈辞安却越听越不对,诗经里有这玩意儿?

    直到散场,大家都离开了,江稚没有玩儿够,沈辞安陪她在沙滩上瞎逛游。

    “你背的那个诗经是什么东西?”

    江稚神秘一笑,面朝大海,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始唱: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昨天已往啊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

    潮落潮涨

    有你的远方

    就是天堂”

    沈辞安懵逼的听完,不愧是江芽芽,果然够离谱。

    “你都不上网吗?”江稚回头看见沈辞安茫然的神情,一脸嫌弃,“你这样不行啊,网速连几年前的热点都追不上……”

    “我还会其他的……”

    “质我之爱兮,迫我别离;

    明汝之诡辞兮,泫而泪泣……”

    沈辞安安静地听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江稚,“以后少上网。”

    “5G险恶,该撤就撤……”

    毛毛细雨,悄无声息地靠近,如千万条银丝荡漾在空中,迷漫轻朦,似烟雾缭绕,轻纱般笼罩过来。

    江稚伸手接住自银河抖落铺散而下的轻纱,仰着小脸,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

    细如银丝的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柔和又轻慢,像母亲微凉的手掌。

    沈辞安对着她的小脑袋敲了一下,“别玩儿了,赶紧回去吧!”

    虽然是毛毛小雨,但是雨丝细密,两人到家的时候,江稚的头发已经半湿,衣服也是潮湿的。

    她没有在意,拿毛巾随便擦了擦,用热水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第二天就感冒了……

    苏晚吟叫江稚吃饭,敲了两次门没有人应,推门进去,喃喃自语,“几点了,这丫头还没起来吗……”

    江稚被烧得小脸通红,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芽宝,怎么了?”苏晚吟伸手,探向江稚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苏晚吟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轻轻推着她,“芽宝,芽宝,醒醒!”

    “妈妈……”江稚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第94章

    生命在于静止

    “昨天晚上不是给你熬过姜汤了吗,怎么还感冒了……”苏晚吟轻手轻脚把江稚的被子盖好。

    童菲见苏晚吟自己出来,“怎么了,叫不起来?”

    “昨天晚上淋点雨,感冒了……”苏晚吟在医药箱里翻体温计,“童童,怎么没见有体温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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