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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所以那几天我过得挺压抑的,骨子里那点叛逆因子完全给我激活了。”

    云惜茉温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为了准备考试,周末她会在舞室里待到十一点多。

    那天晚上,云家给云惜茉的司机的女儿生病,司机的老家在京城郊区,光开车到她的舞室就得一个多小时。

    司机请过假后,就走了,但是因为着急,忘记告诉云惜茉了。

    云惜茉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司机没来,当时她的手机没电了,她刚打算回舞室给手机充点电,再联系家里来接她。

    没想到刚好碰上傅景策,也就蹭傅景策家的车回家了,云惜茉一到家,她妈就开始发疯。

    “嗯……”江稚表示不理解,且大为震惊,“嗯?”

    这有什么好吵的,云惜茉的妈妈对她的控制欲太强了吧。

    “你也觉得这没什么,对吧?”说到这儿,云惜茉都替傅景策冤。

    傅景策担心她有危险,亲自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一开门,她的妈妈见她身边站着个男生,黑着一张脸。

    当着傅景策的面指桑骂槐,云惜茉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突然上来了,抱着傅景策的胳膊对她妈说:“他就是我男朋友,怎么了?”

    “我男朋友送我回家有什么问题吗?”

    就这么一句话,云惜茉被傅景策缠上了。

    江稚捂着嘴偷笑,“他缠上你,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想什么呢,他就是个渣男好不好?”云惜茉直接被气笑了。

    傅景策这边揪着她不放,另一边跟高一的一个小学妹还纠缠不清。

    云惜茉被他缠烦了,今天又正好被傅景策堵在了这里,两人干脆就把话说清楚。

    但是傅景策揣着明白装糊涂,两人不欢而散。

    江稚眨了眨眼,杏眸中定格着星星点点的疑惑,傅景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他虽然傻了点,不至于还渣吧?

    他可以傻,也可以渣,但是又傻又渣……

    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江稚拍了拍脑袋,想这么多干什么,她自己那点事儿还没捋明白呢……

    一想到沈辞安对她的态度她就想摆烂。

    算了!

    今日事,明日毕,实在不行就放弃!

    什么时候非捋清楚不可了,她再伤脑筋吧。

    现在,请停止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当务之急,回家问问江遇是不是断袖!

    第86章

    安家祖宅

    江遇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江稚,满脸不可思议,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你脑子烧坏了?”

    江稚拍开他的手,“我清醒着呢!”

    “那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原来不是啊……”江稚叹了口气,看着十分失望,“那安铭意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呢?”

    江遇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整天想什么呢?”

    “那你们俩为什么都不结婚啊?”江稚揉揉自己的小脑袋,理顺被江遇弄乱的头发。

    “安铭意有个白月光,一直在国外,不结婚可能是为了她吧……”

    江遇话题转移很成功,江稚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江遇,“请展开说说!”

    “什么你也问。”江遇又一个爆栗打在她头上,“不该你问的少好奇!”

    “你就说说嘛~”江稚挪到江遇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眼底斟满笑意,软糯的声音充斥着撒娇的意味。

    江稚水汪汪的杏瞳明澈若朗星,璀璨晶莹,弯月般的眼眸宛如星光流转,收纳着整个银汉。

    江遇无奈一笑,“我只知道安铭意高中的时候,天天追在一个小姑娘身后,之后我们因为一些原因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最后那个女孩出国了。”

    安铭意那个白月光是他学生时代的女神,后来那个女孩子出国了,现在大概都已经结婚了吧。

    但当时学校里,对那个女孩子的舆论并不是很友好,江遇跟安铭意差好几级,具体的江遇也不太清楚。

    他要是清楚,早就跟江稚说了……

    “行了,别好奇了,去楼上找你妈妈去,她说要趁寒假带你去旅游放松一下。”

    江稚一听出去玩,随即把江遇和安铭意的事抛在了脑后,也就忘了问江遇为什么不结婚了。

    “妈妈!”江稚推开苏晚吟卧室的门,探进一个小脑袋,“哥哥说我们要一起去旅游,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苏晚吟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低着头发丝落到脸颊边,用手别到耳后,“今年苏绣的交流会在阳城……”

    “那里气候宜人,冬天也不很冷,带你一起去玩两天。”

    “快去收拾点衣服,今天晚上的飞机。”

    江稚点头,“这么急的吗?”

    “交流会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时间比较紧,快去收拾东西吧。”

    江稚闻言转身离开,苏晚吟不忘叮嘱她,“衣服不用带太厚的,那里很暖和的!”

    “知道了妈妈!”

    ……

    早上的阳光倾泻一地,房间里渐渐明亮起来,江稚眼睛被照得不舒服,眯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亮光。

    江稚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身上的被子发了会儿呆,迅速环顾四周,华美的欧式吊灯,画着天使群像的屋顶,古董立柱大床……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妈妈……”

    江稚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显得她的脚格外白嫩娇小,白色的绸缎睡裙及膝,一头发梢微卷的青丝散落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几缕头发调皮的落在胸前。

    “妈妈……”江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苏晚吟顿时慌了。

    昨天晚上她们到阳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江稚睡得迷迷糊糊的,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她站在窗边,窗外蓝天碧树,阳光海滩,白色的浪花卷起,拍在沙滩上。

    江稚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的手机,看房间这个样子,不像是酒店。

    她开门出去,对面房间的门也刚好打开,江稚的手顿在空中,“你怎么在这儿?”

    沈辞安看到江稚也吃惊了一下,据童菲说,这里是他们家的祖宅,安家的祠堂就在这里,但他也是第一次来。

    童菲说太久没回来了,趁过年带他来看看。

    沈辞安本来不愿意回来,可童菲说安家他这一辈儿,就他一个孩子,理应回来看看,不然什么时候她不在了,连根在哪都不知道了。

    所以,他在这儿见到江稚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在这儿?”沈辞安没有回答江稚,却是又反问她。

    江稚因为着急,眼圈还有些发红,甜软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妈妈说带我来玩。”

    “昨天来的时候太晚了,我就睡着了,一路上有点迷糊,醒来就在这儿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沈辞安瞬间了然,肯定是童菲跟苏晚吟串通好的。

    他能不急不慢的等江稚长大,主要还是因为童菲和苏晚吟比他急,倒也不用担心江稚被别人骗走了。

    毕竟只要苏晚吟不同意,江家苏家两家人,没一个敢同意的。

    “这是我家。”

    “你家?”

    “你们俩醒了就赶紧下去吃饭吧。”苏晚吟穿着一身正装,月白色西装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银白色的手表,表盘在走廊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折射着晶亮的光。

    丝绸般墨色的长发,垂落到腰间,发尾打着精致的卷儿。

    经过岁月的雕琢,苏晚吟身上女强人的气息多了几分柔和,不似年轻人那般气势逼人。

    江稚从来没见苏晚吟穿西装的样子,岁月果然不败美人,她不由得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他们家最丑的……

    “妈妈!”江稚扑到苏晚吟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苏晚吟的下巴。

    苏晚吟哭笑不得地推开她,“快起来,多大的孩子了,辞安要笑话你了……”

    莫名被cue的沈辞安,一脸懵的对上江稚奶凶奶凶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指着楼梯,“我先去吃饭了……”

    说完快步离开,刚才江稚凶狠的样子,大有杀他灭口的嫌疑。

    “妈妈,我们怎么会在沈辞安家?”江稚被推开,接着又跟只树袋熊一样抱上苏晚吟。

    “赶紧放开我,衣服给我弄皱了,我还怎么穿啊!”

    江稚十分委屈地站好,小眼神儿幽怨地跟苏晚吟不要她了一样。

    “这里是安家的老宅,刚好这几天你童姨在这里,我就带你来蹭地方住了,这里比住酒店舒服多了。”

    第87章

    花瓶

    “好了,快下去吃饭吧!”

    江稚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跟着苏晚吟下楼。

    “童童,这个花瓶有空往边上挪一下,在这里有点危险……”苏晚吟走到楼梯口,指着边上的一人高的花瓶道。

    童菲把围裙解下来,看了那个巨大的青瓷花瓶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我记得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这个花瓶。”

    “先吃饭,待会儿再说吧……”

    “这个看着挺重的,我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小心点就是了。”

    江稚伸手,顺着青瓷的纹理摸着花瓶,瓷器质地细腻,指尖传过冰凉的质感,却时不时有些碍手的感觉。

    细看看不出什么,用手摸起来觉着略有粗糙。

    “芽宝,过来吃饭,别碰那个花瓶!”苏晚吟刚说了这个花瓶放在那儿不安全,江稚就在那摸索。

    花瓶在楼梯口旁边,位置放的极为巧妙,躲着它走还好,一不留意就会把它碰倒。

    江稚用小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星汉流转的眸子满是期待,“妈妈,你要去交流会,我可以去吗?”

    “你去干什么,一群老头老太太轮流讲话,给大家画画饼,然后大家在一起吹吹牛,还是吹你听不懂的牛……”

    苏晚吟用帕子擦了擦嘴,“你确定要去吗?”

    “还是算了吧……”江稚一听就蔫了,“我还以为是那种有好多人,在一个大厅里,还有小蛋糕吃的那种呢。”

    “你要是对那种宴会感兴趣,有时间带你却玩玩,到年底了,这种宴会还是蛮多的。”

    “我走了,在这听童姨的话,别捣乱,我下午就回来了……”苏晚吟走向玄关,边换鞋边叮嘱江稚。

    “今天上午补补觉,别给童姨添麻烦!”

    “好了,妈妈,你赶紧去吧!”江稚拿起苏晚吟放在鞋柜上的包,把她推出去,“我肯定不会闯祸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

    药乱吃要命,fg乱立要倒。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苏晚吟走了没半个小时,江稚跟沈辞安斗嘴说不过他,拿着抱枕追着他打。

    “沈辞安,你给我站住!”江稚一手拎着抱枕,一手掐着腰,气喘吁吁地吼沈辞安。

    童菲从厨房里出来,用纸巾擦着手,面带笑意地看着打闹的两个小孩,也没有拦着他们。

    沈辞安也就这个时候才有点孩子该有的样子。

    江稚好不容易追上沈辞安,沈辞安却抓着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身子转了个个儿,她把抱枕扔向身后。

    没砸到沈辞安却砸到了那个一人高的花瓶,两人都背对着花瓶,在原地晃晃悠悠的花瓶又被后退的沈辞安碰了一下,倒在地上。

    啪叽,碎了一地瓷碴子……

    “沈辞安,我们好像闯祸了……”两人打闹的动作一停,齐刷刷地回头,看见花瓶碎了一地。

    江稚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毯上,脚趾头尴尬地动了动,刚想上前把碎片收拾一下,沈辞安一把把她薅住。

    架着她腋下,跟抱小孩儿一样把她放在沙发上,“你没穿鞋,会扎到脚的。”

    童菲赶紧跑江稚身边,“乖宝快给童姨看看有没有伤到……”

    “童姨,对不起……”江稚眉眼低垂,晶亮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童菲把江稚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松了口气。

    “一个花瓶,不打紧的,值不了几个钱。”

    “辞安,过来跟我把碎片收拾起来!”

    其实童菲心里也慌,苏晚吟刚说了花瓶放在这儿危险,她总觉得在这里住不了几天,没有动手搬。

    苏晚吟前脚刚离开,后脚这花瓶就摔了。

    “这是什么?”沈辞安从一块较大的碎片底下拿出一个盒子。

    木制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盒子很简单,但是锁却很复杂,盒子上刻着一串数字,盒子底下用笔写着一句话:

    盒子内设机关,请勿强行打开,否则盒子内资料可能焚毁。

    童菲把盒子接过去看了一眼,呼吸微窒,拿着盒子的手有些颤抖。

    “童姨,你怎么了?”江稚穿了拖鞋想过来帮忙,走近却发现童菲双肩微微抖动。

    “我没事……”童菲用手背抹了抹酸涩的眼睛,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激动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伤。

    江稚看了盒子一眼,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甚至连什么花纹都没有,盒子上刻着一串数字:“***017”

    “这是什么啊?”沈辞安看着盒子上刻的最后三位数,也有些激动。

    童菲稳住自己的情绪,手指轻轻摩擦过盒子上的数字,“这个是你爷爷的警号……”

    沈辞安明显怔了一下,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关于他爷爷的事,他自己不问,也没有人主动跟他说过。

    原来他的爷爷还是警察。

    时隔近四十年,童菲这是第一次再见到关于安栖池的东西。

    安栖池的东西很少,当年他离开后,家里基本找不到他生活过的痕迹。

    两人连张合照都没有,后来她拿着结婚证去找人,民政局查无此人,结婚证被回收。

    童菲心不在焉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不小心被瓷片划伤了手,血珠顺着伤口不断往外冒。

    “童姨,医药箱在哪儿?”江稚见她受伤,小嘴不自觉的撅着,轻轻对着伤口吹气。

    沈辞安则在一边拿着盒子发呆。

    “不打紧,小伤而已,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辞安……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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