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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稚屁颠屁颠跑过去,味道越闻越熟悉,“康师傅?”

    “嗯。”

    “沈辞安你个老六。”江稚没想到会是这样式儿的操作,不过再离谱的事儿,放到沈辞安身上就合理了

    “不吃?”沈辞安表示可以理解。

    江稚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鼓着腮帮子瞪了沈辞安一眼,“我还有的选吗?”

    “还有白象和统一。”沈辞安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回答江稚。

    “不用了,康师傅就挺好。”江稚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正相反,她接地气儿的很。

    “吃完放这儿就行,我下去丢一下垃圾。”沈辞安随便扒拉了几口倒掉了。

    江稚腮帮子塞得跟小仓鼠一样,抬头看着沈辞安点了点头。

    ……

    天欲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零散地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江稚一大早被沈辞安喊了起来,“小区封闭管理……”

    “什么呀?”江稚揉着朦胧的睡眼,懵懵懂懂地看着沈辞安,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出不去了。”沈辞安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给小姑娘解释。

    “什么!”江稚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岂不是要至少在沈辞安家待十四天了。

    造孽啊!

    “唉……”江稚长舒一口气,往沙发上一瘫,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业主群里在统计缺少的生活物资,沈辞安突然想到了萦绕在小姑娘身上的奶香味儿,抬头问江稚,“小朋友,需要给你买奶粉吗?”

    “啊?”江稚一脸疑惑地坐起来,“为什么要买奶粉?”

    沈辞安把群里的通知给她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填上吧。”

    江稚填完把手机还给沈辞安,沈辞安看了一眼没有奶粉,好像还有些失望,不死心地问江稚:“真的不用给你买奶粉吗?”

    他记得小姑娘身上一直有一股奶香味,从小就有,也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江稚还没有断奶。

    “谁这么大了还喝奶粉呀?”江稚很是不解,沈辞安怎么就认定了她需要喝奶粉呢?

    “哦,不需要就不需要嘛……”

    江稚在他的语气里还听出了几分委屈,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江稚做好吃半个月泡面的准备时,她发现沈辞安竟然会做饭!

    吃过晚饭,江稚窝在房间里晃着脚丫子跟苏晚吟打电话。

    苏晚吟比她还急,恨不得亲自过来,本来想找妈妈安慰一下,最后成了江稚安慰她。

    “妈妈,你不总是说我被惯坏了嘛,这多好的机会让我独立一下啊,你就不要担心啦。”

    苏晚吟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江稚不要调皮,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生怕江稚把沈辞安惹急了被丢出去。

    “咚咚……”

    听到敲门声,江稚跟苏晚吟打了声招呼,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放下,光着脚丫子从床上跳下来,给沈辞安开门。

    “你的东西。”沈辞安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

    江稚接过袋子,拖到床边,跪坐在地毯上,把东西翻了一遍,沈辞安站在她身边,“有缺什么吗?”

    “没有了……”江稚翻到卫生巾的时候,耳尖有些泛红,她自己没有买,应该是沈辞安后来给她加上去的。

    听她没有缺的了,沈辞安转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叮嘱她早点睡,东西明天再收拾,像极了操心的老妈妈。

    江稚坐在床沿上,脑子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指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来了一句,“古娜拉黑暗之神,乌漆麻黑,灭!”

    到门口的沈辞安突然停住脚步,诧异地看着江稚,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灯灯,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默默转身,走向开关,把灯关上。

    江稚等沈辞安离开后,把脸埋在被子里,来回滚了几圈,小脸被闷得红彤彤的,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行为有些丢人。

    不过有人陪她奇奇怪怪,可可爱爱,也让她被关在这里的不安和郁闷缓解了几分。

    江稚托着腮,趴在床上,床头灯昏暗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盯着床边的一堆东西发了会儿呆。

    又拿起手机,打开学校的贴吧,搜了一下沈辞安的名字。

    点赞最多的帖子是他们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沈辞安打架被同学拍下来发到了上面,当时高三有个老师同学都敬而远之的刺头,沈辞安开学第一天就把人打了。

    江稚又往后翻了翻,除了沈辞安打架,就是哪个小姑娘追沈辞安又被拒绝了,对他最多的评价就是孤僻,冷漠,不好惹。

    翻了一会儿,江稚把手机扔在一边,为什么她看到的沈辞安跟大家看到的不太一样呢?

    沈辞安明明就是个很可爱的熊孩子嘛……

    第25章

    作弊都考这点分吗

    周一学校开始组织上网课。

    第一节语文课就讲卷子,老师为了方便,把卷子拍下来,每个人的答题卡和卷子做成一份电子文档,发到学生手里。

    江稚看自己成绩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沈辞安的成绩,语文考50分……

    嗯……

    就是说……

    很神奇……

    作文别跑题,随便写写不得40分了,选择题对四个就12分了吧,其他的但凡沾点边也能有20多分了吧,古诗默写给他算能挣一半的分。

    150分的题,怎么着就考不到80分了呢,怎么就考了个零头呢?

    因为江稚要蹭沈辞安的书桌,所以坐在了他的对面,伸着小脑袋看向沈辞安的卷子。

    江稚看向作文的时候,发现沈辞安作文没有写,那他考50分就合理了。

    “看什么?”沈辞安抬头对上江稚往他这边瞟的视线。

    江稚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文言文翻译……有点……就……整挺好……”

    岂止是整挺好,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个天才。

    翻译了些什么玩意儿?

    课内文言文翻译,“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沈辞安译:

    “他长的太可爱,连盗贼都整不死他。”

    课外文言文翻译,“南方多没人,日与水居也”,他译:

    “南方很多地方没有人,因为整天住在水底。”

    沈辞安一脸懵逼,“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看像话吗?”江稚一只小手捂着眼睛,“可爱能当复活甲啊?”

    “还是能换名刀?”

    “你自己看着不离谱吗?”

    沈辞安神色有些委屈,“我都说了我不会……”

    江稚深吸一口气,“你是嫌字多,不想写吧?”

    最后俩人谁也没听课,各忙各的,沈辞安忙着研究他的代码,江稚忙着研究沈辞安的语文。

    一下课江稚就打印了有一厘米厚的两摞A4纸,拍到了沈辞安面前。

    沈辞安撑着脑袋,随手拿了一摞资料,翻看了两张,他家落灰的打印机怎么就突然开始攻击他了呢?

    “这些是需要背的资料,这些是题,这周末之前该背的背过,题做完……”江稚把两份资料往前推了推。

    “其他的我想起来再加吧。”

    沈辞安皱着眉头,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生无可恋地靠在椅子上,“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起来……”江稚拉着沈辞安一只手,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把他拉起来。

    “你把文言文常用字词、通假字、古今异义、词类活用,古诗词常用意象背一下就行了。”

    江稚试图劝说沈辞安,“作文素材背点通用的就够了,不难的!”

    沈辞安唉声叹气地坐起来,开始认真翻看。

    翌日。

    闻振在上课之前召集特训班的老师开了个会,这次大家的成绩普遍较低。

    二十多个人,零分的大有人在,好一点的也就六十分,多数人集中在十几二十分左右。

    “教了一年多,教了些什么?”闻振拍着桌子上的成绩单,额角青筋暴起,把一群老师喷的狗血淋头,“就这个样子,前十名还能轮到我们学校?”

    鲁纬小声辩解道,“今年的题比较难,很多知识点没有讲到……”

    “为什么没讲到?”闻振越听越生气,“为什么别的学校就能讲到,为什么其他学校的学生不讲也会?”

    “主任,今年前十是进了……几个?”旁边有人试探着发问,大家都觉得闻振生这么大气,今年奥赛名额怕是没有一中的了。

    “进了几个?”闻振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摔,“进了几个也跟你们没关系!”

    “前十名三个人,两个没跟着上过课的。”

    鲁纬一听,小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是江稚和沈辞安?”

    “多少分?”

    闻振把成绩单扔到他面前,“江稚满分,沈辞安175分。”

    “第三名是宋沁冉,74分!”

    “我们学校第三名,在联考的总名次就排到了第九!”

    闻振从他的一堆试卷里拿出两份试卷,放到鲁纬面前,鲁纬手颤抖着把试卷拿过来,“这……这不可能……”

    满分一百八十分,江稚整洁的试卷泛着油墨的光泽,娟秀的字迹工整地排列在试卷上。

    鲁纬把所有试卷翻了一遍,“不可能,这不可能……”

    “江稚不可能考这么高!”

    “闻主任,她一定作弊了!”鲁纬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

    闻振绕到他身后,把他按在椅子上,“整个考场,她是唯一一个满分,你说她抄谁的?”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在哪儿,个别学生不会,可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像这样整体都不行,就是你们教学水平的问题!”

    “散会!”

    闻振拿着成绩单,气呼呼地走了。

    江稚撑着脑袋,拿着成绩单,看向被她逼着做题的沈辞安,不紧不慢地开口,“宋沁冉74分,校排第三……”

    “擦着边进了省赛啊,整体来说有进步。”

    沈辞安翻出成绩单,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作弊都考这点分吗?”

    “作弊?她作弊了?”

    沈辞安从他的电脑里翻出了一份交易记录还有通话录音,是宋沁冉买试卷的证据,“你怎么查到的?”

    “你什么时候查的?”

    “你为什么查这个?”

    沈辞安神秘一笑,对着江稚摊了摊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宋家那姐妹俩也是个有趣儿的,宋心冉在黑客论坛上找人,查宋沁冉买试卷作弊的证据,偏偏表面上两人还姐妹情深。

    他看到跟这次的联考有关,一时好奇查出了是宋心冉发的帖子,觉得好玩儿就帮她查了。

    他不知道宋心冉查这个干什么,从她不让把证据毁掉来看,肯定有戏看。

    “谁让你查她的?”江稚把脸凑到沈辞安面前,亮晶晶的杏眸中满是好奇。

    “宋心冉。”

    江稚越听越迷糊,“她们俩关系不是挺好嘛,她是找你毁证据吗?”

    沈辞安看着凑在他眼前的小脑袋,手痒地揉了两把,“当然不是。”

    第26章

    种菜

    宋家……江稚不自觉地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把宋家的事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宋家跟云家地位和实力差不多,但是云家家族比较大,关系错综复杂。

    “她可能跟云惜茉一样。”沈辞安见小姑娘苦恼的样子,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江稚也比较认同这种可能,云惜茉是云家培养的工具人,为了给她的弟弟铺路,但是云惜茉跟云雨泽的关系很好,她是心甘情愿帮他。

    云惜茉很聪明,她一直都明白,她跟云雨泽的利益是一体的,只有云雨泽在云家有足够的权利,她的日子才会好过。

    在云家,只有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家人,云雨泽也很依赖他的姐姐。

    而宋家那姐妹俩可能是谁也不愿意牺牲了。

    ……

    前几天江稚还收敛一点,怕被扔出去,被封了几天后她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江稚瓶瓶罐罐的在阳台摆了一排,种菜……

    乌龟掉盐缸——给你这小王八犊子闲完了!

    沈辞安倚在门框上,皱着眉头看江稚摆弄她那一堆瓶瓶罐罐,“其实……条件还没有到这么艰苦的地步……”

    “为什么这么久了,这个蒜苗还没有出来,我明明是按照教程来的啊……”江稚头也没抬,拿着个小铲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花盆里的土。

    她总是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沈辞安,怎么办,它不会死掉了吧?”

    沈辞安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昨天埋进去的蒜,今天出蒜苗,把它种在激素里都长不了这么快。

    “趁它没烂里边,赶紧刨出来吧,”沈辞安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能怎么拌,今天晚上给你拌黄瓜……”

    “啊?”江稚诧异地看向沈辞安,手扒拉头发时,把土蹭在了脸上,白嫩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突兀的褐色。

    沈辞安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拎起来,一路拉着她到了卫生间,一言不发地打开水龙头。

    江稚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抹得跟小花猫一样,多少是有点不体面了。

    看着洗脸的江稚,沈辞安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这些天,他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又当爹,又当妈了,“洗完脸赶紧回去上课。”

    江稚从小不管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被惯着的那一个,没有被惯的嚣张跋扈,却被宠的跟长不大的小孩儿一样。

    试探了几次后,江稚发现沈辞安也由着她造,干脆不装了,然后就出现了在阳台种菜那一幕。

    上网课的江稚,趴在桌子上脑袋晃悠过来晃悠过去,她已经在精神失常的边缘了,“沈辞安,我好无聊……”

    “那你去把火龙果的籽儿挑一下吧。”沈辞安一脸淡定,手上敲键盘的动作都没有停。

    江稚:“沈辞安,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沈辞安:“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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