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姬不梦的话令墨染和林止行多少有些意外，而早有所察的茯苓在此时也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梦果然聪慧过人。”红织女听完姬不梦这话，却并没有露出半分吃惊之色。
“这半年里，我翻遍了各种典籍，也终于查到了这画卷的来历。可即便你不是一滴墨，也一样不该离开这个画卷世界。”红织女道。
“那我到底是什么呢？你既然知道，那就告诉我。”姬不梦冷声道。
“你原本就是一个人，连同画卷世界里的所有人，也都是真正的人。”
“画卷里的那座城，原本是极西之地附近的一座小城，千年前，归元门的一位渡劫期修士路过这座小城，发觉小城中有个青年天生带着强大的灵力，而这些灵力不能化作修为，却能化为咒术。”
“只要青年想，被青年的眼睛看到的生灵都会心仪于他，被青年踩过的草木也能瞬间化为灰烬。”
“那名渡劫期修士夺走了青年的眼睛的同时，也中了青年的咒术，提前迎来了大限。”
“一个凡人，却能诅咒渡劫期修士？这要是当个魔修，真的修习咒法，不得连天都给他捅破了。”林止行听得不太相信。
不过传说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带着夸大成分的，多半红织女查到的这个故事，也存在了大量的后人杜撰的成分。
“正是因为强大得过分，渡劫期修士才会当即决定夺走他的双眸。也正因如此，渡劫期修士决定封印这名青年。”
“但是青年被城里的人藏起来了，渡劫期修士找不到他。在渡劫期修士即将坐化之前，只好将这整座城封进了一幅画里，又将画里的时间停止，将青年困在了一个不断重复的时间里，防止他有朝一日离开画卷世界。”
红织女没提到姬不梦的名字，但任谁听，这个故事里的青年，就是姬不梦。
“你既然知道姬不梦能迷住所有生灵，你怎么还心仪他。没想过你自己对他的喜欢，也只是被他所迷惑而已，并非真正的喜欢吗？”茯苓问。
连岳小姐都清醒了，红织女为何还不能清醒。
“本座修为已至出窍，岂会分辨不出咒术。本座与那些被咒术控制才爱慕不梦的女子都不同，在不梦送本座手镯之前就已动心。”红织女抚了抚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镯，道：“这镯子，本座是心甘情愿地戴上的。”
“既然你那么爱姬不梦，何不让姬不梦离开这里，去现实世界和你永远在一起？总不至于你一个魔修，还担心姬不梦离开了画卷世界后，会祸害苍生吧？”墨染问。
同样是曾经心仪姬不梦的女子，墨染自己就想过，如果姬不梦不是画中人，能离开画卷世界跟她走就好了。红织女该和她有过一样的心情才对。
“你们还不明白吗？画卷中的时间是停止的。不梦虽然依旧是十八的模样，他在画卷中经历了无数次的十八，但是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了……”
红织女也想啊，想让姬不梦来到她的世界。
可是姬不梦离开了画卷世界是真的无法存活的啊……
“他只能活在画卷之中了，一旦离开画卷，不梦就会立即还上这千年的时光。这世上也就真的彻底没有姬不梦这个人了。”
听完红织女这句话，茯苓和墨染就都明白了，不仅是姬不梦而已，哪怕这座城里的所有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是他们都只能是活在千年以前的人。
“如此说来，姬公子确实无法跟我们离开……”墨染看着近在眼前的出口，多少感觉有些可惜。
“如果姬不梦的寿元超过千年，那他离开画卷世界，也能安然无恙了对吗？”墨染和红织女各自伤感之时，茯苓冷静地指出。
“话虽如此，姬公子毕竟只是凡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千年以上的寿元。”墨染道。
“天生就带着强大的灵力，连渡劫期大能都能咒死，能是什么凡人？”茯苓反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不会失约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我也不能让不梦冒这个险。”红织女强行转身朝着茯苓几人这边飞过来，背后生生挨了林止行一剑。
她一边抛出了红丝线缠住了姬不梦，一边道：“人类修为至金丹，方能有千年寿元。不梦哪怕寿元远超百年，也未必能有千年那么多，我绝不会容许你们将他带走！”
茯苓立即去砍红织女的丝线，可是丝线从四面八方袭来，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砍不尽。
“三师兄，拦着她！”茯苓只能向林止行求助。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林止行却站在原地不动了。
“小师妹，我们不能带姬不梦出去。不论会咒术是不是他所愿，如果他真如传闻中那般强大，就不能由着他回到现世。”林止行神色严肃，对茯苓道。
听了林止行这句话，茯苓和墨染也都停了下来。
正如林止行所言，连渡劫期大能都畏惧，那一位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封印了姬不梦，他们三人若是将姬不梦带出去，焉知姬不梦会对整个大三千界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呢？
“可是龙珠……”墨染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画卷世界中就动手取走姬不梦的龙珠，甚至还中了圈套被姬不梦所迷惑。
“茯苓，若是我没有对姬不梦存着怜悯之心而不忍动手，此刻我们也就好直接离开了吧。”
“墨染师姐，那对龙珠毕竟是在姬不梦的眼睛里，盗走龙珠的人也不是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贸然取走龙珠，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径。哪怕再来一次，我们也不会动这个手的。”茯苓道。
“可是，红织女在这里把姬不梦带走，我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姬不梦，取走龙珠了。”
茯苓也在为此发愁，眼见着红织女带走姬不梦，他们也无法阻止。
哪怕他们能拦下红织女，此情此景下也不可能强行从姬不梦眼睛里取走龙珠。
“星夜，你可听说过这世上有人天生就有强大的灵力和咒术？”茯苓问。
“天生就有强大灵力的，我听说过几个，但是天生就能用咒术的，从未听说过……”
“废掉丹田能让他不能再使用灵力吗？”
“天生的灵力与修炼得来的灵力多少有些不同，你就是废了他的丹田也没有用。”不用茯苓说，星夜也能猜到茯苓的打算。
“且不论咒术如何，只要姬不梦身上的灵力被彻底封印，那咒术他也就无法使用了吧？”
她想把姬不梦带出去，带他去北海，让他看看北海如今的模样，让他物归原主。
但是三师兄说得更加没错，渡劫期大能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封印了姬不梦，他们不能让那位大能付出的代价白费。
姬不梦的狡猾，他们都看在眼里，即便此时此刻的姬不梦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但是出去之后是否依旧无害，根本就无法预料。
若要说能两全的办法的话，大概就只有封印姬不梦的灵力和咒术，再将他带出去。
“确实如此，只是茯苓，以你的修为或者以你三师兄的修为，都还不足以封印姬不梦的灵力。而且这里有画卷镇着，我也看不出姬不梦身上的灵力究竟是何等的强大，若真是足以咒死渡劫期大能的程度，只怕是你师父来了也无法封印他的灵力。”
“那如果是封印过上古大魔的寂止呢？”茯苓取出了寂止四年前留给她的佛珠，捏在了手心里。
“咒术本就是魔修所修习的，天底下所有的魔修和魔物都惧怕佛修。如果是那位佛子阁下的话，即便无法封印住姬不梦的灵力，将姬不梦封印进三清寺后的群山之中肯定是能做到的。如果他能在这里，打败红织女带走姬不梦，自然不在话下。”
“这样就好办了。”茯苓笑了笑，她又要麻烦寂止了。
寂止还是闪闪的时候，她就麻烦了他好几次，如今她又得请他帮忙了。
“茯苓，佛子阁下将佛珠留给你的时候，说的可是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才会感知到。你现在若要找他，岂不是……”
茯苓没有回答星夜，她开口远远地喊了姬不梦的名字，“姬不梦，在听到了真相之后，你是想留在画卷世界里，还是仍然想出去？”
姬不梦被红丝线捆住，动弹不得，但是茯苓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想出去。茯苓姑娘，你答应过我带我离开，还请不要失约。不要像之前那些破坏了约定的女子们一样。”姬不梦大声道。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出去之前，你还得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茯苓道。
“什么要求？此前你说要我好好回答你的问题，你就带我出去，我也好好回答了，你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姬不梦问。
“你的灵力和咒术，必须封印。”
“好！我本也不需要什么灵力和咒术，只要能出去就够了。”姬不梦果断地答应。
“墨染师姐，待会儿要拜托你了。”得到姬不梦的答案后，茯苓转头看向墨染。
墨染方才听见茯苓和星夜的对话，就知道茯苓要做些什么，但是并没有明白茯苓具体要怎么做。
但此时茯苓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便明白了。
需要拜托她这个医修的，也就只有受伤的事了。
“茯苓师妹，万万不可！你要是在这里受伤，实在是太危险了，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墨染赶紧劝道。
“墨染师姐，我们紫霄宗素问峰的医修们个个医术高明，我之前去碧水天参加群青大会的时候，遇到的其他门派的弟子都这么说。有师姐你在，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茯苓对墨染笑了笑。
“哪有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儿戏的。你好端端的也没受伤，却要自己伤自己？而且你这伤了自己，万一佛珠的主人没来怎么办？传音玉不也没把你大师兄召来。”墨染依旧不同意。
“墨染师姐不用太担心，我本就恢复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就算受了重伤，最多也就是躺上几天也就能痊愈了。”茯苓道。
“就算你受伤也死不了，可佛珠的主人没来，我们又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你觉得红织女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倒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平安离开这里，往后还能有机会来取走龙珠。”墨染实在是无法认同茯苓这样疯狂的想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茯苓安好？
“寂止不会失约的。”茯苓对着墨染扬起一抹笃定的笑容。
从紫霄宗到碧水天，他穿过那么多的大川大河，都如约而至。她相信寂止，绝对不会失约。
“茯苓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他不想失约，可若是在闭关中，或者他自己也正处于危险之中，他便是不想失约也不行。”墨染说服不了茯苓，满脸焦急之色。
“让小师妹试吧，那一位的话，一定会来的。”却在此时，林止行落在了茯苓和墨染的面前，开口道。
墨染没想到林止行也会赞同茯苓的做法，可这对师兄妹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确保茯苓不会出事了。
“三师兄，那请你帮忙拖住红织女了。”茯苓对林止行道。
“好。”林止行点头。
征求到两个人的同意后，茯苓就举起了星夜，在墨染吃惊不已的目光下，将剑刺进了自己的右胸口里。
鲜血瞬间溅了出来，而茯苓的神色迅速地黯淡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
墨染看得目瞪口呆，但是震惊之余，她立刻扶住了茯苓，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几颗丹药给茯苓扶了下去。
茯苓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展开了自己的手掌，看着安静地待在其中的佛珠。
“茯苓师妹，你也真是下得去手，难道自己刺自己不疼吗？”墨染叹了一口气，茯苓说动手就动手，甚至都没有半分犹豫，这对于墨染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素问峰新来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自己拿针扎自己一下都扎不下手，再看看茯苓自己刺自己胸口一剑都没喊一个疼字。
茯苓师妹怕不是铁做的，都不知道疼的。
“疼……”茯苓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很细微的声音来，回答了墨染的问题。
墨染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为了给苏零榆带回去两颗龙珠，茯苓这也太拼了，这么极端的办法都用上了。
等他们取回龙珠去北海，见到了苏零榆，她一定要按着苏零榆的脑袋，让他感谢茯苓的大恩大德。
“你的佛子呢？为何还没有来？”墨染都已经给茯苓处理好了伤口，周围却依旧毫无动静。
茯苓伤自己来请三清寺佛子帮忙的这一招，只怕是失败了……
“他马上就来了……”茯苓的脸上浮起一抹虚弱的笑容。
看到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茯苓，墨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到底是哪来的信心，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真的会来的话，早该来了。
然而在墨染的背后，她所看不见的地方，些许金色的微光漂浮在了空中，然后迅速地变多。
最后汇聚成了一个神圣又柔和的身影。
“贫僧来迟，茯苓安好？”人影才刚聚成，金色光芒中就已传出他的声音来。
茯苓朝着墨染背后的方向伸手，努力地开口答道：“寂止，你来啦，我没事。”
她伸出去的手很快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握住，透过相握的手，有灵力化作涓涓细流流入了她的体内，减轻了她伤口带来的疼痛感。
“这伤口，是剑伤？”寂止看清茯苓伤口的模样，便大抵猜了出来，“茯苓是为了让贫僧过来，才自己伤了自己？”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制作几块传音玉留给茯苓，方便茯苓找他。是他考虑欠周，茯苓才会出此下策。
茯苓抬头看向寂止，四年未见，寂止丝毫未变，温润的眉眼清澈的眸子，还有令人安心的淡淡的檀香。
寂止未变，茯苓的变化却极大，四年前寂止看见茯苓时，茯苓还是个包子脸的小女孩，如今却已经长开了许多。
九岁的茯苓总是为了方便练剑将长发扎成个丸子，此次离开宗门前却被婵月真人按着好好整理了一番长发。
此时的小姑娘长发散落了一地，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沾染了血色的衣襟，看起来可怜极了。
寂止一边握着手，一边在茯苓的身旁蹲下，他知道此刻的茯苓说话一定很不容易，靠得近一点茯苓说话可以小声一些，省些力气。
“茯苓找贫僧来是想让贫僧帮什么忙？”寂止问。
墨染刚刚才和茯苓说完寂止不会来，哪知下一刻寂止就出现在了她身后的地方，到现在她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紫霄宗上下也没几个人知道茯苓和三清寺佛子的关系，所以在茯苓和星夜对话时提到所谓的佛子，她也没有往三清寺的佛子上联想，只以为是哪个不出名的佛修小门派的人物。
四年前的群青大会她并没有去碧水天，所以也不曾在碧水天见过这位佛子。但是多年前外出历练之时，也曾有幸去过三清寺听过一次佛，彼时这位佛子就高坐于莲台之上。
虽然人山人海之中，她被挤在离莲台很远的地方，但是这位佛子确实是很耀眼的存在，不需让人看清他的模样，只是远远地一瞥便能记住。
而方才这位佛子于佛光中降临之时，她心下便有一个声音在说，是三清寺的佛子啊。他身上的气势让人很难认不出来他。
那种悲天悯人圣洁无瑕的同时又温和平静的感觉，让人只能对他生出敬仰的心情来却又不敢靠近。
可是眼前真实地担忧着茯苓伤势的佛子，在她看来分明又与曾经的那位不同了。此时的佛子，不是被众生仰望的佛子，而只是茯苓的友人。
“我来说，茯苓师妹安静休息。”墨染拦住刚要开口的茯苓，以茯苓现在的情况，要和寂止说清楚姬不梦的事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
不管眼前的佛子和她想象中的有多少区别，对于墨染来说，寂止的到来让她生出了一分信心，如果是这位佛子阁下的话，茯苓师妹所希望的事，真的能达成吧。
“请佛子阁下，封印那个男人身上的所有灵力，教他以后再也使用不了咒术。”墨染抬手指向了红织女和姬不梦的方向。
不远处正在和红织女交手的林止行，在看到寂止出现时也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说要找佛子的时候，他没有拦着小师妹。
因为四年前在碧水天，他见识过这位佛子对小师妹细致入微的照顾，当时的他诧异的心情不比现在的墨染少。
那样对待小师妹的佛子，怎会不遵守与小师妹的约定，他果然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姬不梦此人
“三清寺佛子？！”看见寂止到来的红织女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如今的她重伤未愈，连区区一个金丹后期的剑修都打败不了，怎么可能是佛子的对手。
“不梦，走！”红织女卷着姬不梦，慌乱地想要躲进画卷世界之中，可是她才一转身，一道佛光就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阿弥陀佛，魔修红织女，你将那位施主留下便可走了，贫僧不抓你。”寂止抬手在空中划过几道金色的光芒，所有的红丝线便在瞬间断了个干净。
红织女的丝线一段，姬不梦也得了自由，他立刻转身朝着茯苓几人的方向逃了过来。
可是他还未迈出几步，失去了丝线的红织女已经整个人朝他飞了过来，扑到了他的身上。
“不梦，不要跟他们走，你会没命的……”红织女抱着姬不梦，两人摔倒在地。
姬不梦根本挣脱不了红织女的手，只能任由她抱着，脸色铁青地道：“松开，我要出去！”
“佛子，红织女是魔修，你不抓她吗？”墨染还以为能看到佛子现场表演一个降妖除魔，结果佛子看起来根本就无意对付红织女。
“贫僧是应茯苓召唤而来，封印那位施主体内的灵力，抓捕红织女非贫僧职责所在。”寂止答。
“可是，红织女是大名鼎鼎的魔修，佛修见到红织女这样的魔修，不应该为天下除害吗，更何况您还是天下人所敬仰的佛子。”墨染听了寂止的回答就更不明白了，这与她想象中慈悲为怀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佛修大相庭径。
更与那位说着能令所有人都信服的佛理的佛子，不像是同一个人。说着这样漠不关心的话的佛子，又怎配得上天下人的敬仰？
“若是贫僧目之所及之处，所有做过恶的人都要除掉，贫僧就不是佛修，而是杀人魔。施主，贫僧只做自己该做的事，魔修也好正道也罢，两者之间的争端如何都无需贫僧插手。”
面对墨染的质问，寂止不气不恼，只平静地回答了她。
面对这样淡定温和的寂止，墨染哑然，方才她确实说话有些冲了，寂止的回答和他坦然的态度，令她有些无地自容。
佛子还是佛子，即便是作为茯苓的友人才来到这里的佛子，也依然是位心境澄明的贤者，是她自己的想法过分了。
“墨染师姐，交给寂止吧。有他在，就什么都不必担心了。”茯苓轻轻地扯了扯墨染的衣袖，对她笑了笑。
墨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茯苓师妹远比她沉着冷静得多，也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来，她要相信茯苓。
寂止挥手在茯苓和墨染身旁落下一层灵力罩，以免红织女绕过自己去攻击她们两个，随即自己就朝着红织女和姬不梦走了过去。
“佛子，只要你放过我和不梦，我愿意自废修为，离开幽冥禁地，往后永远留在画卷中当个凡人！”眼见着寂止接近，红织女放弃了反抗，恳求道。
寂止却置若罔闻，弯下腰直接将姬不梦从红织女的怀中拽了出来。
“多谢大师，大师是茯苓姑娘的朋友？”姬不梦得了救，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恢复一身整洁后，开口问寂止。
“贫僧与茯苓是挚友，施主可是自愿被封印灵力？”寂止问。